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赛内维尔的之后几天里,沐晓宛没再出现。刘呈说她身体欠妥,先行回国了,倒是很让人意外地留下了“欧寰”的设计团队。夏初音发现,沐晓宛对秦铮,确实是真爱。
相较沐晓宛,她,弱爆了。同室而住,仍旧是一个睡床一个睡地,尽管秦铮不说,但夜里他翻来覆去睡不着的“惆怅”,还是让她心虚地紧张,紧张地脸红。
于是,她终于鼓足勇气羞涩地邀请秦铮回归床榻,以睡眠质量、身体健康之名。秦大人乐不可支,十分特别尤其痛快地抱着枕头被褥,躺在了夏初音旁边。
“那个,你要规矩!”
“我还是下去吧。”
“你……你龌龊!”
“跟心爱之人躺在床上而没有任何表示,只能说明两件事,要么我不爱你,要么我是gay。所以,抱歉做不到。”
……
结果,珠玉在侧,抓紧时间把玩焉。扑倒,胸咚,唇磨,上下其手。当他轻柔地吻上不知何时被扯开屏障、暴露于一室黑暗中的胸口,夏初音彻底乱了阵脚,丢了理智,任人宰割。
他膜拜着那黑暗中闪着柔和光芒的肌肤,惊艳得开始嫉妒自己。唇沿着凹凸有致的玲珑曲线而下,吻得热烈,疼爱缠绵。
他的手犹豫不决,徘徊在她仔裤纽扣上,夏初音紧紧抓住那同样颤抖的手,声音娇媚得可以一举击溃理智,“会……很疼吗?”
秦铮突然清醒过来,眼前的初音,衣襟已被他□□得不成样子,只余一件白色摸胸相护,唇亦红肿艳红,甚至紧张得紧紧闭着眼睛。他后悔了,不该把控不住自己,不该急切地行动。他迅速而温柔的体她整理好衣服,一吻印在她额间,“对不起,对不起,是我太想……爱你,压抑不住。别怕,我再也不这样了。”
夏初音缓缓睁开眼睛,一瞬间对自己无比失望。她不是害怕,而是初次面对情爱的慌张,自责的泪一下子就不可遏制的夺眶而出,立刻让秦铮不知所措。
他把她扶起来,拥在怀里哄着,“别哭别哭,我错了,对不起。要不你打我两下。”
夏初音闻言,哭得更厉害了,“我只是很紧张,不是不愿意,对不起……”
他拥着她,慢慢躺下,其实就算仅仅如此,他已经很知足了。这个在异国的最后一晚,他们在彼此的温度里入睡,相伴如夫妻。
回国后,“幸福巷”项目正式进入了实操阶段。沐晓宛在会议中提议拍摄一部先导广告主题片,将项目理念及打造方向整体凸显。刘呈对此并未直接发表意见,倒是秦铮却意外地同意了该项提议,并将创意、拍摄事宜全权交给了“欧寰”。
会议结束后,刘呈附在秦铮耳边,笑得暧昧,“你和沐晓宛和好了?”
“从来没好过,何来和好?”秦铮冷漠回答。
“那你为什么同意?”刘呈还是没想明白。
秦铮拿好文件准备离开,“让专业的人做专业的事。欧寰在这方面的能力无人可及。”
百年商族,骨血相传。秦铮的冷静、淡漠、公私分明,正是赵达明的翻版。刘呈似乎已经看到,未来的秦铮必将接掌赵氏,赵氏也会在他手中再造辉煌。
而刘呈也确实体会到了“专业的人做专业的事”是怎样的高效。第二天一上班,他就收到了沐晓宛的拍摄方案,包括脚本、演员、导演等细节,分分钟一应俱全。最让他佩服的是,女演员一栏赫然写着沐晓宛的名字,这是有多自信?
随着新春的临近,Z大热闹的校园也渐渐沉寂。夏初音拖着琴箱走出校门,远远地就看见了罗马。许久未见,他眉目间隐隐阴郁,尽管没有折损他的魅力,却也让人不敢靠近。
看她走出校门,罗马迎了上来,定定地看着她,有着好久不见的心酸,“听说演出很成功。”
夏初音点点头,“还好。对了,我给你买了礼物。还想哪天给你送去呢。”
罗马欢喜地一笑,“今天有空吗?我想请你吃饭。”
罗马,依旧在坚持的罗马,她该怎样面对他,才能做到不伤害。
见她没有拒绝,罗马拿过琴箱,指着马路对面的白色轿车,“我爸的车,就借我一天。”
那天,罗马带着她去了很多地方。他们以前爱喝到不行的豆浆店,放学后谈理想、谈人生、瞎掰哲学的公园凉亭,容纳求知之心与品味感受的独立书店,吃得满嘴油花地道的驴肉火烧铺子……最后,他们去了二高中的篮球场,斗得欢脱,仿佛回到了最初那段视为知己的时光。
“来场比赛吧!”一对儿中年夫妇不知何时走进的球场,男的儒雅且翩翩风度,女的秀美且款款温婉。
罗马自信一笑,“比就比!”
篮球从他手中抛出,那中年男子动作迅速而精准地接住,一个转身,远投命中。夏初音也不得不惊讶如此好球技,却见那女子已等在篮下,抢下篮板,又是一个跳投,连贯且流畅。
罗马无奈地摇头,还是如此爱秀的一对儿。但他还是打起精神,拿出全部实力与那男士对抗,可远远看去,一招一式,极其和谐,夏初音惊讶地出口,“他们……好像!”
“当然像,因为他们是父子。”那婉雅的中年女士在旁骄傲的陈诉。
夏初音如梦初醒,连忙尴尬地问好,“您好,阿姨。”
马舒细细打量起眼前的女孩,不住地点头,越看越喜欢,“我们罗马还是比较有眼光的。”
“啊?”夏初音懵了。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见家长?这里面一定有什么误会。她努力让自己镇定,甚至把衣角拧了好几圈,“阿姨,您是不是误会了?我和罗马,只是同学。”
马舒会心而笑,“你是罗马的同学,也是罗马喜欢的女孩。”夏初音有些尴尬,刚想否认到底,却被对方抢了话。
“初音,罗马最近常常一个人喝酒。有时喝多了还会哭,说他错了,后悔了。作为妈妈,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儿子如此失控与颓败。终于有一晚,他向我敞开了心扉,我这才知道你们的所有故事。”
“阿姨,我……”不感动是假的,可她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你有男朋友,是赵氏集团未来的继承人。”罗马一个用力,篮球向场边直直而来,力度不输于马舒这句别有新意的话。而作为外交家,又岂能轻易让对方获得发言的机会。“那样的家庭,恰是爱情的致命伤。你就敢肯定未来就一定能嫁给赵氏的那位继承人。”
“阿姨,我爱的是秦铮的人,不是他背后的背景势力。阿姨,您跟伯父感情一定很好吧,所以您一定可以感同身受什么是真正的爱情。就是你不知不觉间习惯了一个人,然后其他人就会变得可有可无。”
马舒很惊讶地看着她,再没说话。而罗马与父亲刚好并肩而来,“妈,你们聊什么呢?哦,对了,这是我爸罗列,我妈马舒。”
夏初音礼貌地点头,然后决定把嘴闭上,与外交之家拼口才或是负隅顽抗,绝对没好处。
“儿子,有些话如果能说出口就是成功,如果连说都说不出,又谈何喜欢?”马列拍拍儿子的肩膀以示鼓励。
突然,罗马就那样真诚地单膝跪了下去,他眼中满满地全是爱与伤,“初音,这一次,我在我的父母面前向你表白,我爱你,不是得不到不罢休,我爱你,不是失去了才懂珍惜,而是从我们成为知己,我便再也不能允许生活中没有你。我知道,你像我爱着你一样爱着秦铮,但我总要再试一试,总要再坚持一回。”
夏初音很想回答,如果时光倒流,如果没有秦铮,如果能更早看清自己的心,也许……可这世间哪里有这么多对过去完美且宽容的假设。她使劲地拉起罗马,眼泪跟着落下,而后缓缓摇头,转身快速地跑过篮球场,那清丽的越来越远,越来越模糊,终于彻底消失在罗马的视线里。
他颓然一笑,“爸妈,我甘心了,我跟你们走。”他的目光仍然注视着她消失的方向,眼中却再无一丝光亮,只是默念告别与祝福,再见了,我的女孩,你若幸福,我才心安。
夏初音再没有联系罗马。直到惨被大明星们折磨历练而发誓要永远不朽的唐莘来花房看她,才得到他的一点讯息。唐莘瘦了很多,从前被傅晨骁嘲笑嫌弃的包子脸,如今已是流行的“小锥子”,虽说不上秀美,却也足够灵动。
唐莘上下打量夏初音一番,又开始了“怡红院”风格,“哟,我家姑娘难道是怀上了?风韵有余,清灵不足呀。说吧,趁我没在都吃什么山珍海味了。速速招来!”
没正经的开场,一贯如此。两人窝进露台上的吊椅里,大大的毛毯裹住她们的身体,彼此温暖着将这段日子零零散散,琐琐碎碎的经历分享给对方。偶尔大笑,偶尔愤慨,偶尔吃惊,偶尔无奈,偶尔感动,偶尔伤怀……她们说了很多很多,多到自己都很难记住,唯独两句她们再三犹豫后才肯分享给对方的信息,久久盘踞于心:
“罗马跟他父母出国了。”
“晨骁要回来拍广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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