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阳开接到电话的时候愣住了,手机里传来阵阵忙音,她看着手中的手机,半天未能回神。
“怎么了?”一旁沈幼捷转头奇怪的看向她,向阳开还维持着拿手机的姿势,听见沈幼捷的声音回头愣愣地说道:“好像是渡。”
沈幼捷一挑眉:“那锯嘴葫芦怎么会给你打电话?说什么了。”
“说是……让我们赶快离开这儿。”向阳开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对面沈幼捷朝她耸耸肩。
“赶紧把东西放下咱们走吧。”他们原本就比叶凡出发得晚,再加上自从出了事后秦宅重新封锁了,几个人更是在警局耽搁了好长一段时间才取得同意,由警察一起陪同才取得钥匙,所以来得时间更晚。此刻已经接近傍晚了,若是不早点放下东西就走的话,很有可能今晚又要呆在这个噩梦般的地方。
“可……我们把东西放哪儿啊。”向阳开拿着手中的簪子犯了难,她并不知道叶安菁当时是从哪里翻出来的这东西,老人家只说了是嫁妆,是陪葬品,可他们连苏沁蕊的墓都找不到,怎么物归原主。
“当时叶安菁是去的哪个房间?”沈幼宁捏了捏自己鼻梁,这个玉簪作为陪葬品被叶安菁拿出来已经很奇怪了,现在又要还回去,他们真的有些无从下手,况且现如今叶安菁仍然在昏睡,他们一群人只能像无头苍蝇一般。
向阳开仔细想了想,似乎是找陈晨的时候和叶安菁分开过一段时间,那个时候自己是往后院跑的,而叶安菁应该就往前院去了。前院是有两栋古老的楼房的,不过因为并不是正房所以并不高,如此看来,莫非是往那两个地方的其中一个?
想到这个可能,向阳开有些豁然开朗了。是了,难怪当时安菁跑过来的时候气喘吁吁,听见自己声音从前院跑到后院,的确是需要挺长一段距离。
向阳开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沈幼宁兄弟俩,两人点点头,几人当即决定由沈幼宁和向阳开去左边那栋楼房看看,而沈幼捷则和警员去右边那栋楼房看看。
与正中的房子不同,两旁的楼房稍显矮小,布局也没有正房的庄重精致,但也是五脏俱全,小巧玲珑。向阳开推开房门那一刹,昏暗的走廊映入眼帘。走廊的尽头仅有丝丝落日的余晖,整栋房子更像是一个巨大的坟墓,令人窒息难耐。
不知道为什么,推开这房门的一刹那,向阳开突然不想进去了。
这栋房子给她的感觉太不舒服了。
身旁有人将手轻轻落上她的肩膀,她回头看见沈幼宁安心的微笑:“走吧。”明明是同样的面孔,沈幼捷却是透着轻佻的玩笑,而只有沈幼宁才会显得稳重温柔。
这也就是为什么所有人都能轻松区分他们的一点吧。
向阳开看着他有些失神,内心却划过一丝失落,这个笑容若是他的,该有多好?
拉开走廊窗户的窗帘,落日的余晖瞬间倾泻而入,整个走廊看起来也亮敞了不少。两人抬步一间一间的寻找,除了普通的客厅,还有房间以外,并没有其他值得注意的地方。
正在两人疑惑之际,向阳开却注意到了走廊尽头不寻常的地方。
房间的角落悬挂两盏异常大的欧式琉璃壁灯,似乎因为许久不曾用过的原因,因此壁灯上还能看见白色的蜘蛛网。
向阳开走上前,发现走廊的两盏壁灯悬挂中间赫然屹立一扇朱红色的雕花木门,每一处雕花栩栩如生,低调奢华,轻轻触碰上去,是冰凉的触感,仿佛抚上一块寒冰,冰冷异常。
向阳开却是皱了皱眉,并没有她想象中厚重的灰尘,反而顺滑冰凉,仿佛经常擦拭一般。
轻轻将门一推,木门吱呀声响起,她缓步踏入,房间内因为阳光的倾入,溢满温暖色泽。红色的帷幔双人床映入眼底,双人床后的墙上高高挂起男人身着锦衣长衫,头戴同色毡帽的儒雅模样。双目中洋溢着温和谦逊,眉目清俊,好似西湖边偶遇白娘子的偏偏许仙。
床的不远处除了衣柜,还有一方静雅的梳妆台,镜面内投影出向阳开惊愕的脸庞。透过点点光晕,向阳开似乎能看见梳妆台前是怎样一位俏丽的佳人含羞待放的端坐在前,手持眉笔细细描画,等待郎君的归来入梦。
向阳开抬脚要上前仔细观察,冷不防踢到什么东西,差点儿将她绊倒。低头一看,四五箱的红木箱子随意摆放在地,向阳开奇怪的打开其中一个,眼睛瞬间就放大了。
我的乖乖,全是金银珠宝。
向阳开甩了甩头,定定神,即刻想到了叶安菁的玉簪来自何处。
十有八九就来自面前的箱子。
也不怪叶安菁,就算自己看到这么大一箱珠宝也是心动不已。向阳开掏出自己外套兜里的玉簪,想着就要放回去,却听见不远处沈幼宁突然的唤声:“阳开,你过来看看。”
向阳开被吓了一跳,手中的木箱盖子滑落砸中手指头疼得她瞬间惊呼了一声。甩甩手将玉簪物归原处,抱怨地走出房间,到了沈幼宁的身边。
然而关门的她并没有发现镜子内有红影一闪而过……
“怎么了?”向阳开一脸不爽的揉着手进屋,房间内,是一件古色古香的书房,桌面上还有雅致的笔墨砚台,沈幼宁不知从何处拿起一沓的信封站在原地。
“这好像是这家主人的通信。”
向阳开皱眉:“要拆开看嘛?不太好吧。”
况且这么大一沓,也不知何年何月才看得完。
沈幼宁摇摇头,一张又一张的翻着信封,突然有东西从信封间滑落,向阳开上前拾起,似乎是一张折叠起的宣纸,她轻轻展开,是一个身形窈窕的女子,清丽的身影孤自站在桥上,手中轻执油纸伞,远眺湖上轻舟。
这画的主人有意将其他的景象全部模糊了,天地间只剩下了女子清瘦的背影,遗世而独立。
“这是……苏沁蕊。”沈幼宁皱眉展开其中一封信件,又转头看了眼向阳开手中的画。
“这应该是他们俩定情的东西吧。”向阳开还是拿过了沈幼宁手中的信件细细看过,坐在窗台边的摇椅上,细细阅读。
“苏小姐见信,西湖惊鸿一瞥自难相忘,鄙才貌不扬,未料竟入小姐眼界,鄙受宠若惊。苏小姐名门闺秀,鄙乃一介困魄书生,自知云泥之别,苏小姐之赞词,秦某实在愧不敢当。”向阳开一挑眉,这秦家尽管不是大富大贵,但也不是他说的困魄书生啊,难不成是谦逊?
这时旁边又递过来另外一封信件,向阳开转头看去,是沈幼宁温和的笑容。
“看不出来,你还有窥探人隐私的爱好啊。”
沈幼宁闻言笑笑:“难道你不想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吗。"
的确,她想知道。
接过信件,继续念了起来:“苏小姐见信,未曾料苏小姐竟与鄙兴趣爱好多有相投,鄙突生相见过晚之恨。曾闻苏小姐才貌双全,如此一来,果不虚传。只盼星辰伴夜坐,能有机会与苏小姐把酒言欢。”
又是一封信递过来。
向阳开照样接过,接下来大多数都是秦家二子与苏家小姐的兴趣爱好,以及相互恭维的话了,直到读了十好几封后,两人情愫才渐渐升温。
“沁蕊见信,听闻家中长姐处境,心中未免涂生怜悯之感,但秦某仅只于此,怜意过多于其姐同是辱意。其姐乃温良谦逊女子,相比自有一番打算,务须多加担心。只盼其姐早日走出困境。”
向阳开又一挑眉,这苏沁蕊还有一个姐姐啊。
接下来好几封都是关于苏沁蕊的姐姐的,两人似乎在这个话题上谈得火热,而这个苏沁蕊似乎有意无意将她姐姐的情况透露给秦家二子,这点让向阳开奇怪不已,看情况这个苏沁蕊应该是很喜欢秦家二子才对,为什么不谈论自己反而谈论自己的姐姐呢?
“沁蕊见信,沁蕊之心意吾自之也,只惜云泥别重,吾亦何尝不曾期望与沁蕊长厮守,只愿沁蕊待我功成时,自与卿相伴。”
两人的感情循序渐进,向阳开在信中也能感受得到秦家二子对苏沁蕊的爱恋以及隐忍,从信中不难看出是个谦和的男子,没有过多的花言巧语,只是用行动表明自己的爱意。想来这个秦家二子原本家世是真不好,后来才功成名就的,迎娶了苏沁蕊。
后来几封信大概讲了讲秦家二子在北京的境遇,竟然当上了当时北洋军阀张作霖的副手,但他同时也是聪明的人,看出当时局势已经不稳定,辞去重任,衣锦归乡,像苏沁蕊提了亲。
念及此处,向阳开有些惆怅了,同时为两人最后的结局唏嘘不已,谁能想到最后两人天人永隔。
向阳开有些遗憾的放下信,久久未曾回神,拿起手边秦家二子作的画,西湖佳人婀娜聘婷,朦胧烟雨似梦还真。
这也许,就是他梦中常梦到的吧。
突然听到前庭奇怪的响动,向阳开拉回神志,与沈幼宁对视一眼,出了房门,只见前庭赫然是消失几天的秦伯伯与警员拉扯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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