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夏身上的清爽味道让明美十分喜欢,她却故意推开他,微笑着说:“滚吧你。”
他又凑上去吻她下巴,将她抱起放在自己腿上。明美勾着他的脖子,笑得开心,迎夏很久没这样对她了。
“今天有事吗?”她问。
迎夏微微一笑,摇摇头:“没事。”
明美把头靠在他怀里,声音娇嗲起来:“那就陪我一天吧。”
迎夏摸了摸她的长发,说:“好。”
明美又笑了。她本来就挺漂亮,笑起来更好看。
迎夏看着她,手在她肚子上游走。
窗外的狗又叫了起来,明美心情好,竟不烦躁。
“感觉到他在动吗?要不要听听?”明美看着自己的肚子,问。
迎夏轻轻摇头,眨了眨眼,说:“走吧。”
明美睁着双杏眼看着他:“去哪儿?”
“去环新路,我打听过了,那儿的仁仁医院医生技术挺好,很多意外怀.孕的都是在那儿做,放心,不疼。”他的声音里听不出任何感情。
明美放开勾在他脖子上的手,从他腿上下来,走到离他有一段距离的床边,好像那里就是安全距离一样。她坐在床上,冷眼看着迎夏:“咱俩谁都没病没灾的,这孩子凭什么不能要?”
迎夏歪着脑袋看她,理由简单直白:“我有灾。”
明美抓起枕头朝他身上砸去:“灾你大爷!你不要我要!”
用手臂挡开了没有任何威慑力的枕头,迎夏走到床边拉起她胳膊:“走。”
明美力气远不及他,被他轻松拽起,哭着喊:“顾迎夏你他.妈还是不是人!”
迎夏见她只穿了条睡裙,拿起床上的内.衣塞给她:“穿好,换件衣服走。”
明美跑回上坐着,拿着内.衣,呜呜哭起来。
迎夏做到她身边,摸着她头发,说:“听话,这孩子不能要。”
明美不看他,埋着头哭着说:“什么不能要,压根就是你不想要!虎毒还不食子呢,我肚子里的孩子你凭什么说不要就不要?你要不喜欢我,我走就是了!我保证我和孩子离你远远的!叫你这辈子都找不着!”
“快点,别废话。”虽是这么说,迎夏还是点了一支烟,抽着烟默默听她抽泣。
哭了一会儿,明美抬起头,红红的眼睛看着他:“顾迎夏,我要是偏不去呢?”
迎夏弹了弹烟灰,冰冷的目光慢慢转过来:“你要是信不过医生,那我只能亲自解决了。你猜我把这孩子踹下去,得要几脚?”
明美愣在床上,整个身体凉而麻。她知道迎夏说话算话,他不是狠得下心,他对外人,根本就没有心。
明美流着泪的眼睛呆呆地看着他,过了一会,轻轻地说:“我上个厕所。”
迎夏看了她一眼,抽一口烟,点点头。
几分钟后明美出来,换上衣服,对倚在门口抽烟的迎夏说:“走吧。”
“砰砰砰”,周强一手提着装了保健品和水果的两个袋子,一手叩了三下门。
孟奕恺正了正领带,准备最后一场攻心谈判,眼睛直视着前方。
大门不急不缓地打开。
这些年孟奕恺浇过的每一滴水,仿佛汇聚成了一道强劲而冰冷的瀑布,在谈判对手出现的那一刻,猝不及防地将他淋了个通透。
他早就忘了,顾迎冬的母亲也姓“戚”这回事。不过,即便是记得,谁又想得到,天底下会有这么巧的事?
迎冬仍然穿着昨晚那条米色连衣裙,散着一头黑得发亮的发,歪着脑袋,像只被猎.枪打中脖子的小鸟。
屋里飘来浓郁的花香。孟奕恺梦中都记得这个味道。
迎冬看着表情僵硬眼神错愕的孟奕恺,并不知此刻的他就一面镜子,呈现出了与她几乎一模一样的神态。
早在昨晚就已重逢的两个人,内心波动比昨晚来得更加猛烈,因为他们都明白,至少在短期内,都无法做到彼此毫无关联,然而,撇清关系显然是双方避之唯恐不及的事。
这种极度震惊却又极度隐忍的状态,不善观察的周强自然不能明了。他完全没有看出两人的异样,一如既往地热情对待漂亮的迎冬:“中午好,顾小姐,吃午饭了吗?你的脖子......没事儿吧?”
经他提醒,迎冬才想起自己此刻是以什么姿态出现在他们面前的,煞白的脸登时红透,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落枕了,今天身体不太舒服,我们改天再谈吧。”
孟奕恺的情绪很快平定下来,神色语态间的冷漠疏离连周强都感觉到了:“落枕伤的是脖子,不是脑子,我想顾小姐平时跟人谈话也不是用脖子吧?”
周强疑惑地看看孟奕恺,不解他为何一反之前对那两家的亲和态度,对迎冬咄咄逼人。他的话实在刻薄又不礼貌,周强强笑着站在两人中间作介绍:“孟总,这位就是顾小姐。”
孟奕恺笑容如沐春风:“多有打扰。”
周强转向迎冬:“顾小姐,这位就是我们盛云的总裁,孟先生。”
迎冬脸上的红褪去了,笑得大方自然:“久仰大名。”
屋里好几处都放着细长的玻璃杯,杯中插着一捧俏丽清纯的栀子花,散发出浓得让人无法抗拒的气息。
招呼两人坐下,迎冬走到厨房烧水准备泡茶。她嫌饮水机不干净,早就换成了电动烧水壶。母亲和她都不爱喝茶,迎夏更不用说了。心神不宁地找了好一会儿,才在第三个橱柜里找出一罐毛尖,迎冬又从里面拿出一个玻璃杯,拿到第二个时,手一滑,杯子掉在了地上,裂成大小不一的玻璃碎片。
客厅里的两人闻声来到厨房,周强关切地问:“没事儿吧,顾小姐?”
迎冬嘴角动了动,强装淡定:“没事,你们去坐着吧,我把这里打扫干净。”
孟奕恺笑了:“心不在焉地做事难免会出差错,顾小姐想必有心里装着事儿才会连个杯子都拿不稳。”
迎冬把碎玻璃片扫进塑料簸箕里,笑着回应:“孟先生好眼力。不过你们登门入室来商讨拆我家房子,我就是有心事也不为过吧?”
孟奕恺不置可否,却仍要刨根问底:“恐怕顾小姐心里装的,不止这个事吧?”
电烧水壶自动断电,迎冬重新拿出一个杯子,泡上茶,周强忙走过去自己端了杯子,孟奕恺仍站在原地,双手交叉叠在胸前,微笑看着迎冬,眼神犹如寒冬腊月的雪,寒冷而亮烈。
迎冬不恼,端起茶递到他面前,孟奕恺这才伸手来接。
“当心烫。”迎冬突然柔声嘱咐一句。
孟奕恺眉头微蹙,不知她忽然这般温柔是为何意,手刚碰到杯子,没等握好,迎冬忽然松手,身体往后一倾,退了一步,早有预料似的躲开了四溅的滚烫茶水。
“哐”的一声把周强吓一跳,他看看地上一滩水和碎玻璃,又紧张地看着孟奕恺。幸亏孟奕恺机敏,那一步退得及时,只有黑色西裤上溅湿了一点,否则肯定得烫伤。周强忙从随身带的公文皮包里拿出纸巾递给孟奕恺。
迎冬把胸前的碎发往后拢了拢,抱歉道:“孟先生,实在太不好意思了,我再给你重新泡一杯。”
孟奕恺用纸巾擦了擦裤子,抬头时眉头已经舒展,笑容重新浮现:“不劳烦你了,可以谈了吗?”
迎冬点头,拿起才放下不久的扫帚打扫地上的烂摊子。周强见孟奕恺没茶喝,自己也不敢喝。
快速收拾干净,迎冬放下簸箕向站在原地的二人走来。地上的茶水没干透,迎冬一脚踩在上面,拖鞋一滑,身体往后一倒,心里大呼不好,落枕歪脖子已经够丢人了,现在又要大出洋相。
迎冬闭着眼迎接即刻到来的不堪,却被身后的孟奕恺拦腰抱住,后脑勺抵在他坚硬的胸膛,颈部发出“咔”的清脆声响。
周强又被吓了一跳,还以为她脖子都被折断了。见她红着脸直起身来,笑着说:“诶,好了,顾小姐真是因祸得福啊,没想到差点摔一跤还把落枕给治好了。”
迎冬恨不得刚才直接把脖子折断,敷衍地朝他一笑,低头轻声对刚才及时抱住她的人道了一声“谢谢”。
孟奕恺淡笑:“客气。”
家里只有一个长沙发和单人沙发,迎冬坐在单人沙发上,孟奕恺和周强坐长沙发。她这样躲着孟奕恺,孟奕恺对她也一反常态,周强心里估摸着两人十有八九是有过瓜葛的旧相识,怕多说多错,正襟危坐着等着总裁开口表态。
迎冬也不说话,静静地看着孟奕恺,孟奕恺却不看她,目光停在茶几上那株玻璃缸里泡着的栀子花上,开门见山:“关于补贴,孟小姐有什么想法?”
迎冬声音轻而坚定:“我母亲的意思是七千一平,少一分都不接受。”她没有像孟奕恺一样移开视线,反而始终看着他的侧脸,又补充了一句:“我也是这个意思。”
孟奕恺颔首,终于转过脸来与她对视,似笑非笑:“那可不好办了,我们的意思是五千块一平。”他顿了顿,接着说:“多一分都不可能。”
迎冬脸上的笑容僵了几秒,眨了眨眼,很快又换上云淡风轻的表情和语气:“那孟总想跟我谈什么呢?”
孟奕恺笑了:“我们就是来提醒一下孟小姐,凡事要有个准备。”
迎冬冷笑:“多谢孟总提醒,我们自然会好好准备。虽然不像您家大业大,可这天下到底还有王法。”他要敢暴力强拆,迎冬也豁得出去跟他斗。
孟奕恺保持微笑,眼神犹如一潭深水,语气玩味:“论王法,顾小姐的确比我有话语权。”
迎冬白皙的脸色忽然惨淡,额上渗出细汗,两手握拳状放在腿上,骨节因握得太紧而发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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