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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湖广进ru汛期,康熙800里加急,让正在回京的胤禛胤祥,作为钦差,改到湖广,查看灾情兵主持赈灾一事。
八月下旬,胤禛胤祥回京,康熙下旨,胤祥代替他去五台山进香。
加上江宁毗卢寺的胤禛胤祥救援,几件事下来,朝中对胤祥的看法,陡然变了。
二十出头的胤祥,英武忠勇,机敏多变,行事岁大大咧咧,却粗中有细。更重要的是,胤祥带人和煦,如春风过脸。当然八阿哥带人更为和煦,但是两相比较,胤祥的带人更为中肯。
九月从塞外秋猎回来,康熙下旨让胤祥入西山大营历练,朝中的议论更是纷纭复杂,说什么的都有,西山大营,以往一直都是康熙的嫡系掌管,看来十三阿哥是入了皇上的心,眼瞧着,就要入兵部了,因为西山大营直属皇上管辖,而十三阿哥在西山大营历练之后,必定会入兵部。
相反的,在江宁同样是救驾有功的四贝勒,因为伤病,回京后一直在府中养着,连秋猎都没去,而康熙只是让太医去四贝勒府查看四贝勒的伤病,并没有多家赏赐,似乎,四贝勒的酒驾之功,微不足道似得。
胤祥只要在京城,两三天就要进四贝勒府一次,在外人看来,胤禛在毗卢寺救胤祥一命,胤祥就是整天泡在四贝勒府,也不为过。
只是,一向和胤祥较好的太子,有了微词。
那一日散朝后。太子叫住了胤祥。
“十三弟,我宫里新的了一篓子螃蟹,正好见着你,你挑着些。”
胤祥颠颠的笑。
“还是太子哥哥想着我,我可是最喜欢吃螃蟹的。小路子,走,跟爷去挑螃蟹。”
毓庆宫,书房。
太子和胤祥一边品茶,一边说话。
“十三弟,最近西山大营历练的如何?”
“太子哥哥还不知道弟弟我,整个就一吊儿郎当样,我能历练成什么,还不就是皇阿玛怕我胡来,把我弄到西山大营,让那些兵爷们管束着我。我能历练成什么样。太子哥哥看着我长大,我几斤几两,太子哥哥还不清楚。”
太子笑笑,十三阿哥,平素就是这样,十句话没有一句是正经话,但是看他办的事,哪一件都是周周正正的。若不然,江宁毗卢寺的救驾,也不能安排给胤祥和胤禛。
胤禛,谨小慎微,不足为虑。可是这个拼命十三郎可不能小觑。
前几日,病休在家的索额图派心腹来传话,拉拢十三阿哥。
太子想想,自己和十三阿哥,倒也是还有情谊,以前只以为他是个小毛孩子,不加注意,可是自从来了洛语葶,胤祥开始越发的出类拔萃,加上康熙爱屋及乌,对胤祥的关注越来越多,这不,近几年,又是泰山祭天,又是秘密救驾,还有独自赈灾,还有进西山大营历练,将来十三阿哥最有可能执掌兵部,有了兵权,那可就是另一番情景了。
太子听了索额图的分析,陡然间觉得自己这个弟弟不一样了。相比于其他人的阳奉阴违,十三阿哥倒是更为直爽可交。
“十三弟最为好爽,是真性情,到哪里都能干出个名堂来,西山大营,眼瞧着你历练结束,就会进兵部,我大清的兵符你可是指日可待了。”
“瞧太子哥哥说的,我这不都是给皇阿玛逼的,整天嫌我闯祸,嫌我出格,扔几个差事给我,也好绊住我。再说了,我这么干,到头来还不都是给太子哥哥干的。呵呵。”
太子听到这句话,点点头,心里头有了些计较,胤祥这是在表明立场,皇阿玛在世,终于皇阿玛,皇阿玛百年之后,他就是为我干。
太子闻言,笑的更加和煦。
“呵呵,瞧十三弟说的,咱们兄弟,可都是为皇阿玛解愁分忧的,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和大头,挑两筐大的螃蟹,给你十三爷送府里。”
兄弟两人又说了些其他的,胤祥离开毓庆宫。打马直奔洛寓。
“小路子,你回府,把那些螃蟹,挑好的,给姑姑送一份,给四贝勒府一份。”
小路子得令回府,胤祥往洛寓走。
在西山大营已经一个月,刚刚回京,就上朝,散了朝又被太子请走,这会儿,着急忙慌的要见洛语葶,一个月不见姑姑,心里想的慌。有姑姑在,就有主心骨。
洛寓,清宁正在教石头写字,石头随他爹阿山,整天拿把刀,在洛寓杀啊砍啊,不消停,可是清宁一教他写字,他就瞌睡。
这会儿,清宁正拿着石头的刀,吓唬他再不写字,就把他的刀丢出去,石头才勉勉强强谢了两个字。
“呵呵,石头也开始斯文了,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瞧瞧给你带了什么。”
“祥哥哥。”
清宁像一只小燕子,扑倒了胤祥的怀里,如今的清宁,身材高挑,容貌俊美,已经长成了大姑娘。胤祥健硕的双臂搂着清宁,可是只一瞬间,清宁迅速离开胤祥的怀抱,毕竟已经是个大姑娘了,知道害羞了。
石头从胤祥手里接过梭镖,兴奋的直跳。
“十三爷就是好,比清宁姐姐好多了,十三爷,你带我去西山大营吧,我也骑马拿刀,打仗。”
清宁一瞪眼。
“休想,今天这些字写不完,你这梭镖,没收。”
洛语葶从菊屋出来,看着三个人在院子里打闹,微微一笑。
“祥儿什么时候回来的?”
“姑姑。”
胤祥赶紧几步上前,单膝跪地。
“姑姑这些日子可好?前日让小路子送回来的狐裘可觉得好?哦,带回小路子会送螃蟹来,清宁你去收一下。”
胤祥扶着洛语葶回屋,洛语葶看着变黑了的胤祥,心里感慨。
“西山大营苦不苦?”
“没什么,都是些上战场的兵,跟他们在一起,吃些苦也是应该的。”
洛语葶点点头。胤祥这两年,越发的成熟稳重了,只是,在她面前,依然还是个孩子。想着胤祥两个月前接到去西山大营的圣旨,先来告诉她,她的心陡然间有些吃味,西山大营可是硬碰硬的地方,当兵的人,手底下若没有几下子,是不能让兵们心服口服的。
“他们都好相处吗?”
“好,好相处的很,比在京城那些京官们好相处的多了,不用耍心眼,不用斗心机,直肠子到底,祥儿在西山大营获益匪浅。”
洛语葶点点头,胤祥能这么想,足见他已经懂得了进退和收敛。
“在西山大营,祥儿还结实了几个朋友,毕力塔,张勇、哈拉山,他们现在一天不见我就想得慌。”
洛语葶眉毛一挑,毕力塔张勇,这可是雍正朝掌握大权的将军,难道这个时候开始,胤祥就已经开始为胤禛所用?
“他们教我带兵、练兵,姑姑,你知道吗,进了西山大营才知道,原来那里面还有一群血性的汉子。姑姑,我在想一件事。”
胤祥看着洛语葶,目光中透着征询。
“说吧。”
“我想把耗子、小满,还有花狗子弄进西山大营,一来谋个出身,而来他们以后也有个归宿。”
胤祥说的这三个人,都是当年洛语葶救助的孤儿院的孩子,当年胤祥跟着去送了几次救济物资,和那里的几个孩子熟识了。这些年,不管胤祥是什么状况,当年孤儿院的孩子,他都一直资助着,如今,那几个人已经成人,胤祥先是在京城不起眼的衙门给衙门找了差事,这会儿自己进了西山大营,自然最先想到的是他们。
洛语葶点点头。
“是,他们将来也要成家立业,你带他们进西山大营,这事要做的隐蔽些,不要落下把柄在别人手中。”
“只要姑姑认为合适,拿我就放手做。其实他们也是埋怨姑姑的,说小敏、花妞都进了休闲馆,姑姑也不管他们。”
洛语葶笑笑,休闲馆都是女孩子去的地方,不要男孩子,最初她也是想着那些孩子的出身的,只是苦于没有机会,现在有了机会,自然要为他们安排妥当。
“爷,螃蟹都带来了。”
小路子在院子里回话,胤祥扬声道。
“交给清宁。”
“爷,还有一事,奴才去四贝勒府送螃蟹,四贝勒接了,还让狗儿来谢爷,顺道来给姑奶奶送些东西。”
胤祥走出菊屋。
“院子里,站着小路子,小路子身后站着从清河带回来的狗儿,洛语葶取名李卫。”
“狗儿给十三爷请安,十三爷这趟西山大营历练的,越发精神了。”
“狗崽子越来越会说话了。滚起来,四哥让你给姑姑带什么?还不赶紧拿出来。迟了小心爷赏你一脚。”
李卫嘻嘻笑,在胤祥面前,他永远都是一副嬉皮笑脸的样。
“四爷说了,不能给十三爷看,只能给姑奶奶。”
“狗崽子,你还等鼻子上脸了。”
胤祥揪起李卫的耳朵,李卫疼的直咧嘴。
“祥儿,松手,李卫,四贝勒怎么样了?进来吧。”
李卫揉着耳朵,进了屋。双手捧上一个墨色的小匣子。
“什么宝贝,这么稀罕。”
胤祥作势要打开,却被李卫挡住。
“狗崽子,你还真长本事了。”
“李卫,打开吧。”
洛语葶笑着阻止了两人的打闹,算来,李卫和洛语葶的感情,比别人的更亲。当年在清河县,狗儿就是洛语葶救的,也是洛语葶决定把他带走,送给了胤禛。算来,在清河带回来的两个人,一个是李卫,另一个是清宁,如今这两个人,可是都长大了。
匣子打开,三个人盯着匣子,胤祥不禁吃惊的倒吸一口冷气。
“千年墨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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