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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院子的装修如期开始,洛语葶让工匠按照自己的图纸,按照自己的意思装修,亲自监督,似乎完全忘了和康熙的不愉快。
康熙也很忙,京城已经入冬,眼看着天就要降雪,很多地方,都要防着冻死人饿死人的事情发生。
京城里从索额图到六部的堂倌都忙的不可开交,每日里早早的上朝回事,各回六部办差。直郡王大阿哥进了兵部,诚郡王三阿哥掌管着鸿儒博辞科,四贝勒还在户部,八贝勒进了礼部,太子跟着康熙,总览全部事宜,似乎一切都很正常。
唯有康熙,忙碌之后,是内心极度的恐慌。
洛语葶已经将近半个月没有和他说话了。
最初的几日,洛语葶不见他,后来他去找静心苑,但是洛语葶都不在,忙着装修新院子,等到了晚上,他再去,洛语葶已经睡了。
看着洛语葶疲惫的睡相,康熙满腹的怨气都不知道该往哪里发泄。
康熙只能让阿山寸步不离的跟着洛语葶,以防洛语葶有什么不测。
一转眼,一个月过去,康熙三十八年的春节,渐渐走进。
这一日,阴了多少天的天气下起了雪,开始是小小的雪粒,渐渐的,变成雪花,再后来竟然成了大团大团的雪团。
一个月的装修,新院子已经按照洛语葶的意思,装修的差不多,剩下的,就是屋里面的一些装饰,工匠们还在干活。洛语葶让工匠们停了,天气太冷,她又不是十万火急的要住。
洛语葶看着大雪中的新院子,心里涌出无限惆怅。梦里,自己是不是要在这里一直住下去,直到那一世自己醒过来。
阿山一直跟着洛语葶,他不明白洛语葶的心里想的是什么,其实他也不需要知道,他只知道守着洛语葶,只要洛语葶平安无事就行,这就是他的职责。只是,保护洛语葶这么长时间,倾听这洛语葶的言语,阿山有一种困惑。放眼大清,只有这样的人,才是独一无二的。可是木秀于林风必吹之,她的将来,是什么样?皇上,会永远的宠爱她吗?
“雪越来越大,姑娘还是早早回宫的好。”
“好。回去。”
洛语葶走出了院门,阿山跟在身后。
出院门刚要上马车,忽然间洛语葶顿住了脚步,一股熟悉的气息,夹杂着寒冷从不远处缓缓而来。洛语葶即将上车的动作停止了。
阿山已经将洛语葶挡在身后,握着马鞭的手,紧了紧。
洛语葶看着十米远处,茫茫白雪之中,一抹灰色,在天地间伫立,仿佛是述说着无限的寂寥和悲伤。
洛语葶将信将疑的往灰色边走,阿山陡然挡住洛语葶的去路。
“不可。”
“没事。”
洛语葶拨开阿山的胳膊,执着的往前走,一步一步,雪地上留下了清晰的脚印。洛语葶仿佛是踩在自己的心跳上,是他,一定是他,他身上的气息,她非常熟悉。
白茫茫的天地之间,那抹灰色越来越清晰,越来越近。
“是你吗?唐大哥?”
灰色的身影慢慢回过身,苍白的脸,苍白的神色,苍白的表情,正是削发为僧的唐天澜了空和尚。
“唐大哥——唐大哥——”
了空和尚本要双手合十,却被洛语葶堪堪抓住双手。
“唐大哥,你怎么成了这样?为什么?为什么?”
洛语葶忽然什么都看不清了,这张脸,这眉毛,这眼睛,曾经都是那么的熟悉亲切,可是今天,为什么这么的陌生。
“唐大哥,你怎么成了这样,怎么成了这样……”
洛语葶呜咽着,不管不顾的张开双臂,搂住了空的肩膀,泪流满面。清眠山醒过来,不知道唐天澜如何了,翻遍清朝所有的历史,没有,历史只是官方的记载,江湖之事江湖之人,谁记载。
“阿弥陀佛。”
这一声,生生把洛语葶的哭声给止住了。洛语葶缓缓放开了了空。
“唐大哥,我听说了,因为那天的事,你误伤了你师妹,是不是,可是,你是无心的,不是故意的,我知道的。唐大哥,你不是有意的,不是的,你不能……”
了空忽然后退了一步,和洛语葶拉开了距离,双手再次合十,微微低了一下头。
“阿弥陀佛。”
“我不要听这个,什么阿弥陀佛,唐大哥,你不能丢下我……”
“姑娘,大雪漫天,即便是相聚,也要找个相聚的地方。”
阿山看清是唐天澜后,警惕放松了。洛语葶点点头,刚才相逢之余太情急,这会儿才看到漫天的大雪,唐天澜的身上已经雪白一片。
“唐大哥,前面是一个茶楼,我们去哪里好吗,好吗?”
洛语葶眼巴巴的看着唐天澜,手紧紧地攥着了空灰色的衣袖。了空微微长叹一声,忽然出手,一股劲力直冲阿山,阿山怎么也想不到了空会突然出手,他认出是唐天澜之后,心里的戒备就没有了,他知道唐天澜和洛语葶的关系,唐天澜不会伤害洛语葶,如同那天,他能伤害血玲珑,也不会伤害洛语葶。可是今日,唐天澜想干什么?
“穴道一个时辰后自行解开,回去告诉皇帝,语葶随和尚离去几日。”
说完,了空长臂伸出,绕上了洛语葶的腰身,洛语葶整个人都倒在了空的怀里,了空带着洛语葶,飞入了大雪深处。
阿山深悔自己大意,只想着唐天澜不会对洛语葶不利,却没有想过他会带走洛语葶,可是现在穴道被封,也只能等在这大雪纷纷的天地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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