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丰扬总部以后,云扬的心情突然有点低落。他一个人走在北京繁华的街道上,看着那些纸醉金迷的景色,竟前所未有地感到孤单起来。一时间,眼前的一切就像一个美丽而不真实的梦境,而他,就是那个在梦境中游荡而找不到前进方向的人。从他有记忆以来,他做的一切事都那么顺理成章,那么轻松,以至于他开始分不清哪些才是他想要的,哪些又是他不得不做的。
云扬慢慢向联星公司的方向走去,心里对自己苦笑了一下,他做的事有多少是为了自己?又有多少是为了他人?他的理想和向往又在哪里呢?他真的不知道……
回到龙翔的地下总部,云扬发现那里正在召开一个热闹的酒会,目的自然是为了庆祝他的上任。
所有人都兴高采烈,喜气洋洋:宋翊一直呵呵笑着,心里为了以后的轻松日子而高兴;由于若若而有些精神不振的李凌然(他们两个可能天生不对盘)被杨坤灌了不少的啤酒,脸虽然仍绷得很紧,面色却开始发红,眼神也有点飘忽,显然是喝醉了;若若和伍羽关已经处的相当不错,看起来很像一对温馨的父女;他们身边还围着好几个凤舞组的漂亮女生,不知道是为了可爱的若若还是为了成熟有男子气概的伍羽关。每一个人都尽情地笑闹着,这景象却让云扬觉得倍加伤感。
林昆恩和林毅兄弟两人见云扬回来,把他拉过去一起喝酒。云扬的酒量一向不是很好,再加上现在低落的心情,所以他没有刻意地运功逼出体内的酒气,很快就醉倒了。幸而,他还记得要在11点之前回到旅馆,于是就在迷迷糊糊之中把搬家的事对宋翊说了一遍,然后带着还不太想走的若若离开了那里。恍惚中,他在离开的时候好像看到自己和一个很熟悉的面孔擦肩而过……
刘娜自从上次的任务出了纰漏,被罚在总部闭门思过三个月,不得出任务。因此,大多数留在总部的人并不知道有一个编号“0020”的“大人物”留在这里,但自从进龙翔以后就和刘娜交往甚密的徐梦蝶却没有忘掉这个一直很照顾她的姐姐。在酒会进行到一半的时候,她来到了刘娜暂住的地下五层。
“娜姐姐,跟我一起去吧~~一个人在这里呆着多没意思啊!”
刘娜这两个月来沉稳了许多,多了一点成熟的气质。她闻言轻拍了拍徐梦蝶一直紧抓着她的手,道:“我不想去,你们好好玩吧,不用管我的。”
“你还不知道吧,娜姐姐,今天传说中的队长来了!开这个酒会就是因为他呢!”徐梦蝶撒娇似地摇着刘娜的手。
刘娜的心马上缩紧了一下,急问道:“队长!?哪个队长?”
“就是你们一直提起的那个比我还小了三岁的队长啊!”
刘娜证实了心中不太想相信的猜想,心里五味掺杂,脸上颜色变幻,很久也没有说话。
“娜姐姐?”
“……我跟你一起去看看。”
两个人走到四楼大厅门口,正要进去,刘娜发现一个步履踉跄的年轻人带着个噘着小嘴的小姑娘从旁边的侧门走出,进入电梯离开。而徐梦蝶则是兴匆匆地拉着刘娜的手向前走,根本没发现有人从那边经过。
刘娜有些怀疑她所看到那个熟悉的面孔是不是真实的。那不是在J市的高一学生黎云扬吗?他怎么会到这里来的呢?刘娜这段时间几乎忘记了黎云扬这个人,此时在次见到,她才突然回忆起来。
两个人怀着不同的心情走进大厅,里面灯火通明,音乐缭绕。刘娜突然开始紧张起来。徐梦蝶左看右看也没有看到云扬的人影,她蹦蹦跳跳跑到正和林昆恩说话的宋翊面前,问道:“翊爷爷,队长人呢?”刘娜的心因为这句问话而高高悬了起来。
“怎么?你们进来的时候没有看见他吗?他才刚刚离开呀!”宋翊看到了徐梦蝶身后的刘娜,似笑非笑地说道。
刘娜的心顿时“咯噔”一下子,我的天啊!不会吧!!?
徐梦蝶嘟起了小嘴,气鼓鼓道:“人家还没跟他说上几句话呢!怎么就这么走了!”突然,有人拉了拉她的衣袖,她回头一瞧,看到了刘娜有点苍白的面孔。“小蝶,你知道这个队长叫什么名字吗?”刘娜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道。
“唔……我不太记得了……好像是叫什么云的……云……对了!就是叫黎云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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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说那个人去了福建的鲤城?”
女人美丽精致的面孔几乎完全藏在阴影里,只露出了轮廓优美的下巴。她身旁跪着一个战战兢兢的男子。
“是的,大人。”男子的声音有些颤抖。
“静子最近的事情都办得很不错啊,这件事就不需要劳动她去做了。”女人涂着丹朱的指尖轻划过自己红润如血的嘴唇,似乎自言自语道。
“您的意思是……”
“告诉血月,让他找机会把那个人底细套出来,如果有机会就……”女人语气平静,纤纤玉臂仿佛不经意地一挥,跪在地上的男人颈上就多了一道浅浅的血痕。
“是!大人。”男子头一低,突然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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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旅馆之后,正焦急地等待着他们的黎志见儿子喝得醉醺醺的回来,免不了把他说了一顿。若不是小若若做出了一副爱困想要睡觉的样子,云扬他自己大概就不用睡觉了。不过被父亲这么一骂,云扬心里莫名不舒服的感觉竟然少了很多,心情也不那么糟糕,甩甩眩晕的头,他决定不再思考那个让他心绪低落的问题。云扬回到自己的房间没有洗澡,倒头就睡,不再理会外界发生的事。
第二天早晨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日上三竿,云扬觉得额头一阵阵抽痛,这让从来也没有感受过宿醉滋味的他万分难受。明媚的阳光让他的头脑终于清醒了一点,云扬这才想起昨天都发生了什么事。一边运起真气缓和这种痛苦,一边对自己苦笑:看来这种借酒消愁的事以后是绝对不能做的,这只会让自己更痛苦而已。
不到两分钟,云扬又恢复了平时精神弈弈,让人一点也看不出他昨晚曾经灌下过两大瓶白酒。
走到黎志的房间,又不免被黎志骂了一顿,云扬倒是甘心受教,因为他确实有不对之处。
对云扬进行完安全教育以后,黎志才把已经买到今天的机票的事说了出来。
云扬有些兴奋有些担心:从某种层面上来说,他确实是个没见过市面的“小人物”,至少,他连飞机都没坐过。虽然J市也有机场,但如果不是出远门,谁会去坐飞机呢?而云扬这样的学生就更没机会了,再者,对很多的J市人来说,乘坐飞机在他们的意识里是一件很危险的事。
当天下午,云扬和若若坐在MF8102次航班的经济舱中兴奋地俯瞰着下面的朵朵白云,而旁边的黎志的手却握得紧紧的,脸色有点发白。若若很喜欢这种飞翔的感觉,有些跃跃欲试,如果不是云扬阻止,若若很有可能想找个机会出去飞上一把。这事如果发生,那可就麻烦大了。(先汗一个)
经过两个小时30分钟的飞行,飞机平稳地降落在厦门机场。
走出飞机的舱门,云扬三人就感觉到一股灼人的热浪扑面而来,这让一直在北方生活的他们非常不适应。直到进入有空调的机场楼内,燥热的感觉才降了很多。
走出机场,等车的时候,云扬担心问道:“爸,这边不会冬天都这么热吧?”在J市现在的气温已经零下10度左右,这里怎么好像还30度以上?
黎志擦了擦额头的汗,道:“这我也不太清楚。不过我曾经告诉过你们在飞机上把衣服换一下,你们还不听,现在知道这里很热了吧!”
云扬低头看了看一张小脸红扑扑的若若,她身上还穿着厚厚的毛衣,也流了不少的汗,云扬自己的情况也好不了多少。幸好,他们两个都能在第一时间运功来消除燥热,否则这样的温度真的会让人发狂。
他们找了一辆出租坐到汽车站,直奔鲤城。由于黎志已经来过这里一次,所以显得轻车熟路。云扬和若若却为了身边的乘客嘴里不断冒出的闽南语而新奇不已。南方人的长相和北方人有一些微小的差异,而最大的差别却在身高上。以黎志175的中等个儿,到这里却变成了高个一族,更不用说云扬一米八十多的大个子了。不过云扬仔细观察过和他年纪差不多大的年轻人,发现男生的个子都还挺高的,女生就全是一米五几的身高,显得娇小可爱。
虽然已经是11月份,厦门仍然是鲜花夹道、绿树如茵,让已经看惯了光秃秃树枝的云扬感到眼前一亮。车上一个热心人告诉他们,这里的冬天也是一片绿色,不会有北方萧瑟的情景出现,但也少了期待春天到来的心情,少了四季应有的起伏,真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
汽车在324国道上迅速奔驰着,不到两个小时就来到了位于鲤城东北部的中伦大学(注1),也就是他们最后的目的地。
如果说中伦校外的景色已经非常美妙,那么大学里面的景色就更胜一筹。许多不知名的亚热带植物不畏生地热情地欢迎着远方的来客;校内的秋中湖更是妩媚动人,柔情如水,成群结队的大学学子在她身旁朝气蓬勃地走过。
云扬对这个地方的第一印象很好,而且若若也似是这里非常好奇。
接下来的几天在黎志云扬的忙碌和若若的期盼中度过,等把所有的事安排好,那已经是好几天以后的事了。黎志想先把云扬的上学问题办好,云扬却坚持先安排若若上小学的事。
若若上学并不难办,因为中伦有自己的附属中小学,所以不必找其他的学校。况且,中伦大学距离鲤城市区说远不远、说近却也不近,如果若若到市里的小学上学,那就会麻烦很多。云扬陪着若若到她的小学走了走,觉得非常满意,他再三叮嘱若若不要随便在别人面前展露她的能力,若若也非常乖巧地点了头:上小学的渴望在她心里成了第一要实现的目标。
美丽可爱的若若在中伦大学附属小学引起多大的骚动我们先暂且不管,先来看看云扬以后上学的情况。
在鲤城,所有人公认最好的高中是被昵称为“五五”的第五十五中学,不过进五五的路可有点难走。虽然云扬有H省重点中学的转学证明,但五十五中的校长坚持云扬现在不能登入五十五中的学籍,只有在期中期末考试达到正式生(注2)平均分以上的成绩才可以补入学籍。
听完校长的这番话,黎志感到有些好笑地看着一脸无所谓的儿子,这个条件也太容易达成了吧!由于云扬的坚持,黎志当时并没有说出云扬是J市中考状元这件事,否则这个校长还哪来那么多的条件?不过黎志也能理解五五中这种控制学生素质的方法,于是痛快地答应下来。
随后,黎志跟着有关人员去给云扬补交这个学期的学费,然后叮嘱了几句就离开了。云扬则是搬了一套桌椅跟着他的班主任许老师来到了他以后的班级。
此时正是上午第一节课下课,高一(7)班的教室里乱哄哄的,有不少同学看到了这个高瘦的男生带着桌椅跟着老许从班级的后门进来,在所有人的后面坐下。他们都有些好奇——还没见过高中转学的人呢!
“云扬,你现在就先在这里坐一下吧!你有没有近视?”在得到了云扬摇头的回应之后,穿着一身西服颇有笑面虎感觉的许老师继续道:“你在班级里的座号是53号,等以后文理分班还可以调整。3号的林影和26号彭峰家都在中伦大学里面,你有什么事可以找他们商量一下。”许老师说着,在纸上写出了这两个人的名字。云扬连连点头。
“还有,今天是11月9号,17号就要期中考试了,你看看有什么没学到的东西,跟课任老师说一说,快点补上来。”
云扬点头应是。
“明天你带钱到总务室去买一套校服,每个星期一升旗都要穿来。”
云扬看了看同学们身上绿色和白色相间的校服,再次点了点头,心里却对这里的品味大感奇怪,怎么校服设计成了这个样子?
许老师想了想没什么落下的,又嘱咐了几句在学校里不要拘束的话。然后他在前面的黑板上写下了“53号黎云扬”几个字,就离开了,他还赶着上第二堂课。
云扬看着老师步履匆匆的背影,心里有点感动,暗暗说了声“谢谢”。
没等七班的同学上前询问云扬的情况以满足他们的好奇心,上课铃声就响了,他们只能把这件事装在心里,开始期待第三节体育课上的交流。
这时,许老师换了一身运动服走进来,开始上数学课。云扬坐在整个教室的最后,他认真地听了一会就觉得无聊起来,开始打量这件教室的构成。
按许老师的说法,这个班级加上他一共有53个同学,比之J一中的人数少了很多,显得非常宽敞。教室的左右两边都是大扇的窗户,非常明亮。教室前后各有一块黑板,云扬身后不到两米这块上面竟然写着两首歌的歌词:《咱当兵的人》和《同桌的你》。
教室中部的天花板上悬挂着放映仪和音响,前面的黑板上方是电控制的大屏幕,似乎讲台里还放着一台电脑。这是云扬见过的高中当中除博丰以外最现代化配置的了。教室前三排坐的都是女生,而后面都是男生,不像J一中那样男女同桌。云扬有点失望了,他可不太想和一个男生坐在一起,不过现在坐在班级最后的感觉也同样不怎么好。
第二节课下课,所有人都没有动。正当云扬疑惑的时候,一个长得不错的女生走到前面拿出了一个radio,按了一个键子,《同桌的你》悠扬的旋律就开始回荡在教室里。与此同时,云扬听到附近的班级也都飘出了不同的音乐。这是怎么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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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作者虚构出来的某大学,现实中可以找到原型。
注2:五五的学生分为三个部分:五五学籍的正式生、三十二中学籍的借读生还有自费生。每个班大约有五分之一的非五五学籍的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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