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九怔怔地听他讲完,失神的愣在原地。
原来,这一切,竟是因她而起吗?
正当桑九失神之际,忽听一声暴呵从头顶传来,桑九甫一抬头,便见胤七握着剑从屋檐上俯身而下,剑锋直指常焱胸口。胤七愤怒的声音带着让人震颤的力度,一字一句仿佛从齿间碾过,瞪着常焱的眼神里带着凛冽的杀气,“我说过,你不许再出现在九九面前!”
常焱侧身堪堪避过他的剑锋,胤七又立马将剑锋一转再次向他刺去,剑气拂动身边的梧桐树,梧桐树叶簌簌而落,在他长剑挥舞间回旋翩飞,恍若漫天飞舞的枯叶蝶。两人的身影被笼在层层梧桐落叶之间,让人只看得清两人交错纠缠的模糊身影。
常焱仍同上次一样,只是躲闪并不还击,胤七招式愈发狠烈,常焱似渐渐落了下风。
桑九焦急地在窗口喊着,“小哥!住手!快停下来啊!”
但胤七仍未收手,一步步紧逼,眼见着他手中长剑就要贯穿常焱的肩胛,桑九惊呼一声,只觉血气猛的往上一涌,她的脸瞬间便得煞白,她本就虚弱,这一激动,眼前一黑便晕了过去,因身子探出窗口太多,这一晕,由于重心不稳便直直从窗口上栽了下来。
常焱余光瞥到桑九坠落的身影,心中一惊,再顾不得其他,慌忙的一掌劈开挡在他身前的胤七,胤七猛地被震开,常焱立马飞身过去接桑九。
然而在他还未赶到之时,一抹白色的身影已经掠过,桑九便稳稳落在了帝君怀中。
帝君缓缓降落,抱着桑九抬起头来,淡漠的眉间,是深邃的眼眸,沉沉目光似能直直看进人心里。
常焱怔怔愣在原地,与他对视。
远处被常焱一掌击中的胤七直直撞到了身后的梧桐树上,树身被撞得猛地一晃,似有要倾倒之势。梧桐叶立即纷纷扬扬落下来,胤七捂住胸口喷出了一口鲜血,红色的血溅在树叶上,将枯黄染成血红,在半空里似纷飞的赤蝶。
胤七跌到地上,吃力的支撑着身子,艰难抬起头来,不敢置信的看向常焱。他自认为他修为不低,至少在他们凤凰一族他以算得上佼佼者,竟连他这一掌都无法承受。而且,他能感觉到,常焱并未用力。
胤七心中震颤,若他那一掌用了全力,恐怕他早已魂飞魄散。
他,到底是什么人?!
桑九只是一时激动而晕厥,很快便在帝君怀里醒了过来。她睁开眼,看见常焱正与帝君对视着,两人都是目光深沉,让人无法琢磨。
半晌,她见帝君开口,“常焱,你可想知道你到底是谁?”
是极其肯定的语气。
桑九与常焱皆是一怔,常焱瞪大了眼,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你知道我是谁?”
帝君轻轻将怀中的桑九放下,负手转过身走在了前面,微微侧过头对常焱说,“若想知道,便跟上我。”
说完,便向前走去。
桑九同常焱对视了一眼,立即跟了上去。走到一半,桑九又停下了脚步,回过来看向仍躺在梧桐树下的胤七,想要过去扶他。
胤七却对她笑着摇了摇头,示意他无事。
桑九这才又回过身去跟上了帝君。
桑九扯了扯帝君的袖子将头凑到他面前,好奇地眨着眼睛问他,“帝君,你真的知道常焱到底是谁?那你倒是告诉我们啊。”
帝君没有回头,只是回答,“去了自然便知道了。有些东西他也是时候拿回来了。”
桑九没办法,只好回过头去看了一眼身后一直默默不语,眉头皱的深沉的常焱。
桑九有些心疼,常焱这么久以来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谁,只觉得自己是个怪物,而如今却突然之间就要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他心里一定很紧张的吧。
桑九轻叹了一口气,走过去,伸出手去够他的手,将他紧握成拳的手指一根根掰开,握住了他渗满了冷汗的手。
常焱微微一愣,怔怔地抬起头来看向她,桑九冲他眨了眨眼,眉眼半弯,投以他一个明媚的笑容。
常焱呼吸一滞,失神地望着她。
桑九无奈地轻笑一声,用另一只手戳了戳他的眉心,笑着说,“走吧。”
说完便牵着常焱跟在了帝君身后,常焱任她牵着,静静地看着她的背影,仍握成拳的左手也渐渐松开。
帝君微微回头看向他们十指紧扣的双手,轻轻垂下眼睫遮住他看不清神色的双眸,缓缓回过头去。
不久,他们便走到了一处悬崖的底部,往上看去,是万丈之高的悬崖峭壁。山石怪异嶙峋,石壁上有许多似刀剑划下的斑驳痕迹。
帝君走到石壁之前,抬手轻轻触碰了石壁的表面。只见红光一闪,石壁表面立即出现了一层半透明的结界,结界之上浮现的符号印记如老木虬根一般蜿蜒盘绕,泛着暗红色的光斑,古老而神秘。
帝君长袖一拂,结界上的红色印记便渐渐淡去,石壁之上立刻出现了一个十米多高的洞口。
帝君负手走了进去,两人也跟着帝君入了洞口,一进来入眼的便是无数泛着寒光的古剑长刀深深嵌在嶙峋的石壁之上,空气里浮动着古老而肃穆的气息,这是一个古剑冢。
这里的每一把剑,每一把大刀,每一根□□,都是他死去的故友所留。甚至于轩辕剑,焚寂剑,碧落剑,这些上古神剑都一并出现在这里。每一把都泛着森寒而凝重的光芒,让人不敢直视。
正当桑九震撼之余,每把古剑长刀都猛烈的震颤起来,发出刺耳的剑鸣,嗡嗡作响的萦绕在耳边,让人耳膜发疼。
这些古剑都有自己的剑灵,剑灵是这世上最忠贞不渝的灵魄,他们若认定一个主人,便是永世追随,如果主人死去,而他们未亡,他们会固守着自己与主人的约定,不容任何人靠近。
桑九赶紧堵住耳朵,这剑鸣震得人心脏也似一起震动,颤得厉害,像是要被撕裂了般,十分难受。
桑九不解地看向帝君,他把他们带这儿来干嘛?莫非还要让这些剑认主人不成?
却见帝君只是负手而立,丝毫未受剑鸣的影响,仰头望着剑冢的深处,深沉的双眉间凝聚着沉稳。
忽然桑九只见帝君眼底闪过一抹剑光,桑九惊愕地抬起头,只见石壁炸裂,一柄长刀自石壁中陡然抽离,刀锋一转,沉寂的空气似一瞬被它堑开,长风擦过剑身发出若刀剑击鸣的声响,直直地向他们呼啸而来。
桑九还来不及闭上眼,长刀便已至她眼前,桑九怔住,这刀也太快了吧!
这下死定了!
可长刀却直接从她耳边擦着耳发呼啸而过,她扬起的长发被瞬间斩断,桑九愣住,被吓得一动不动,他娘的这也太险了吧,差点儿她小脑袋便被削没了!
半晌之后,轰响的剑鸣突然在顷刻之间消失,四周又立即归于沉寂,只有被剑气拂动的空气化作长风在剑冢中回旋流动,发出沉闷肃杀的呼啸声。
桑九有些后怕地向帝君望去,却见帝君仍现在原处,沉沉目光却落在了她身后的常焱身上,桑九好奇的转过头去,看向常焱。瞬间便愣住。
只见顷刻之前还呼啸着向他们飞来的大刀,此刻却稳稳的被常焱握在手中。
被常焱握着的刀柄之上盘绕着古老而神秘的纹路,似一条腾飞九天的夔龙,泛着金色的光泽。锋利的刀光若冰霜清寒,映着常焱深沉眼眸,似霜雪化作他眉间长风。
常焱握刀站在那里,衣袂翻飞,无风自起,俊逸的脸庞上再与往日的疏懒,锋利长眉间,沉稳而肃杀。而他手中锋利长刀,泛着凛冽的寒光,似能斩尽这世间浮屠。
这是世间唯一的一把浮屠刀,此刀一出,天地失色,万马齐喑。
桑九身后传来帝君沉稳平静的声音,似一曲故人归来的古老奏歌。
他轻喊他,
禺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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