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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淮河上风景,似乎真的是被脂粉染成了多彩的瑰丽色,从京城到这里,仿佛一下子堕入了温柔乡中,说不出的旖旎,说不出的懒散,说不出的消闲。
“唐大哥,你说,这些金陵脂粉地,为什么还有那么多铁骨铮铮的前明遗民。”
“金陵曾经是王都,太祖皇帝建都在此,遗民遗老自然就说了。”
洛语葶想着,末代皇帝溥仪被赶出皇宫,min国初年人们开始剪辫子,可是那些老人却因为一条鞭子,痛不欲生,说那些都是祖宗的辫子,国学大师王国维投湖自杀。朝代更替的时候,总是有一些遗民遗老的,不管你是满人,还是汉人。
“唐大哥,我说了你别生气。你之前的信仰,反清复明,可是你知道吗,许多年以后,当清朝走向衰老灭亡的时候,很多的汉人因为要剪辫子,而痛不欲生,你说,这是不是一个轮回。现在,你们在为反清复明作斗争,可是几百年以后呢,你们的努力还有意义吗。”
唐天澜不吭声了。
“唐大哥,民族大义和民族情结很重要,我知道,可是,如果知道结果,那种努力还需要吗。我劝你,放弃吧,人的一生也就区区几十年,为了一个虚无的目标,奋斗一生,不值得。”
“也许吧,你说的有道理,但是在那些反清志士的心里,中原的大好河山被鞑子占领,终究是气不顺。”
“他们是他们,你是你,这些话,我只对你说。还有,你不要对别人说,这些话,如果被别人知道,不好。”
“葶儿,我知道,你是想让我好,才会说这些,我都知道。”
两个人慢悠悠的走在通往夫子庙的甬道上。此时已经是腊月的二十,眼看着就要过年了。
夫子庙的路上古树森森,异常幽静,只有洛语葶和唐天澜两个人。
“葶儿,要过年了。”
“是,要过年了。”
“我想回山东,母亲年迈,这两年我一直都不在身边,实为不孝。”
“都怪我,我们路过山东的时候,就不应该再往前走。唐大哥,要不,我们明天就回山东吧,说来,都是因为我,才让老人家担心你的。”
唐天澜疏淡的笑笑。
“借你的话,不要把所有的问题都揽到自己的身上,我的事,不怪你。”
夫子庙幽静,只有他们两个人的脚步声。
忽然间,唐天澜把洛语葶拉到自己怀里,一双眸子透着精芒。紧接着,唐天澜一揽洛语葶的腰,飞身而起,稳稳的落在一处古松上,古松枝叶繁茂,正好遮住了两个人的身形。
洛语葶敏感的觉得唐天澜的身体开始发硬,知道他一定是感觉出什么了。
“唐大哥……”
“别出声,有人。”
一炷香的功夫,五六个人都是劲装打扮,出现在夫子庙前。
“余头领,发信号让弟兄们来有何事?”
“各位兄弟,里面请。”
被称作余头领的,也是黑巾蒙面,一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几个人进了夫子庙后殿。洛语葶心惊,难道夫子庙是一个贼窝。
看着众人走远,唐天澜才松了一口气。
“他们是什么人?”
“不太清楚,应该是金陵这边的江湖人。”
“走吧,既然他们在,我们也不方便,万一坏了人家的事,倒是我们的不是了。”
“好。”
唐天澜揽着洛语葶,正要飞下古松树,唐天澜又停住了。
“别出声,又有人来。”
又是一炷香的功夫,洛语葶看到,十几个劲装人,径直往夫子庙后堂而去。洛语葶知道,夫子庙一定有事情发生了。
“唐……”
唐天澜的手指压在了洛语葶的唇上,洛语葶感觉到唐天澜神情紧张。大约两盏茶的功夫,一个驼背,步履阑珊的进了夫子庙,他走的很慢,背也很驼。就在他走过古松树的时候,似乎是无意识的,抬头看了一眼古松,唐天澜的手一紧,洛语葶感到腰都痛了。
驼背脚步不停,继续往前走,进了后堂。
唐天澜知道看不见驼背,才松开手。
“葶儿,刚才那人,功夫不在我之下,他已经感觉到我们的气息,走。”
唐天澜揽着洛语葶,没有下树,直接带着洛语葶,飞檐走壁,此时洛语葶,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古人的轻功,即使是带着她这样一个累赘,却依然能行动自如。
可是洛语葶的高兴没有持续多久,唐天澜的脸色开始不好。以为前面,夫子庙里,传来钟声。
“不好。”
话音未落,唐天澜带着洛语葶,打了个璇儿,落在夫子庙前的空地上,之前的驼背带着人已经蜂拥而出,而夫子庙外面,很多刚刚赶来的还没有进庙的劲装人,刹那间将唐天澜和洛语葶围在了中间。
“什么人,敢擅闯夫子庙。”
洛语葶看到,刚才的驼背,现在已经不驼背了,腰板挺的很直。原来,刚才的驼背都是装的。
“唐大哥,他们是什么人?”
“看样子,像是南方的帮会。别怕。”
“地振高冈,一派溪山千古秀。”
唐天澜并不放开洛语葶,清朗的声音传出。
“门朝大海,三合河水万年流。原来是天地会的朋友。”
洛语葶忍不住掐了一下自己,逛趟夫子庙,还遇见了天地会,不会吧,这么巧,写书一样。想着天地会天父地母,是极其严密的反清阻止,洛语葶不禁有些愁苦。唐天澜虽然武功高强,但是双拳难敌四手,何况还带着自己这个什么都不懂的累赘,该怎么办?
驼背右手抱拳,苍劲的声音传来。
“朋友何方人士?”
“僧人了空,携小弟游览至此,不巧撞见贵会,青山不改,绿水长流,了空就此别过,夫子庙一游,什么都未看见听见。”
洛语葶听出来意思了,唐天澜是要带着她走,告诉对方夫子庙的事,他们两人没听见也没看见。
驼背还没有再开口,确定到驼背身边的一个人一声惊叫。
“总舵主,属下看他像玉剑书生。”
玉剑书生四个字一出来,顿时引起了一阵骚乱。玉剑书生是神尼的嫡传弟子,和血玲珑结为夫妇,但是因为鞑子公主,杀妻背意,此时人尽皆知。
驼背闻言皱紧眉头。玉剑书生早年行事,还颇为值得他欣赏,可是最近几年,传闻玉剑书生因为鞑子公主,屡屡与反清之人作对,想来,传言是真的了。
“敢问了空大师,可认识玉剑书生?”
“阿弥陀佛,上一世的事情,不提也罢。”
这一句话,等于是承认了自己就是玉剑书生,洛语葶不禁有些担忧,这些人看起来不像善茬,他们要是对唐大哥不利,怎么办?
“传闻玉剑书生为鞑子公主杀妻叛师,是否属实?”
“师妹因我而死,至于叛师,了空不曾想过,也不曾做过。了空不是有意窥探,实是游览至此,就此别过。”
唐天澜蓝洛语葶的腰,一纵身,飞起,岂料驼背似乎早就放着这一招,出手就是两把飞刀,一把直打洛语葶的面门,另一把直打唐天澜的胸口,唐天澜一只手揽着洛语葶的腰,就算是另一只手能接住飞刀,可是接了自己面前的,洛语葶面前的如何接。洛语葶大骇,双眼一闭,心说,这说小命算是完了。
谁知,唐天澜根本就没有去接飞刀,带着洛语葶打了两个旋儿,两柄飞刀落空。
“总舵主是不想让了空和兄弟走?”
“能在众人眼皮子底下进了夫子庙,足见你功夫了得,若不是老朽发现你在树上,只怕我夫子庙的秘密,便会被你知道。玉剑书生,出手吧,有本事过我十招,可以放你离开。”
唐天澜淡淡一笑。
“好。”
唐天澜放开洛语葶,唇形微动,“别怕,十招,我可以。”
洛语葶紧张的心都要跳出来了,夫子庙是自己提出来要来的,谁能想到会遇到这种事。
唐天澜瞬间和驼背战在一起,一招,两招,三招,四招……
唐天澜忽然飞离战团。
“总舵主,已经十一招,了空幸能过了总舵主十招,不过,总舵主一身混元功,确实了得。”
围观的众位劲装人有些骚乱,总舵主的功夫,可是当世数一数二,即便是神尼,也不一定能过的了总舵主十招,可是这削发为僧的玉剑书生,功夫为何这般了得,和总舵主过了十招后,竟然没有丝毫变化,呼吸均匀,面色不改。他们不知道,若是以前的唐天澜,恐怕勉强能过七八招,可是跟随了古枯大师以后,唐天澜的功夫,陡然大增,即便是神尼,现在也不是唐天澜的对手。
“总舵主,您没事吧?”
“无碍,好,放行。”
“谢总舵主,了空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没听见。”
唐天澜拉着洛语葶,正待要离开。驼背又说话了。
“在下说的是玉剑书生一个人,可并没有包括他。”
驼背扬了扬下巴,手指向洛语葶。唐天澜大惊,握着洛语葶的手瞬间一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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