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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好看。”
洛语葶沉浸在西湖的美景中,朗月下,西湖真的想一个柔美娴静的女子,温婉可人,有一种说不出的婉约和悠远。
“菰蒲无边水茫茫,荷花夜开风露香。渐见灯明出远寺,更待月黑看湖光。如今才五月初买看不到满湖的荷花,等到荷花开了,你就能看到接天莲叶无穷碧的胜景。”
康熙拉着洛语葶的手,静静的立在船头,西湖上的夜景,让他的心也沉静了。
“在我们那里,人很多,到哪里都是人,即便是想看美景,也看不到,都是人。在这里,倒是实实在在的看景了。”
远远的,湖上传来隐隐约约的江南琴声,时断时续,飘飘渺渺,入耳之后,像是一只懒洋洋的小虫子,让人的心也跟着舒坦起来。
“这里的人最是会享受的。”
“是啊,上有天堂,下有苏杭。苏杭一年足,大清十年兴。苏杭可是我大清稻米粮库啊。”
洛语葶仰头,看着夜幕下的康熙,从南巡到现在,康熙一直都是心事重重,即便是现在,脸色虽然稍霁,但眉宇间的心事依然显露无疑。
“既然来看景了,不要想那么多烦心事。你这个皇帝,若是凡事都亲力亲为,国家那么大,事情那么多,有你受的。要回访全,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既然用了那些臣子,就要相信他们。比如于成龙,治河虽然功劳不大,但是你不能不承认他清廉。即便是那些河工银两被挪用,也是事出有因,我问了他们,于成龙一两银子都没有贪,他的老母亲还要织布贴补家用,他的两个儿女吃的穿的,连乡绅家的孩子都比不上。”
“朕焉能不知道,于成龙清廉,正是这个原因,朕才犹豫。”
“于成龙不是不想把河道治理好,只是治河的理念和河道的现状有出入,再加上哪些手下,一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他纵然是竭尽全力,也不见得能约束的了。其实,用于成龙做河道总督,你也要反省自己。”
康熙的手一紧,从来没有人这么直白的指责他,即便是苏麻,也是拐弯抹角不留痕迹的劝导,洛语葶这样直白尖锐的指责,还是第一个。
感觉到康熙的变化,洛语葶转过脸看着湖面。
“先别急,听我把话说话。批评与自我批评,是我们常用的,人无完人金无赤金,不关你是皇帝还是一般人。当初,用于成龙治河,你难道没有想过于成龙有没有这个本事,大约是有人举荐了,再加上前任河督靳辅因为明珠的事受牵连刚刚被拿下,你也就认可了。而是渐渐地,你也发觉了于成龙在治河上有欠缺,碍于皇帝的面子不好反悔。河道现在这个样子,焉知没有你自己的过错。早知道错了,及时纠正,错还不大。就像我们视察发现的河堤的漏洞,初时只是一个小小的蚁穴,那时候不堵不修善,慢慢的就变得大了。于成龙一竿子官员,焉知不知你的纵容。”
康熙的手越发的紧了,洛语葶这番话,像一把锤子,重重的打在他心上,从来没有人这样说过话,从来没有。
“现在你拿了于成龙,理由是连着三年的河工银两下路不明,可是你也要想一想,于成龙的今日,也有你的责任。”
洛语葶说完,便不说话了,坐在船头,脱下鞋子,赤脚浸在了湖水中。不远处,有几艘小船在湖面上游弋,洛语葶知道,那时班纳海等人在暗中保护。
康熙背着手,仰头看着天空的朗月,月明星稀,天空只有几颗星星,朗月显得格外孤独。
“语葶,你说为什么没有人提议,或者提醒朕?”
“你那么聪明,你是千古一帝,你能想不通,只是你不愿意去想。你是朕,是孤,是寡人,你是皇帝,你的身份和地位,注定要被别人孤立,即使是有人知道这个症结,也不敢说出来。想郭琇那样的人,有几个。”
康熙沉默了。洛语葶说的,都是事实,以前,苏麻在的时候,能拐弯抹角的说,现在,洛语葶不会想苏麻那样拐弯抹角,她更加直白,更加直截了当。
回到行宫后,康熙独自宿下,洛语葶睡在偏房。这**,康熙失眠了。他不是不知道那些大臣们都是什么思想,他不是不知道于成龙清廉,他不是不知道自己的错,只是,皇帝的面子在,怎好认错。今日洛语葶说的话,虽然尖锐,但是却句句在理,于成龙是个能吏,做一个知府、总督,是个好手,亲民爱民,定能保一方水土平安。可是让他治河,是没有放对位置,用洛语葶的话说是专业不对口,让打铁的去捏绣花针。自己当初不是不知道于成龙治河不行,那个时候靳辅刚刚被惩治,自己也是无奈,现在于成龙一应官员被拿,说来,还是自己的错在先。
康熙辗转反侧,河道几年,50万白银,帐都对不住,御史弹劾于成龙,不为过。关键是银子花出去了,河道没有治理好,不惩治于成龙,怎么交代。
康熙有些郁结,如何才能把这件事做的圆一点。于成龙被羁押的第三天,他就收到了于成龙老母亲的请奏,说愿意陪着儿子一起被羁押。康熙看着于老夫人刚劲有力的字迹,心乱成了一团麻。
一早醒来,康熙已经去接见杭州的地方乡绅,这些地方的乡绅,大多都是前明的遗臣,安抚好他们,就是安抚了南中国。洛语葶自然知道这个道理。收拾妥当,走出院子,正看到胤禛和胤祥说说笑笑往这边走。
“姑姑。”
胤禛点点头,算是见礼。洛语葶忽然间想起阿山说的话,心里一动。
“四贝勒,有事没事,没事的话,陪我和胤祥去街市上逛逛,杭州的特色小吃,听说很著名的。什么西湖醋鱼、小鸡酥,想着就流口水。”
胤禛含蓄的笑笑,点点头。
“左右今日也无事,就陪姑娘和十三弟去去。”
“四哥,十三哥,你们去哪儿,我也去。”
十四阿哥不知何时站在不远处,正缓缓的往这边走。今日,康熙接见众位乡绅,因江南之地,多出才子,只带了诚郡王胤祉,别的皇子,一概不带,所以才有了胤禛胤祥兄弟无事。
对这个十四阿哥,洛语葶不知道为什么,说不出感觉。算来,和胤祥年岁相当,个头相当,容貌也有几分相像,可是心思却比胤祥重了很多。与胤禛是一幕所生,可是平日听胤祥所说,和胤禛到不怎么亲近。
洛语葶想着这个将来极具实力和胤禛争皇位的大将军王,心里不由的打嘀咕。
“好,一起去。”
胤禛简单的说了一句,率先走在前头,胤祥腻在洛语葶身伴,双手搂着洛语葶的胳膊,其实胤祥此时已经和洛语葶差不多,但是在洛语葶面前,他依然是个孩子。
十四阿哥走在他们身后,看着胤祥和洛语葶的背影,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是眼底却有一些东西一闪而过。
杭州到底是杭州,没有北方的粗狂,处处都显示着南方的婉约和灵修,就连街市上做生意的小贩,说话都是和风徐徐,温言温语。
四个人都是便服,但是在这街市上,依然显得突兀,尤其是胤禛胤祥十四阿哥三兄弟,那种与生俱来的雍容华贵,即便是仔细收敛隐藏,也隐藏不住。
胤祥看着街市上那些小吃,啧啧赞叹。
“小石榴那个吃货要在这里,定然是走不动路的。”
“是啊,临行的前一天,他还朝着不愿意,要跟来。这次回去,能捎带的好东西,一定稍给他,省的回去后他不愿意。”
“姑姑,你也怕他。”
洛语葶想着胖乎乎的小石榴,摇头叹气。
“嘴大吃八方,真应该带他来的。”
“十六弟是有福之人。”
胤禛脸上有了松动,不再是严肃。
“我们兄弟这么多,有谁能像他一样,吃饱了什么事都不想,万事不急的。”
“是,十六弟是我们兄弟中最有福的人。”
十四阿哥附和着。
四个人脚步悠闲,一路走,一路买小吃,胤祥和十四阿哥嘴都不停,忽然间,胤祥一拉十四阿哥。
“十四弟,看,快看,杂耍。不知道江南的杂耍,和京城的有什么区别,看看去。”
胤祥和十四阿哥几斤了人群,人群外,洛语葶正看着一个真丝织锦,这可是杭州的名品。胤禛就站在距离洛语葶三步之远,静静的看着洛语葶。
洛语葶看了一会儿,转过身,看到胤祥他们已经挤进了人群,婉儿一笑。
“到底还是孩子。”
“姑娘宠十三弟,有些过了。”
胤禛突然说了这样一句话,洛语葶一愣,心思一动。是自己宠胤祥,又给胤祥招了什么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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