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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玉是武婢,听到这个不算惩罚的惩罚时,心里稍稍松了口气,但她心里却提起了警醒,日后若再这般的话,那世子妃肯定会死在自己手中!自己以后必须谨言慎行!否则,她愧对救了自己一命的林将军!青玉暗下决心!咬着牙就退了下去。
楚暮歌见青玉离开时脸上的那抹觉悟,心里的一块大石就落地了。
过了不到一炷香的时间,玉娘挺着肚子,趾高气昂地走进了楚暮歌的房间,也不行礼,直接就到椅子上坐了下来。那副神色,仿佛她才是女主人一般!
楚暮歌本不想刁难玉娘,但这玉娘真是太放肆了!她也不想玉娘日子过得太过舒心,她步步忍让,就是想要让玉娘明白自己对她而言是没有威胁的,没想到,这玉娘反而步步紧逼!那就由不得自己不反击了!!!
楚暮歌拧眉,随即又舒展开来,温润道:“玉娘妹妹这么早就来请安啊。”
“是啊,那姐姐可有什么奖赏啊???”玉娘皮笑肉不笑地看着楚暮歌,同时还抚了抚自己微微挺起的肚子。
“你还有脸要奖赏!!!”楚暮歌将自己面上的温熙笑意收起,怒声喝道!
她浑身的气场顿时凌厉了起来,让玉娘感到一阵心惊肉跳,面色僵硬了起来。平日里的楚暮歌见到她时,总是带着一张笑脸外加几分讨好,哪里见过楚暮歌这般骇人的神色!霎时间这玉娘也反应不过来。好在珍珠捅了捅玉娘的手臂,玉娘这才回过神来。
“在王府,你一个妾室,见到正室不行礼也就算了!如今在镇国公府那么多双眼睛看着,你居然也不行礼!你这不是在打世子爷的脸么!”楚暮歌眼神撇到门角处的一小片青色,声音更是提高了几分!
玉娘正想反驳一句,却被忽然出现的声音给打断了:“玉娘,你如今真是越来越放肆了!”
“见过世子爷!”
“见过世子爷!”
楚暮歌与玉娘一同行了礼,而端安宇径直绕过了玉娘,走到楚暮歌身边扶起了她。
端安宇这个动作可让玉娘气得牙根痒痒!不过,她面上还是一副娇娇弱弱的样子,再加上刚才端安宇的怒喝,她愈发委屈地看着端安宇,泫然欲泣的模样十分招人心疼,不过玉娘的这个表情落在端安宇眼底,只让端安宇更为气恼。这个玉娘真是蠢笨!刚才楚暮歌明明已经提醒了她这里是镇国公府,由不得她胡闹!而且,这里都是镇国公府的人,保不齐这里的事就会被传出去!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这玉娘在楚暮歌的娘家都敢这么放肆,那在王府还不得骑到楚暮歌头上去了!这不仅让镇国公府难堪,更让端王府蒙羞!想到这,端安宇那一向温和如春风的脸瞬间变得阴沉而又凌厉。
“玉娘这是做错了什么么?世子爷为何这般生玉娘的气?”玉娘上前,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端安宇看到自己哭的模样那都是心疼得要命!如今见自己哭了,她还就不信端安宇能够坐怀不乱!
楚暮歌将玉娘的表情尽收眼底,在心里直摇头,蠢啊.......她看向端安宇,端安宇的面色愈发的阴沉,只听得端安宇喝道:“玉娘,你身为一个妾室,怎可在本世子与世子妃面前直称贱名?”
玉娘没想到,她一向管用的招数居然不奏效,反而让端安宇更加生气,她感到事情已经脱离了她所掌控的轨道,终于感到不安和恐惧了,她颤抖着上前,绞着帕子,哭着道:“婢妾失礼了,还请世子爷宽恕。”说罢,向端安宇盈盈一福。
“哼!”端安宇见到玉娘服软,他一甩袖子,继而道:“你还知道你失礼了?那为何你刚才不向世子妃行礼?”说到最后,端安宇原本稍稍减少的怒气就又倏地上升了。以至于连声音都带上了几分寒意。
“婢妾........刚才........”玉娘吞吞吐吐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她刚才不行礼就落座,这房里的所有丫鬟可都看见了,自己要想狡辩也无从下口!真是搬起了石头砸自己的脚!玉娘想到这,面色顿时青红交加,忽然,玉娘像是想到了什么,她哭得愈发大声,道:“世子爷,婢妾肚子里怀了您的骨肉,要想行礼也不方便啊!”
瞧这话说的,搞得自己是坏人硬要她行礼似的,不过,玉娘既然步步不让,那她也没什么好顾忌的!楚暮歌眼神一凛,瞄了一眼面色有些松动的端安宇一眼,缓缓出声:“呵,那刚才玉娘你向世子爷行礼的时候怎么就那么利落呢?原来是因人而异啊!”语气虽然慵懒,里边隐含的讽刺却像是根针似的,狠狠地扎在玉娘和端安宇的耳中。
此话里边的讽刺让玉娘顿时哑口无言,端安宇原本有些松动的表情也瞬间恢复了过来,楚暮歌这番话是说给自己听的!这房内伺候的丫鬟大都是镇国公府里面的,都睁着眼睛看着呢!要是自己此时放过玉娘,那这些丫鬟到处一说.......那不就在告诉所有人他‘**妾灭妻’么!想到这,端安宇的眼神很是骇人地盯着玉娘。
“怎么,你以为你怀了孩子就得意了?本世子告诉你,就算你怀胎十月,也得向世子妃斟茶行礼!还不快向世子妃行礼!”说到最后,端安宇的声音就如那万年冰山一般,冷得玉娘瑟瑟发抖。
玉娘怎么也没想到,端安宇居然为了维护楚暮歌,而要让身怀有孕的自己向楚暮歌行礼,要知道,她在王府的时候,可是一次都没有向楚暮歌行礼的啊!骤然间要自己想楚暮歌行礼,她还真有些做不到!玉娘倔强地站在一旁,眼里虽有眼泪,但就是不向楚暮歌行礼。
楚暮歌也不上前圆场,就像是个局外人似的看着这场闹剧。到了最后,端安宇命两个丫鬟强行摁玉娘跪下行礼。
玉娘发了疯地挣脱,从地上站了起来,却一个站不稳,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啊!”玉娘感到自己的吓体疼得不行,急忙一看!心几乎都不会跳动!一抹艳红正在自己的裙子上逐渐扩大!而且还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你们快去找大夫来!快!”端安宇明显慌了,急忙上前抱起玉娘就往玉娘的房间走去。
丫鬟们也慌了,有的上前帮着端安宇稳住玉娘,有的急急忙忙地冲出去请大夫,反正就是乱成一团!楚暮歌心下冷然地看着,她绝对不会让这个孩子还呆在玉娘的肚子里!她不是三圣母!事事都忍让!玉娘最近也太嚣张跋扈了,总得给她个教训!失了孩子这个血的教训,有够她受的。况且,这孩子还是因为端安宇出的事,自己根本担不到一点责任!端王妃就算想拿这个来发落自己,也无处下手!楚暮歌心中暗自盘算着,随即忙不迭地跟着端安宇,嘴里一直道:“都怪我不好!非要让玉娘妹妹行礼做什么!要是这里是王府不行礼也没什么的,可毕竟这里是镇国公府......我真是傻啊!什么都比不上孩子重要啊!”说罢,还拿起帕子掩面嘤嘤哭泣了起来。
端安宇心里原本也是有些怨楚暮歌的,可一听过楚暮歌的话,心下顿时清明了不少。这里是镇国公府,不是端王府!玉娘这般不懂礼数简直给自己丢脸!给端王府丢脸!想到这,端安宇心里对玉娘的几分愧疚与怜爱顿时消抹了去!
.........
端安宇看着进去的婢女端着一脸盆清水,出来时却是血水时,心里是沉了又沉。楚暮歌也在一旁看得心惊胆颤,吓得脸色苍白,一双手下意识地抓紧了端安宇的胳膊。端安宇感到自己胳膊上力道的加大,知道楚暮歌心里很是害怕,刚想出声安慰一番,就在此时,被丫鬟请来的张大夫却是面色凝重地走了出来。
端安宇心里面的不安越来越强烈,直到张大夫的一句话,彻底打破了他心里的最后一丝幻想:“世子爷,小的已经尽力了。孩子没能保住。”
这句话犹如晴天霹雳,端安宇登时呆若木鸡,眼神呆滞,久久不能回神。好在楚暮歌反应了过来,她痛心疾首地对着张大夫道:“张大夫,烦请您开些益气补身的药来,还有,在开些安神药来。”说罢,楚暮歌示意身边的婢女递上两锭金子。
张大夫接过之后,便对着楚暮歌道:“小的遵命。烦请世子妃派人来取药。”
“你跟着张大夫去取药吧。”楚暮歌对着身旁的其中一个婢女道。
张大夫走了之后,房内的丫鬟也一应被楚暮歌谴了出去,偌大的房间里只剩下了楚暮歌和呆在原地的端安宇,在榻上昏迷不醒的玉娘,以及在空气中久久弥漫不去的血腥味。
楚暮歌上前,握住了端安宇的颤抖不止的大掌,刚想说话。端安宇却开口:“娘子,这个孩子,是因为我才没了......”语气中是说不出的悔恨懊恼,以及浓重的自责。
楚暮歌低下头,闭口不言。
最后,端安宇留在玉娘的房间内,陪着昏睡不行的玉娘。楚暮歌则是自己回了正房。青玉跪完了两个时辰之后则立刻赶了过来服侍楚暮歌,青玉帮楚暮歌放下头发,拔下她头上的簪子时,却不禁拧紧眉头,发出了一声充满疑问的‘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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