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晨骁人生中最为纠结的一刻,莫过于见到夏初音出现在四季酒店。仅仅几秒钟,抉择,谎言,背叛,不管怎样发生,他的生命都将有所缺失,失去朋友,或失去爱人。
“晨骁,你的头怎么了?你怎么也在这?难道……”夏初音帮他捂着额头,可心里的恐惧却越来越大。
眼前的夏初音仍然是那年说着“我相信你”的女孩,简单、干净,他怎么能允许那样的事情发生在她身上,而且他人已在这里,就是做了选择。再顾不得许多,他拉住她,决绝且坚持,“你现在马上回家去,立刻就走!”
夏初音挣脱他,“是不是秦铮……不行,我不回,他还在赵珉手里!你不知道,我们一个小时前还通过电话,他还让我等他回家……”
原来,沐晓宛就是这样骗她的。如果这世界有什么理由会让人失去判断,那就是爱。他将夏初音揽进怀中,“听我说,秦铮没事,这头上的伤就是证据。”初音,原谅我吧,傅晨骁默念,就让他再为爱自私一次,好好坏坏他一人承担。“现在,秦铮和赵珉都在赵家,赵氏家族会很公证地处理这件事,你放心,我保证他好好的,连根头发都没掉。”
“可是他电话一直没有人接听,我真的很担心,晨骁你带我去找他好不好?”夏初音哭着乞求他,让傅晨骁差点戳破自己的谎言。
“那是因为,刚刚我们在对付赵珉时,秦铮的手机摔坏了。他嘱咐我一定要让你放心,难道你连我都不信吗?”傅晨骁觉得自己无比恶心,竟然利用最不易获得的“信任”,让她离开这处风暴的漩涡。他不知道秦铮的手机出了什么问题,或者是他与赵珉出了什么问题。与这些相比,保住夏初音不受伤害,制止沐晓宛犯下不可饶恕的错误,才是最重要的事儿。
同一片夜空之下,同一个时辰里,他们在为同一件事周旋。有人救友于危难,有人纠缠为拖延,还有人,在推动命运齿轮的路上越走越远。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场她亲自导演的最后一场戏,会是那样一个成功却也败得一塌糊涂的结局。
她趾高气扬地走进四季酒店,所有员工都在向她问好,她浅笑回应,白色长裙舒展飘逸。避过众人,沐晓宛出现在赵珉订好的房间里,似乎已将胜利牢牢握在手中,而刚刚的电话就是最好的证明。对方打来却没有言语,仅仅是空荡间断断续续的对话,“这下我们都清净了……你的电话已经淹死在了鱼缸里……对,我早就疯了……你凭什么就能……而我却……”
赵珉,没有让她失望。接下来,她就只等着夏初音了。沐晓宛笑着向卧室走去,手仅仅是刚触摸到扶手,就被突如其来的巨大力量带入了房间,有人蒙住她的眼睛,有人钳制她的身体,她刚要喊叫,嘴里就被塞进了毛巾。
不对,一定是哪里不对!沐晓宛慌了,强烈的预感告诉她即将或者说已经发生的事情,因为,身上不知道有多少支手开始疯狂撕扯她的长裙,那布料破碎的声音,让她彻底陷入绝望。
沐晓宛拼命地扭动身躯以抵抗那些手掌毫不留情的侵犯,直到那一巴掌凌空而下,脑中霎时断了思维,一片空白,她再无力抗拒,撕心裂肺般疼痛袭来的一刹,她猛然睁开双眼,看到了无尽的黑暗。
这就是她花了一百万请来的人,见不得光的一群人。肮脏的身体,不堪的心灵,此时都在她的身体内外游走,而她只能任由他们不知反复了多少次的占有与强辱。她听不见他们说话,只有男性那巨大满足之下发出的喘息,让她不停干呕。
可他们却仿佛是从地狱而来的黑暗使者,下定决心要摧毁她,不休不止,甚至为她扯掉嘴里的堵塞,擦掉呕吐的胃液,以舌封唇,那满口的烟酒臭气堵住了她的声音……
绝望,原来这才是绝望。无尽的黑暗,她似乎再也走不出去……她就这样破碎、凌乱地躺在那里,一动不动,甚至连泪都没有一滴。
这就是傅晨骁走进房间后看到的一幕,恨不得杀死自己的一幕。送走夏初音,他便要回来劝说她收手的,哪怕她打他、骂他,也要找回曾经还有一丝善意的小女孩。
可是眼前是什么?他在楼下劝走初音的时间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啊!啊!啊……”他不可抑制地疯狂吼叫,心痛得无以复加。那么绝美的女子,此刻如破败的玩偶被人遗弃在凌乱的床榻上,玫红色的唇彩已离了娇唇,被强力润染开来,支离破碎,腿间鲜红一片……
傅晨骁抽泣着脱下衣服,小心地覆盖在她身上。“晓宛……我带你走……”傅晨骁颤抖着双手碰触那满是淤痕的肌肤。而她终于有了反应,想拼命地喊叫,却如哑了一样喊不出声音,笑话,她就是一个笑话。说好的女主角在哪里,说好的导演在哪里,为什么,为什么?
傅晨骁紧紧抱住让他爱了整个青春的女孩,无以复加地悔恨。沐晓宛突然狠狠地咬住他的肩膀,注入了全部仇恨与委屈。很疼,血肉模糊,但他并没有挣扎,因为皮肉之痛与心痛,根本无法相提并论。
“哭出来,晓宛……我会陪着你。从今往后,我什么都听你的!”他近乎哀求地哽咽
沐晓宛缓缓松开唇齿,眼神空洞而阴冷,她如鬼魅般看他,哑着声音,平静得骇人,“我要见秦铮,我要杀了赵珉,我要你悔过一生。”
傅晨骁看着眼前更加陌生的沐晓宛,灵魂坠入无底深渊,他想,这一刻,就算是要了他的命,他也会毫不迟疑地答应。
傅晨骁赶到赵氏的时候,秦铮正要离开办公室。身后一片狼藉,而秦铮的嘴角与他的额头相比也好不到哪里。
“赵珉呢?”提到这个名字,傅晨骁便恨不得将他五马分尸,挫骨扬灰。
秦铮发现,眼前的傅晨骁仿佛换了一个人,没有了平日里的温暖,反而从身体里向外冒着寒气,“你怎么知道赵珉来过?”
傅晨骁自嘲却凄惨的笑声回荡开来,默默陈述湖心茶室里、郊外别墅前他听到的、看到的、被动接受的一切,只是改变了人物设定,扭转了是非曲直,主谋成了正义之士,同谋成了始作俑者。
“赵珉打算联合晓宛报复你,可被晓宛拒绝了。他发现我偷听到了他的秘密,在晓宛走后,就绑架了我。”行尸走肉如何还能心口如一,他的灵魂已经卖给了黑暗,几乎没有一处磕绊地表达着沐晓宛下达的指令。
“后来,我迷迷糊糊间听到他联络了不少打手,让他们到四季酒店的房间里毁了初音的清白……他又打电话给晓宛,说已经绑了你,让她带500万美金和初音去酒店救人……我赶到酒店时正好遇到初音,晓宛给她打了电话,她说你的电话打不通。”
秦铮一把扯起傅晨骁的衣领,眼里尽是恐惧,“初音现在人在哪里!她发生了什么?!”如果……天涯海角,赵珉必死无疑!
傅晨骁冷漠地甩掉秦铮的手,如今他同样没有资格发怒,就算沐晓宛自作孽不可活,但一切的出发点都是因为秦铮。“我怕她担心,就编了谎话骗她说你已经解决了,在赵家参加家族会议制裁赵珉。她现在应该好好地在家等你回去。”
秦铮不再理会他反常的冷漠与颓废,转身就要离开。可却没有快过傅晨骁的拳头,力道之大,让秦铮一个不稳倒在了地上,“你为什么不问问晓宛?不问问她有没有带五百万美金去救你,有没有发生意外?”
秦铮擦掉嘴角的血,不再看他,径直向电梯间走去,“在这个世界上,我只关心初音一人。她生我护,她死我陪。”
傅晨骁笑了,笑得悲哀;他又突然哭了,哭得绝望。电梯之门即将关闭的刹那,他歇斯底里,“她被当作你的夏初音,让那些畜生侮辱了!!”
电梯门开开合合,那支隔在中央的手仿佛没有疼痛。两双空洞的眼,相对无声,看不到前路,找不到方向。
那顶从法国带回的古董钟刚刚敲过三下,公寓的门终于被人从外打开,几乎是立刻,黑暗里一道窈窕的身影扑来,投进了来人的怀抱。
“你还在,真好。”夏初音悬着的心终于放下。秦铮紧紧拥着她,仿佛要把她挤进身体里才可以,而他的心底却满满地都是恐惧。眼前仍是酒店里破碎的沐晓宛,疯掉的沐晓宛,他不能不去,她是为初音才被……可他又多么庆幸,遭遇这样事情的人不是他的初音。
天亮之前,他们相拥而眠,好像一转眼对方就会消失不见,而后分别天涯。秦铮搂着初音,第一次,梦见了沐晓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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