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要什么秘密,只要你们的命。”或是因为适才强有力的攻击没见效,蛟王此刻暴怒,释放出道道闪电雷击。我慌忙凝聚灵力再次织出结界,将它强推向骆天,却见骆天早已拾起先前掉落在地上的软剑,一端进地,手持剑柄,强行将其弯成一张弓形,另一柄剑则充做长箭直指蛟王,只听得一声破空之音,那剑如飞龙般直直刺向犹未发觉的蛟王。
骆天双眼一瞬不瞬地盯着那柄剑直刺向蛟王。我苦笑,人力终究是不可为的,这只会增加蛟王的怒火。果然,那剑虽是刺中了蛟王,却见蛟王眉头也不皱便拔了出去随手扔掉。骆天叹了口气,整个人都松懈下来瘫坐在地上,我知道他是放弃了。
“蛟王!”我高声喊道,将所有灵力竟皆输送到护着骆天的结界中:“我愿意祭出元神去为典幽公子疗伤。”
“那还轮不上你。”
我咬唇:“再外加一双薄翼如何?蛟王,我是最后一条文鳐鱼,这薄翼日后怕是无价之宝。”
蛟王阴沉的看着我,思索半响才道:“好,那我就留你一条命。本来是打算一起屠了他们,如此也就免了。”
见他下巴朝结界外众人点去,我心中一寒,赶忙行礼道:“多谢蛟王。”
“然而,”他冷眼瞥了一眼骆天寒声道:“我要他死!由你动手。”
我想我脸色定是惨白的,我看了眼骆天,见他面色一变,眼里浮出安慰,然后对我默默点头。
“蛟王……”我挣扎道。
“不要多言,快快动手,莫要等我换了主意。”蛟王阴冷的声音传来,透的人浑身发凉。
我决然是下不了手的,没料到一次赌气出走竟惹来这样的祸事。结界里的骆天拿剑翻转将剑柄给我,我不肯接,只是使劲看他,他悠悠叹了口气将剑收回,眼神温和的看着我:“文鳐,从此以后好好活着,莫要再去想报仇的事。”话毕,他用剑架在脖子上奋力划去……他竟是要自我了断!大惊之下,伸手握住剑身,那剑是极锋利的,鲜红的血从手心沿着剑身向下蔓延。他大吃一惊,忙松开手中之剑,眼神复杂的看着我。我不能容忍他死去,哪怕全天下的生灵都消失了,我也不能容忍受他的消失。
我斜眼瞥过准备看好戏的蛟王,倒转长剑指向蛟王:“莫离,休要得寸进尺!尔不过是罚入流沙的罪龙,竟然要残害世间生灵么?要拿我问罪,我无话可说,实不该如此咄咄逼人,你是想要授人把柄日后传上九重天么?”
我看不清蛟王的神情,但想必他是怒极了,我不禁有些得意。因自古以来有慧根的族群一旦被灭族,天家自然会来调查,之所以至今未查文鳐鱼灭族案,是因为我还活着,委实算不得灭族。但如今只要我一死,九重天就会调查此案,蛟王必然也受牵连,只要不是傻瓜都知道肆意杀生的严重后果,我料他绝不会拿自己性命前程作赌去屠杀村民。只是激怒蛟王实在是迫不得已,这一招犹如自杀,但却是救下骆天和结界外村民的最好办法,也是现下我能想到报仇的最佳方法。
果不其然,随着一声爆喝,从蛟王处击出一道尤为光亮的雷电直刺向胸口,知道必死无疑,我咬牙闭眼不敢去看,只等着最后时刻的来临。等了许久都不见动静,睁开眼睛,却看见地动山摇的一幕:骆天站在我的面前,胸口有一个无比骇人的窟窿向外汩汩流血,他却脸带微笑,伸手要抚我的脸,却不期然哇的吐了一大口血,身子软软的倒了下去。我茫然无措地站在原地,眼前除去那一片煞红再无其他,只是蕴在眼里许久的泪随着他身体的瘫软终于都落了下来。
“小畜生,看你帮她挡几回,下一次直接轰得你魂飞魄散。”蛟王历声喝道,隐约间,我看见他双手相合,我认得那姿势,却不知道该做些什么,脑子里嗡嗡作响,只能跪坐在地上不敢去碰触仍旧大口吐血的骆天。
许久之后,只听见“咦”的一声,朦胧间向前望去,只见一袭白衣立在我身前,有清凉的声音响起:“蛟王莫离,你可知伤了何人?就不怕九重天的罪责么?”
“管他何人,我只知要替小儿报仇。”
“典幽只是受伤,蛟王何必小题大做,定要取他二人性命呢?”
“仅仅是受伤吗?他被打回原形,修为损了大半,不杀他们,难消我心头之恨!”
典幽果然是受了重创!心中有了一丝清明,融成双眉紧蹙,放低声音道:“典幽急功近利,为早日成龙走火入魔,差点入了魔道,至今连人形也未修成,如今他损了那些修为,实则因祸得福从而可以重新入正道修行。况且即使典幽真的丧命于此,你也不能动手,若是不信,便请蛟王不妨开法眼一看。”话毕他拂袖转身,再也不看蛟王一眼。
……
“如何会是……”隔着雾气,我看不清蛟王的表情,但闻其声音却是十分的惶恐。“幸得融成君相告,否则老夫必然犯下诛族之罪,救命之恩,他日必当登门相谢。”水柱忽然降低,蛟王阖首立于面前,拱手拜道:“请恕老夫不敬不知之罪,老夫现在就去九重天领罚!万望恕罪!”他长叹一声,正要起步却被融成喊住:
“蛟王无需如此,此事还有待商议。以在下之见尚有良策可用!”
我不知道他说的良策是什么,也不知道为何蛟王在融成君几句话后态度大变,只看见蛟王在融成耳语后面露了然之意,然后徐徐消失。大患已去,乌云渐渐散去,东方微微发白,天亮了。我低头,轻轻拥起气息微弱的骆天,抬头看向融成,融成伸手在他胸口大洞处停留,发出一团红光,我紧张不堪的张大眼睛,连眼泪也不敢落下,只怕打扰了融成,过了良久,融成松开手,骆天胸部的伤口已然消失,只留下大片血迹,融成在他左腕探了探,皱眉摇了摇头。突然身后传来一阵哭声,原来小光头已被融成领进结界,他扑倒在一旁,一边叫着“天哥醒来”,一边替他擦脸上的血迹。我咬唇,眼泪不可抑制的肆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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