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良跑到那条巷子口,扮了声鸡叫:“哏哏哏......”
当然这是两人的暗号,海妹听到,不一会儿就从家里赶过来了。
因为家良平时成绩一直很好,海妹脸上带着期待地问:“怎么样,你收到通知书了吗?”
家良很平淡:“收到了,可我不想去!”
海妹不解:“为什么?”
家良:“我们家本来就没钱供我上学的!何况我也早该赚钱养家了!”
海妹:“上学要紧呐!不然,我想办法帮帮你!”
家良:“不,不要!”
海妹:“可是如果你不上学,那我们就要分开了?”
家良:“我已经想好了。就去你上学的城里打工,一有时间,就会去看你。你看这样行吗?”
海妹:“可是......”
家良:“别可是了!就这么说定了!”
海妹:“好吧。家良哥,可说定了!你一定要来看我!”
家良:“好!我一定回去看你!”
时光匆匆,转眼已经到了冬天。
大路上,寒风萧瑟。
那是在一个寒冬的长途汽车站,来来往往的人都很匆忙。
海妹一个人站在车站站牌下焦急地等待着。
家良一身工人的工作服和海妹挥着手跑过来。
家良到了近前:“海妹,不如今天别去了,明天再去吧!”
海妹:“不,我要去,我要去看看你住的地方。说好了来学校看我的,一直不来。现在放假,我可以来看你了。”
家良:“那......好吧,不过很远的。”
海妹:“没关系。”
家良:“那上车吧。”
两人上了车。
天快要黑了。
海妹坐在车里,已经睡着了。
旁边的家良看着海妹,让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一个颠簸,海妹醒了。
海妹:“恩,家良,还没到吗?”
家良:“快到了。别睡了。”
海妹:“恩。”
海妹从车窗向外望着。
车窗外,已经很荒芜。
一会儿,似乎已经到了村庄。
家良带着海妹走到自己住的郊区的平房外。
这里是一连排的平房,外面是公用的自来水水管,和公共厕所。
家良走到靠外的一间平房,打开了门。
外面用水的两个邻居工友看见海妹,主动地跟家良说着话。
工友甲:“呦,家良,够厉害的啊!”
家良:“什么呀,去去去!”
工友乙:“谁呀,给我们介绍一下啊?”
家良没理他,转而对海妹说:“走,先进去。”
打开门,这里什么都没有,只有一个大床和一台台式旧电脑。
床上的被子,垫子还有些脏,窗边还堆着几件脏衣服。
家良赶紧把脏衣服收了起来。
家良:“坐吧。”
海妹看着这里的环境,想说什么,也没有说,坐下了。
家良:“早说不让你来的,你偏要来。这里哪是你能待得惯的!”
海妹:“哦,没关系!挺好的!”
家良:“那,你也累了,赶紧休息吧,我去邻居工友那住。”
海妹:“啊?这样好吗?”
家良:“没事,我们平时经常这样。你早点休息吧,有事大声叫我。”
海妹:“好!”
家良帮海妹关好了门,出去了。
家良一个人蜷缩在外面墙根。
冬天的天气很冷,家良只穿了件工服,显得很单薄。
家良似乎变得很冷,打着哆嗦。
他搓搓手,围着院子跑着步。
累了,休息一下。
又冷了,又继续跑。
海妹在屋里睡得很踏实。
就这样,一直跑到了天亮。
许多院子里的邻居已经起来了。
家良略带尴尬地去敲门:“海妹,海妹,起来了吗?”
海妹带着起床气坐起来:“恩,听到了,等一下!”
赶紧起来了穿衣服,穿鞋,过来开门。
家良:“昨晚睡得还好吗?”
海妹点头:“恩!还好。”
似乎海妹什么也没有发觉。
转眼,海妹已经大学毕业。
她穿着学士服,在大学校园里和同学们合影留念。
家良站在远处,远远地和海妹挥手,打着招呼。
海妹看到家良,很高兴,跑了过去。
海妹:“你怎么来了?”
家良:“今天是你大学毕业,这是我送你的毕业礼物。”
家良把准备好的一个小礼物一本纪念册送给海妹。
海妹:“谢谢!”
海妹对那礼物爱不释手。
家良却因为自己穿得寒酸,引来旁人嫌弃的目光。
在一旁人的嫌弃中,家良有些不自在。
海妹似乎都没有察觉。
家良:“我还有事,先走了!”
家良很失落,赶忙借故逃开了。
海妹:“家良哥!”
海妹无奈地看着家良离去的背影......
海妹收拾心情,高兴地拿着家良送她的礼物匆匆地走进了一间豪华的餐厅。
有几个海妹不认识的人和海妹的父母一起坐在这儿。
原来是母亲为他安排了一个他们认为非常般配的对象见面。
海妹母亲赶忙介绍:“来,过来,海妹!妈妈给你介绍!这是你父亲的朋友,你王阿姨,叫王阿姨。”
海妹礼帽地站起身:“王阿姨好!”
海妹母亲:“这是你王阿姨的儿子,跟你年纪差不多大,叫王蒙。”
王蒙主动站起来和海妹我说:“海妹,你好,我是王蒙。希望和你成为好朋友!”
海妹没有伸手,只是点点头:“你好!”
海妹继续低头吃东西。
海妹妈妈看了一眼海妹:“王蒙啊,我们家海妹和你年龄相仿,有时间你们年轻人可以多聊聊天。”
王蒙:“好的,阿姨,一看海妹就知道她是知书达理,温婉可爱。有机会,我一定会来看你们的。”
海妹听出了他们的意思,很反感,菜也没夹,只顾低头吃饭。
海妹妈妈似乎很中意这个女婿,还在盘算着让他们结婚。
海妹妈妈:“她爸,你觉得怎么样,可以的话是不是抓紧把事定下来啊!”
海妹差点噎住,赶紧拿起饮料,喝着。
海妹爸爸:“恩,不错,我也觉得挺好,你看着办吧!”
海妹妈妈满意地点点头:“好!”
回到家,海妹就开始埋怨妈妈。
海妹:“妈妈,我是大人了,这种事,不用你们替我操心。”
海妹妈妈:“说的是什么话呀,我是你妈,我不管谁管你呀。再说人家王蒙多好啊,有文化家里又有钱,有房子。结了婚,就是去当少奶奶,过舒心安稳的日子多好啊!”
海妹:“妈妈,感情的事是不能勉强的,我不喜欢他就是不喜欢。更何况你说的那些条件都是外在的,跟感情有什么关系啊!”
海妹妈妈:“感情是可以慢慢培养的。”
海妹:“妈妈,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你知道的,就是家良。我们小学到高中一直是同学,这么多年他一直很照顾我。”
海妹妈妈:“住口!那不可能,我和你爸是绝不会同意的!”
海妹:“你就是嫌他家穷,瞧不起他。我就不明白,为什么感情非要跟这些外在的物质条件扯上关系呢?”
海妹妈妈唠叨:“没关系?大葱5块钱两棵,西红柿5块钱一斤,黄瓜4块5一斤,猪肉20块钱一斤。没学历,没本事,一个高中毕业,什么都没有的穷打工的。拿什么养家,拿什么养你啊?那个穷鬼,不行,绝对不行!”
海妹:“我干嘛需要别人养啊,我自己可以工作,自己养活自己。”
海妹妈妈:“他们家三代都是穷人,爷爷是种地的,父亲是个穷打工的,还短命早死,靠他母亲养他,学都上不起,将来能有什么出息啊?不行!”
海妹:“我就认准他了,其他人谁也不行。”
海妹妈妈更加反对:“不行,绝对不行,除非我死了!”
海妹一气之下跑去找家良,一口气跑到了家良家门口。
家良正站在门前抬水晾衣服,看到海妹那么激动地哭,家良不知道怎么回事。
海妹:“家良,不如我们走吧,离开这里,去一个他们找不到我们的地方。”
家良:“走,你想好了吗?如果我们走了,你就再也见不到你的家人,朋友了。我也见不到我妈妈了。”
海妹:“我想好了。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我可以什么都不要了。”
家良:“真的决定了?”
海妹很笃定地看着家良:“恩!”
家良望着情真意切的海妹,为之动容,答应了。
家良:“好。我安排一下,准备好了,咱们就离开。”
没想到,海妹的妈妈看穿女儿的小心思。
海妹的妈妈(周云)趁海妹去办事,直接来到家良的家里。
海妹妈妈的高跟鞋一踏进家良家,就一顿嫌弃。
海妹妈妈:“家良,这就是你的家啊。”
家良:“阿姨,您好。您有什么事吗?”
海妹妈妈:“我也不跟你兜圈子,今天我来呢,是想劝你离开海妹。你看你们家这么困难,你拿什么养活海妹,海妹还准备上研究生呢,你供得起她吗?看看你的样,你哪条配得上我们家海妹啊,实话告诉你,我绝对不会让我们家海妹和你在一起,趁早走的远远地。”
家良:“阿姨,我会努力赚钱,不会让海妹和我受苦的!”
海妹妈妈:“看到过电视上的非诚勿扰(或我们约会吧)的节目吗,只有能够让女嘉宾全部亮灯的那样的孩子才能配得上我们家海妹,知道吗?唉呦,这里什么味儿啊,这儿真脏!”
家良:“阿姨,你!”
海妹妈妈说完,已经转身走远。
家良站在原地,呆呆地望着离去的海妹妈妈倔强的背影,开始犹豫了。
家良:“得不到她妈妈的祝福,海妹和我在一起还能快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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