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缓缓上行,暗暗寻思着要不要讲刚才的事跟谭总阐述一遍,瞟了眼身侧低垂着头颅的女人,只一眼便肯定心中的想法。
会议室里,说了声散会,谭延按了按眉心,听完助理的话,心中另有所思。
最近李家的动作越来越大,老爷子也是对这件事势在必得,好几次对他耳提面命……
轻哼一声,起身往办公室走去。
两个人默契的没有提起刚才的事,下午五点半,很多人都下班了,唯独外间秘书助理和他还在奋斗,他说了,只需要乖乖的坐在那儿看书,别惹他分心就好。
这话惹来她一记大白眼,翻翻书籍不去理会。
他的书架一如她之前猜测的一般,种类繁多,不知不觉竟让她看到一本关于心脏病的,书页算不得新,但看得出他翻阅得比较多,字里行间圈圈点点。
后来,她问他为什么当初就知道她那是心脏病。
他笑着说:“心有灵犀,你痛我哪里好受了。”
这话说得,虽是肉麻,却也让她心中有丝丝欢喜。
泛黄的街灯映衬的两个人拉长的身影,刚才被他喂养了许多,现在肚子有些饱,两人手牵手慢慢的在大街上行走,好不惬意。
然而,这份惬意被一通电话打断,电话那端的人说话声很大,一字一句都听得无比清晰,正是因为如此,才瞬间让她的心跌落谷底,面色却是微冷。
挂了电话,谭延的脸色也不太好,送她回家后,在她额际上轻轻落下一吻:“别乱想,我明天再过来。”
她轻轻的嗯了声,临走前,还是说:“老人家年纪大了,别硬着来,让着点。”
“放心,我知道分寸。”他轻笑着安抚她的情绪,直到她居住那一层亮了灯,这才驱车离去。
车灯照射得很远,大院门口那道倚在墙上的身影侧了侧,手里仍夹着香烟,谭延熄了灯,上前,对那人问道:“他罚你站这了?”
”不不不,过来看戏。“谭宁嗤笑的睨他一眼:“死鸭子嘴硬,看你等下怎么死。”
谭延无谓的耸耸肩,姐弟两一同进去,老管家朝着两人问好,又暗暗提示里面战火升级,说话小心些。
谭延微笑颔首,谭宁则是高声大笑,亲昵的挽着老管家的手臂摇晃:“管家伯伯真是越来越可爱了,瞧着小眼神夹的,真是要迷死大街上的小姑娘……”
“杵在门口当摆设么,还不快滚进来。”
里头传来中气十足的怒喝声,谭宁笑着暗讽:“当花瓶好过有的人快油尽灯枯了还有心思管别人的事。”
这话说得实在过份,谭母轻声斥责她,谭宁轻哼一声,扭着小蛮腰领着自家儿子上楼,全然不顾身后那道快杀了自己的目光。
在谭父欲将怒火转移到谭母身上时,谭延走过去,坐在谭母身边,老管家奉上茶,随即也回了房间。
偌大的客厅只剩下怒火中烧的谭父,微笑不语的谭母和淡定如斯的谭延!
他将热茶端给父亲,语气温和:“您别气,她惯来是个有口无心的,说的话不当真。”
“气,气死不正好,正好如了你们这俩兔崽子的愿。”谭父气匆匆的端起茶就喝,纳凉没多久,茶水有些烫,谭父轻斥一声又将茶狠狠的搁在桌上。
谭母看得想笑,忍不住道:“好啦,两个孩子难得能回家,你就不能消停消停。”
“慈母多败儿,都是你给惯的。”
说完,觉得自己好像被重心转移了,直接将话题搁在谭延身上:“明天把时间腾出来,跟李家吃个饭,娇娇那孩子从小是我看大的,很是不错,你明日找个机会把这个事情落实落实。”
“没空。”他轻轻一笑,将谭父一连窜的话轻描淡写的反驳回去。
谭父气得差点抡起桌上的烟灰缸砸过去,还是谭母拦得快,“你到底想做什么,难不成真想跟那与谭家这高门大户不着边的小丫头一起么?”
“我以为我做得足够明显。”他轻微调整了坐姿,“回来,也是想跟你说李家的事,我不同意。”
谭父气啊!
他继续说道:“自取其辱的事,我想您应该不会做第二次,是不是?”
“说的什么屁话,我是你老子,有这么对老子说话的吗?”谭父气得起身,手指微微颤的指着他。
谭延微笑:“国之栋梁,爆粗口不好,真的不好!”
“孽子,孽子,都是来讨债的。”谭父气喘嘘嘘重新瘫坐在沙发上,谭母见状不对,忙喂着他喝了些水,看谭延的眼神不免带些责怪。
谭延只是笑,“老把戏一两次就得了,经常演也没意思。”
原本‘虚弱’的谭父瞬间瞪目:“不听我话没关系,整治不了你也没关系,我就不相信,我治不了一个女娃娃。”
这话难免有威胁意味在里面。
“您只管试试。”他微微一笑,笑意却不达眼底。
琢磨着差不多了,谭延起身拍拍身上刚才被谭宁沾上的烟灰,徐徐道:“自取其辱的事,一次就够了,再继续这样下去,我怕把您最后的脸面都丢光了,那样大家都很难看。”
说完,转身上楼,徐北方正在楼道拐角处等他:“舅舅,我家娘娘让你滚上去,不然后果自负。”
“乖。”他俯身抱起小北方往自己房间走:“你家娘娘病得不轻,需要静养,晚上跟舅舅睡……”
谭父自认一生最大的错误就是让这两个轮流气他的兔崽子活于人世,听这话,谭母瞬间拉下脸:“是不是也后悔娶我了。”
别看刚才还威风凛凛的谭父,在只有夫妻两的空间里,他还是很听妻子的话,连忙摇头,“我说的是孩子,你往哪里扯了。”
“孩子不是我的?不是你的?”谭母轻哼一声:“我看你真是越老越不中用……”
“瞎说,我体力好得很,是谁昨晚还让我别折腾的。”关于男人尊严,这不得不说清楚,免得日后落下不是。
谭母脸色微醺,暗暗掐了他一把,又说:“说实话,你看人的眼光是越来越不怎么样,李家那孩子我瞧着就不喜,阿延喜欢的那个,我倒是觉得是个好的,你还没见着人呢,别急着乱给人下定义。”
“好又怎么样,终究是与咱家配不上。”谭父轻叹一声:“你说,她哪怕是家境贫寒些,我也不是一定就不同意,偏偏摊上那样的身份,这要是进了门,会给我往后的路增加困难重重。”
谭母也是叹气,正确来说,父子两都有自己的思量,不能说谁对谁错,分不清孰是孰非,才是让人最难抉择的。
“这不是还有唐家嘛,也不全是那么糟糕的。”
谭父沉思了一会儿,才道:“不妥,两者相结合,对我还是不利。”
“说到底你想的还是你自己以后的仕途。”谭母没好气的瞪着他:“这样,大家约出来见个面,你也别急着为难小姑娘,先看看人怎么样,再下定论,如何?”
似乎是真的在思考妻子的话,许久之后,他点点头以示答应,不过有前提条件:“必须得先跟李家照个面,免得让老李以为我偏袒了。”
“行。”谭母拍拍他的手:“我负责去劝说阿延,但你也要答应我,那女孩子于我有救命之恩,你不能为难她。”
救命之恩?
谭父呵的一声就笑了,表情晦涩难懂,谭母只当他今晚被两个孩子气着,又有些不正常了。
要说谭父也是一大老爷们儿,有时候做出的事,真是与孩子无异,执意要将跟李家见面的地点选在离咖啡厅不远的酒店,他这是想增加让时一撞见然后产生误会隔阂的事么?
幼稚。
桌上的气氛看起来似乎很融洽,两家长辈除了谭母,几乎是相谈甚欢,还有李娇娇,可着劲儿说讨巧的话,频频惹得谭父哈哈大笑:“我就喜欢娇娇这性子,以后谁娶着她,就是天大的福气的。”
感慨之余,还不忘看向自家儿子。
谭延只顾着盯手机发信息,才不理会。
“阿延,吃这个。”李娇娇夹了个煎饺放在他眼前的盘子里。“这家酒店的招牌菜,我特意让他们按你的口味做的。”
谭宁皮笑肉不笑:“李小姐,我家这位阿延有洁癖,难道他没告诉你么?”
“这……”李娇娇欲言又止,灼热的视线一直盯着谭延,颇有求救场的意愿!
谭宁嗤之以鼻,想想,两者相比,她还是更喜欢不做作的时一姑娘,性子冷了些没关系,能逗玩就行。
谭父暗暗瞪她一眼,又宽慰李娇娇:“没事,你从小跟阿延一起长大,青梅竹马,不计较这些。”
“青梅竹马是个什么鬼啊。”谭宁语气更是不屑了:“人李小姐当初大学追的可是温家公子温以恒好吗,老谭,你是不是人老了,脑子也不中用了。”
这话一出,别说是谭父了,就是李家三口的脸色也不好看,尤其是李娇娇。
轻轻的咬着唇,泪珠欲坠不坠,可怜得紧!
这气氛就是被玩坏了,谭宁丝毫不在意,起身抱着亲亲儿子:“要不要舅妈?”
“漂漂舅妈吗?”小北方睁着硕大的眼睛,在得到自家娘娘的肯定回答后,拍拍小手,很是兴奋:“最喜欢漂漂舅妈了,娘娘快带甥子去找漂漂舅妈。”
“徐北方……”谭宁怒喝一声:“再敢称自己甥子试试。”
小北方委委屈屈的看着谭延:“舅舅……”
将手机放在口袋里,从始至终,除了打招呼,谭延就没将注意力放在李家人身上,他起身,与众人说了声抱歉,有事先走。
转身对小北方道:“我们一起去找漂漂舅妈。”
“哦哦……找漂漂舅妈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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