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栋独有的高塔内,她们也算是呆了一个星期有余。每天按时放了餐点,她们就会退下站在门外,或是有时候能够远远地看那位传说中少爷一眼。身边站着戴着金丝框眼镜的东方男人,服侍他用餐。
所以这一个多星期以来,爱丽丝跟渡并没有真正的见到那位少爷。
这日,窗外还挂着呼啸的东风。爱丽丝早早的起来,跟渡一起整理好餐厅,准备上早餐。
早餐由渡下楼去拿,而爱丽丝则站在门前等着少爷的其他吩咐。如她所料,这天的少爷也并没有其他的吩咐。只有穿着燕尾服的东方男人端正而恭敬的走进房间里。
她有意离卧室门近了些,悄悄将耳朵贴在门上,也不知是里面什么动静,不断传出陶瓷碰撞的声音,还有……肉体的碰撞声?
听到此时,爱丽丝神色间有些暧昧。
这栋古堡内,她不是没有听闻过这位少爷的绯闻秘史,譬如,与这位东方的佳人……听说少爷还专门向夫人将那位佳人要了过来。
要说这少爷的贴身管家啊,还真的是端得起斯文,一副金丝框眼镜文雅的架在鼻梁上。看起来绅士有佳,斯文有礼,又偏偏让人心痒痒。一张脸冷冰冰的,一本正经起来浑身充满禁欲的气息,远远看去长胳膊长腿的,身材是一等一的好。
只是不知道这样的冷冰冰的脸在床上是怎样的火热。
爱丽丝脑补片刻,坏笑起来。然而还没等她收起脸上的笑容,她所倚靠的大门却突然被打开。
差点扑倒在地的她赶忙稳住身子,对上那双泛起冷光的金丝框眼镜。
“你在干什么。”
爱丽丝被那双眼睛吓得赶紧跪倒在地:“没,没呢,我,我只是想告诉先生,早,早餐快好了。”
那双隐藏在眼镜后的双眼悄然眯起,审视她片刻,看得地上的爱丽丝瑟瑟发抖。
爱丽丝伏在地上,豆大的汗珠从脸上滑落,让她紧张的不光是眼前的男人,还有男人身后悄然响起的脚步声。
哒,哒,哒的走来,仿佛催命一般。
“你先出去准备吧,我们一会儿就出来。”在脚步声离他不远处,男人突然开口。爱丽丝伏在地上突然松了一口气,轻声说了一句“是。”起身就要走。
“这么快放她走,是怕我?”门后方骤然响起戏谑的嗓音,声音清润,带有少年独有的沙哑,也只是一点,更多的,是魅惑的低沉。
爱丽丝准备起身的身子骤然一顿。
“坏了好事还准备放她走?让她进来。”爱丽丝却不觉得这嗓音悦耳,只觉得似深渊里爬出来的恶鬼让她颤栗。
“不劳您费心了,这下人我来处理就好。”他转身恭敬的回复,身子弓成一个九十度。而自始至终爱丽丝都没敢抬头看向后方,她趴在地上轻轻颤抖,听见身后的稍显稚嫩的男声轻笑:“哦?交给你我有什么好处。”
“只是一个下人而已,少爷何必亲自动手。要让夫人知道了您动了她的东西,可能不会太高兴。”
“她的东西。”声音骤然低沉。
“少爷您不该浪费的。”
少年却没了声音。
爱丽丝自始至终没有抬头,她听不懂两人的对话,甚至觉得两人的对话透着诡异。她趴在地上,觉得时间过得异常的漫长,直到终于听到少年似乎松口的意思:“让她滚。”
爱丽丝悄悄抬头,陡然对上男人冰冷异常的双眼。
她陡然一惊,在他的眼色下赶忙连滚带爬的跑了出去。
再也没有心思胡乱想刚才男人出来时稍显凌乱的衣着,和额头的淤青。而是慌不择路的往外跑去,她算是明白之前那个女佣所说的了。
若是刚刚再险一点点,她可能真的就葬身在这里了!
随着之前少爷私事的谣言传出的还有这位少爷的暴戾,对佣人可真算不上仁慈。
也许是跑得太过匆忙,慌不择路的她陡然撞上正端着餐盘往餐厅走去的渡。
两人相撞,餐盘内的东西齐飞,却愣是被渡给稳稳接住,同时还拉住了快要跌倒的她。
爱丽丝内心惊呼一声好险,陡然抬头,猝然撞进一片无波无澜的黑渊之中。仿佛深不可测的黑洞,要将她吸入其间。
愣仲片刻,她大口的喘着粗气,死里逃脱的劫后余生感顿生。她抚了抚胸口,整个人的重量倚靠在渡的身上:“好险,好险,差点儿没命了。”
渡奇怪的看她。
她也没解释,只是稍息片刻,而后又打趣道:“刚才那是中国功夫吗,真厉害。”
这一句是由衷的,如果不是渡接得稳当,可能这一次真的会死得很惨。
渡摇摇头,待她起身,端着盘子走到餐桌前,将盘子里的食物依次排开,利索的将餐具一一放好,再整理了一下桌子上的瓜果、烛台摆放,看起来清爽利落。
弄完这些,她也就跟爱丽丝一起乖乖站在门前了。
佩斯先生先出来,端着一丝不苟的仪态走在前面,将椅子拉开后,才请房门内的人出来。
渡跟爱丽丝自始至终低着头,没有看来人的模样。而爱丽丝更是不想让来人看见自己,干脆把身子藏到了大门外。
整个房间内就只有渡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靠近门的地方,始终低垂着眼。
用餐的过程非常安静,连刀叉的碰撞声都几不可闻,只有门外爱丽丝低沉的喘息声,和餐厅里偶尔传来的咀嚼声。
静得可怕。
少年很快用完了早餐,跟着佩斯出了去。爱丽丝如获重释一般垂下身子,凑到渡的身前,轻轻依靠,嘟囔着:“伺候这祖宗可真不是什么轻松活。”
她揉了揉脖子,有些嬉笑。
却没得到渡的应答,渡沉默的收拾完东西,端着盘子就往楼下走,爱丽丝紧跟其后。
可刚下了楼梯,古堡内的管家端着干枯的面容出现,他像具僵尸一样阴森森的站在楼下,看着下来的她们。
“爱丽丝,你跟我来一下。”
爱丽丝尚还未明所以,只是懵懵懂懂跟着老管家走了。只有渡在身后意味深长的眼神。
那晚,爱丽丝没有回来。
直到第二天一早,爱丽丝也没有进行日常的工作,反而是之前的带领她们的女仆又带了一个丫头过来,说是与她一起照顾少爷。
“以后她跟你住一个屋,规矩她都懂,你不用再教她什么。”女人领着她出现在渡的房门前,新来的少女有些囫囵的东方轮廓,却不明显,更像是印度的人。
而这个丫头显然比爱丽丝沉稳许多,不多话,不插嘴。偶尔只是与渡进行一些必要的谈话。干活也特别的利索,仿佛被训练出来的机器人一般。双目沉稳,却不呆滞。
又是一个午夜,渡躺在床上听着灵魂的□□。
对,是听着。
她的隔壁床还沉沉的睡着新来的伙伴,仿佛无知无觉一般。只有渡面无表情的缓缓回头,对上骑在女仆身上的那个鲜红影子。
那双血红的眼睛,同样看着渡。
“爱丽丝,你已经死了。”
窗外的大风忽起,吹开了原本紧闭的窗户门,雪花怵然飘然散落至沉睡的女仆身上。她似乎感觉到寒冷缩了缩身子,继续沉沉睡着。
“不,我没有,这张床是我的,这是我的地方!”骑坐在女仆身上的红影突然大叫,她的浑身滴落着鲜血,像个血人一般。滴在被子上,看起来霎时骇人。
“不,你死了。”
红影骤然一顿,俯下身子,突然哭了起来。
她哭得声音跟着窗外的风声混在一起,这嚎哭刺耳诡异,可睡着的少女却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你已经死了,放过她吧。”
仿佛一声轻叹,几不可闻。
“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啊。”
“你怎么死的。”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啊。”
“是谁杀了你。”她躺在床上,看红影不住的哭泣。一个又一个的问题接踵,可红影只是哭,哭得声嘶力竭。
“是谁杀了你。”渡又问了一次。
可这一次,红影却顿了片刻,抬头呆呆的看她:“是……是……”
还没等她说完,她的脚下陡然发出一片更盛的红光,红影见状猝然尖叫起来:“来了,她来了!恶魔,恶魔,都是恶魔!”
“爱丽丝!”
“别过来,别过来,走开啊!”爱丽丝无视渡的声音一个劲儿的想要驱赶脚下的红光,她甚至整个身子倒了下去,从床上翻落,惊声尖叫着驱赶。
“爱丽丝!”渡只能轻声低吼,起身刚靠近她,却骤然发现爱丽丝的灵魂已经接近透明!
是谁……竟然想要吞掉她的灵魂……
这法子……太毒了。
床上沉睡的少女依旧无知无觉,只有爱丽丝惊人的尖叫,她一路疯狂的跑了出去。渡也只好悄然跟上,还没来得及安稳住爱丽丝,只见她一路飞奔到□□的花园处,月夜下,只有她被红光包裹的灵魂,没有了尖叫,只有靡靡的低唱。
“嗅着血液的芬芳我找到安魂的殿堂
一片破败景象幽灵放荡歌唱
黑色迷迭香绽放藤蔓蜿蜒生长
灵魂张望信仰血色的月光
嗅着血液的芬芳我找到安魂的殿堂
长发的吸血女王推开尘封的窗
枯树枝影照她的脸庞清纯如少女一样
她幽怨的声线与亡灵一起咏唱
心爱的人啊你是否还记得我模样
我入葬的晚上你是否一直悲伤。”
她的灵魂伴着歌声在雪地中焚烧,身子渐渐透明,歌声却袅袅不绝,直至最后一刻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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