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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晓(三十五)
“2012年12月22日星期六天气晴
当2012年12月22日的太阳苒苒升起,当圣洁的光芒洒在我和凌安晨同样干净如华的脸颜之上,而这不平凡的这一天,我,林破晓,迎来了属于我的新生。”
——摘自林破晓的博客《散在风中》
那时候,凌安晨脸颜上温暖的笑意却是直直撞进我曾经冰冷薄凉的心扉。他说,这一天,是他的幸运日。可他哪里知道,其实这温暖的一天却意味着我的重生。
轻轻地牵起他温热的双手,迎着和煦的暖风和明媚的骄阳,即使前方再多的泥泞我也无所惧怕。当大家都在面临着对世界末日的惧怕时,因为身旁之人,我却感到异常的温暖。因为我知道,从此以后我不再孤单一人,身旁有他,无论如何,我总能感觉到温暖常在。
萤火之光终于照亮了天上那颗最耀眼的繁星,此刻倚靠在他宽阔的肩膀上,对于我来说,这便是最好的幸福。
凌安晨,你知道吗?我最大的幸福就是邂逅了那个温暖如许的你,因为知道你会一直陪在我的身边,所以后来的后来,我一直都很勇敢,因为我总算明白幸福最美的真谛。
我和凌安晨手牵着手,迎着温暖的晨曦,遥望着静谧浩瀚的星辰。萤火流年里,我们放飞理想,**高歌。在澄亮的灯火照耀下,这端是我,彼端是他。我们在孔明灯之上写下自己心中默许的最美好的愿望,凝眸相视一笑,一切的美好,尽在不言中。
也许经年以后,我们也许会迷惘,也许会彷徨。但此刻与我紧紧相拥的人是他,我便不再感到害怕与绝望。
那一年,我十八岁,凌安晨二十一岁,我们年少如花,我们青春似火,那一年,我们迎来了生命中最温暖明媚的晴天。
经年一过,来去匆匆。转眼之间,一年如昙花一现,匆匆而逝。
有些人,在享受爱的过程中慢慢成长。如我和凌安晨,如半夕和秦朗哥哥。我们是盛开在曼妙年华的一朵朵鲜艳的花,茶荼芬菲,寂静无声。
寒冬腊月,我们在大雪地里飞驰,尽情嬉戏。玩累了,就互相依偎着彼此取暖。我们仍还害怕对未知的迷茫,牵着彼此温热的双手,也许就算前方没有尽头,年少轻狂的我们,仍还会无所畏惧地向前走去。
那一年,我和半夕十九芳华。我们都还执著,只不过我们的生命,已然迎来了最重要的那个人。
而有些事情正待悄然将至,只是困于泥泞的我们始终不察。
一年的时光里,我们都在成长。渐渐地,我也能够体会到那个男人对那个女人的心思,也许对于现在的我来理解,那,便是爱吧?
只是他爱她,最终却伤了我们所有人的心。如我,如秦朗哥哥。
伤害的,已然是伤害了。最终,亦到了无法挽留的地步。也许他当初的出发点是为了让我们不受到伤害,只是我曾设想,如若当初他能够坦诚地将所有的一切都告诉我们,那么我想我会原谅他们。只是如今伤害已经造成了,再多的解释,终是谎言。而且,是最不可饶恕的谎言。
我还是那个年少轻狂的我,同样叛逆,同样任性,同样固执。而有些事情,我在渐渐看得通透。
我和凌安晨也会偶尔争论,生气的时候,总是他费尽心力来讨好我。日子在一天天中守望中轮回,孰是孰非,自有宿命来为我们做最好的评判。
只是我的心仍还在期许着什么,当我已不再为爱迷茫时,内心更深次的孤寂却是不期涌上心头。脑海中不期然掠现一些画面,朦胧却亦清晰。
记忆中那抹鲜艳的红色身影,随着时光的流逝,逐渐在我的生命里淡去。我甚至记忆不起她的容颜,只记得在无忧童年的长河里,那曾在我宿命之中紧紧缠绕的馥郁玫瑰的馨香。
那时候,蔓延周身的凄厉痛楚,无边深邃的冷漠,我体会到的,到底是什么?
而我们都不知道的是,当我们逐渐明白了爱情与友情的真谛时,那个人的出现却让存在于我们心中所有美好的情感都悉数地湮灭殆尽。
那时候,半夕是学校文艺部的部长,鲜少回家。她的时间,一半给了秦朗哥哥,一半给了校文艺部。按她的话来说,她是工作,学习,恋爱三不误。
这时候的我懵懂不知,不知有些疼痛并不仅仅停留在表面上。我想,那时候我只要稍稍留意一点,也许后来便不会衍生这些悲戚。
逆风成长,也许会迎来新生,但或许,便只会灰飞烟灭。
我曾经想过,这样的幸福到底还能够存在多久?和你所爱之人幸福一生,这是天下所有有**的美好愿望。我曾经也期盼过直到永远,可是
当那一天真实的来临时,我才知道,幸福是有多么的短暂和微渺。
圣诞节将至,半夕拉着我去她家里名则是去看望她妈妈,实则是嘴馋,所以想带着我一起去蹭饭吃。话说吃货的脚步是无可阻挡的,而这时候,我突然有种丑媳妇要见公婆的无力挫败感。一笑视之,也就任由半夕领着我去到她的家中。
半夕的家是在这个城市的市郊,几十平米的房子略显拥挤与窄小。然而置身其中,却倍感家的温暖。是我从小都不曾体会到的一种温馨,心中突然莫名地涌现出一种酸楚,只是瞬间却被我轻巧地掩去。
一眼望去,遥望到厨房里那抹略显消瘦和单薄的身影,半夕欣喜地迎上前去,温柔地呼唤:“妈。”
半夕是樱尚公认的国民校花,清新脱俗,温婉洒脱。我曾经想过孕育着她这样子美好的女孩的人,该又是怎样一个美艳得不可方物的女人。“妈,她就是我和你说的,我最好的朋友,林破晓。”凝眸一瞥,一眼万年,脑海中惊现一些朦胧不清的画面,眼前这位恬静美艳的妇人,像极了我记忆之中的那个人。
而半夕果真是继承了她母亲的美貌,眼前的这个妇人美艳绝伦,年近半百,却风韵犹存。凝眸之间,尽显其优雅古典的气质。
只是,从心底深处却漫上一股熟悉之感,依稀只觉得在哪里曾瞧见过,却异常的朦胧与模糊。
她征征地看着我,在我看不见的地方,眼眸之中闪现出一抹惊诧,慌乱之中打碎了手中的碗盘。错愕间我低下头去,她亦蹲下来细细地捡起一方方的碎片。不留神间,锋利的刀片割破了手指,殷红的鲜血汩汩而出,半夕连忙跑到房中拿出医药箱来帮我止住了血。
“阿姨,您好,我叫……林破晓。”
“您……您好!”她尴尬地低下头,略显无措,洗手做羹,为我们烹饪出各色的美食。置身在这片温馨的气氛当中,嘴边的美食突然让我有种食不知味的感觉。
“亲爱的,你最爱的韩国泡菜。”半夕温柔地给我夹菜,语笑嫣然。跌落在她恍若晨曦般的眼瞳里,轻轻地咀嚼了一口,熟悉的味道在心上翻涌。蓦然之间,存在于心上所有的感觉,纷至沓来。
曾经存在我心上所有的美好全都破碎成片,一寸一寸,扎疼了我的心。便是再也拼凑不出从前的模样。
她恬静的脸颜不期然与我记忆的那张脸重叠在一起,过往像回放电影一般,一幕一幕,盛放在我的眼前。眼眸里增生一抹漫无休止的疼痛,痛入骨髓,无边寂寥。
脑海中曾经朦胧的画面晃入眼眸里,越渐的清晰。
“妈妈,你今天做的饭真好吃。”
“破晓乖,好吃的话就多吃一点。”那时候,她眼底的晶莹较之天上的繁星还要璀璨,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她逐渐记不清晰她的模样,只是那时候那抹温暖的光芒却是真实地存放在她的心中。一晃多年,如斯疼痛。
“半夕,阿姨叫什么啊?”饭后,趁着她妈妈离开的空档,我轻声地问了一下半夕。只见半夕摇晃着蜷首,细细想了一下,才稍做回答:“夏梦。”
夏梦?在脑海中搜索属于她的记忆,却是一片空白。难道,是自己多想了不成?
脑海中突然想起福妈的一句话,“有时间,小姐可以去夫人,也就是你母亲的房间,还有老爷的房间看看,你会找到你要的答案……”
此刻身处在这座禁锢了我长达十多年的城堡,对其他人来说,可能这是个一辈子都不能达到的梦想。可是对于我而言,这就是毁灭了我的无间地狱。
在这里,我看见了人性最真实的丑恶;在这里,我的人生被毁灭得一塌糊涂;亦是在这里,我跌落至谷底深渊。
有些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那时候福妈的话言犹在耳,只是当时不想,亦不敢。我怕揭露了那一层薄弱的伤疤,过往的疼痛只会更加地鲜血淋漓。
当时害怕会破坏这一切的美好,只是现如今,有些事实的真相,我想,我应当知道,我也有权利知晓。
推开那扇厚重却亦菲薄的大门,刺眼的光芒瞬息之间莹亮了她暗黑的双眸。置身于此,恍如隔世般遥远。
而我是否真的选择要踏进去,进去也许就会知晓真相。而这一次若不够勇敢,只怕会一直将过往掩埋。
那片禁忌之中,一切的尘埃,一切的芳华都将随着我的无端闯入,而敛成灰烬。
我该怎么办?我能怎么办?我应当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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