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光的照耀下四周明亮,迎冬垂下头,脸上漫开一层淡淡的红.晕,她径直走回房间,没有理会身边的人。
孟奕恺跟了进来,环顾着这个只有一张床,一个床头柜,一个衣柜,简单得没有任何装饰的卧室。
微凉的风从窗外吹来,迎冬坐在床边,从床头柜里找了根发绳,将被吹动的散发随意束了起来。她背对着他,听见门“咔嗒”一声被反锁,没有回头。
身后的人走到迎冬面前,她仍是低着头,眼睛落在那熨得一丝不皱的黑色西裤上。
一个薄薄的金属打火机被扔在床上,孟奕恺嘴里叼着一根烟,在她身旁坐下。迎冬懂了,翻开打火机的翻盖,将一束闪着蓝光的火苗送到他嘴边。
两人的目光都停在火苗上,没有看着对方。孟奕恺第一口吸得很深,迎冬盯着烟头上忽闪忽闪的火星。
夹着烟手放在膝头,白雾袅袅升起。孟奕恺偏着头,抬起长出青茬的下巴,眼神看向窗外,很快又飘到迎冬脸上。他伸出手,抚上她如瓷般细滑的脸颊。
“瘦了。”他声音里听不出情绪。迎冬把脸别过去,弯下腰在床头柜里找些什么。
孟奕恺见她拿出了一包烟。
甲油的颜色和烟盒相近,修长的手指从里面抽出一根烟,夹在两指间,迎冬拿起刚才随手放下的打火机,点燃已经放在口中的烟。
烟是从迎夏那里没收来的,迎冬不想他吸太多。这个方式治标不治本,但她希望少抽一点是一点。
孟奕恺兴趣盎然地看着她生涩却故作熟稔的动作。
第一口还没吸完,迎冬就咳了起来,捂着嘴边咳边往外走,回来时手上没有烟,只有一个小小的透明烟灰缸。她把烟灰缸放在孟奕恺穿着黑色皮鞋的脚边。
一只温热的手触到迎冬额上,轻轻地替她把散下的一缕碎发拢到耳后。迎冬起身坐回原位,头垂得更低。
孟奕恺将烟头扔进烟灰缸,手指捻起迎冬肩上的一股发丝,一圈一圈打转,又从上到下抚.摸这一头顺如瀑布的长发。
迎冬嘴角一抽,头皮处传来轻微的刺痛,她蹙起眉心,却一声不吭。
孟奕恺摊开手掌,伸到她眼下:“时间过得真快。”
迎冬从他手里捻起自己这根长长的白发,在手上绕着圈,轻声道:“十八岁开始就有了,幸好不多。”
她转过脸看着孟奕恺,竟然笑了。
孟奕恺晃神片刻,牵起她的手,把缠在指上的白发扯了下来,看着中指上的指环,一眼便知是地摊货,讥笑道:“你们一家子真是奇了,你妈这几年赚得不少,怎么还舍不得多给你几个钱?”
迎冬抽回手,摸摸指环,一双桃花眼斜睨着他,笑意盈盈:“男朋友送的,礼轻情意重。”
孟奕恺挑了挑眉,没接话茬,又抽出一支烟来,正要点燃,却被她从手里抽走。
“你要就快点,我明天还得早起。”迎冬把烟扔地上,卷起裙摆开始脱,手被他用力按住。
裙摆被卷到大.腿.根,两条腿并拢着,迎冬虽未故意,姿势却暧.昧而诱.人。
孟奕恺按着她的手加了力道,眼神的温度降到冰点,双唇紧抿,恨不得每一个字都捅在她心窝上:“你趁早滚,少在这恶心我。”
迎冬不怒反笑:“你不戴.套,我还嫌你脏呢。”说完起身就走,脚没迈开两步,胳膊被他一把拽住,身体往后一倒躺在了床上。
孟奕恺翻身压了上来,“啪”地关掉灯,夹杂着烟酒的气息喷在她脸上:“嫌我脏,你干净到哪去?”
他一手捏住裙摆,往上一提,迎冬前胸以下全露了出来,雪白的身体抵触地扭动着,喘着气回道:“你放开,放开让我滚。咱们谁也别恶心谁。”
双手被扳在头顶,钳制于他的掌中,推到前胸的连衣裙一路向上,很快脱离了她的身体。
仅着浅粉色内.衣裤的迎冬在他身下拼命挣扎,用尽力气却只换来狂风暴雨般的吻和抚.弄。
“你给我滚!”迎冬瞪着双眼,咬着牙,眼神决绝,凄厉得像只被困住的小豹子。
孟奕恺早已扯下领带绑住她被按在头顶的双手,一路向下进攻着她身体上柔嫩的每一处,笑容狰狞:“卖啊,我让你卖个痛快。”
毫无前奏,直挺.而入。
迎冬弓起身子,惨白的脸上渗出汗珠,一口一口抽着气,泪水从紧闭的双眼里流出。
浅绿色的窗帘飘舞着,微风轻柔,却吹得迎冬满身是痛。
她心外长出的那层坚硬的保护壳,被孟佚恺忍了九年的怒与恨,砸得粉碎。
“我说没说过,惹我的人会死的很难看?”他喘着粗气,汗水从扬起的下巴滴落,掉在她秀美的锁骨上。
迎冬蓦地挣开双眼,弯起一边嘴角,笑容凄惶:“你有本事放开我,谁死还不一定。”
孟奕恺停下动作,眯起眼瞧着她,将系着活结的领带一抽,迎冬双手解放。
一片漆黑中,迎冬的眸子却是亮的,她勾起他的脖子,抬起头,吻上他的唇。
孟奕恺心里绷了一整天的弦,就这么轻而易举地,彻底断裂。
顾迎冬是他一生一世也躲不过的劫,他发现自己竟然真的这样贱,无需辩解,无需多言,一个忘情的眼神,一个缠.绵的吻,足以让他再次沉沦。
他心里空洞了那么多年的角落,刹那间变得充盈起来。时光荏苒,白驹过隙,十里春风,仍不如你。
精疲力竭的两个人瘫倒而卧,迎冬沉入梦境前,耳边传来一声呢喃:“你是知道的。”
知道什么呢?她嘴边弯开弧线,想,我不知道。迎冬两行泪顺着眼角滴落。
闹嚷的早市在楼下摆开,孟奕恺衣着工整,沐浴在清晨的阳光中,望着眼下熙熙攘攘的人群。睫毛的剪影在脸上闪动,下巴上的青茬比昨天又长了些,这张脸看上去多了几分老成。
迎冬翻了一个身,睁开眼,迷蒙中看见他在晨光中挺拔的背影,撑着酸痛的身子艰难地坐起来,刚穿好内.衣,孟奕恺转过身,眼神里的情绪,她看不太懂。
“今晚我把卡送过来。”他说着,两条长直的腿迈开步子。
迎冬已经套好了裙子,坐在床边,光着的脚尖轻点着地板,听到开门的声音后,道:“我把卡号给你,不用再来了。”
语气平静得就像昨晚什么也没发生。
孟奕恺伫立在门边,说:“好。”又不冷不热地问了一句,“那两年,你过得怎么样?”
迎冬白森森的双脚在床边来回地缓慢轻晃着,反问道:“哪两年?”
“牢里那两年。”
迎冬的脚不再晃动,垂在冰凉的地板上,回答得不咸不淡:“挺好。”
孟奕恺转身离开,走到大门前时,迎冬赤脚跑了出来。他回头,眼中压抑着的期待并不容易看出。
迎冬跑到他面前,气息微喘,摊开手掌。
那个六面刻着红点的骰子,静静地躺在她的手心。
“还你。”迎冬眼睑动了动,说。
孟奕恺站在门口,沉默少顷,冷哼一声:“你倒是保存得好。”
迎冬不看他,目光一直留在那颗骰子上:“童怡琳把那件染了血的衬衫寄过来,她说你们打赌,多久能把我骗上.床。”她像是笑了,“难怪呢,怎么也问不出你为什么送我这个。”
孟奕恺这一次沉默得更久,最后没留下只言片语,走了出去。下到五楼,他听见骰子弹在地面的清脆响声。
孟奕恺捡起滚到脚边的骰子,加快了离开的步伐。
打扫了一遍屋子,迎冬把自己的床单,被罩和枕套全都拆下来扔进洗衣机里。刚煎好两个鸡蛋,明美从卧室走了出来,伸着懒腰,打着哈欠说:“冬姐早。”
迎冬把鸡蛋端到窄小的饭厅:“这个烫,我先给你盛碗粥喝。”
“冬姐,你就别忙活儿了,我自己来。”明美走到厨房,从电饭煲里盛了两碗煲好的肉末粥,探头探脑张望着,压低声音问:“冬姐,那个......走啦?”
迎冬往洗衣机里舀了几勺洗衣粉,假装没听见。明美把粥放在饭桌上,走了过来,手扶着厕所的门,不死心地追问:“冬姐,他谁啊?”
迎冬调好程序,按下启动键,洗了洗手,看一眼明美,从门里出来:“忘了。”
吃完早饭,迎冬打了个电话给迎夏,接电话的是个陌生女孩,怯怯的声音,给人的感觉跟以往那些慵懒又性.感的女人大不相同。
“你......你好。”
迎冬连“你是哪位”都懒得问,直接说:“让顾迎夏接电话。”
“他、他、他在洗澡。”女孩语气无奈。
“把手机拿给他。”
“什么?”女孩显然不太明白她的意思。
迎冬隐约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在电话里问了句“谁打来的”,几乎同时耳边又传来女孩的尖叫:“啊!你怎么光着就出来了!”
“喂,怎么了?”手机回到迎夏手中。
“‘小天堂’几点营业?”迎冬皱着眉,问。
“怎么,你要去那儿?”
“嗯,几点开门?”
迎夏急了,也气了:“你发什么神经,去那种地方——”
“算了。”迎冬不等他说完便将电话挂断。
其实她可以让迎夏去换那个手机,但她忽然发现,现在必须亲自去了,因为她急需一个“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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