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后来,便是她易容成绝世的模样被选入宫中。她以一舞《九招》艳动京城,因名字里有一个青字故被封为青鸢夫人。
入宫后景容极是宠她,但景容越是宠她,她便越是恨她,因为他所宠爱的不过是这副虚伪的皮囊,她告诉自己,眼前的这个人只不过是一个为了争夺帝位而不念旧情亲手斩杀他父亲的仇人!
她有很多机会下毒,无论她喂景容吃什么,哪怕他不爱吃,他也会笑着吃下去。但每次当她将□□送至他嘴边时,青芜看着他冲她笑的样子,俊朗的面容一如当年,看她的时候还是从前温柔的模样,心里便很是难受。
她将下了毒的银莲羹轻轻舀起一勺,吹凉了送至他唇边,景容便轻张着嘴等她喂,看着他这么幼稚的模样青芜勉强的笑笑又将汤勺靠近了他些,紧张的看着他的动作,却并未注意到自己的手在轻微的颤抖。而景容只是笑着,就在景容要将银莲羹含入嘴中时,青芜猛的将手中的汤勺扔了出去,白瓷做的汤勺在大理石的地板上碰撞出清脆的响声,摔成了两半。
景容微微皱着眉问她,“怎么了?”
青芜端起手中的银莲羹俯身行礼说道,“汤已凉了,臣妾再为陛下重做一碗。”说完便匆匆退离了房间。
然而她所没有看到的是在她离去之后,景容身旁的王福王公公赶紧跑过去,用银针浸入汤勺内残余的羹汤,银针的一端立即变为深黑色,王福惊呼,“啊,陛下,这羹汤有毒!”
景容伸出手示意他不要声张,王福低身跑过去,轻声在景容耳旁说“可陛下,青鸢夫人这是要毒害您,您可不能拿您的龙体开玩笑啊。”
景容转过身,半边冷俊的面容隐入黑暗里,清晰可见的睫毛在阴影里轻轻扑朔,“可她终究是舍不得的。”
再后面的场景便是桑九与帝君在集市上看到的他们,桑九想,青芜在看到花灯的那一刻的笑容是绝对真实的,她从未在一个凡人身上看到过那样美丽的笑容,那是从心里绽放的笑,也许是忆起了多年前赠自己花灯的那个人。
夜空里的光华渐渐暗下来,桑九轻轻叹了一口气问帝君,“帝君,你相信那个景容是因为皇位而屠了她满门的吗?他会是那种人吗?”
帝君淡淡回答,“也许是,也许不是。”
桑九低头看了看闭着眼面容清俊的景容,摇了摇头“反正我是不相信。”
“哦?为何?”
桑九抿了抿嘴,“直觉。”
帝君笑了笑,“人心有谁能看透,也许他们自己尚且不知自己想的是什么,何况你我。”
桑九支着腮眉头微皱,突然眼中一亮,“帝君,要不要我也去扎那个男的一下?看看他的就知道了嘛。”
帝君笑着摇摇头,“有些事,即使是你眼睛看到的也不一定是真的。”
桑九不解的看着帝君,帝君无奈笑笑,“况且往生境一天只能看一次。”
“啊?帝君你怎么不早说?早知道我就扎那个男的了。”
帝君缓缓站起身,看向天边渐渐泛白的天空,回头对桑九说:“小九,我们回去吧。”
桑九只好作罢,不满意的撇了撇嘴,“哦。”
之后的几日帝君一直陪着桑九在京都闲逛,桑九趁着如此机会从城南一路吃到城北,刚从一品斋里饱餐了一顿,桑九又叼着根糖葫芦在大街上双眼放光的搜寻着食物,桑九含着颗糖葫芦回头看走得慢悠悠的帝君,“帝君,你确定我们什么什么事都不用做?”
帝君看着桑九,“除了陪你吃,我们还需要做什么?”
桑九拿开嘴边的糖葫芦,“我们不用去观察那小两口了?”
“不用。”
桑九再问了一遍,“真的不用?”
帝君看了一眼桑九,“不用。”
桑九缓缓低下头喃喃道,“不用啊”语气中带着些失落。
帝君笑着看着桑九,嘴边噙着一抹玩味,“原来你有这嗜好?”
桑九停下嘴中的动作,愣了愣,半晌才反应过来帝君什么意思,抬眼狠狠的盯着帝君,结结巴巴的说“明明是你引诱我的!”
帝君挑了挑眉,“哦?我引诱你什么?”
桑九满脸通红涨成了猪肝色,“你,你……”这分明就是恶人先告状!奈何桑九在帝君的目光下只有匪气看着帝君半天“你”不出来。
帝君笑笑走到一旁卖面具的摊面上,取下一面缀着美丽孔雀翎的面具覆到桑九的脸上说,“我们只需静等几日便可以离开了。”
桑九疑惑的看着帝君,“离开?去哪里?”
“去下一个我们需要去的地方。”
桑九埋下头继续舔着糖葫芦外的糖衣轻轻哦了一声。
帝君看着桑九,微微半眯着眼,“你不问我到底在做什么吗?”
桑九摇摇头,“你是帝君,无论做什么一定有你的理由,我只需要跟着你,在你需要的时候帮你跑跑腿打打杂就行了。”桑九皱了皱眉,“但前提是……”
帝君看着桑九,“前提?”
桑九扬起头笑得眉眼弯弯,“你得给我吃的。”
“……”
这几日里桑九同帝君过得甚是悠闲,京都也依旧繁华热闹,所有人都各自过着往日平静的生活,然而在京都的中心巍峨的皇城深闱里却并不平静。
正在案前批阅奏章的景容微皱着眉,俊郎的面容多了一份帝王的端重威严。在看完一则奏章后,景容勃然大怒,眉眼间满是怒气,一挥手便将奏章猛然摔到了地上“小小的邵阳兵变竟无一人愿带兵出征,我养他们何用?!”说完,景容只觉喉咙一紧,俯身剧烈地咳嗽起来。
一旁的王福赶紧跪下劝道,“陛下息怒,陛下息怒,一定要保住龙体啊。”
景容捂住胸口,一手扶住案椅咳嗽得越来越大声,感觉胸腔里似有火在烧,竟有些站立不住,王福又赶紧起身扶住景容,景容只觉胸口一疼,喉咙里淌过一丝腥甜,一口瘀血从口中毫无预料的喷涌而出,溅到白底黑字的宣纸上,如墨染的红梅。
景容弯着身子扶住案桌,看着自己喷出的鲜血无力的惨然一笑,“我还是赌输了”
景容失力的跌到回座椅上,缓缓闭上眼睛,不过,这样也好。
一旁的王福焦急的大喊“来人呐,快来人,传太医……”声音尖利刺耳,但景容只是疲惫地闭着眼,只觉得很累,很累,渐渐地听不见外面的声音……
青芜赶到的时候,太医还未离去,因景容特许她到乾清殿不用通报,青芜便站在门外听见景容声音疲惫地问傅太医:“朕是得了什么病?”
傅太医俯身回答,“陛下是中了毒。中的乃甘华草之毒,此草有异香可做香料,有助于入眠,但此草为至阴至寒之物,男子若长久嗅食会使阳气衰弱。陛下少时曾跌入净池落下了阴寒之症,此时体内又淤积了大量阴寒之毒,加之怒火攻心,所以才诱发毒素伤及心脉以至于咯血。”
“朕会怎样?”
“陛下的阴寒之症本甚难调养,此生再不可与阴寒之物接触,如今受甘华毒素所侵,恐怕,恐怕……”傅太医不敢再说下去,只能深深低头,唯恐激怒榻上之人。
景容闭上了眼,语气平淡的问,“朕还能活多久,朕要听实话。”
傅太医赶紧重重的磕头,“老臣不敢妄加推测,还望陛下恕罪。”
景容微微皱了皱眉,“说吧,朕不会怪罪于你。”
傅太医额头抵住冰凉的地面,声音颤抖着说“多则半年,少则十日”。
景容缓缓勾起嘴角,面容苍白,是在多久以前自己便料到了会有这么一日,她终究还是恨着自己的。
门外的青芜捂住胸口,心里一阵绞痛,空荡荡似少了什么,让人有些呼吸不过来。青芜深深地吸一口气,握紧拳心转身朝慈宁宫跑去。
此时的恭亲王景垣正准备出宫,却碰上了冲着他奔来的青芜,青芜看见他立即拨下发间锋利的金簪俯身上前抵住景垣的颈喉,一旁的护卫立即拔剑,“请夫人自重。”
青芜并不理会,手中的金簪仍是紧紧握在手中直抵景垣咽喉,景垣伸手示意侍卫退下,转过眼来意味深长地看着青芜,嘴角轻轻勾起,“夫人这是为何?”
青芜狠狠地盯着景垣,“毒是你下的?”是肯定的语气。
“夫人说什么?我有些听不明白。”
青芜紧紧贴在景垣喉头的金簪用了几分力,锋利的尖端陷入景垣皮肤,有鲜红的血溢出,青芜看着景垣,“少装蒜。”
景垣对颈间浸出的冰凉满不在乎的笑笑,“我不过是替夫人换了味香料好让夫人能安稳入睡而已。”
青芜看着景垣笑容戏谑的样子狠不得能将金簪没入他咽喉,“卑鄙!”
景垣笑着抬起手将青芜手中的利器缓缓移开,低头看着青芜说,“我这不是如您所愿吗?宥宁小姐。”景垣半眯着眼看着青芜,眼中透着一抹玩味。
青芜愣了愣,良久,闭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气,失力的垂下手,“你走吧。”
景容看着此时面色痛苦的青芜,俯下身靠近她耳边,在她耳边轻轻说,“若皇兄去了,阿宁可愿来我身边?”
青芜猛然睁开眼,转身欲将手中的金簪刺向景垣却被景垣一手握住,景垣笑容讽刺地看着青芜,“夫人你到底是恨着皇兄,还是爱着他呢?”
说完深深看了青芜一眼,仰首大笑着松开青芜,负手朝宫外走去。青芜静静站在原地,紧紧握住手中的金簪,金丝嵌入手心,鲜血将金丝染红一滴一滴顺着金簪滴落。
宫门外,林侍卫给景垣递上娟锦俯身关切问道,“王爷没事吧。”
景垣接过娟锦在颈间轻轻一抹,鲜血在白色的巾帕上落下一抹刺眼的红,景垣讽刺地笑笑,“没事。”
林侍卫不解的问,“王爷是如何知道青鸢夫人是宥家遗女的呢?”
景垣轻声一笑,“你以为我那皇兄当年为何自愿请缨捉拿宥禛,不过是为了护她一人而已,父皇定亦是想用此考验他,本以为他放走宥宁定会被父皇所责罚,却不知为何父皇竟为何还会让他统领三万羽林卫,不然,凭他,凭什么和我争!”景垣说着将手中印血的娟锦紧紧攥在手心,“那青鸢夫人一再想要毒害于他,他却还任其留在身边,能让他如此的,天下再无二人。”
说完景垣突然轻轻一笑,松开皱成了一团的娟锦,饶有兴致的在手中把玩,看着锦娟上那一抹红色,“不过,很快我那皇兄便会带着他那份感人的痴情静静离开这个世界,什么也带不走。”
林侍卫看着景垣眼中透出的那份野心与戾气,微微皱了皱眉,在这森森的皇宫里究竟埋葬了多少人的真情……
桑九与帝君立于屋檐,桑九问帝君“帝君,今日是有什么事发生吗?”
帝君看着天边微微泛着白光,不落的太白星,轻轻点了点头。
都说人在快要死的时候往事会一幕幕浮现眼前,景容闭上眼睛似又看到了年幼时那个单薄无力的自己。
那时候的景容虽名为太子却无太子之实,稍有胆量的太监宫女都敢捉弄于他。他是纯嘉皇后之子,亦是武帝的长子。
永徽年间,皇帝昏庸无能,沉迷于酒色不理朝纲,各地官僚腐败,民不聊生。以致百姓终于揭竿为旗,斩木为兵,四方豪杰并起发动起义。少时的武帝景珩突起于各方豪俊,率领百万起义大军踏破山河,直指京城。唯一的一次失利是在韶关一战,韶关地势险恶易守难攻,景珩不备被敌军射中坠入山崖,索性被山中的采药女所救才免于性命之忧,这位女子便成了大晁的开国皇后纯嘉皇后。
纯嘉皇后生下一子之后难产而死,武帝痛心,此后只专心于朝政。每见其子景容,想到皇后是因生育他而死便觉痛心疾首,忆起伤心之事,于是不愿再见他。这一不见便是整整十二年。
景容虽生而为太子,却并不被武帝所喜,且纯嘉皇后生前为一孤女,空有武帝宠爱却并无实权后盾,这可能也是武帝能够全心全意去爱她的原因。所以在她病逝之后景容更是无外戚相助,以至于连宫女太监都敢欺负他,那时景容便想自己一定是自古以来活的最窝囊的太子。
在太子监读书时,也无人愿意与他为伴,他的皇弟们都瞧不起他,而士族之子即使年幼却也知趋炎附势,都离他远远的。无论他做得有多好,夫子却也从未满意,反而屡次责罚于他,每次他被罚站到学堂外,室内便会传来一阵毫无忌惮的哄堂大笑。
每次被罚出学堂的除了他还有另一个女孩,宥宁,因是宰相之女故特许在太子监读书。宥宁每次一坐到太子监便觉得心里像有一百只手在不停的挠,似是得了幽闭恐惧之症的人被关在一个黑屋子里。于是读了这么久的书,宥宁最能彻悟的一个词便是什么是如坐针毡。
功课也是一塌糊涂,每次夫子教诲她时,她便理直气壮的说“古人云,女子无才便是德。”气得夫子脸上的两撇胡子不住的抖动,宰相曾与他说过他的小女顽劣在太子监若有任何不足之处任其责罚,于是夫子便气极的将宥宁罚到教室外站着听课,宥宁也乐得不用呆呆地坐在位置上。
每次宥宁到教室外站着都能看到景容也站在门外,于是宥宁凑近他问,“你叫什么名字?”
景容看了他一眼,淡淡回答,“景容。”
宥宁重复了一遍,“景容啊”冲景容笑了笑,“我叫阿宁,以后我们便是朋友了”,说着向景容伸出了手。
景容愣了愣,看着宥宁伸出的手,又抬眼看了看宥宁,宥宁依旧笑着,清亮的眸子宛如新月,眼中熠熠闪烁的眸光却是比阳光还要温暖的温度。
阿宁……
此后他俩被罚到学堂外,宥宁便拉他到净池边坐着,跟他讲着爹爹昨夜为她讲了什么故事,娘亲又为她亲自做了新衣,她在街边捡了个小乞丐回来……把所有她看到的听到的都讲给景容听,景容便在一旁静静的听着,看着景容一副沉闷的样子,宥宁翘起嘴生气似的瞪着景容吼到,“景容,你是呆子不成?”
景容看着宥宁生气的样子,瞪大的眸子清亮如水,鼓起的腮帮子透着粉红,模样娇憨可爱,景容不禁缓缓扬起嘴角,眉眼舒展成笑着的模样。在宥宁眼里,他不是个窝囊的太子,他只是景容。
一日,他也同宥宁坐在净池边,那时正值冬日,宥宁披着大红的斗篷,小小的身子裹在一片红云之中映衬得更加娇柔。宥宁正同景容说着话,身后正玩闹的世家子不慎摔倒在景容身后撞上了景容的后背,景容一个不稳,便这样跌入了净池。冬日的湖水浸透了他的身子,是刺骨的寒冷。湖水从四面涌入他的耳鼻,冰冷的湖水冻得他四肢僵硬,景容无力的挣扎着想要呼救,却听到岸上传来的是一阵嘲弄的讥笑。
宥宁看着快要被湖水淹没的景容,急得眼泪直掉,向旁边的世家子大喊,“你们快救救景容,快救救他。”
但他们仍是笑着不为所动,宥宁的眼泪不停地涌出眼眶,看着这些毫无怜悯之心的世家子第,宥宁很是失望,气极地转过身,“你们不救,我自己救。”
说着便纵身跳入了净池,红色的身影顷刻被冰冷的湖水淹没,在景容意识模糊之前恍惚能感觉到有一个人拉住了自己的手,手心的温度很温暖。
第二日,朝议过后,宰相宥稹并未退下,武帝疑惑,“宰相可还有事?”
宥稹俯身,“不知陛下可知昨日小女坠湖之事。”
“哦?怎么回事?”
“禀陛下,昨日小女与太子在净池边玩耍,太子不慎被推入净池,小女见无人救太子便自己跳了下去,一旁的世家子这才入湖将小女与太子救了起来,皇上,若非小女也坠入了湖中,太子恐怕……”
龙椅上的武帝愤然起身,怒骂了一句“混账!”拂袖匆匆往东宫而去。武帝到达东宫时,景容还未醒来,小小的脸蛋被烧得通红,嘴唇乌紫,不住的颤抖。武帝皱着眉走过去盖拢了景容身上的薄被,朝一旁的宫女怒问,“太子为什么还未苏醒,太医呢?”
宫女赶紧伏地磕头,惶恐的答到,“太,太医还未请到。”
武帝火冒三丈,“还不去给我把太医给我叫来。”
地上的宫女赶紧从地上爬起来匆匆跑出了门外。武帝看着面容憔悴的景容,这才注意到正值冬月景容身上盖着的竟然仅有一床薄被,甚至还有些残破。
武帝大怒,刚想发火却又怕惊到了还未苏醒的景容。武帝转过头深深皱着眉头看着面容憔悴身姿单薄的景容,十二年了,自己竟不知他已长成了这般模样,果然同他娘亲一模一样。一代帝王,低下头,眼中溢出了愧疚的泪水,武帝颤抖着伸出手轻轻抚摸景容滚烫的脸庞,“容儿,这些年,是父皇对不住你。”
太医慌忙赶到,武帝问,“太子如何?”
太医跪地惶恐的答到,“太子本就体弱,现又受冰水寒气所侵,且医治太晚,恐怕……”
武帝大怒,“恐怕什么?给朕说清楚!”
太医赶紧深深俯头,“恐怕日后太子日后会落下阴寒之症,再不可受寒气所侵,若再受寒气入侵恐有性命之忧。”
武帝皱着眉看着跪在地上的太医,眼神是从未有过的凶狠,“性命之忧?医治太晚?那你早干嘛去了?!”武帝怒然抓起案桌上的砚台砸到了太医头上,太医头上被砸得鲜血淋漓却不停地磕着头,嘴里不停喊着“老臣罪该万死,老臣罪该万死……”
据说那日武帝大怒,大开杀戒,凡是侍奉在东宫的宫女太监一并被托至宫门乱棍打死,太子坠湖当日在院的太医也全被处死,武帝这也是在向所有人警告:景容是大晁的太子,绝不允许有一点怠慢,谁若敢侵犯太子的安危,便会是这样的下场!
景容也是在那次以后更加清楚的意识到,在这个硕大的皇宫里,没有权利,就什么都不是!不仅保护不了自己,更无法护住身边之人。从那时候景容便下定决心此后再不能当一个窝囊的太子,他要所有人都跪拜在他脚下,他要护阿宁一世长安。
因为被救起得及时宥宁并无大碍只是得了风寒,还是照常的瞪着双大眼睛说说笑笑。待景容回到太子监后夫子已不敢将他罚到教室外,看着宥宁在教室外孤零零的瞪着双无辜的眼神瞅着自己,景容无奈笑笑自己站起身对夫子说,“老师,我还是到教室外听课吧。”
夫子吓得赶紧俯身,“太子恕罪,老臣不敢啊。”
景容看着夫子一脸惶恐的样子,俯身凑近夫子,勾起嘴角,“夫子你以前不一直做得很好吗?”
夫子赶紧跪下不停地磕头,“老臣罪该万死,罪该万死啊。”
景容站起身没有看磕头的夫子,漠然走到了门外,身后坐在最前排的景垣紧紧的注视着他,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弧度。虽然武帝让他的母后贤妃抚养景容,但他景垣可从来没有把他当成过自己的兄弟,从前是,以后也是。
景容一边趁着武帝对自己的愧疚感去争取,一边还是每天陪着宥宁,陪她在净池边听她絮絮叨叨地讲故事,陪她一起偷跑出宫逛灯会,陪她一起放天灯许愿,那天他们偷偷跑出宫回来以后在净池边一起放了天灯。宥宁一边用身子挡着在天灯上用笔写着什么,一边频频回头看景容有没有偷看,而景容只是静静笑着看着她。天灯缓缓的升上了天,在明亮的灯光下,灯纸上留下的笔记清晰可见,“我想和景容永远永远在一起。”
景容看着缓缓升上夜空的天灯上稚嫩的字迹轻轻扬起嘴角,一旁的宥宁却深深低下了头,脸上一片绯红。景容转过头来静静看着宥宁,他本以为自己可以一直这样陪着她,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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