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校长室出来,已经是下午三点多,难怪有人说,人老了,话也跟着多了,校长大人足足对她讲了两个多钟,想来,这里面也有父亲的缘由。
夏天的太阳那么大,毒辣辣的,照得她脸色通红。
走在梧桐道上,后面传来一声高亢的,喊着她名字的声音,还未来得及转身之际,那人已经将她死死抱住,再看看脸色,眉眼通红,唇齿紧紧相依,似乎在隐忍着些什么。
此人正是毛小江,她喜欢喊她江江,是她从高中到大学的闺中密友,简称闺蜜,江江虽然是东北人,却有豪迈爽朗的性子,就是当初跟人干架的时候,也没见她掉过一滴泪,如今这场面,倒是叫她有些措手不及,尤其那么来来往往的新生,看她们的表情显得惊悚怪异,脸上明显写着:好一对绝色倾城的拉拉,可惜,可惜!
“你怎么瘦了那么多,是不是他们不给你饭吃。”这是江江大哭后,开口说的第一句话,此时她们已经坐在宿舍里,宿舍还是以前她住的那个。
“我很好,倒是你,瞅瞅...都哭得跟小花猫似的。”她拧了条毛巾帮她擦脸,“让那些爱慕你的人看见,可不得说是我欺负你!”
“他们敢......”眼见江江脾气又上来了,她安抚着将话题转移,A大的食堂还是挺不错的,起码那份盖浇饭的确让她那不大的胃多了点念想。
两人到的时候,食堂正是晚间用餐高峰,人山人海,江江凭借她173的高个子优势,率先抢得角落边一张双人桌,排队这种事,江江自是舍不得让她去,叮嘱了几句后才离去。
排队的有数百多人,江江在排队的同时,还时不时的望着她坐的方向,脸上坦然写着‘她很不放心’。
不得不说,作为朋友,江江很好,就连家人都觉得她难得的眼光好,交了个不错的朋友,那个不错的朋友很快端着两份盖浇饭过来,餐盘还多了两碟开胃小菜,还有一杯水,触手一摸,有点温,心下更是暖了几分。
江江就是这样,人看着大大咧咧,其实骨子里比谁都贴心。
吃饭的时候,江江没有问她这一年去哪了,为什么一直联系不上,倒是讲起了没有自己的大学生活了,感觉世界是黑白的,连谈恋爱都索然无趣,看男人跟看女人就没啥区别,这话惹得她频频笑不停,起了筷子夹了块腊肉给她,笑着调侃,“如今我便是回来了,您要是看上谁,可劲儿上,可别因着我,委屈了自个儿。”
江江咩装生气,举起筷子就想打她,自是不可能真的打,江江又说了很多事,大约都是小事,在两人临走之际,她的手机信息铃音响了,刚开始以为是父亲,点开一看,是个陌生号码,信息内容不多,短短的几个字,江江问她是谁,她想,以江江的性子,若是说了,倒容易多生事端,遂随口说了声系统信息。
约定的地点是离学校不远的咖啡厅。
晚间八点多,她进去第一眼便看见他,还是那般温润清雅的模样,如悬挂在黑夜中的月亮,清冷却又让人觉得温暖。
他似乎在发怔,这倒是新奇,站在他眼前却犹没有发觉的模样,她试探的喊了声师兄,对方倏地抬头,接着笑了,起身帮她拉开凳子,搁在她眼前是一杯摩卡,香味浓郁。
无论往昔如何,她依旧觉得眼前这男人很细心。
“好久不见,你瘦了。”温以恒定定的看着她,“过得还好吗?”
她笑着说挺好的,温以恒似乎不太满意这样的回答,遂道,“时一,我想听真话。”
.......时一。
她有过瞬间的怔愣,自从认识到现在,他一直都是喊学妹,以至于她忘了,他是不是真的记得过自己的名字,如今被提起,倒像是恍然如梦。
大约知道了他叫自己来是为了什么事,时一也不再装傻,看了眼腕表,“学长有话直说吧,我赶着回去。”
这倒是实话,她是趁着江江出去溜出来的。
温以恒沉默了一会儿,“对不起。”声线清雅,却带着不易察觉的懊悔。
“学长为什么道歉,错不在你,不是吗?”相比之下,她是挺冷静。
温以恒摇头,“我替她向你道歉,毕竟,她也是因为我才会......”
这大约是‘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的无奈。
时一喝了口温水,理性道,“她是她,你是你,对于那件事,我虽理解她的做法,却无法做到原谅。”
每个人都不是她,无法理解她的心情。
她立场坚决,温以恒也不再说什么,这个话题实在让人轻松不起来,温以恒又说了些学校的情况,对于她中途退学一年,他还是心有愧疚,“若是有什么不懂的,可以来问我。”
时一笑而不语,时间过得快,她要走,温以恒也不好说什么,只是刚起身之际,听见后头有人在喊她,声音倒是熟得很,至于名字,在宿舍里也听江江骂了几遍。
“况时一,你怎么瘦得跟纸人似的,我都快认不出你了。”党小宇走到她跟前打量了几番,“还是那么漂亮,就是脸色不太好。”
时一笑得无奈,一个两个拿着她瘦说事儿,党小宇又看了她身后的温以恒一眼,表情有些仇视,又跟时一道,“走不走,我送你回去。”
“确定不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她倜傥道。
党小宇哈哈大笑,连连摆手,“人艰不拆,人艰不拆。”
她到底是跟党小宇走了,临走前跟他打了声招呼,温以恒重新坐回沙发,渐行渐远的那道纤细背影,隐隐让他觉得,生命中青春那朵爱情的花,还没绽放,已经枯萎!
另一边,时一被党小宇那搞怪的语气逗得不行,“就差给她姑奶奶跪下了,人家还是死活不答应......况时一我不管,你得帮我,谁都知道她最听你的话了。”
“党小宇。”时一顿了顿,徐徐道,“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
“啥?”他停下脚步,脸上的表情好奇死了,时一挑挑眉,咳了声,“擒贼先擒王,泡妞先拜娘!”
党小宇怔了一会儿,“况时一你居然会讲笑话?”他一副见鬼的表情。
“党小宇你学法律的吧?”
以为她是想在江江面前替自己美言几句,他连连点头,又献殷勤的帮她开了车门,时一上去前又道,“法律有规定我不能讲笑话?”
“没有。”说完后,他才发现自己被耍了,再一次用见鬼的表情看着她,对方则轻轻柔柔的笑着看他,那种你可劲儿使力却好像打在棉花上的感觉一点都不好受。
哼,看在她是未来老婆的闺蜜,算了,大丈夫不与小女子计较便是。
时一原本打算到校门口就让他停下,党小宇坚持不肯,说什么夜黑风高让她一个女生在外逗留不安全,非得送到宿舍,果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两人走过梧桐道,突然从梧桐树后面窜出几个人,齐喊,“别动,抢劫。”
瞅那气势,逼人的哟!
“你们几个找死是吧。”听声音,党小宇自是知道耍事的便是与自己同宿舍那几只。
几人原是在大树底下纳凉,听远处而来的脚步声和某道欠揍的声音,几人暗暗称奇,党小宇终于想通了?不缠着女神经毛小江?
就是闹着玩的事儿,谁也没想到会真的出事。
“放松......深呼吸......别抓着手......”
黑夜中,月色下,她被平放在地上,头枕着男人的大腿,月色朦胧,那人脸上的表情并不真切,按着他给的指示,时一慢慢的安静下来,“感觉怎么样?”
黑夜中,男人的声音低沉醇雅,如沉淀多年的美酒,酒香饱满,酒不醉人人自醉,大约说的便是这种。
急促的呼吸缓缓稳下来,时一眨了眨眼,等眸中的黑雾散去才勉强撑着那人的臂膀起身,“谢谢。”
党小宇是真的被吓到了,他没想到时一这么不惊吓,在见时一没事后,他暗暗庆幸刚才没嘚瑟得忘性让江江出来迎接他,若是让江江知道她的闺蜜在自己这出了事,遭殃的还是自己,这事弄不好,是要丢老婆的,“走走走,我送你回去,立刻,马上。”
“她现在还不能激烈运动。”说着,他扶着时一靠在树干上,又拿了瓶水拧开瓶盖递给她。
党小宇将宿舍那几只臭骂了几句后,又问刚才救她那男人,“这么晚了,学长怎么还在学校?”并没有质问的语气,只是好奇。
“回来拿份资料。”
没多久,时一感觉差不多了,恰好江江的电话也进来了,告知她自己在梧桐道,挂完电话,党小宇苦哈哈的瞅着她,时一笑了,“快走吧,别让她看见你。”
党小宇觉得言之有理,现在这种情况下见面对他一点好处都没有,于是他带着一行人浩浩荡荡的走了,路上有人问,“这不是去年因病退学的况时一嘛,你怎么跟她一起了?”
“怎么说话呢。”党小宇赏了那人一记爆栗子,“擒贼先擒王,泡妞先拜娘,道理懂不懂。”他发现,这话挺好用的,说完,他还挺自豪的嘿嘿两声。
这时,走在前面的男人骤然停住脚步,那三个字从他唇边轻轻念过:“况时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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