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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两天后,于成龙等在了渡口,康熙脸上似乎有些不悦,但是当着众位臣子百姓的面,没有发作。
洛语葶男装,座位近随跟在康熙身边,胤祥和十四阿哥,获准跟随。其他众位皇子,陪着老太后,接见百姓。
在于成龙的河督府衙,洛语葶看到了比康熙那里更为详实的水域沙盘,主流支流,山脉、湖泊都清清楚楚的在沙盘上标清楚。这个沙盘,俨然就是微缩的地域图。
康熙听了于成龙等人的奏报,一语不发,直到于成龙禀报完,康熙才站起来,看着沙盘,脸色极为阴沉。洛语葶一直都在看着沙盘,于成龙说的话,她听不明白,只能根据后世自己的知识,来判断清朝的水域治理。当然,她知道,历史上,靳辅、于成龙都是治河治水的能臣,就是康熙,也是个懂得治水的,而且,于成龙手下,也有很多能吏,他们都是常年在河岸两边生活,熟悉河道熟悉河务,洛语葶只是静静的,看着沙盘,不做任何言语,更何况在这样的场合,她一个亲随的装束,如何能开口。
康熙把自己在高家堰查访的情况,说了出口来,于成龙应对自如,针对康熙提出的河堤犹如豆腐渣,于成龙的答复是,那段河道还没有修复,是陈年旧堤,而河堤的修复是逐段的,高家堰那段,还没有修复。
康熙不说话了,于成龙的回禀,没有丝毫问题。
康熙又问了黄淮下游的河道治理,于成龙一一回禀,君臣二人的问答,看不出丝毫的纰漏。
那夜,康熙等人宿在了河督府衙。沙盘被移到康熙住宿的房间。
晚间,康熙和洛语葶二人,还有胤祥十四阿哥、高士齐等人,留在了屋里。
“士齐,说说你的意见。”
高士齐没哟说于成龙治河的事,说的事朝廷每年下拨的治河银两。他最是狡猾,善于揣测皇帝心理,今日白天于成龙的回禀,还有前几日跟随皇上高家堰的视察,他已经揣测出康熙要对于成龙下手了。
洛语葶不懂得官场的倾轧,不懂得皇帝的权术,只是从自己的内心,想着于成龙治河理念的可行性。
而胤祥,是跟着洛语葶的心思走,瞅见洛语葶看着沙盘不说话,眼睛也盯着沙盘。
十四阿哥虽然沉默不语,却把一切都看在了眼底。于成龙双手的皲裂,于成龙的老迈和清廉,但是同时也看到了于成龙的迂腐,还有康熙对于成龙的不悦。小小年纪的他,比之胤祥,更加沉稳内敛。
众人都散去后,康熙的脸色更加的阴沉了。
“语葶,看出什么?”
“我不太懂,看的也不真切,只看沙盘,不实地考察,都是虚的。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如果能实地的走访,认真的倾听那些老河工的意见,综合各方面的,或许能得到更好的治河理念。”
“你说说你们那里的治河方略。”
洛语葶思考了半天,终于想到了长江三峡。康熙听完,眼睛顿时大了。
“在大江上建大坝?如何建?河水湍急,如何建?”
洛语葶苦笑,长江三峡,动用了多少现在机械,单只吊车就用了上千辆,那可是异常浩大的工程,岂是一句话两句话就能说得清楚的。
“我说过了我不懂,只是知道那么一点点,算了,换个思路吧。我记得我们那里曾经有一次特大的洪灾,那时候我才几岁,不过后来看的史料上说得,那时候,为保住大都市,只好牺牲了一些小村庄,炸了河堤,洪水泻下,后来,好像那里的人都被政府搬迁了。还有,能不能多修几条河渠,大一点的,按照主流河水经常决堤的地方,索性不要再堵,疏,时常决堤的地段的居民,可以往高处迁移。这一来,主河道就有了分支,洪水来的时候,洪水会顺着支流泻下,减轻主河流的负担,那么在往下游,也就有了缓和。”
康熙听着,不语。
“我真不懂这些,只是胡说,能用的,你就用,不过,要先和老何工有经验的人商量,纸上谈兵最要不得。”
康熙认真的听,洛语葶的话虽然有些让他不着边际,但是有些还是可取的。
次日,康熙私服,只带着洛语葶和班纳海,沿着河堤,一路走访。而胤祥和十四阿哥,被派往别处访查,高士齐也是私服,去了民间。三拨人都围绕着治河之题,私访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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