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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喜班经过昨天下午洛语葶的一场表演,已经成了街头巷尾议论的首要。什么春喜班新来了一位角儿,唱的简直就是天籁。什么这位角儿拉的一手好胡琴,琴声和歌声,真真是绝配。
林班主的房中,九岁红和林英子都在。
“让他唱,也是为咱春喜班好。这半年来,梨香苑的段楼云把咱们春喜班打压的,简直没有活路了。所以,昨天我才赌了一把。不知道今天,他上台能不能唱响。”
“爹,肯定能,昨个儿我都听街上的人说了,今儿来咱春喜班听戏。师兄,你不是也听到了吗。”
九岁红点点头。
“是。师父,这位洛公子若真能救咱们春喜班,也是咱们的恩人了。”
“是啊。希望如此。不过,九儿啊,你不会……”
“瞧师父说哪里去了,只要春喜班能好起来,什么人来,我都能容得下。”
“那就好,那就好。英子,去叫你娘瞧瞧去,洛公子如果收拾好了,请他们到前厅用早饭。”
“好嘞。”
林英子跳着出了屋。
九岁红忽然说了一句。
“段楼云能容得下咱们春喜班翻身吗?仇大户会这么轻易的放过咱们?洛公子的底细,咱们并不清楚,如果仇大户和段楼云给洛公子使绊子,师父,咱们又该如何?”
“呸。别跟我提那个畜生,我好好的闺女命丧他手,现在又弄个段楼云,挤兑我春喜班,我就不信,我林天贵就活不下去了。什么东西。”
林班主愤愤一拳砸在桌上,九岁红长长的叹了一声,不再说话。
早饭,有林班主夫妇,林英子和九岁红作陪,洛语葶和胤祥吃了出京城以来,最丰盛的一顿饭。
经过一晚上的休息,两个人都恢复了神采。胤祥本就是个英俊的小伙子,虽然是粗布衣衫,但是唇红齿白星眉朗目,春喜班没有人不说好。洛语葶就更不用说了。黑色的丝绒帽子压着鬓角,举手投足间透着一股清雅,加上眉宇间疏淡清秀的气质,整个一个翩翩佳公子。
林英子心里暗拿九岁红和洛语葶相比,比来比去,目光依然停留在九岁红身上,少女的心里都是九岁红,凭你来个多帅多好的公子,也是枉然。可是九岁红的目光,却透着哀伤和苍凉。
中午的场,洛语葶依旧是自己的衣衫,粉黛不饰,不过,拗不过胤祥,还是戴上了面纱。一上午,洛语葶演绎了一曲《梁祝》,一曲《赛马》,唱了一曲《荷塘月色》,一曲《青花瓷》,一曲《涛声依旧》。
春喜班前所未有的爆满,场子里站着的坐着的,都是人。春喜班门外,也有很多人驻足而听,这样曼妙的天籁之音,谁不愿意听。
洛语葶唱完之后,叫好声不断,简直要把春喜班的楼顶给掀了。
林班主喜笑颜开,春喜班的辉煌到底又回来了。
九岁红静静的靠着后台的柱子,倾听着洛语葶的歌曲,心里却已经是滔天骇浪。
“你嫣然的一笑如含苞待放,你的美一缕飘散,去到我去不了的地方,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炊烟袅袅升起,隔江千万里,在瓶底书刻隶仿前朝的飘逸,就当我为遇见你伏笔……”
这些词句,那样的飘逸,这些词句,为何总让他想起那个人。想着想着,九岁红的眼里晕开了层层忧伤。
而林英子正是多愁善感的年龄,当《梁祝》想起,她竟然听出了曲中的故事,一双眼睛蒙上了水雾。
这一上午,对面的梨香苑空无一人,段楼云看着空荡荡的场子,眸子一缩,露出了寒意。
下午,洛语葶再次上场。
一天下来,春喜班的门槛都要被人踢破了。林班主半年来第一次,露出了舒心的微笑。
然而,没有人注意,在听戏的人群中,有那个几个突兀的人。一个是阿山,一个是化了妆的戴斗笠的,性音不喜歌舞,自然没有来,还有两个人,就是梨香苑的后台仇大户和当家角儿段楼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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