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窗台边麻雀在叫唤,凉爽的风吹到迎冬脸上。趴了一夜,脖子酸痛,她正要翻身时忽然意识到后背的伤,只得保持不动,想睁开眼睛,眼皮却沉得抬不起来,头隐隐痛着,索性继续睡会儿。
两片温热的唇印在了迎冬脸上。她掀开眼皮,半睁着眼,看了看弯腰站在床边的人,手掌撑着身体打算起来。孟奕恺扶她坐起时,手机响了。
童怡琳在电话里告诉他,说宣传片拍摄日期提前,自己一早就被助理接去工作地点了,大概要晚上才能回来。
孟奕恺“嗯”了几声便挂了,找出一件自己的衬衫给迎冬披上,遮住她背后被医生剪开的裙子和贴在背上的纱布。
“洗漱好了出去吃东西。”他两手搀着迎冬下床,“还疼么?”
迎冬摇摇头:“没昨晚疼了,行了你放开吧,我自己能走。”
孟奕恺不肯放手,迎冬也不挣扎,由他扶着。洗脸池旁的漱口杯上横放着一个挤了牙膏的牙刷,孟奕恺递给她:“刚才出去买的,这儿的不好用。”
“谢谢。”迎冬把牙刷塞嘴里,刷了一会,见他还在身边,吐一口泡沫,说:“你出去吧,我要上厕所。”
孟奕恺走到她身后,扯下胡乱缠在头发上的发绳,拿着梳子随意梳理下头发,重新扎了个低马尾,手掌放在她头上,看着洗漱台上的镜子,笑着说:“漂亮。”
“快出去,我真的急。”昨晚喝了那么多白酒,一直没有上过厕所,她确实挺难受。
迎冬从浴室里出来时,孟奕恺正站在窗边抽烟,她走到他身边,小声说:“我不饿,先回去了。”
孟奕恺拉住她的手,吐了口烟圈,扯起一边嘴角:“怎么,酒醒了?”
迎冬低头,不做反应。昨晚如果不是借着酒劲,她不会那么放纵自己。身体是渴望的,内心是脆弱的,这些她都承认,只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她做不到毫无芥蒂地与他重修旧好。
昨晚的热情,一半是真心,一半是假意。她有求于他,早在被他背回酒店的途中,心里就盘算着怎样开这个口。像之前一样抵触肯定是不行的,只能顺着他来,再多些讨好,做到这一步,他帮,算他念旧日情分,不帮,也是他本分,她并无怨言。
迎冬掀了掀眼皮,看着他说:“不是,我急着找人。”
“谁?”
“迎夏。”
她垂下目光,不再看他。
“哈。”孟奕恺干巴巴地笑了一声,听到这两个字,差不多都明白了。他没再开口,转过身面对着说急着找人却站在原地不动的迎冬,剩下半根烟的时间,一直边抽烟一边看着她。白色的烟从嘴里呵出,慢慢变淡,透过这缭绕的烟气,他看不太清迎冬的脸,只觉得她比平时更美了。
“我就问你一句。”他捻熄烟蒂,用弯曲的食指抬起迎冬的下巴,“孩子的事,是不是真的?”
“是。”
孟奕恺收回手,走到衣柜边,从里面拿出一条黑色领带。
迎冬走在他身后:“我帮你系吧。”
他快速系好领带,才扭过头看着她说:“先去吃饭。”
出门前他拢了拢披在她背上的衬衫,拿过她手里的包。周经理安排的司机在楼下等候着,迎冬跟他上了车,坐在后座。司机应孟奕恺要求,将车开到附近大学旁边的一家自助早餐店门口。
迎冬坐在椅子上等着,孟奕恺很快端着托盘走来,放下两碗皮蛋瘦肉粥和一盘叉烧包。
“谢谢。”迎冬说着,拿起勺子搅了搅粥,往碗里吹了吹。
孟奕恺眼皮也不抬,吃了口叉烧包,问:“谢什么?”
“谢谢你还记得我喜欢吃这些。还有,谢谢帮我找迎夏。”
孟奕恺放下筷子,抬头看着她,表情冷淡:“我对不起你在先,理应帮你。”
他这样迎冬心里反而不自在了,明知故问:“你好像不太高兴?”
“你到底什么意思?”他抱起双臂,盯着她,一副不打算吃饭的样子。
迎冬喝了一勺粥,低头不看他:“什么什么意思?”
“你到底想不想重新开始?”
迎冬又喝了几口粥,说:“不太想。”她不用看也能感受到对面传来的目光里烧着怒火。
孟奕恺拿起筷子,吃完一个叉烧包才开口:“怎么办啊,我想。”
“哦。”迎冬仍然不抬头,嚼着嘴里的食物。
“我从来不当慈善家,这点你是知道的。”
“嗯。”迎冬终于抬起头,看着他。
“可以帮你找迎夏,前提是,我们重新开始。”
他正了正领带,继续低头喝粥。
吃完包子喝完粥,迎冬把勺子伸进孟奕恺碗里,舀出一勺送进自己口中,咽了下去,冲孟奕恺眨了眨眼:“我要看童怡琳的好戏。”
“呵,你还真记仇。”孟奕恺笑了,把自己那碗粥推到她面前。
迎冬吃着他的碗里的粥,淡淡地说:“那时候咱俩好成那样,如果没有她挑拨,我儿子还真不一定会是那结果。”
孟奕恺看着她若无其事地样子,点了点头,不再言语。
气温逐渐升高,迎冬走出早餐店,用手背抹去额头上的汗。
孟奕恺知道她怕热,这时候多披见衬衫更是难受,拉着她上车,跟司机说要去商场。
迎冬忙阻止:“别,我要回去,今天得搬家。”
“你这个样子还搬家,家搬你差不多。”孟奕恺皱眉。
“我打电话叫搬家公司来。”迎冬拍下他在她肚子上游走的手。
“我跟你去。”
来湛新的主要任务是处理钉子户,现在钉子户都处理完了,孟奕恺无事一身轻。
迎冬狠狠掐了一把那只得寸进尺爬上自己胸前的手:“用不着。”
孟奕恺放下手,闭着眼皱着眉,嘴微微张开,痛得要死却一声不,缓了缓才说:“别犟了,听我的。对了,顾迎夏现在大概会在哪?要找人总得给我个范围吧。”
迎冬看着窗外,叹气道:“你认识关豪么?迎夏在他那里。”
孟奕恺想了想,摇摇头。
“你们家不是——”她看一眼前面的司机,没把话说到明面上来,“我以为那号人物你们家都熟。”
孟奕恺手肘撑在窗边,摸了摸下巴:“我不熟,我爸熟。”他斜眼看着她,语气放慢,“怎么,后悔了,发现自己打错算盘了?”
迎冬也斜睨着他:“哪儿能,我还等着看童怡琳好戏呢。不过,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你答应过帮我找迎夏的。”
孟奕恺手托着下巴,笑道:“我又没说要反悔。行了,今晚回去打电话问问我爸,要是他认识,托他帮个忙引荐一下。”
“尽快些吧,迎夏说不定这两天就要动手了。”
“动什么手?”
迎冬垂着头,没有抽开被他握着的手,反而反握住他,沉吟一会,说:“他闯祸了。再不去拦着,估计就得跟人打大一架,然后就真跟关豪那号人脱不开关系了。”
孟奕恺懂了,拿出手机拨通父亲的号码。
等他一挂电话,迎冬好奇地问:“你跟你爸打电话,从来都不嘘寒问暖客气一下啊?”
孟奕恺笑了笑:“我倒是想跟他客气,人家没时间。他说关豪他认识,但不熟,不过这人跟他另一个朋友很熟,让我找那朋友帮忙。”他把手机放到迎冬眼前,“号码发过来了。”
迎冬还是不太理解:“他就不问你为什么找关豪?”
孟奕恺又笑了,伸手揽着她的肩,目光飘向窗外,漫不经心地说:“放心吧,关豪一定会把原因告诉他那朋友,他那朋友也一定会如实转告给他。”
搬家进行得十分顺利,明美和迎冬坐在客厅,看着孟奕恺领着搬家公司的人忙前忙后进进出出。
“冬姐,你俩又好啦?”明美磕着瓜子,瞅瞅站在门口的孟奕恺,朝迎冬挑了挑眉。
迎冬不说话,算是默认了。她已经换了件宽松的红白格衬衫,下身穿着深蓝色牛仔热裤,两条白嫩细滑如瓷器的腿裸.露在外,搬家公司的员工们每次路过,都忍不住斜眼偷看。
“冬姐,你俩到底怎么回事儿啊?还有你这背上是怎么弄的啊,说说呗?”明美两眼放光,八卦起来。
迎冬坐直了身子,神情严肃地看着她:“万杠子又给你发信息了吗?”
她这么一问,明美眼里的光暗淡下来,把手机递了过去。
迎冬看着屏幕上狠毒的谩骂和诅咒,皱了皱眉:“他现在还躺在医院吧?”
“嗯。不过我妈偷偷打电话过来,说他已经找了很多人手,正到处搜迎夏。”
“他们有线索了吗?”
明美摇摇头,愁眉苦脸道:“我妈说暂时还没有,不过他们猜他藏在一个叫关豪的人那里,他们不敢惹关豪,所以打算找出具体地方,然后等迎夏单独出来时下手。”
“你妈妈为什么还要跟他在一起?”迎冬很不理解,这样一个老流氓,有什么好值得明美母亲留恋。
明美还是摇头,沉默半天才说:“我也不知道,大概是习惯了吧。”
下午四点,家里大部分东西全部搬到了出租屋,只剩下一些老旧的电器和物件。依着母亲的意思,这个屋里的东西都该一样不落地搬走,不管有用没用,全得带过去。迎冬早就想换新了,以前顺着母亲的心,不想惹她生气,这次她不在,正好自己做了主意。
出租屋里凌乱摆着一大堆东西,迎冬收拾好一间卧室,铺好棉褥床单,套好被罩,其他东西顾不上理了,对明美说:“你就在这屋休息一下吧,我有急事得出去一趟。”
说完走到客厅,对正把大件物品理顺的孟奕恺说:“你赶紧带我去医院,我去找个人,然后带她去你住的酒店里洗个澡。”
“什么?”孟奕恺歪着脑袋,意思他是懂了,可不知道她到底想干嘛。
“我妈病了,照顾她的护工是我临时找的。人刚从乡下来,住处都没找到就直接到医院去了,在那儿已经呆了两天,现在天气这么热,总不能不让人不洗澡吧?”出于避嫌,迎冬知道,绝对不能带关漫妮回来,所以只能再求一次孟奕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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