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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信你?我凭什么相信你?反正我什么也不记得了,当然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了。不过,那是你的事,我不会承认你是我哥哥的,也不会承认她是我娘,我跟你们一点关系都没有。既然就算我死了也没人会在乎,那就当做二丫已经死了吧。”确实,那个叫二丫的小女孩儿已经死了。在她钟离舞芷吃下伐经洗髓丹之前,至少身体和血脉还是她,如今连血脉都跟他们没有一丁点儿关系了。现在,这具身体,只是她水舞嘉。
“丫头?你怎么能跟我们没一点关系,我们是你的亲人啊,怎么可能不在乎你的死活?你刚刚只是生气了,说着玩的对不对?一定是说着玩的,你休息吧,我先出去,饿了就叫我,我给你把饭送过来。”水云瑔不敢置信的看向水舞嘉,温润的眼中染上了震惊和痛意,看着水舞嘉冷漠的表情,自欺欺人的说道,不知是对她说的,还是在安慰自己。
水舞嘉冷眼看着自顾自说着她是开玩笑的水云瑔,呆愣的走了出去,身上低沉的气息,和深深的伤痛,让见者落泪,闻着伤怀,可惜,不包括她水舞嘉。现在伤心,总好过以后亲眼看着她对付这个极品娘时再伤心,到那时他就是左右为难了。
一整个下午,水舞嘉没有踏出房门半步,而水云瑔独自坐在院子里沉思,两人谁都没有先开口叫谁。
傍晚时分,鸡鸣狗吠,在田里劳动了一天的农人都扛起锄头归家了。月亮悄悄挂上树梢,启明星率先探出了亮光。喧闹的山村陷入了沉寂,只有蟋蟀和蝈蝈们奏着夜间的乐曲,猫头鹰像尽忠职守的警卫,时刻警惕着田间的盗贼。鼹鼠悄悄逃过猫头鹰的追捕,带着偷来的食物窜回洞中。
“瑔哥儿,二丫还没醒过来吗?”饭桌上,水山看了一眼魂不守舍的水云瑔担忧的问道。
“啊?哦,上午就醒了,爹不用担心了。”水云瑔愣愣的回神,回答道。
“醒了还不叫她出来吃饭,还真当自己是大户人家的小姐,等着给她把饭端到面前啊。”姜文婧故意扯着嗓子,就是要让水舞嘉听见,讽刺她没有自知之明。
“娘,丫头她身体还没有恢复,你瞎吼什么。”水云瑔想到中午时候,妹妹那冷漠的眼神,冰冷的话语,对姜文婧就有些埋怨,声音带着怒火。
“你,瑔哥儿,你上午为了那死丫头给我脸色看就算了,现在我还不能说她了是吧。大山啊,你也不为我做主管管瑔哥儿,现在我在这个家是越来越没地位了是吧?”姜文婧今天被自己一向温和听话的儿子给了两次脸色,还都是为了那个赔钱货,顿时不干了,如泼妇一般咆哮起来。
“瑔哥儿,怎么跟你娘说话的,向你娘道歉,你这些年学的圣贤书都学到哪儿去了。”水山脸色一黑,放下筷子,怒声斥责。
“我……娘对不起。”水云瑔忍住了想要反驳的话,还是低头认错了。“我吃饱了,给丫头送点饭去,她一整天连口水都没有喝,我担心她身体还没有恢复,这样下去早晚受不了。”说完,也不顾爹娘有没有同意,就端着一碗粥,半碗菜,和一个窝窝头走了出去。
“你给她拿那么多做什么,她又吃不了,还不如给我留着呢。”姜文婧眼巴巴看着水云瑔手里的饭菜叫道,她还没吃饱呢,那赔钱货吃不吃都一样,反正都要卖了她的。
“娘,丫头她都一天没有吃饭了,你怎么知道她吃不了。”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哎,你这个不孝子,就知道心疼你那宝贝妹妹,怎么就不知道心疼你娘。”姜文婧不死心的喊道。
“行了,二丫一天都没进食了,你想饿死那丫头?”水山阴沉着脸开口,姜文婧见他要生气,不甘不愿的禁了声。
这边,水舞嘉一直在熟悉着以前的真气,一直修炼到现在,直到听到姜文婧的叫声才收了真气。
“丫头,你醒了吗,我给你送饭来了。”水云瑔站在门外,轻声问道。他真是滚蛋,竟然因为一点小情绪,让妹妹饿了一天的肚子。
“不用了,我不饿,你回去吧。”房内,水舞嘉冰冷的不带一丝感情的声音让水云瑔心头一沉。
“丫头……不管怎样,你也先照顾好自己的身体,你一天都没有吃饭了,好歹吃点东西吧。”水云瑔压下心里的沉痛,低声哀求。
“说了我不饿,你走吧。”水舞嘉无动于衷。
不管了,不能让她一直这样,身体会受不了的。水云瑔把手中的饭菜放到地上,直接推开了房门。幸好房门没有上栓,很轻易的便打开了。
“你……我不是让你出去吗?谁让你进来的?”水舞嘉冰冷的眼中寒光乍现,一闪而逝。这个哥哥,还真不是一般的固执呢。
“丫头,就算你不相信我,也要想想自己的身子吧,先把饭吃了。”再一次看到如误落人间的精灵一般灵动迷人的水舞嘉,水云瑔心神恍惚,但望进她那双冰冷刺骨的眼中,内心一痛,回过神来。
“出去!”水舞嘉冰冷的语气,命令道。
“丫头,不管你怎么想,我是你哥哥,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就算你不喜欢我们,我们也是你至亲的人。不可能因为你失忆了,所有的一切都不存在了。娘她不喜欢你没关系,可是你还有爹,还有哥哥啊,你怎么能说不认我们就不认了?难道这十几年的亲情,就因为你失忆了就不存在了吗?你不能这么自私,难道这十几年哥哥对你的感情都是假的吗?”水云瑔走到水舞嘉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脸上带着从未有过的严肃,还有沉痛。
“呵呵,至亲的人?我醒来这么久了,你口口声声至亲的爹可曾露过面?”水舞嘉冷笑,至亲?呵呵,恐怕,除了她这个哥哥,这个家没人在乎她吧。
“丫头,爹他刚刚还问我你醒了没有,你看,还让我给你送饭来。不然,我都忘记了。”水云瑔有些底气不足的说道。
“嗤,可重点是,我到现在连自己爹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呢。”还真以为她什么都不知道啊,以她现在的境界,不说有千里眼,顺风耳,如果她想,方圆千里都逃不过她的法眼。
“我……你想见见爹吗?我去叫他过来。”水云瑔心里也不好受,他就算说的再多也没用,爹娘的做法,如果是他,在失忆的情况下,也会伤心吧。他,不该丫头的。
“不用,我不想看见他,还有你们所有人,你出去。”水舞嘉不耐的说道,她实在是不想跟他再周旋下去了。
“丫头……好,你把饭吃了,我就出去。”水云瑔见她一脸不耐,妥协了,慢慢来吧,就算她适应不了,也必须跟他们在一起。不然,她还能去哪?
“你出去,我会吃的。”水舞嘉刍眉,她根本就不需要吃饭,要不是不想太奇怪,她才不会让他把饭留下。不过,反正都是要丢掉的,就让他放心好了。不然,他今天是不会善罢甘休了。
“好,吃完早点休息吧,明天我再跟娘说说,让你多休息两天。”水云瑔轻声说完,走了出去,随手关上了房门。
见他走了,水舞嘉纤手一挥,碗里的饭菜消失,就像被人吃过了一样,只留下一个窝窝头。
夜深人静,星河璀璨。夜凉如水,冷风轻拂。当所有人都熟睡的时候,水舞嘉悄悄消失在房内。
月挂中天,山村的夜,寂静冷清,让人感到莫名的恐惧,黑夜,就像一只潜伏的巨兽,仿佛随时苏醒,将人吞噬。
水舞嘉形单影只的身影站立在高山之巅,寂寞,孤独环绕在她的周身,望着深邃幽蓝的星空,内心荒凉凄楚,是那么的无助,悲凉。以前,她因为有了目标,就算时刻在死亡边缘挣扎,仍然有活下去的信念,如今时空转换,却感觉自己与这世界格格不入。没有归属,没有期望,没有未来,仿佛这世间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此时的她,就像一个独在异国的孩子,没有家人的陪伴,无助,孤独,彷徨无措。
呵呵,她什么时候有这种伤春悲秋的落寞情绪了,肯定是被那个冒牌哥哥给气的了。该死的,绝对不能被他给影响了。
水舞嘉调整好情绪,好像刚刚那孤单无助的人根本不存在一般。接下来,她要好好想想,自己要在这个世界如何生存下去。
看着这一座连着一座巍峨的大山,绵延起伏,层峦耸翠,气势磅礴,好一个山清水秀的灵秀之地。在这里生活,其实挺不错的。所以,这片领地,她要了。前世为了成为钟离家的家主,她征战天下,统霸全球,今生,为了她自己,她要做这世界的地下女皇。让这世间所有人,都不能撼动她的人生,不能动得了她一丝一毫。
笠日,天朗气清,惠风和畅,早起的鸟儿在枝头叽叽喳喳的叫着,焕发着生命的美丽与活力。
“什么?还要再休息两天,她是不是在床上装病,偷懒不想干活?什么身体还没好,不就摔了一下吗?身子就那么娇贵。不行,你赶紧的把她给我叫起来干活去。”姜文婧早上一起来,就想叫水舞嘉起来做饭,吃完饭下地干活。既然醒了,就别想闲着,她才不会养着个赔钱货在家里白吃白喝。没想到居然被瑔哥儿拦住,说什么身体还没好,要再休息两天。再过两天,农活都干完了,她倒清闲了。
“娘,什么就摔了一下,她可是从山坡上滚下来的,怎么可能才三天就好了。你就再让她休息两天吧。”水云瑔皱了皱眉头,不赞成的说道。以丫头现在的情绪,根本就不能下地干活,昨天她冷漠的态度,好像变了一个人,娘说不定根本使唤不动她,到时候弄巧成拙,丫头心里的隔阂就更深了。
“不行,你要是不去叫她,我去,什么都不能干我要她干什么。地里的活可还等着人干呢。”姜文婧一听,更恼了,扯着嗓子就嚷嚷起来。
“不用叫了,我出来了。找我什么事,说吧。”水舞嘉其实一晚上都没有睡,在山上站了一宿,刚回来,就听到老妖婆的叫嚷。你说了,她愿不愿意做,那就另当别论了。
“出来了就给我……”姜文婧一听到水舞嘉的声音,脸色更加不好了,扯着嗓子就嚷嚷。但,看到从屋里走出来的水舞嘉,声音戛然而止。这,这死丫头怎么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但是仔细看又没有什么变化,就是皮肤更加白皙,晶莹剔透的,好像画里走出来的冰雪美人。难道是在家休息几天,皮肤没有被太阳晒,捂白了?
“你给我说实话,这两天你哥是不是给你吃什么好东西了,把你保养的这么好。有什么好东西也不知道孝敬孝敬你娘,不知好歹的贱蹄子。一点儿都不知道孝敬长辈。”姜文婧看了水舞嘉半天,说出来的话让水舞嘉哭笑不得,这老妖婆还真是极品到极致了。自己女儿从山上摔下来,不仅不关心,还嫌弃她不给她干活。不想让她白吃白喝,却说有好东西要孝敬她。呵呵,以前的二丫,恐怕也是够无奈吧。果然,亲情啊,永远比不上利益。
“娘,你又胡说什么呢,我什么时候给她好东西了。你给我的银钱,我不都买书了吗?那还会有钱买什么好东西。”水云瑔看到姜文婧咄咄逼人的样子,连忙出声。他确实有想过等丫头醒了,给她买点吃的补补身子,但是,被昨天的事乱了心智,忘记了。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偷偷给她的还少吗?拿着我辛辛苦苦干活挣来给你读书用的钱,都让这死丫头吃进肚子里去了。我说她是赔钱货,有说错吗?以后嫁了人,我还得给她搭进去嫁妆,不是赔钱货是什么。”姜文婧手指着水舞嘉,气不打一出来。
“娘,我不就给她买过一次桂花糕吗,就那一次,你有必要记这么久吗?我后来不也给你买了吗?”水云瑔皱着眉头,心中不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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