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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宁,康熙召见两江总督陶岱,君臣二人密议了很长时间。次日,江宁之地,满城风雨,那些文人墨客,秦淮河两岸,顿时都人心惶惶。很快,江宁的文字狱开始。
洛语葶想着这场文字狱的残酷,不觉心里难过。不知道要有多少人在这场文字狱丧生,不知道又有多少家庭在文字狱中妻离子散,流离失所。
洛语葶知道劝康熙已经无用,他那样的人,虽然在自己面前表露出不一样的一面,可是骨子里的尊贵和傲慢都不会改变的,血液里的独断和专行是不会改变的。
这一天,洛语葶什么人也没有带,独自去了秦淮河,要了一条画舫,任由艄公撑着,在秦淮河上茫无目的的游荡。
其实,洛语葶虽然是一个人出去的,但是跟随的人不下十个,都是暗中跟随,是以洛语葶并不知道。
秦淮河水,比西湖的水有所不同,西湖水透着柔,秦淮河水透着媚,这大约与秦淮河两岸的烟花风情有关。想着李香君、董小宛那样的名人,洛语葶不住的唏嘘,**总被雨打风吹去,有多少故事在口口相传中成了传说,成了永恒。
洛语葶想着年前,和唐天澜在秦淮河上,那份惬意那份自由,暗暗神伤。唐天澜如今不知道在哪里,如何了?
她不是没有想过和唐天澜远走高飞,在这场清朝的旅游中,只要自己愿意跟着唐天澜离开,那自己一定是自由的。可是,康熙的手腕和手段,她怎会不知道,自己一走了之,不管身后事,又会有多少人因为自己受到牵连。
如今和康熙,有了肌肤之亲,康熙已经认定自己不会离开,而自己也有了更多的牵绊,离开,已经是很难,可是留在京城,目睹那么多不如意之事,自己想要置身事外,谈何容易。就说眼前的文字狱,江南之地,血流成河,怨声载道,康熙以为此举能赌注悠悠之口,殊不知,人的意志就像是弹簧,越是压制就会越反抗,压制到了极点,反抗也会到几点。
如今清朝立国几十年,可是反清势力比比皆是。这些文字狱的后人,无不很透了满清朝廷,那个在武侠书中频繁出现的吕四娘,焉知不是文字狱的后遗症。
洛语葶烦闷的摇着头,靠在船舷上,看着潺潺的河水,发愣。
怎样才能让康熙明白这个到底,让人世间少一些血腥?
“公子看来满腹愁事?”
艄公操着典型的吴奴软语,问洛语葶。洛语葶收回目光,看了一眼艄公,大约五十岁左右。
“愁事?有点吧。老伯,说说你有没有烦心事?”
“呵呵,我有什么烦心事,给东家做工,月底了结钱,结完了钱打酒喝,没什么烦心事。”
“哦,那老伯的家人呢?老伯不管家人吗?”
“管,怎么不管,结了钱,先给老太婆,老太婆赏给一点,就是酒钱。”
“老伯倒知足常乐。”
“那是,这世道,只要能安稳就行。”
艄公摇着撸,画舫慢悠悠的。
“公子年纪轻轻,怎会有烦心事,是不是看上了那家姑娘,姑娘家不愿意?”
洛语葶苦笑,若真是这样,还好了,她心里的愁苦,不是谁能开解的。
“哪家姑娘?哪家姑娘也不是。老伯,问你件事,你说是前明好,还是当今好?”
艄公忽然就变了脸色。
“这话公子莫要再说,你也就是在小老儿面前说说,小老儿只做耳旁过风,没听见。若是让那些官爷听见,可有的公子苦头吃,莫问莫问。闲来画舫游美景,笑看花魁娇容颜,品茶莫问国家事,归去两袖是轻松。”
艄公吟哦了一首打油事后,不再说话,也不再理会洛语葶的目光。洛语葶无奈的继续靠在船舷上,发愣。
艄公不论国事,是的,他只要今天有口饭吃,天黑了能安然回家,就是好的,国事,对于他来说,无关重要。
忽然间,画舫停住了,艄公吃惊的摇着撸,极力想把画舫摇走。洛语葶也感觉到了,看着艄公。忽然间,水里跳出一个人,浑身的黑色水靠,湿淋淋的,手里一对峨嵋分水刺,从水里出来就要上画舫,就在这时,不远处一个小船,箭一般飞过来。
“姑娘莫慌,属下在此。”
洛语葶听出来,是凌羽。到此时,洛语葶终于明白,为什么阿山说自己步步该灾了。
艄公已经吓的扔了撸,所在画舫的一角瑟瑟发抖。
水鬼上了画舫,峨眉刺直奔洛语葶,可是没到洛语葶面前,水鬼便倒下了,背上一把黑色的匕首没入后心。
说话间,另外几艘一直在河上游弋的小船,也向画舫围拢过来,凌羽已经当先跃上了画舫,拉起洛语葶,一个起身,凌羽带着洛语葶已经离开了画舫,到了凌羽的小船上。
“我带姑娘先走,你们盯死了画舫。另外,水下的人搜查水鬼,格杀勿论。”
凌羽催动小船,小船箭一般离开河中心,往岸边而去。而画舫已经被几艘小船团团围住,穿上还有人下了水。
“不要伤了艄公,他不知情。”
“姑娘心善,焉知艄公不知情,若是不知情,怎会把画舫摇到河中心,要知道河中心是最好藏人的,那些水鬼,水下功夫了得。此事,姑娘莫管。”
洛语葶想着那个憨直的艄公,心里凉透了。知人知面不知心,如果艄公真的是刺客,那可就和自己开了一个大大的玩笑。
就在洛语葶为艄公惦念时,只听噗通一声,艄公从画舫上跃入了水中,溅起了两尺高的水花。洛语葶至此才信了凌羽的话,可是心中未免有些难过。
回到行宫,洛语葶整个人都有些蔫,胤祥看出来,也不敢问。只跟着洛语葶,小心的陪着。康熙还在和江宁的官员们说事。
“我像一个人静一静,祥儿,你去玩吧,记着出去的时候带着人,不要一个人出去。”
胤祥郁闷的离开洛语葶,站在院子里思量再三,折回头去了康熙议事的前厅。好不容易等到康熙议事了,胤祥才进了前厅。
“儿子给皇阿玛请安。”
“嗯。”
“皇阿玛。”
“何事?”
康熙正埋头在一堆折子里,京城转来的折子,每天他都要批完了,在八百里加急送回去。
胤祥张了张口,没敢说出来,皇阿玛正忙着,自己说出来,只会给皇阿玛添乱。
“无事,儿子只是想着来看看皇阿玛。”
“嗯,小十三,你都十四了,不要老想着玩,你姑姑放纵你,,可是你也要想一想,整天玩,是事吗,瞧瞧你十四弟,他都知道替朕分忧了。”
胤祥有些尴尬的垂手而立,他不是不想替康熙分忧,而是姑姑不愿意让他关心朝事。他听洛语葶的。
“去吧,多和你的哥哥们学学,你三哥、四哥,一个是学识渊博的人,一个是办事认真的人,学学他们,将来也好入朝做事。”
胤祥出了前厅,脸色依然一阵红一阵白。康熙的训斥,他虽然有些不服,但也无可反驳。
此时,十四阿哥捧着一摞子东西进了院子,胤祥抬抬眼皮,走出了院子。直奔胤禛的院子。
胤禛今日也有事,正在接见江宁农业方面的经纪人,他是疯了康熙之命,了解两江的农业情况。
胤祥静静的坐在角落里,听着胤禛和那些人的对话,原本郁闷的神情,在这些人的对话里,渐渐散去。
直到最后一个人离开,胤禛才站起身,伸展了一下腰身。
“刚进来时满脸官司,这会儿没了?”
“没了。”
胤祥讪笑,挪到胤禛身边,看着他桌上的一堆的东西,胤禛桌上放着的,都是两江的人口、良田、粮食产量、税收等等,满满的一张桌子。胤祥翻看着,他跟洛语葶学过,看这些东西,应该是小菜一碟。
“四哥看这些,皇阿玛要用?”
“是,皇阿玛让我把这些整理整理,好向他老人家回禀,可是我看着头都大。这么多州县的帐薄,一两天时间很难整理出来,我只能先想这些农经济了解了解。”
胤祥忽然有了兴趣,静下心埋头在帐薄中,胤禛知道胤祥跟着洛语葶,学了很多东西,看胤祥如此,也想知道胤祥到底能不能弄出了所以然,也就没有制止。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了,胤祥依然埋头在帐薄中。而且还不停的拿着笔在纸上勾勾画画,胤禛看不懂。
胤祥这一忙乎,一直到掌灯,才算完。中间连午饭和晚饭都没有吃,一股劲儿的一边翻看一遍勾画。胤禛也不打搅,任由胤祥忙碌。
“四哥,好了,你看看。”
胤禛听到胤祥叫,走到桌前。胤祥面前摊着几张纸,一张纸上写着两江赋税、一张纸上写着两江人口,一张纸上写着两江粮产,还有一张纸上写着良田亩数。后面还有几张纸,每一张纸上都画着胤禛看不懂的线条。
“十三弟,你这弄得是什么,我看不明白。”
“哦,看这个,人口,这是三十八的河南府、江南府、江北府三府的人口,这是三十七年的,这是三十六年的,你这里送来的一共五年,你看清楚,我给你整理了五年。下面都写有名字,这样看,每府每年的人口都清楚了,连着五年的也能比较了,还有和其他两府的,一目了然。”
经过胤祥的解释,胤禛彻底明白了,他从来没有看到过这样奇怪却又明白的图标,想来,胤祥这些都是跟洛语葶学的。
“好弟弟,你真是帮了哥哥的大忙。”
胤祥却已经趴在桌上,提不起劲儿了。
“四哥,我想吃小鸡酥,饿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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