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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学校回到家,只有两三分钟,这短短的两三分钟的路程,我却有些走累了,疲惫的躺在床上,连鞋也顾不得脱了,脑袋里面像是有一团乱麻,压得我晕晕乎乎的,眼泪没来由的一直从眼角滑下来,没出息的用手抹了一下脸上的泪水,却不想眼泪就像是掘了堤似地,越来越迅猛。就这样静静地躺在床上,等到脸上的泪水干了,等到眼里不再有泪水滑落,扶着床沿坐了起来,有些发愣。门外有走路的声音,不一会就有敲门的声音传来,我拍了拍脸颊,揉了揉眼睛,站起身来,开了门。
“佳熙,你还好吧?”门外的人是和我从小一起长大的莫文轩,那次事件过后,他带着我一起来到了这里,就一直没有离开。
“为什么这么问?”我看着他,不明白他的问话。也许是哭了太久,眼睛有些胀痛,我转个身走进厨房,往眼睛上拍了点水,企图缓解一下这种胀痛感。莫文轩走进屋里,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了下来。“你看到他了,是不是?”莫文轩的声音有些沙哑,也许还有些怒气。
我站在厨房里面,背对着他,好不容易干涸的眼睛,此刻怎么又有些潮湿了呢,我双手掩面,舒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转个身看着他,有些疲惫的说道:“恩,看到了!”
许是哭的太用力,眼睛红红的,引起了莫文轩的注意,他看着我,叹了口气,低下头,沉默了很久,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知道接下去该怎么做,也只能静静地站着,等着他结束沉默。想起以前,似乎这样沉默的场景出现过很多次,可是每一次,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打破这种尴尬的气氛,如今,过去了这么久,我还是没有学会怎么缓解这种气氛。
墙上的时钟滴滴答答的声音此刻显得很是清晰,低着头沉默的莫文轩动了动,像是有些妥协,缓缓地开了口,”佳熙,你还在想他,对么?“
我有些怔住,我没有想到他会问我这个问题,我甚至都想好了,如果他问我怎么看到那个人的,以后离那个人远一点,我要怎么回答,但是这个问题,说真的,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三年了,曾经那么喜欢的人,如果现在说一点都不想,我想连我自己都很难相信吧,可是又为什么下午在见到他的那一刻,我可以如此冷静,冷静的让我感觉到,那个人真的就只是个陌生人,只是我人生中一个毫无关系的过路人。
“我不知道,我以为三年了,我会很想他,很想再看到他,可是刚刚看到他的时候,我竟然那么冷静,我竟然还可以那么自如的对着他笑!”我不知所措的站着,用嘴咬着手指,这么多年,一紧张就会咬手指的习惯还是没能改掉,眼泪嗒吧嗒吧的就下来了,止都止不住,连我自己都有些惊讶。莫文轩看到我眼泪就那么奔泻下来,也有点吓到,赶紧跑过来,把我拥进怀里,轻轻地拍拍我的脑袋,声音里带着懊恼和歉意,“你不用回答,我以后都不会问你这个问题了!”
这个晚上,我失眠了,虽然这三年来,每天晚上都会失眠,但是这一晚却让我有些害怕,我想莫文轩的担心是对的,如果我再接触那个人的话,迟早会让他起疑,明天一早一定要让他离开这里,不然我和莫文轩就得离开这了。我知道我和他都不会想要离开这儿,好不容易在这儿扎下了,离开去别的地方,我怕我们没有原先的勇气再去适应一座陌生的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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