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术网 > 科幻灵异 > 与凤归 > 第27章 妖王血

??因为习武较晚的原因,霜凉必须付出双倍的努力才能赶上旁人,通常都是在单洛将一招剑式示范给自己之后,霜凉便一直拼命的练习,一个人直到深夜。

    冰凉的月光之下,身段单薄的少女一个人在深夜里舞着剑,一招一式都无比谙熟,只是这样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直到做到最好。单洛对霜凉的要求很苛刻,在训练她练剑时会一反平时总挂着不羁笑容的面容,注视霜凉时眉头微皱,神情肃穆端严,但霜凉很不喜欢他这个样子。

    每每在霜凉向单洛展示过自己苦练的成果后,单洛总是微皱着眉说,“阿凉,你已做的很好,但你可以做到更好。”

    “阿凉,不要让我失望。”

    所以霜凉总是努力地做到最好,不管需要付出如何的努力,她只要能做到让单洛满意,因为只有在自己做到最好时她才能在再次单洛脸上看到曾照亮她心灵的温暖笑容,她很喜欢,他笑起来的样子。

    此时是冬日,深夜的空气甚是冰凉,而霜凉却穿得十分单薄只因穿上棉衣会滞带挥剑的动作,那样便舞不出单洛想看到的最好的剑招了。寒风凛冽,在暗夜里肆意地刮着,从霜凉耳边呼啸而过,单薄的衣料被风吹得贴紧肌肤,是刺骨的冰冷。霜凉咬咬牙,深深皱紧了眉,动作却无一丝停滞,紫色的衣摆在风中扬起,发丝凌乱在风中,月光下霜凉手中执着的长剑泛出青凛的光芒,细长的眉眼间是坚毅的目光。在寒风的夜里舞剑的霜凉,是那样锋利而单薄的美。

    而霜凉并不知道的是,每当她深夜练剑时,十米之外的梧桐树下总站着一名华衣的男子,看着霜凉,双眉轻皱,目光幽冷深邃。看见寒风将霜凉脸庞吹得泛白,男子握着红色披风的手渐渐收紧,直到指骨咔咔作响,却从未上前一步。

    直到后来霜凉终于做到单洛可以常常笑着看着自己,语气中透着喜悦,“阿凉,你已做到最好。”单洛在这个时候又送了霜凉一柄短刀,“在距离靠近时,只有短刀才是最致命的武器,他日若有你身边的人想害你,便用这柄短刀刺入他咽喉。”

    霜凉接过单洛手中的短刀,刀鞘上镶了深绿的青松石,盘绕的纹路精致,霜凉轻轻将刀自刀鞘拔出,眼前白光一闪,霜凉微微眨了眨眼,刀身上清晰的映出自己的面容,好锋利的一把刀。

    霜凉将刀送入刀鞘挂在腰间,但霜凉想自己其实并不需要这柄刀,霜凉抬起头看着单洛,清亮眼眸里映出单洛轻笑的面容,霜凉亦是轻轻勾起嘴角,上扬的弧度美好,眉眼缓缓舒张,似春日晨光之下渐渐融化的冰凌,霜凉就这样看着单洛,因为,我身边只有你一人而已,我不会与你刀剑相向。

    单洛明显的一怔,眼前面容清丽的少女不复常日的冷漠,眉眼间尽是温柔,这并不像,他所认识的阿凉。但仅仅是一瞬之后,单洛又恢复往日神情,抽出霜凉腰间的短刀,“看好了,该怎样用短刀杀人。”

    教霜凉使用短刀需要近身相授。

    竹林里,翠色的竹叶相拂发出浅浅的沙沙声,黄昏的余晖撒在铺满落叶的地上,折射出朦胧光影,华衣的翩翩公子面带笑意的躺在枯黄的落叶上,紫衣的少女欺身压在他身上,散落的长发落在他肩头,少女手中泛着青凛光芒的短刀离他的喉咙仅是一叶之隔。她双颊微微泛红,眼中波光微微颤动,开口的声音却依旧平静,“单洛,我的刀已经比你的快了。”

    单洛将手枕在脑后,俊美的面容仍是玩味的笑容“那有如何?”

    霜凉微微一怔,目光有些许的飘离,半晌,霜凉看着单洛笑着的面容缓缓开口,语气无半分的迟疑,“我可以保护你了。”

    单洛一怔,脸上的笑意一点点褪去,狭长的凤眼中,目光幽深,就这样静静地看着霜凉。身边有树叶无声的飘落,两人仍是原来的动作,落叶轻轻触及地面,未曾打扰此时的宁静。

    霜凉被单洛这样注视着,脸上染上一层绯红,抵住他喉间的手略有松动,他眼忽闪过一丝冷光,反手握住霜凉拿刀的右手,一个反身,局势便完全颠倒,霜凉受制的被压在单洛身下,动弹不得,霜凉微微有些惊讶地看着单洛,他脸上又染上慵懒笑意,腾出一只手轻轻理了理霜凉额前的黑发,是戏谑的语气“你并没有赢呢,阿凉。”

    霜凉微微皱了眉看着单洛,单洛笑着松开霜凉,一个用力便从霜凉身上站了起来,霜凉被压得有些许的疼痛,双手吃力的撑起身子,眼前却突然出现一双修长白皙的手,霜凉抬头看了一眼单洛,单洛眼中的笑意太浓,折射出的光辉太过耀眼。霜凉心中一紧低下与单洛对视的目光,头顶传来单洛慵懒的声音,“阿凉打算让我一直这样弯着腰吗?蛮累的啊。”

    霜凉眨了眨眼,不自然的将手覆上他掌心,单洛握住霜凉纤细的五指,微微一用力便将霜凉拉起,霜凉毫无预料的撞进单洛怀里,霜凉呼吸一紧,赶紧移步退开。

    单洛看着霜凉略显笨拙的动作嘴角微微上扬,又靠近霜凉在她耳边说到“阿凉,记住了,无论何时都不可以掉以轻心,离你越近的人,便越能轻易的刀比在你脖子上。作为一名杀手必须随时警惕,不然,便是粉身碎骨。”

    霜凉看着单洛,“不会的。”

    单洛轻轻一挑眉,“不会?那这次是为何?”

    霜凉眨了眨眼,看着单洛的微微颤动,声音轻软,“因为是你。”

    此后,单洛开始交给霜凉杀人的任务,霜凉都一一接受,对于霜凉来说,为他杀人也是对他的一种守候。但她只杀该杀的人,从不伤及无辜。

    第一次杀人的任务单洛并未为难她,他让她杀的,是一个只知饮酒作乐的浪荡花花公子,在此之前,霜凉虽早就看过无数同类相杀的血腥场面,但她自己却从未杀过人,这是她的第一个任务,也是她第一次杀人,霜凉握紧了手中的短刀,她不能让他失望。

    当霜凉将短刀刺入那人咽喉时,他甚至来不及转换个震惊的表情,温热的鲜血自他喉间喷涌而出,溅在了霜凉白皙的脸上,是一种妖异的美。

    霜凉的寒刃虽深深埋入他的喉间,在一瞬间便夺去一条鲜活生命,但那执刀的右手却忍不住微微颤抖。

    是夜,月光倾下,是一片清冷淡光,霜凉自月光中走出,血液在她深色的紫衣上凝成一片暗红,似夜里绽放的血色蔷薇。手中泛着寒光的白刃仍有鲜血流淌,一滴一滴。无声落地,浸染一片红色。自夜里走出的霜凉,是那样绝美的面容,带着来自地狱修罗场而来的死寂与冷艳。

    单洛一人站在门口,身后的青灯幽幽的燃着微凉的灯光,在夜灯里摇曳明灭。单洛看着在冰冷月光中一步步走近的霜凉,面容平静。

    霜凉静静走到他身前,抬起头看着他,说话的声音微微颤抖,“我杀人了。”

    单洛看着霜凉,微微皱着眉,“我知道。”

    单洛看着紧紧咬着下唇的霜凉,淡色的唇已被她咬出血色,单洛眉间微皱,流露出不忍神色,单洛轻轻将霜凉拥入怀中,语气轻柔,“阿凉,这样怕杀人,以后如何做我最好的一把刀。”

    霜凉将头埋入单洛胸口,“我没有怕。”霜凉并不是怕杀人,只是在那人鲜血溅到自己身上时,她感到人命是那样轻贱卑微,这让她感到悲凉。

    此后,单洛交给霜凉的任务一次比一次艰难,一次比一次险恶,但霜凉依旧能完美的完成,尽管很多时候都只能拖着半条命回来,遍体鳞伤。作为一名杀手,其实从来没有什么全身而退,无论武功再高,在死人堆里打滚的人总免不了受伤,但无论受了多重的伤,霜凉都会强忍着坚持下去,因为她知道,单洛在等她。

    霜凉拖着背部的箭伤伏在马背上,深深嵌入骨肉的铁箭因马奔跑时的颠簸晃动,铁箭之上的倒钩在伤口中摩擦搅动,是剜心的疼。霜凉抱着马的脖子,这匹马是她及笄之时单洛送她的赤龙驹,浑身血红的毛色甚是漂亮,单洛替它取名绝影。霜凉嘴唇泛着霜白,无力的催促着,“绝影,跑快一点,再跑快一点,单洛在等我。”

    霜凉感觉似过了很久很久,久到伤口已经痛到麻木,眼前的景物渐渐变得模糊,连呼吸都变得没有力气。霜凉面色铁青,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冷汗,是十分难受的模样。霜凉努力的睁开沉重的眼皮,不让自己昏过去,对于一个杀手来说,她深知自己受的是致命的伤,她怕自己一旦睡过去,便再无法看到他轻笑的容颜,所以她不能睡,不能睡。

    终于,霜凉的视野中终于出现了那抹白色的身影,看着单洛越来越近的面容,霜凉惨然的一笑,身子自马背上滑下,跌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霜凉看着单洛近在咫尺的面容,无力的轻喊,“单洛……”

    单洛低头看着怀中已经晕过去的霜凉,惨白的双唇没有一丝血色,即使是已经晕过去,细长的柳眉仍紧紧的皱着,神情痛苦,在单洛怀中蜷缩成小小的一团,像只受伤的小兽,让人心疼。

    单洛眉间微皱,“阿凉,睡吧,我们回家了。”单洛抱着霜凉匆匆的走进大门,动作却十分轻缓,怕触碰到她的伤口,怀中的霜凉很轻,单薄得像一张纸页,单洛渐渐收紧抱着霜凉的双手,害怕她会从他怀中悄然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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