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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方才担心得甚至控制不住手抖一般,每一次遇上与这个女子有关的事,他都会有一种莫名熟悉的欢喜以及心疼之感。可是他思来想去,都弄不明白缘由。
是以他在三年前,几次试探都出现了这般反映之后;就让暗卫跟着她,把有关她的事都记录回禀。可是这种感觉却随着暗卫传来的回信,与日俱增。
当初先皇的想法,所有的人如今都已无从得知。但是因为那些过往之事,熙承帝对于男女之事,一直以来,都是没有半丝兴致的。
大臣们苦谏无果后,也早已死了心;转而拼命将女儿塞进他的弟弟们——另外二位王爷的府里。
熙承帝知道他们都打得什么主意,却并无阻止应对之意。
边关不稳,渝州水患,他们连个法子都想不出,只会口口声声“无能”“息怒”;不去管百姓忧虑之事,却只盯着他的后院,算什么事?那些女子,若是他的弟弟们喜欢,那就都收进他们后院就是了。
至于他……想到这,熙承帝当即想到了那个曾依在自己怀中低声啜泣,一颦一笑都分外牵动他神思的女子。
罢了,既放不下……身为九五之尊,难不成还不能要一个自己心悦的女子?
熙承帝在心中做了决定,右手抚上画像上女子的脸,脸上神色复杂莫辨。
*
四月上旬,顾菀一家便进了京城。一入城门,顾家本家派来的人就带着他们去了京郊的一处院子。
“劳本家老太爷费心了,本该我等先上门问候的。”顾父倒是没料到本家会让人来接应,显得有些受宠若惊,“还请陈伯代顾某向老太爷问好,等顾某安顿好,再携妻儿到本家向老太爷请安。”
被称作陈伯的人忙挥了挥手,道:“老太爷吩咐了,请安之事不忙。顾三爷只管安心住下,旁的不必理会。小的这便去回禀了。”
顾父听了刚要送他出去,就被其笑着拦住了:
“顾三爷留步。”
待他离开,顾父与顾菀诸人方入了院里,下人们也开始忙着将行李归置好。
“为父总觉得有些不对。”顾父坐定后思索了会,还是奇怪道。
顾菀赞同地点头,不止是本家派人来接应并帮他们安置住处之事;先前路上沿途遇到的几桩事,也很是蹊跷。
他们行进到郯山下的客栈稍作歇息的时候,马车不知怎的就被偷了;客栈老板娘不等他们讨要说法,就主动送了辆马车作为赔礼。
那马车比之他们原来的不知要好上多少,宽敞舒适许多不说,里头铺的软垫、毯子一类,无不精细,一看就知不是凡品。
若说只是这个倒也罢了。可是后头一路上,他们从未遇上匪徒,哪怕是在来往镖行最忌讳走的阴阳道;无论何时投宿客栈,都有预备好的上房……种种迹象都透着一股有人精心安排的感觉。
“女儿便是如此猜测的,那人是何目的,倒是无法可想。”顾菀把他们此行遇上的桩桩件件一一罗列出来,最后道。
“也罢,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至少目前看来,那安排之人并无恶意。”顾父听了顾菀那么说,反倒觉得不必担忧了。
顾母听得他这般说了,原先有些紧张的,这会也恢复了镇定,笑着说道:“既不算什么事,就不要再费那些心神了。赶了一日的路也累了。我这就去看看后厨,准备些吃食来。”
虽说换过后的马车舒适许多,但到底是他们第一次出远门,还是累得紧。因而用完膳,他们就各自去歇息了。
翌日,顾菀征得了顾父顾母的允许,带着玉竹琼枝出门闲逛。
京城不愧是大魏朝的国都,人来人往,商贩吆喝之声不绝于耳,各式新奇别致的小玩意儿,让她看得是目不暇接。
逛了好一会,她觉得累了,便进了不远处的茶楼。正巧,茶楼里正说着关于熙承帝的评书。
借着机会,顾菀也想试图了解一下,这位传闻中还有剧情里被称为“千古明帝”的熙承帝,究竟为何在小说中会是那样一个结局里。
熙承帝登基八载,却一直未曾册立后妃。朝中大臣几番进谏,均被他搁置不理。这是小说里对其一开始的描述。
他的母后受尽冷待,生下他后不久便郁郁寡欢而终,先皇风流荒唐,从不过问他们,竟然还和长公主——自己的亲妹妹有了不伦之事。
此事闹得天下皆知,可先皇却依旧不甚在意,我行我素。最终逼得驸马,悲愤气怒之下,做出了刺杀这等灭九族的祸事。
先皇在朝堂上一贯清明,可是临到中年却不知为何,渐显得昏庸了。
“那场刺杀之后,因为驸马借着长公主的名头,先皇并无防备,伤势极重,不过勉强支撑了几日便去了。据说,驾崩前,先皇还要求熙承帝下旨,命长公主殉葬。
帝崩,守孝三年;先皇的任性妄为,也导致了皇室的三位主子爷都不曾娶正妃;熙承帝更是,连侍寝宫女,都未曾让人安排过。”评书人言辞相当激烈,没有半分婉转之意。
顾菀听着听着,倒是对未曾谋面的熙承帝有了几分同情。毕竟她知道剧情,知道熙承帝因为空置后宫,没有子嗣,最后皇位传给了男女主之子,好不容易稳固壮大的江山就这么拱手让人了。
正想着,突然,有人坐到了她身侧的位子。顾菀回过神来,抬眼一看来人,心动了一动,莫名觉得熟悉。
“你,可还好?”来人一开口,就让她想起那夜温热可靠的怀抱;当即又微微红了脸。
迟疑了一会儿,顾菀才试探着道:“那天夜里……是你?你怎么会在京城?”
那人冷着一张脸,闻言墨眸里极快地掠过一丝柔光:“我居于此。”而后,他极其自然地牵着顾菀站起身,往茶楼里院走去。
玉竹琼枝本想阻拦,可是却被那人身后忽然出现的两个侍卫挡下了。于是,她们只能看着自家小姐红着脸,像情窦初开的女子一般,顺从地跟着那人走了。
顾菀直到被牵着到了后院的空地中间,才猛地回了神。想起自己方才傻乎乎的模样,不由羞恼,狠狠地瞪了那人一眼。然后转身就要走。
可是下一瞬,顾菀便猛地拉住了。那么坚定温暖的,让她突然就放弃了抵抗挣扎的动作,顺着他的意停了下来。又过了一会,见那人还不松手,她才着恼道:
“你究竟带我来此,是有何事?”
话音未落,顾菀就看到了。落英缤纷下,秋千随着风轻轻摆动;院里竟有个小湖,湖边亭子里放着茶水点心,以及一副琴。她忍不住走了过去,抚了会儿琴,又在秋千上坐了坐。
“这些,你可喜欢?”那人总是无甚表情的脸上,此时竟透出了丝丝红晕,更显俊美;让顾菀看得不由一愣。
“喜欢但是喜欢,可是我不……”不知是不是她看错了,说出不字的时候,那人的眼底好似有委屈之意;于是她下意识地没有把拒绝的话说出口。
“那便好。”那人说完,又看了她一眼,转身就离开了。
果然是自己看错了想多了。顾菀看着那人再次什么都没说就走了,不禁懊恼地这般想道。
可是她似乎又错了。那人像是发觉了某种乐趣一般,每次她出外两人都会遇到;每次那人都会给她送一两样东西,然后确定了她喜欢与否,就很干脆地离开。
顾菀只觉得一头雾水,后来京城也逛了一遍,就再没想着出去了。
*
在顾菀他们离开景城后不久,一直因种种缘由,无法到顾家拜访投亲的宁家人总算是顺利进了顾府。
可是前边几次三番爽约,已是让顾老夫人对他们甚为不满。在接待他们时,自然就透出了几分敷衍。
宁芷月察觉到顾家对他们的冷待,虽然明白其间缘由,可也不知如何解释。只能咬碎了牙齿往肚子里咽,一面努力地通过讨好顾老夫人,来修复两家的关系。
“今日可曾探得什么消息?前几次的事,查出来了没?”这日,宁芷月再次从顾府回去后,气恼地摔碎了桌上的茶盏,方平静下来问道。
“启禀小姐,前些日子顾家长房的长子在边关打了胜仗,将沙耶蛮族赶到五百里之外。今上大喜,召其入京面圣。顾家长房就是为这个才去的京城。”小茹低着头答道,“除了第一次暂且查不到,其余几次确实可见花家在里头动了手脚。”
“果真如此!”宁芷月似想到了什么主意,招手让小茹附耳过去,吩咐了几句。小茹匆匆忙忙离开后,她才顿时沉下脸,握紧了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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