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冬阳随着窗帘的拉开瞬间倾泻而入,床上的金发少年带着懵懂的睡意醒来,他氤氲的眸子里透露出纯真的诱惑。他伸手揉了揉双眼,转头看向光源。
逆光中,站着黑发的少女,身姿修长,肌肤如雪,像画中走出来的人儿一般。她手里还拿着平整的西装,见少年睁开双眼,恭敬地俯下身子,沙哑的声音瞬间响起:“少爷,该起床了。”
少年迷糊吱声,懒散的起床下地,他略带笑意地看着走上前为他穿衣的少女。突然鼻尖传来一股奇异的幽香,很好闻,淡淡的香气安神镇魂,抚慰了他早晨起床后的暴躁。
“真好闻,这什么味道。”他顺着香气亲昵地将脑袋放在了少女肩上,发出嗤嗤的低笑。金色的发丝在少女耳边轻挠,让少女有些不自在。
少女身子有一瞬间的僵硬,随即又镇定自若的与少年拉开一段距离,手却一刻不停地为少年穿着衣服。
少年微微挑眉似有不满,他危险地眯起还未完全醒来的碧眼,对视片刻,突然撒气一般的坐回床上,将身上刚刚扣好的扣子一一挑开,挑衅一般看着她。
少女也不急,依旧冷淡着脸一丝不苟的重新替他扣好。纤细的手指带着柔光,幽深的黑眸专注认真,那样子竟然与佩斯的脸重合起来…
一瞬间,亚莲有些恍惚…
仿佛在掩饰什么,他一把推开了少女,自顾自地穿上鞋子,大步就走了出去:“戚,没趣。”
同时如此说道。
他逃也似的飞快走到大门前,一把拉开房门,大步走了出去。
门外,是佩斯恭敬的面容,他正拿着盘子准备着早点,却被冲出来的小少爷没好气地看了一眼。
他困惑地看了眼小少爷身后面无表情的少女,瞬间恍然大悟。
这是遇上克星了。
小少爷气呼呼地坐上椅子,接过佩斯递过来的果汁,牛饮一口。
很好,没籽。
又暗暗回头看了眼身后的某人,发展依旧眼观鼻口观心地低垂着头,跟尊佛似的杵在原地,镇定自若的样子更是让他气不打一处来。
“哐当。”桌上原本整齐摆放的刀叉掉落,清脆的声音像一把扇过去的大耳刮子般响亮。
佩斯就站在一旁看见他家少爷突然将桌上的刀叉拂掉,愣仲片刻随即走上前想要将掉落的捡起,却被他家少爷一个眼神阻止了,还未来得及反应,只听亚莲略带磁性的少年声带响起:“你来。”
他轻昂的头颅正朝着那边站着的某人扬去,笑意吟吟的眸子里看不出半分恶意。
佩斯收回那只想要捡起叉子的手,端正站在一边,同样回头略带同情的看着她。
渡静静看了那双含笑的碧眸片刻,她不知道这少爷又发什么疯,却还是面不改色的走了过去,蹲下身子,在那无害的面容下缓缓伸出手去。
刚碰上那金属的冰冷,手背一股痛意顷刻袭来,她微微皱眉,不乐意地抬头,却看见原本还笑得一脸纯真的少爷,此刻那嘴都快咧到了耳根子后面,大大的笑容甜得腻人。
“谁让你用手了,我让你像狗一样——用嘴叼。”他脚下的力道更重,不一会儿的功夫,那细嫩的手指上出现了青紫的痕迹。
然而那双黑眸还是一瞬不瞬地直视着他。
不卑不亢,像看一个挑梁的小丑。
“看什么,想让我把你眼珠子挖出来?”亚莲说话已经咬牙切齿了,他不明白这女人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他难得温柔些对她,她居然不领情?不光不领情,他甚至在她的眼里面没有得到一丝的关注!
为什么?他难道长得不好看?还是身份不够尊贵?难道……还是嫌他脏?
想到这个可能性,那张精致的娃娃脸瞬间扭曲得有些恐怖,他阴毒地看着地上直视着她的女人,想着将她用最残忍的方法弄死。
渡能感觉到那双投在自己身上的视线越来越狠毒,那双眼睛里面仿佛要喷出火一般。
明明是这么年少的年纪,怎么会如此阴毒。
佩斯则是若有所思地看着对视的两人,尽管对峙的气氛让人窒息,他却仍旧感觉到亚莲的异常。
少爷……怎么会如此热衷于折磨这个少女?
僵持的样子持续了会儿,亚莲的脸上越来越挂不住,他能感觉自己脑子里胡思乱想的情绪快把他弄疯了,想着地上的人会嫌他脏,他就愈发不能控制脚下的力道,眼看地上的手已经血迹斑斑,他却还是没有半分松脚的意思。
“哟,这大早上的是在干嘛。”空气中突然响起的慵懒声打破了原本的死寂,渡同时松了一口气回头看去,她感觉压在自己手上的脚一震,瞬间明白来人是谁。
不过这次却是一身火红的皮衣,脚踩一双黑色的马靴,凹凸有致的身姿立显。这个女人似乎尤其钟爱红色,还是红得似血的红。
女人也在一瞬间注意到了地上的渡,饶有兴趣的看着她那双洞察人心的眸子,勾起摄魂一笑:“趴在地上也不过来问好?”
“母亲大人。”亚莲恢复自若的脸色,缓缓起身行礼,只是那只脚却踩在渡的手上依旧没有挪开,力道却是松了不少。
女人满意地点点头,对着蹲在地上的渡轻轻一扬头:“这是怎么一回事。”
亚莲轻笑:“这小东西犯了点儿错,我正教训她呢。”
女人魅惑一笑,有些轻柔的语气真难以把她和虐待自己儿子的人联系在一起,她半是怜惜地看着地上的渡:“啧啧啧,亚莲你这脾气真得改改,这得有多大点儿事儿啊让你这么对一个女孩子。”
又三两步上前走到渡的身边,高挑的身材让她看起来与亚莲的身高相差无二。她微笑着蹲下身子,像圣母一样可怜地看着她:“瞧瞧,这可怜的孩子都被你折磨成什么样儿了,看看这细嫩的小手……”
说着,却伸手在渡的手上擦过一丝血迹,放在殷红的嘴边一舔而过。却在片刻迸发出奇异的光芒,她像是饿狼看见肥美的绵羊一般,虎视眈眈地看着可怜的渡。
舌尖轻轻划过嘴角,她像只惑人的女妖:“真是完美。”
她挑起面前那张东方的面孔,苍白似鬼一般的肌肤,面容只能算清秀,只是那双眼睛……
她痴迷的抚上那双黑得发亮的眼,幽深的瞳孔正一瞬不瞬地注视着她,平静地似古井一般无波无澜,只是静静地注视却能让人看到时光的年轮,仿佛回到古老的神迹。
亚莲皱眉内心浮起一丝不安的情绪,地上那双眼睛用同样的眼神直视着自己的母亲,他好歹内心平衡了些,却没由来的有些担心。
“母亲大人……”
他想说的话还没来得及开口,只听他母亲慵懒的嗓音响起:“亚莲啊,既然这孩子这么不好管教,不如把她交给我。”
除了女人,所有人在一瞬间震惊了。
夫人从来没有朝少爷要过任何的东西,更是从来没有露出过如此痴迷的眼神。身后的一种仆人很明显地能看见自家少爷的脸都绿了,眼里一闪而过的狠戾让他们心惊胆颤,一时间人人自危,谁都没敢抬头。
亚莲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母亲大人,这是我的贴身仆人,虽然犯了点错,但是少了她我会不习惯的。”
女人嘲讽似的轻勾红唇:“你放心,我只是替你□□两天,过段时间就还给你。倒是你……”她突然回眸看向站在一旁的亚莲,“以前不是被佩斯伺候得好好地,怎么突然又对这个小女仆情有独钟了?”
她状似无意地懒懒回眸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佩斯,却看得他心惊肉跳,那双眼里哪是妩媚,分明是不悦的警告。
警告他的失职。
然而同时一颤的不光佩斯,还有亚莲,他被女人的话吓得一惊。同时复杂的看向地上的少女,她没有看他,低垂的头颅让满头的青丝掩盖了她的脸色,只是依旧倔强地挺着腰背,没有半分服软的样子。
他脸色顿时有些不好,都这个样子了还跟他拧。
难道她真的一点都不关注他?
内心被她气得想撒手不管是真的,同时……
亚莲悄悄压下的眸子里一闪而过冷光。
现在还不是撕破脸的时候。
仿佛赌气一般的一甩头,亚莲高傲地说道:“母亲喜欢拿去就是。”
却没说还不还的问题。
女人这才满意一笑,眼看着亚莲松脚,顿时将地上的少女拉了起来,还状似亲昵的拿起她的手,爱不释手的拍了又拍。
“这丫头就是合我眼缘,还真没见过这么漂亮的眼睛。”
不知道拿来做项链如何。
亚莲讽刺一笑,他的母亲他当然清楚不过,她内心里打的算盘他是一清二楚。只是眼看着女人拉着少女亲昵的样子,让他有些不舒服。
烦躁的情绪瞬间袭了上来。
同时渡不动神色地与附上来的女人保持了一段距离,同时在心里敲响了警钟,这个女人……不是人。
“母亲大人怎么突然过来了。”越看越烦躁,索性直接开口问道。
女人这才似乎想起什么似的一回头笑着看他:“呀,我倒是忘了。”
“家里来了客人,倒是挺有名望的人,我带你去马场见见。”
“马场?”亚莲这才注意到女人今天的着装别有不同,分明是一身的骑术装。上次被那匹马搞出了阴影,他不由得再次怀疑女人的意图,只是看女人浅笑的眸子,又有些不确定。
这女人不会笨到用同样的招数。
也许真有可客人?
怀疑归怀疑,面上却是做得不动声色,他缓缓点点头,状似愉悦地扬起无害的微笑:“都听母亲大人的。”
女人倨傲的一仰头:“吃完饭收拾一下赶紧过来吧,你这一身肯定是不行的。”
又牵起渡的手,说道:“这丫头我先带走了。”说完,带着众人踏着傲慢的步子离开。
“好的,母亲大人慢走。”他十分有教养的带着微笑鞠躬,目送着女人离开。
亚莲看着远去的女人,脸色实在算不上好看。他阴沉地怒视着地上的叉子,仿佛要戳出一个洞来。
仅剩的几个仆人见状没人敢有所动静,全部低垂着脑袋保命。
“佩斯。”突然,他轻声开口道。
“是。”
“最近这里有来客人吗。”
佩斯恭敬地低头:“是的,就在少爷您回来的当天。”
回来的当天?
亚莲危险的眯起眼。
“知道是谁吗。”
“带着斗篷,除了夫人,都没有看清楚是什么人。”
亚莲嗤声一笑:“鬼鬼祟祟。”
他轻轻一回眸:“去给我弄套骑装来,我倒是要看看是什么人架子摆这么大。”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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