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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奕泽在酒精的麻痹下,模模糊糊间听到了隐约的脚步声,可是下一刻又为他的幻觉觉得可笑,所有人都被赶走了,是绝对不会有人来到这里的。
虽然这么想,但是还是不由自主将眸子移到了大门处,里面有着连他也不知道的期待和紧张。
过了好半响,门外还是没有一丝动静,凌奕泽的眼眸逐渐黯淡下来,终于重新归于沉寂。
苦笑着摇了摇头,凌奕泽的神情壁纸之前显得更为落寞,有调皮的叶子吹落到他的身上,寂寥又悲凉。
可是,在凌奕泽终于放弃所有希望,准备起身回那张熟悉的小床好好重温一下那最为美好的回忆时。
大门“咯嘎”一声开了,一道俏白的影子出现在面前。
仿佛是一朵不可能生长在尘世的绝美之花,仿佛是璀璨星空中最为高洁的谪仙,又仿若是一道耀眼刺目的绚丽的光,顾唯唯就站在那里。
她看着不过十几步远的少年,一直保管着她欢乐的那一部分灵魂终于回来了,在重逢这个人的瞬间,所有的快乐就都回到了她的身边。
这个曾经还没有她高的少年,已经长大了,高瘦的身材,憔悴的面容,还有那几乎占了半张脸的黑眼圈。
顾唯唯心里又酸又涩,这个人才十六岁啊,怎么就变成这个样子了,多少成年人都不发承受的事情却要压在他稚嫩的肩膀上。
这孩子啊,实在是太苦了……
从小备受虐待的苦……没人喜欢的苦……生离死别的苦……
小小的年纪已经尝遍了这样子的苦楚,顾唯唯的心像是被刀子一样钝刮着。
而另一边的凌奕泽看到朝思暮想的人儿突然出现在眼前,整个人都不敢相信了,只能僵直的站在那里,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有多少个梦绕潆洄,唯唯突然就出现在他的面前,那情景发生过无数次,梦中有多美好,从梦中醒来就会更加的无助凄凉痛苦。
周围一片黑暗的空洞,他一个人留在那空寂的空气中,想要伸手触摸一些什么,却永远只有冰冷的空气围绕在周边,梦里的音容笑貌都是虚幻。
只能无力地将手握紧,承受心灵的再一次破碎,那种已经习惯了的,痛入骨髓的疼痛感又在心脏肆虐,将心脏切成一块一块,鲜血淋漓,痛得全身都在微微的抽搐。
这一次,会不会又是梦境呢?
那种全身都觉得悲伤的情绪是不是又会降临到他身上?
凌奕泽虽然这样想,但还是不由自主就冲了上去,一把将人抱住,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连骨头都被压得嘎吱作响。
多少次了,每一次在梦里相见的时候,每一次,都是在最后将要抱上的瞬间,人就一下子消失了,无论怎么寻找都找不到,那个熟悉的身影就像已经消失在这天地间。
这一次,又是幻觉吗?
可是,这一次真的抱住了,不再是虚无缥缈的梦境。
抱住了?
凌奕泽呆住了,真的是那个人回来了吗?
真的是吗?那个会对他笑会对他好是世界上唯一对他好的人终于回来了吗?
凌奕泽将头低下去,怀里的人和梦里的那个人长得一模一样,但是感觉就是不一样了,这种不一样使凌奕泽的目光更为痴迷了。
整个人已经不是绝色二字可以形容,那像是深海之中最华美的黑色珍珠一样的眸子,漂亮美丽得不可方物,根本就不像尘埃之物,九天之上的仙女也不过如是。
凌奕泽心里一慌,手中的力气更是加大,顾唯唯的呼吸都不畅了,但是那双结实的大手还是丝毫放松的感觉都没有。
凌奕泽定定看着这张在梦中看了无数遍的脸,第一次如此清晰地看到这张脸的清晰面容,痛了那么久的心终于得以暂停,干涸了许久的眼泪终于迸溅而下。
可是这样仙女一样的顾唯唯还会愿意配在他身边吗?
不行!凌奕泽的脸上带上了浓重的戾气,眼睛里的深沉几乎要化为实质。
既然这个人已经回到他身板,怎么可以轻易地又放她走呢?这根本就不可能做到!
就算她真的是九天下来的仙女,他也会将这个人落下神坛!她,只能和他在一起!他已经完全没有办法忍受下去了,这五年的苦楚已经把他的所有信念都摧毁,如果没有这个人,他真的会变成一个疯子,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会义无反顾地选择毁灭这个世界的!
他不能没有她!
不管是说他自私也好,黑暗也好,反正这个人是不可能离开他的了!
如果非要离开的话,凌奕泽的嘴角凝成一个锋利的弧度,那就,同归于尽吧。
反正,在这个世界已经没有什么牵挂了,没有这个人的世界,还有什么意思可言呢?
一切,都看这个人是怎么选择了。
凌奕泽的眼神转眼间化为温柔,在怀里的身体上蹭了两下,像一只很久没有见过主人的大型忠犬。
“唯唯,真的是你吗?你是回来看我了吗?”
声音脆弱得好像一只风雨中被击打的幼雀,父母都不在身边,到处都是电闪雷鸣,狂风骤雨,害怕得只能缩作一团,可是偏偏那风吹得窝巢摇摇欲坠,害怕到了极点,一点安全感都没有。
“我回来了,以后再也不走了,我以后就缠着你了,永远都不离开了,阿泽你不会不要我吧?”顾唯唯的声音哽咽,但是还是努力开着玩笑。
听到这话,凌奕泽整个人都傻了,这是什么意思?这真的就是他想的那个意思吗?真的吗?
顾唯唯看着这小子一如既往的呆样,“噗嗤”一声笑了,然后低下头,红了耳垂,低声说:“如果你不嫌弃我的话,那么我们在一起吧。”
怎么可能嫌弃!怎么会嫌弃!
刚才一想到那个可能就已经不能再开心了,现在亲耳听到更是心里像吃了蜜一样,竟然觉得更开心了!
此刻,凌奕泽开心得都快疯了,整个人的身体都在无意识地轻颤着,手上的力道都松开了,全身都激动得不知道怎么样才好。
这么多年来的愿望终于得以实现,怎么可以不激动呢?
尤其是在完全没有思想准备的情况下,这惊喜简直让他发狂!
他好想朝天大喊几句,很想在这院子里跑好几圈,还想拿出剑来练几个剑式……
他脑子已经蒙了,完全不知道该做一些什么,连脸上的肌肉都堆作了一团。
顾唯唯好笑地看着这个人终于恢复了精神,环着手站在院子中间,脸上带笑看这人准备怎么做。
好了好久好久,凌奕泽像一个毛头小子一样,来到顾唯唯身旁,红着脸说:“我可以吻你吗?”
------题外话------
小侄女经常听我在家里说凤姐凤姐,有一天她终于忍不住了,好奇地问:“凤姐是谁,她长得漂亮吗?”
我说:“凤凰般的姐姐,能不漂亮吗?”
小侄女不服气了,问大家:“那我漂亮吗?”
我说:“你比凤姐还漂亮。”
听我这么一说,小侄女笑的跟朵花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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