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阳开转身慌忙离开,发现叶安菁早已经上楼了。也没敢回头再看那头诡异的井,赶忙就要上楼。刚出后院,踏入正厅的楼道,走廊深处却有一道黑影一闪而过。
向阳开转头看去,走廊深处的窗户开着,清冷的月光照射进来,洒在尽头。她看不清是谁,但她确定有人在那儿!
“谁啊?”她有些不确定的喊道,想了想刚才出去后再也没回来的叶凡,又问道:“是叶先生吗?”
走廊的尽头依旧是清冷的月光,却没有人应答。
“有人吗?”向阳开试探的又问道,同时缓步上前。走廊有些深,内里除了月光外,完全伸手不见五指。向阳开又没带手机,因此她走了一段就后悔了,但此时内心突如其来的好奇心又催使她缓步上前。她壮着胆子步步逼近,同时也在黑暗中不断的摸索,直至走到月光下。
走廊深处有个拐角,那是通往另外一条走廊的,而此刻,向开阳却踌躇在拐角处,不敢向前。
“啊!”向阳开被突如其来的人影吓了一跳。就在她踌躇不定时,拐角处突然走出另外一道人影,吓得她惊慌失措。她平息了情绪,缓缓抬头,发现对方也在看着她。
月光下,是少女白皙如纸的面庞,清丽的脸庞,齐眉的刘海,黑色的长发。穿着黑色的连衣裙,身材有些纤细弱小,她的脸在月光照射下有些冷清,面无表情的看着面前被吓得惊慌失措的向阳开。
向阳开的确被吓得不轻,但此刻见到少女,心里也就缓缓恢复了平静。她抬眼看了看少女,正好撞进一片深渊。那是少女的眼睛,黑得纯粹,却又有些空洞。那双眼睛静静地注视着她,让她感觉无所遁形,却又异常的平静,她感觉,这双眼睛她看了很舒服。
她在这双眼睛里看到了往生。
一种灵魂升华的奇妙之感。
说起来,她也挺奇怪自己怎么会有这种感觉,但事实就是如此。正当她想进一步观察时,旁边却传来缓慢的脚步声。
“呀,你们见到了啊。”是秦家的主人,也就是刚才敲门的老人,他站在拐角走廊的尽头,显然刚从楼上下来。此刻正提着油灯,讶然地看着她们。
“秦爷爷,这是……?”向阳开疑惑的看着他。
“这是渡,比你们早到两天。我正想给你们介绍呢,这不,你们就遇上了。”老人乐呵呵的,家里从没有过这么多的人,热热闹闹的。如今一来就是这么多,孤身这么久,内心也是欢喜的。
向阳开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尔后抬手笑道:“你好,我叫向阳开。”她笑起来暖洋洋的,像个小太阳一般。
渡看着这突如其来的笑容愣仲了会儿,亦是抬手道:“渡。”声音低哑,却不难听。
刚触及这温度,向阳开皱眉,这温度简直冷得跟死人有的一拼。
“你很冷吗?”向阳开有些疑惑的看向她。
少女摇摇头。
手可真凉。
向阳开内心喟叹一句,还想说什么,此刻楼上却传来噔噔噔的脚步声。随即停留在她的身后,她听见叶安菁温和的声音:“阳阳,快上来帮我一下,给陈晨换下睡衣。”
“哦,好。”她应声道,看见身后走廊尽头的叶安菁探了半个脑袋看着她。转身又看了渡一眼,轻快道:“要是无聊可以来找我,我就在楼上。”
也没等渡有什么反应,急急忙忙的就跑到叶安菁身边去了。
渡看着飞奔而去的少女,她的身影轻快,一蹦一跳的就跑到了楼梯口,渡抿了下唇。旁边秦家老人还在叨叨的说着什么,她也不打断,静静地听着。
“唉,你看,人老了就这样,唠唠叨叨的。”秦家老人看少女安安静静的听着,虽然没什么不耐烦的脸色,但也未曾插过一句话。这个少女给他的感觉很虚无缥缈,若是不仔细察觉,你根本不会发现会有这么一个人,他一个人絮絮叨叨惯了,少女又不开口,说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旁边还站着个人。
“我啊,就是一个人惯了,久了没人说话,你可别嫌我唠叨啊。”老人提着油灯,照亮了脸上的褶皱,他笑得有些悲凉。面前的少女轻轻摇摇头,示意无妨。
大概了解渡了之后,老人也知道少女虽不爱说话,内心却是看得透彻,眼睛虽空洞,老人却能感觉这双眼睛看破了世事。垂暮之年得见,内心竟然得到了超乎寻常的平静。
“我先上楼看看他们还有什么需要的,你自己再逛逛吧。”老人拿着油灯,缓缓地转过身。渐渐消失在走廊的尽头。
渡转头看向夜空中高悬的圆月,此刻被乌云遮盖,透着丝丝诡异。
她算了算日子,缓步走出屋子,踏入□□。
偌大的后院仅有一口凄凉的枯井,四处杂草丛生。井口上还驾着运送木桶的手柄,刚才还一摇一晃的,在渡踏进后院的那一刻,立刻没了动静。
渡缓缓上前,依旧纹丝不动。
从她的角度只能看见半截的井口,却是诡异异常,突然,就在渡要靠近井口时,井口上的手柄仿佛拧久放松的皮筋,刷刷地飞速自己动了起来。手柄摇得飞快,绳子飞速的往下延伸,没有犹豫,渡两步作三步赶忙上前探头一看。
只有深不见底的深渊。
只是水面却是泛起了丝丝涟漪。
此刻井口的手柄又没了动静,渡看着这丝丝的涟漪,弯腰在井边捡起一块不大不小的石头,“噗通”一声就扔了进去。
井底依旧没反应。
她又面无表情地捡起一块挺大的石头,丢了下去。
除了泛起更深的涟漪,依旧没有丝毫的反应。
渡看了井底半晌,尔后环绕后院四周,终于发现了一块硕大的石头,这块石头不说能填满井口,但想要砸死人却是肯定的。她抱起石头,慢慢走到井口边,看也不看,直接就往下面丢了去。
“咚!”与之前清脆的“噗通”声不同,这一个石头下去威力不小,水溅三尺高。伴随着落石声的还有一声嘶哑压抑的吼叫自井底传出,似乎被这巨大的石头砸恼了。
井口处突然迸溅出一丝红光,将渡一把扑倒,少女跌倒在地,还没来得及看清是什么东西,只见那东西飞似的往后门奔去,一溜烟就没了影子。
饶是渡的速度再快,起身一看,也只来得及看见后门一处飘然的红色衣角,她起身就追了出去。
渡一路追着它跑,也没看清究竟是个什么东西,只看见一团红色,或是翩然而起的红色衣角,那东西速度极快,东窜西窜的把渡一路引到了林荫的深处。
忽然红色的影子突然停了下来。
那是一个身形纤长的红衣女人,她背对着渡,穿着正红色缎子的嫁衣,袖袍宽大,衣角尽是滚边的金线,衣上绣龙凤呈祥,端庄华丽,只是头上没了奢华金贵的凤冠,头发湿漉漉的四散开,低垂着头,脚踩娇小的精美红绣鞋,站在原地。身上不停地滴着水,在脚边形成了不少的水渍。
渡赶到的时候只看到她诡异的背影,身形瘦弱,仿佛被吊死一般低垂着头。女人低着头,发出桀桀的怪声,嘶哑难听。渡缓步上前,刚要上前,只见女人突然就扑了过来,速度极快。但被她险险躲过,刚要伸手抓住那女人,只见她身上滑得跟泥鳅似的,一溜烟儿又跑远了去。
这次的速度更快,渡追了几步那女人就没了影子。
环顾四周,这女人已经把自己带到秦宅门前不远处的岔路口了,渡难得皱眉,寻找那女人半晌无果,转身顺着那条小路就要回去。
岔路口旁是有一棵粗壮的槐树的,据说望溪村四周大多都是槐树,尤其是秦宅周围,特别的多,但修建秦宅时,图了方便,就砍了不少槐树,如今也就只剩下岔路口这一棵了。而此刻槐树下,却站着名俊美的男子。
他好像是迷路了,仰头看着面前的槐树,细碎的短发被夜风撩动,露出额前魅惑的朱砂痣。他凤眸纤长,似乎能勾魂摄魄,眸光清冷却安然,静静地看着面前的槐树。原本妖娆俊美的脸庞却散发出白莲的圣洁,额前的朱砂痣似乎是佛祖不经意留下的印记,充满诱惑却又禁欲。
他的周身似乎镀满圣光,仿佛佛祖坐下的童子,身后月光浅浅,依稀洒在他的脸上,似乎能与月光融为一体,清透如玉,若是手中持花,他仿佛能拈花一笑,圣洁出世。
似乎感觉身旁有人,他转动眼眸斜斜看去。
是穿着黑裙的少女,齐眉的刘海,清丽的面容,一双眼睛深如汪洋,只是有些空洞,紧皱眉头的看着他。
那是渡,她看着他,眉头紧皱。
这个人给她的感觉不好,非常不好。但她又说不出是哪里不对,不知从何处而来的熟悉感扑面而来,但她确定,她没有见过他。
“迷路了?”男子轻笑的看着她,眉目如画,似佛祖坐下白莲般圣洁美好。
渡见此眉头皱得更紧,她内心突如其来一种排斥感。见到他那种熟悉的感觉,竟然让她心生厌恶。一种自诞生以来就厌恶的感觉。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兴许是他周身的圣光太明显,而她是地狱里最纯粹的黑。
没有回答男子的话,她摇摇头提步就走,只留身后男子若有所思的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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