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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袖以为自己的话多少会让权焕有些触动,可事实并不是这样,他看着她激动的样子,脸上甚至露出讥讽的笑:“你认为我图谋你什么?美色?财富?”
她立刻无话可说。
柔和的灯光将他沉郁的表情衬托的没有那么阴冷,嘴角的那抹讥笑却非常刺眼,“看来华小姐是真的不相信我说的话,”他冷冽的目光定格在她脸上,“我如果要骗你,凭你绝对不会发现,你这辈子都不可能知道。”
直到此刻华袖才发现,权焕竟然还是个绝佳的辩论高手。
揭开以往那些阴沉内敛,惜字如金的表象,他犀利的言语,让她一时无言以对。
愣神片刻,华袖忽然想到了什么,她声音有些发抖,眼睛渐渐迷蒙起来,“对,你没骗我,因为你到现在,一直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
“你虽然隐瞒了我某些事,可是你救我,护佑我,在T国,只有你帮我。我、我求你,你如果真的知道些什么,你告诉我好不好?你既然肯帮我到这种地步,为什么不肯跟我说实话?我像个傻子一样被蒙在鼓里,任人摆布……”她比他矮上许多,看他的时候必须抬起头,这样近的距离,她尖瘦的下巴带着脆弱的柔软,赤裸裸的暴露在他眼底。
华袖努力压抑这种近距离接触下产生的不适,讨好似的伸手攥住他的上衣下摆。
不知道在哪本书里看到过,女性对男性做这个动作的时候,是带有臣服与顺从意味的,可以在很大程度上满足男性的虚荣心。
“我现在已经不知道还可以请求谁。我脑子里很乱,在这里遭遇的一切,完全出乎我的意料,如果没有你,我可能早就……死了,”华袖攥住他衣摆的手指微微收紧,她嘴唇抖了下,半响吸了口气继续道,“我妈妈生我的时候难产去世,我爸爸在我十几岁的时候也病逝了,他最后的遗言,就是让我今后遇到任何事,都要好好活着!我胆小,我懦弱,我贪生怕死,可是我发现,仅仅靠我自己,我可能真的像你嗤笑的那样,甚至都没办法安全回国。那些人太可怕了……他们无孔不入,我难以想象,如果有一天,你不再庇护我这个一无是处的人,像出现时那样消失的了无痕迹,我是不是会立刻被那些心狠手辣的人铲除……”
“我活着,无人欢喜,我死了,亦无人悲恸,可是我还是想活下去,想知道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权焕,你能告诉我吗?你能吗?”
华袖承认,她是故意摆出柔弱的姿态来博取同情。因为她发现,权焕即使表情再如何冷淡,待她的态度都算得上是温和的,当然,前提是他俩不发生争执。现在她唯一庆幸的是,权焕对她的“移情作用”似乎还挺深,她硬的不行,来软的总行了吧?
不过她也不是全然毫无触动的去说这些话,她从来没有尝试在一个外人面前提到自己的家庭,更没有这样低到尘埃里似的去哀求一个人。她一直以为这样感性的话,她只会跟自己的丈夫说。
对着权焕这样情深意切的剖析自己的内心,华袖感到羞耻。
话音落下,华袖察觉到空气中有股诡异的凝滞感,权焕抿着唇异常缄默的盯着她。她硬着头皮回望过去,倔强的姿态,心里有种在跟他比赛的感觉,她如果先撇过头,她就输了。
于是两个人就那样互相看着对方,谁都不想先开口。
气氛陡然诡异起来。
权焕半眯的翡眸中意味不明,他毫不避讳的目光,落在她形状姣好的嘴唇上,这样的距离,她又仰着脑袋,如果现在随便进来一个人,都会误会她是在索吻。
这个不合时宜的想法,让他绷得极紧的下颚微微放松下来。他有些烦躁的蹙起眉,更多的是难以自控。他俯身,却是在她将要闪身避开的时候,带着凉意的指尖在她眼角下轻轻一揩。
“乖女孩,好奇害死猫。”
“说的跟不好奇就不会死似的。”他莫名温情的动作和表情让华袖的胆子顿时大起来,说的话也开始不经大脑,她甚至像跟关系要好的朋友交谈一般,冲他翻了个白眼!
……白眼。
华袖很想自插双目。
然而不可否认,像知道权焕不会伤害她一样,他在给她带来抵触和恐慌的同时,也给了她莫大的安全感和信任。这是她完全解释不清又坚决相信的一点,简直快赶上某些人信仰上帝了。
她惶惶的瞧着权焕的反应,生怕她不雅的动作惹来他的嫌恶。
令她呆若木鸡的是,在她说完这句话后,权焕竟然破天荒的露出笑的模样。
他甚至伸指揉了揉她的头发,华袖晕乎乎的,有种两个人很熟很熟的错觉。
“……我从不会拒绝你。”
他嗓音低哑的呢喃了一句话,华袖没怎么听清,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权焕在她额上印下一吻。
“明天带你去见一个人,晚安。”
这只是一个单纯的晚安吻——华袖木着脸让他占完便宜,只是他紧接着说的话,霎那间让她抑郁的眼神亮起来。
权焕这是答应她了!
她兴奋的拍了拍自己的脸,感觉一直堵在心头上的大石头,好像突然就被他这轻飘飘的一句话打碎了。她对着他的背影欣悦的道:“谢谢,谢谢!”
走出她的房间,权焕微翘的嘴角慢慢沉下来。他没有立刻离开,他像之前许多个夜晚一样,将自己隐藏在黑暗里,缄默而压抑的伫立在她的房间外。
冗长的走廊上,灯光暗淡,他精致的面孔上没有一丝表情,只是微侧着身子,静静的听着房间里的人似乎颇为激动的怪叫了声,然后又赤脚踏在地板上,啪啪啪的声音来来回回响了好久,才总算消停下来。
背后的房门,如他料想的那样传来一声清脆的咔嚓声,是被人从里面锁住了。
里面的人这样还不放心,又攥着把手往后拉了下,将锁扭的哗啦响,这样反复检查了两遍,脚步声才慢慢远了。
从门缝下面透出来的细微的光亮,不一会儿也消失了。
权焕一遍遍回味着她在房间里做的每一个动作,甚至脑海里还浮现出她一边认真的检查门锁,一边碎碎念骂他骂的咬牙切齿的表情。
每晚他都会在门外听她的动静,有几次他忍不住了,才会趁她睡着了进去抱抱她。
她每天晚上睡觉都要锁门,却不知道这门锁对他来说根本什么用都没有。
不过,她今晚没骂他。
看来是真的挺高兴。
权焕半眯着眼睛想,潋滟的碧瞳眸光流转,氤氲着迷人的华光,良久,他抬指按了按额头,自喉咙里发出一声似痛苦似欢愉的呻吟。
“很快……”
------题外话------
权焕:很快,你会爱上我!(玛丽苏脸)
华袖:霸道总裁不要啊!(白莲花脸)
读者:再不来点别的,很快我们就要弄死你了(磨刀)
蠢作者:求求求求求别杀!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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