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艾翻个身,起来化妆。心血来潮,还贴了很久的假睫毛。
难得晚上可以出去喝个小酒,还是要打扮一下,对得起自己,也不辱没了万一要请自己喝酒的陌生人。
两人换完裙子下楼,糖糖说的广东小哥已经笑眯眯地迎上来。
广东小哥叫阿木,据说是个背包客。虽然比她们只大了三岁,但是已经去过无数的地方了。
阿木黑黑的,看起来很有安全感。
甄艾很少去酒吧,这样刻意装扮为了骗酒喝的事情,更是第一次干。
不过,这可是丽江呀。甄艾笑笑。
一到晚上,这个小镇上,就充满了情欲的气息。
酒吧一条街沿河而建,都是仿古建筑,每家酒吧的门口,都有拿着酒单推销的服务员。酒吧里面,游人被各种艳俗的表演逗得哈哈大笑。
或许,在自己的城市里找不到地方发泄的人,战战兢兢地每天按时上下班的人,在这里真的可以抛开一切。
因为,无论是高歌,大笑,畅饮,流涕还是419,丽江的夜色全部都能包容。所以,许多聊得来的男男女女,一拍即合,你说今晚月光很美,他说是的,第二天,天南地北,自此相忘。
夜深起来,酒吧的气氛也越发热烈起来。
广东来的小伙子叫阿木,在丽江已经待了两天,熟门熟路地带着两人走进一家叫“一米阳光”的酒吧。
这算是丽江比较著名的酒吧之一,三人走进去的时候,里面正在进行最后一轮堵酒,赢的人,可以拿走桌上的24瓶啤酒。
甄艾还没落座,就被一个中年男子拉到了台上,周围响起一片喝彩鼓掌声。
甄艾见他身体发福,脸长得倒是方方正正,表情也没有恶意,胆子大了些,也就没有挣扎,想看看到底要玩什么花样。
中年男子拉着甄艾走到摆放奖品的桌子旁边,拿起话筒喊:“安静安静,这小姑娘就是刚刚开始计数时,第三个走进来的女生,我说话算话,我这把如果赢了,酒都归她。”
底下马上响起一片叫好声,还有几个喝high了的人继续上来加注。那男人对甄艾笑道:“看好了丫头!叔叔赢了的话,这些酒都送给你。”
结果是,甄艾莫名其妙地赢了30瓶啤酒。
甄艾觉得好玩,也有样学样,拿起话筒对着大家喊:“大叔送我30瓶酒,我先谢谢大叔。不过,今天难得那么开心,这酒,我请大家喝。”
说完,拿着酒,一桌一桌地送过去。等分到自己的桌子,手上的酒只剩了三瓶。
糖糖已经笑翻:“本来想让阿木请我们喝酒的,谁知道最后变成你请客。”
这一闹,整个酒吧的气氛也变得友善起来,被甄艾送酒的几桌,不少都是年轻的小伙子,看糖糖和甄艾都长得挺漂亮,送花的,送酒的,要过来拼桌的,都大着胆子过来人搭讪。
可能看糖糖和tony有些亲密,大家都以为是男女朋友,所以大多“桃花”竟然是冲着甄艾去的。这让糖糖大呼带tony出来真是最大的失策。
几人玩闹到十点,决定去感受一下丽江的另外一种酒吧——静吧。
甄艾早就听说,丽江的静吧里,常常是聚集了一堆“天涯沦落人”,酒吧也极简单,常常是一个小院子,几人围坐,聊聊人生,聊聊旅程,喝一杯叫“醉生梦死”抑或“黯然销魂”的自制酒。
不过,不知道是酒吧隐藏地太好,还是甄艾和糖糖还无缘喝到“醉生梦死酒”,找了一个小时,依旧没有寻到,只得作罢。
阿木看没有喝到“醉生梦死”的两人恹恹的,转身跑进街边的小超市里买了几罐喜力,再在一旁的烧烤摊上,买了一堆烤串。
“我们回客栈聊人生如何?”
于是,一个小时后,在青年旅舍的院子里。
甄艾、阿木、糖糖三人围石桌而坐,一人一罐啤酒开始聊天。
“糖糖你呢?你的梦想是什么?”
“我的梦想啊,是嫁个大叔,待在自己的城市,每年走一个地方。你呢阿木?”
阿木笑:“我啊?我已经走遍了几乎中国的所有地方和东南亚,我接下来的打算是,十年之内,走遍世界。”
“那你的工作呢?”甄艾好奇。
“写书啊,写攻略,我有一个自己的网站,里面专门分享穷游和有意思的帖子,现在几乎能够回本了。说说你吧甄艾。”
甄艾把手指拿到唇边,做了个“嘘”的动作,然后拿着啤酒站起来:“安静安静,告诉你们,我甄艾的梦想是成为一个知名的财经记者,而且专爆各种黑幕。”
离开丽江,甄艾没有离开大理时那种舍不得的心绪,这里太浮夸,已经没有值得留恋和想象的东西了。
再次踏进S台,摸到机房的机器,扑面而来的那种生疏中带点熟悉的感觉,还有前辈们的热情,都让甄艾有些激动。
但是,对于已经毕业了的甄艾来说,“实习生”一词已经有些敏感了。找工作,才是她的人生大事。
在拍片的空闲时间,甄艾认真地注册了求职网站,写了简历,开始到处投递。
8月份的杭州,台风过境,整个城市都陷入了狂风暴雨中,胡老师打电话来让自己注意安全,不用上班。
甄艾听着外面雨点敲得窗户啪啪作响,昏昏欲睡地窝在空调房里看BBC纪录片,突然接到了010开头的电话。
《北京青年报》。
笔试。
北上。买票。
甄艾冲到卫生间,又跑回床边,把自己重重地摔在床上,拿枕头狠狠地捶了一分钟的床。
但是,这样还完全不够发泄自己心里的那股热血,又起身站在窗边,看外面被台风虐的快要折断的树木,热血沸腾。
这些大报社,北京的大报社到底是什么样子呢?
甄艾望着窗外,出神了很久。
电话里的声音通知自己,三天后的早上,就是考试时间。
不过,或许是台风的缘故,那几天从杭州到北京的机票,几乎没有打折。
甄艾翻出学生证,看看上面已经过期的学生优待票时间,顶着狂风去火车票代售点买了张全价的无座站票。
买好火车票,甄艾摸摸身上还剩下25块钱,给妈妈打了个电话。
1500元路费,一颗热心沸腾的心,甄艾站了15个小时,没有合眼。
当车完全停稳,旁边的人开始大包小包地从行李架里拿出行李时,甄艾被挤到车厢连接处,看看时间,周六早上十点四十分。
站在北京站的站台上,感受着吹过来干燥的凉风,甄艾敲敲有些眩晕的脑袋,连吹来的风都是北京的味道。
在中国,每个大城市,都热衷修建一个火车站大广场。
在那里,你会见到得过设计大奖的广场雕塑,摆过风水阵的奇怪设计格局。
不过更多的,则是各色匆匆的行人,有的大包小包,有的拖家带口的,有的穿着高跟鞋健步如飞。
当然,如果是北京,还有拿着大扫帚,对排队买票的行人大喊“地铁票去对面买”的环卫大叔。
一身白T恤,牛仔裤,全身家当都在一个亮蓝色的大包里,甄艾在换乘了三趟两块钱随便坐的北京地铁后,终于到了青年旅舍。
考试时间是第二天早上九点,规定两个小时的笔试,其实就考些简单的新闻知识和政治知识。考题简单,甄艾提前交了考卷,看看时间才早上十点十分。
为了不至于太赶,她买的返程车票是晚上十点,还有一天的时间,甄艾索性跳上一路公交车,直奔长安街。
从小到大,在甄艾的眼里,这条长安街就是世界上最宽阔的马路。
沿着一路排布的水晶灯,从天安门走到王府井,再从王府井走回天安门,是甄艾乐此不疲,每年都要来完成一次的仪式。
说起痴迷长安街的初衷,她记在日记本里的原话是:站在长安街的那一刻,我才会感觉天空那么辽阔,自己那么小,那些飘渺的情欲,自然更算不得什么了。
“骆总,是回公司还是?”
“先回家吧。”
骆易按亮玄关的壁灯,看着依旧如常的公寓,沉思了许久,脸上看不出表情。
突然,他掏出手机,一个个数字地输下甄艾的手机号码,然后停留在拨通键许久,按了下锁屏键,把手机重新放回口袋。
刚刚放好,手机铃声开始响起,骆易几乎没有停顿地按下了接听键。
“老公,到了吗?”
“嗯,刚刚到家。你起来了?”
“嗯,正准备吃早餐。前两天调时差会很痛苦吧?妈妈说让你注意身体,杭州忙完,就早点回国噢。”
“知道了。我不在,你照顾他们辛苦了。”
“别这样说,那你也早点睡,晚安。”
挂完电话,骆易匆匆冲了个凉,就走进卧室。
这间主卧本来是骆易的住房,不过自甄艾那晚住过以后,骆易索性一直睡在次卧。
一个月没住,虽然有阿姨定期打扫,但是望着一尘不染的屋子,骆易的眉头皱了皱。她没有来过。
时间还不到11点,骆易索性披衣出门,去了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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