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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两个身穿鱼皮靠的水鬼一边一个,摇晃着小船,船上,洛语葶惊魂失措,四阿哥一边护着洛语葶,一边和船家打斗。
突然间,船裂开了,船家纵身没入水中,四阿哥和洛语葶也落入了水中。
洛语葶刚刚落水,顿觉脚被什么人拉住了,洛语葶深吸一口气,整个人进ru水底,眼睛在浑浊的河水视线极差,可是洛语葶仍然能看清是有人在拽她的脚。洛语葶知道,这人是非要置自己于死地,急中生智,闭着气,不动。水鬼发觉洛语葶好像没有了动静,正好近前去仔细看,不料就在这时,河水像是沸腾起来,整个河床都颤抖起来。
水鬼没能靠近洛语葶,洛语葶借这个机会,冒出水面,此时,上游浑浊的浪头打过来,水鬼不见了。河面上飘着几块船板。
洛语葶心中大骇,刚刚四阿哥还在船上。她刚要喊,却看到四阿哥在河中,拼命的挣扎。洛语葶什么也不顾了,拼命的往四阿哥身边游,就在洛语葶的手要拉住四阿哥的手时,一个浪打来,四阿哥沉入了水底。
洛语葶急的,深吸一口气,没入水中,在水底抓住四阿哥,重新浮出水面,四阿哥已经昏迷过去。
此时,天上一声炸雷,滂沱大雨而至,河里浊浪滔天。
洛语葶从后面揽住四阿哥的脖子,她不敢放松,生怕一松开四阿哥就不见了。就在这时,一个船板被冲过来,洛语葶赶紧抓住,靠着船板的浮力,顺水漂流。
洛语葶想回头看看岸上的胤祥,却发觉,视线已经全部模糊了,目光所及之处,都是水,浑浊的河水,除了河水,就是雨水,她的视线里,再没有其他。
洛语葶的心凉了。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洛语葶精疲力尽,几乎要放弃的身后,洛语葶感觉到自己的脚好像触到了什么,努力蹬,方觉踩到了底,洛语葶心里大喜,脚能踩到底,就离岸边不远了。
看看身边依然昏迷的四阿哥,洛语葶心生悲凉,她又一次连累了一个人,连累了这个未来的雍正皇帝。
好不容易到了岸上,四顾苍茫,眼界之中,到处是雨水,泥泞不堪。
洛语葶扶着四阿哥,拼尽全力往前走,她要找到一个能避雨的地方,让四阿哥醒过来,四阿哥不能因为她有任何伤害,绝对不能。
终于找到了一个简陋的建筑,一边屋子已经倒塌了,只留下半边,在风雨中飘摇。
洛语葶把四阿哥放在地上,两个人已经浑身湿透,浑浊的水顺着洛语葶的鬓角,滴滴而落。洛语葶顾不了许多,双手按压四阿哥的胃部,把四阿哥腹中的水一点一点按压出来,直到四阿哥咳嗽了一声,洛语葶才松了手。
“四阿哥,你,你醒了……”
看着洛语葶湿漉漉的脸,红肿的眼睛,胤禛不知道该说什么,弱弱的眨眨眼,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
“你现在这里,我去找找祥儿还有海丰。”
洛语葶抹一把脸上的水,跑出破屋,此时,雨终于停了,天空虽然依旧是铅灰色,但是视线比刚才好了许多。
洛语葶拖着沉重的脚步,奔到河边,河水浑浊,河面上什么也没有,河对岸同样什么也没有。
“胤祥——祥儿——海丰——”
洛语葶站在河水里,喊破了嗓子,回应她的只有咆哮的河水。洛语葶跪倒在雨地里嚎啕大哭,她恍惚记得,胤祥看到自己和四阿哥有难,跳入了水中。胤祥才11岁,胤祥才11岁,胤祥是雍正朝有名的怡亲王,胤祥是拼命十三郎,胤祥不会死的,不会死的。
然而任凭洛语葶怎样哭喊,眼界里出了浑浊的河水,还是浑浊的河水,胤祥像是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消失了。不知道哭了多久,洛语葶听到一个弱弱的声音。
“洛……姑娘……”
洛语葶这才回过神来,凄迷的泪光中,瘦削单薄的四阿哥摇摇晃晃站在自己身后。四阿哥缓缓伸出手,把洛语葶拥入怀中,洛语葶眼里的泪水更多了,像着奔腾的河水。
“祥儿想救我们,可是现在不见了……我找不到他……祥儿……海丰……呜呜呜……”
胤禛费力的拥着洛语葶,想要劝说,可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能这样紧紧地拥着,任凭洛语葶在自己怀里痛哭,而自己,又何尝不是心悲心痛。
许久,四阿哥才沙哑着嗓子说出了一句话。
“十三弟……他,他吉人天相……不会,不会有事……你……”
话没有说完,胤禛双腿一软,再次没有了知觉。刚才他担心洛语葶有事,强撑着身体,挪到河边,这会儿,所有的力气都没有了。洛语葶吓的紧紧搂住四阿哥。
“四阿哥,四阿哥,你,你别吓我……胤禛……”
可是不管洛语葶怎么叫,胤禛紧闭双目,一点反应也没有。此时的洛语葶,什么也顾不了了,将胤禛背到自己背上,咬着牙,一步一步往破屋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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