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一夜未能安眠。
昨晚已经有人打了110,第二日一大早,警局就派了几个警察过来,与此同行的还有一法医。得知鬼宅死人,来的警察脸色也有几分忌惮,几人进入后院一番勘察,见死者是名正值花季的少女,脸上都不由自主露出惋惜之情。
法医检查半刻,初步断定死者死于窒息,死因十有八九就是脖子上的勒痕,断定为谋杀。具体情况还需要回警局做进一步的判定。
警方联系了受害人家属,将死者带回警局后,同时也将在场的所有都带回了警局一一询问。
一行人坐在警车上,内心一阵惴惴不安。
“唉,也是可怜啊,年纪轻轻就这么没了。对了,你们是怎么进秦宅的?”老警官坐在副驾驶,见后面几个人的神色都不太好。心里猜想见到自己昔日同窗的死去,想必心里也不太好受。他开口想要试图跟他们交流一下,一来调节一下车里沉闷晦暗的气氛,二来套套近乎,也方便案子的进行。
“我们……本来是来旅游的来着,顺便来鬼宅探险。”向阳开犹豫着开口,她实在不太愿意提起这个话题。
“嘿,我说你们这些年轻人也是,就喜欢图个刺激。这穷山恶岭的有啥好看的,那秦宅都空了这么多年了,你们也不怕闹鬼。我可是听说那宅子邪门的很啊。”老警官暗暗在后视镜观察几个人的神色,果不其然,几个人的脸色瞬间煞白。
他又继续道:“对了,这宅子空了这么久,现在都属于政府的产业了,你们是怎么进去的?还有人给你们开门?”
向阳开和叶安菁对视一眼,纷纷在对方眼中看到疑惑:“没有啊,不是宅子里面还有主人的吗。”
“啥?”老警官似是听见什么奇谈似的惊呼,“那宅子从民国时期就空下来了,听说是死了人,死得还特别邪门。之后那家的主人家里出了不怎么好的事情,全家早就跑了。当年日本人打进来的时候,就在那宅子呆了几天就跑了,都说那房子闹鬼。连当年斗地主的时候都没人敢动那房子,这不,后来那家人联系不上,又没人敢要那房子,政府才把他收了的。你们从哪儿听的那宅子还有主人的?”
叶安菁和向阳开两个人的脸色已经白的吓人了,老警官见状,敏锐的察觉到了一丝不寻常的讯息,赶紧接话道:“你……你们真遇见这宅子的主人了?不会见鬼了吧。”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车上的两个女生更是要哭出来了。
“不是,咋回事,你们倒是说啊。”
向阳开扬着哭腔:“前两天我们进去的时候这宅子都没锁的,后来那宅子主人回来了,还留我们住了一晚上,结果谁知道就出事了啊。”
“不可能,那宅子之后被咱们锁的严严实实的,怎么可能没有锁呢!”老警官一口咬定宅子是锁死了的,思索半晌,又小心翼翼问道:“那家宅子主人是谁来着?”
两个女生摇摇头:“不知道,只知道姓秦。”
“姓秦?那秦家人不是早就跑了吗,据说跑到国外去了,怎么还回来了?”老警官自己也觉得奇怪,嘟嘟囔囔道。
看两个女生脸色实在不太好,柔柔弱弱的样子倒是让他想到自家闺女,心头一软赶紧安慰道:“你们也别担心,一会儿我回局里查查。万一真是那秦家人回来了,肯定要在咱们这儿登记的。”
两个女生这才赶紧点了点头。
只有一旁的渡若有所思的样子。
那个秦伯不是鬼,她敢确定。她比向阳开一行人先到那里,可是那时候那新娘并没有出来,那个秦伯也并不是鬼。只有一种可能,这一切都是早有安排的,包括她的到来。
事情……似乎开始脱离了她的控制。
警车一路鸣笛,望溪村山路繁杂,一行人坐车上了好一会儿才到了警局。
老警官去查秦家主人的下落,而他们一行人则被分开来分别询问。几个人将所有的事情托盘而出,除了渡。
“你的意思是……你比他们先到一天?”青年男警官放下手中的钢笔,一脸怀疑地看向面前的少女。
面前的少女面无表情的样子让他心生一悸,被那双黝黑空洞的眸子注视,不知为何有些心虚,心慌得仿佛他才是被询问的人。
“是。”
“那么你之前认识那家宅子的主人吗?”
“不。”
警官对少女惜字如金的态度有些不满:“那你跑去那闹鬼的宅子干嘛。”
渡看着他有一瞬间不曾回答,怎么说?捉鬼去的?
“路过借宿。”面上不曾袒露半分慌张,说谎说得毫不拖泥带水。
然而警官一挑眉却是明显不信,谁会半夜三更路过那么一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儿的鬼宅。本子上照实写下后,也没有为难渡,只是在她的名字后面画了个特别的符号,也就让她现在外面休息会儿了。
而渡刚出房间,正好遇见了一脸惴惴不安的叶安菁。她正拿着只碧绿的簪子,一脸懊恼的站在警局不起眼的角落。
原本渡出了房间,是打算直接离开的,可一瞬间却没再迈开步子了。
那只簪子……
上面有明显鬼气。
也就是说,那只簪子上有明显的怨念附在上面。而且那股怨念的气息,让渡又是不由得正视起来。
心中计量一番,悄悄离开了房间门口。
几个人在警局接受询问的期间,陈晨的母亲已经赶到了,老人家一瞬间仿佛苍老了许多,头上一夜间多了不少的白发。在看到陈晨尸体的那一刻终于忍不住崩溃大哭。整个人似乎天塌了一般,直线往下坠。
向阳开等人看见了赶紧上前将伯母抱住,连声安慰。却是不顶半点儿用处,陈晨的母亲终究还是承受不了打击,直接晕了过去。
警方赶紧又叫了救护车,将人送到市里的医院去了。
可向阳开一行人知道,陈晨在单亲家庭长大,父亲在她很小的时候就出了意外。母亲常年劳累身体也并不好,如今受不住女儿的打击,恐怕病情又要加重。
这时候老警官走了过来,拿着手上的资料和县志,脸色不太好的说道:“秦家人的的确确是在民国的时候就搬走了,已经联系不上了。只有县志上说的,当年那家宅子嫁过来的新娘苏家倒是还能联系上。不过刚才已经打过电话了,苏家知道这件事的老人都已经去世了,现在还在的小辈都表示不清楚这件事情。就只有当年苏家跟着嫁过去的丫鬟还在,不过听说一个月前因为一些原因,进了医院了。你们说的秦伯……估计另有他人。”
几个人神色各异,有惊恐,有诧异,有面无表情。
这么说来……秦伯很有可能就是杀人凶手了。
警方显然也达成了这个共识,当即就把秦伯列为头号嫌疑人,并且在网上发布通告。而此刻,显然已经没他们几个人什么事情了。
经过一番询问,洗清了嫌疑,警察就要放人。除了一个人,那就是刚刚在审讯室惜字如金的渡。
“这位女士可能得留一下,我们还有一些问题需要盘查。”老警官拦住了打算离开的渡。
渡转头安静地看着警官,看得他内心一杵:“因为你跟他们并不是一起的,我们有些怀疑你跟那位秦伯的关系。”
换言之,我们怀疑你跟秦伯联合起来干杀人越货的勾当。怀疑你跟秦伯早就串通好,一开始在溪边拖住一行人,而秦伯则趁机杀人。
“对了,请出示一下身份证。”老警官摊手示意,然而却惹得所有人一阵侧目。对啊,所有人都出示了身份证了,除了渡。
“没有。”渡的确是没有身份证,她也没有料到事情会脱离她的轨迹。她在阳间是没有身份的,要她出示身份证是不可能的,要阴司的工作证她倒是有。
“可我们在全国公安系统里也并没有查到你的消息,请问……”老警官眼神犀利地看着她,咄咄逼人的阵势倒是让一旁的向阳开看不惯了。
“渡怎么可能会跟秦伯是一伙的,你们可别冤枉好人。”在她看来渡是她朋友,朋友有难怎么可以不帮。
“小妹妹,坏人脸上可不会贴上标签的。这事与你们无关,你们直接走吧,这女孩儿留下就行。”
“不行,渡不走我就不走!”向阳开那阵势颇有几分护犊的架势。
“嘿,我说你这孩子……”警官皱着眉头就要发火,向阳开倒是一脸不怕的架势,倒跟她以前怕生软弱的样子有些不同。然而这些渡都看在眼里,她看着向阳开为了自己快跟警察吵起来的样子内心却有丝不解。
她为什么对她这么好?
就在僵持不下之际,一旁的叶凡倒是看足了戏,终于开了口:“警官,你看要不这样吧,反正一时半会儿我们也走不了,要不我们就先在镇里住下来。陈晨的母亲一个人也操持不了丧礼,干脆我们就留下来帮她,渡也跟我们一块,你们到时候调查起来也方便。这样如何?”
一双细长的眼眸笑意浅浅,眼里的威慑却不容小觑。浑身散发的压迫感让活了大半辈子的老警官也不由得心生惧意,他看着面前似笑非笑的男人,面带慈悲,眉目庄严,让人心生虔诚。想着这气势和刚才查到的背景,猜测大概是京城哪家大官儿的儿子?恐怕惹不起。
他思索这个办法倒也不错,既能把渡留下来,又能把这几个学生留下来,一举两得。还能随时监视着,脑子一转,点点头算答应了。
几个人这才神色一松,倒也不反对。本来没有照顾好陈晨已经是心生愧疚,如果能为她做点什么,他们也是甘愿的。
出了警局,向阳开还在气愤的说着什么。渡在身后不言不语的跟着,感觉身旁有人靠近自己,身上突然一暖,肩上突然多了一件黑色的外套,转眼看去,可不就是刚才解围的叶凡。
他理了理自己身上的仅剩的衬衫:“晚秋的早晨寒露颇重,别着凉。”
纵使两人都知道渡是什么人,自然是不会害怕这些寒冷的,但空气中依旧飘来古老喑哑的暮鼓晨音:“谢谢。”这一声也不知是在说刚才的解围,还是此刻的外套。
落叶纷纷,走在前方的男子闻言回眸一笑,眼中笑意盎然,比过这晚秋最美的昙花:“我说过,来日方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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