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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狸面露凝重之色,心道:“这两个家伙可闯了大祸!”见慧清上前几步,以为要对二人出手,连忙跑上台去,对慧清道:“大师息怒,他们也是无心之失,还望大师手下留情!”
慧清冷哼一声,大声道:“这等劣徒就该一掌打死!不过你们废墟的事,我又如何会来干预?就看那木老头如何处置。”
话音未落,听一老头声音从空中传来:“原来是慧清大师亲自前来,老朽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隆隆声中,众人抬头望去,只见一木制小船晃晃悠悠飞来,船底多有孔洞,洞中喷出气流,将小船托着前行。
小船中,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伸出脑袋,老人鼻大顶秃,张口大笑,他这一笑,满脸皱纹挤成一堆,慧清暗道:“不用真气御使,机关船就能凌空而行,多年不见,木老头的机关术又精进许多!”
废墟中人一见老者模样,大声欢呼,木老人开口唱道:“老牛田中见……”
他一起头,几百号人齐声高唱:“老牛田中见,夜凤月下眠。蝠影难分辨,仙猿在何边。乱世风云断,手挽手相连。城破砖瓦在,陋室度丰年……”
曲调洋溢,激情澎湃,慧清见过这般场面,面色沉重不发一言,李听白等四位新人却瞧得目瞪口呆,只见众人高声欢唱,脸上满是欢喜表情,四周虽堆满了残砖败瓦,但从各人歌声听去,好似活在最华丽,最尊贵的宫殿里一般。
艳阳高照,云卷云舒,歌声萦绕在废墟周围,没来由卷起一股清风,将这欢喜之声吹进四野林间。
林深草密,阳光虽好,却半点照不进来,昏暗之中,依稀见得树上倒吊着一个黑衣人,黑衣人形如蝙蝠,脚底吸在树枝末尾,全身笼于黑袍之中,脸戴黑罩,只露双眼,眼皮紧闭,似在休憩。
歌声遥遥传来,他听了片刻,双眼睁开,瞧着废墟方向,眼中黑瞳如墨,尽是深邃暗涌,忽然草影闪动,一头黑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冲上来,黑豹咆哮张口,露出森然利齿,声势骇人,哪知那黑影无动于衷,任由黑豹袭来,说来也怪,黑豹以为得手,张口一咬,谁知竟咬在空处,豹身从黑衣人身体当中穿过,落回地上。
黑豹又惊又疑,一双豹眼盯着黑衣人,口中不住低吼,听到一旁叶片摆动,转头瞧去,不远处树枝上,居然也有一个黑衣人,再一细看,前后左右,密林之中赫然到处都是黑衣人,几十个黑衣人模样打扮完全相同,除了所处位置不同,再无差别。
黑豹眼露疑惑,莫名害怕起来,呜咽一声,蹿入草间,不见踪影。
广场之上,小船摇摇摆摆,在众人歌声之中,缓缓飞到石台上方,船底忽然张开,一个红色条幅垂了下来,上书欢迎语句,原来木老人闭关多日,便是在研制这机关飞船,想赶在大会之时,给新人一个惊喜。
众人见他如此用心,无不鼓掌称赞,木老人看着人群,哈哈大笑,忽听一人喊道:“爷爷当心!”
话音未落,只听“砰”的一声,木船已重重撞在了石台中央的奇石之上,这奇石原是慧清先前所召,坚硬无比,木船登时碎成几块,木老人从中跌下,大呼大叫。
墨鱼反应奇快,快步上前,妄图接住木爷爷,但他身无修为,这般行事岂非螳臂当车?危急之际,李听白纵身而起,右手搂在老人腰间,趁势一托,消了下坠之势,谁知一块木板将将砸到,他左手一掌击出,虽然拍飞木板,但用劲过猛失了平衡,二人狼狈掉到地上。
“哪个不长眼的在这里垒石头?”
木老人灰头土脸爬起身来,似乎对那奇石颇为不满,左右一看,所有人都瞧着他,却唯独不见墨鱼,奇道:“墨鱼那臭小子呢?听说他又闯祸了?”
旁人表情古怪,木老人听身下传来呼声:“爷爷!你踩到我了!”低头一看,自己正踩在墨鱼背上,连忙走到边上,哈哈一笑道:“你这小子跑我脚下来干嘛?”
墨鱼埋怨道:“还不是为了救你?”
他这么一说,木老人当即一脸愤怒:“对了,是哪个不长眼的,居然在这路中间垒石头?害老夫辛辛苦苦造的飞船,就这么毁啦!要赔,要赔!”
慧清哼了一声道:“一个小不正经,一个老不正经。”一指李听白四人,对木老人道:“他们四个就是这次新人,木老头,你看着办吧。”一甩袖袍,御剑而去。
木老人暗笑两声,口中却道:“慧清,你别走得这么急啊!”
慧清声音自天际传来:“听白,五年之后门派大比,你可别让我失望。”
李听白仰望天际,微微发怔,忽听木老人在身旁道:“你就是听白?”
李听白回过神来,点了点头,他见木老人比自己还矮了一个头,俯视不敬,特地退了三步,木老人一双眼珠在他身上打量片刻,笑嘻嘻道:“方才若不是你出手相救,只怕老夫这把老骨头保不住咯。”
李听白知木老人深藏不露,先前那般意外,多半是有意为之,正琢磨他话里含义,哪知对方不经意瞥见磁石,双眼忽然放光,就好像孩童看到自己心爱玩具一般,直冲上前,环抱桶边,笑得合不拢嘴。
几位新人眼见此景,大是怀疑,眼前这老人简直就是个顽童,哪里像名动江湖的神机老人?
花狸笑呵呵走上前来,对几人道:“木爷爷就是这样,你们以后会习惯的。”
当下来人收了物资,在花狸主持下,热热闹闹开了一次欢迎大会,废墟习俗,并不称呼本名,四人都给自己取了一个动物名字,李听白取名雷鹰,另一男孩唤作猴子,剩余两位女孩则分别叫做夜莺与玉兔。
大会散时传出消息,明日在广场上测试五行属性,废墟中人只要年纪不满二十岁都可前来参加,测试之后,便会按照资质排行,分配修行师父,往后五年,主要就是跟着各自师父修习功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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