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无论说什么,钟欣都不会相信我的。叹了口气,我最后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在她无可奈何的眼神中离开了。
回到家后,我想了很久。这件事情在我看来是那么的不可思议,我甚至怀疑自己的脑子是否出了问题,所以我打算第二天去医院检查下。
这一觉睡的很沉,直到第二天中午才醒来。洗漱之后,我就到了附近的一家医院做了大脑检查。
结果令人欣喜,医生说没有问题,一切都很正常。
那就说明,我并没有出现幻觉,那些看到的事情都是真实发生的!可是钟欣又为什么隐瞒不说呢?
唉,既然她没有给我下委托,也不提让我帮忙的事情。那我何必多管闲事?
这么想着,我就把这件事情放下了,尽管我的好奇心是那么的强烈。可是我又凭什么去管别人的事情?
日子就这么平淡下来,我每天重复着办公室--家里,两点一线的生活。没有接到任何委托,也没什么朋友经常来这里聊天。
做我们这行的,有句俗话说的很对:半年不开张,开张吃半年。
以往赚到的一些委托费已经足够我自己使用,所以我的生活也还不错。
利用闲暇的时光,每天看看书,读读历史,丰富下生活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然而这种平静的生活持续了两个月就被打破了。
这一天我正在办公室,捧着一本英汉词典学习下英文,一个朋友面色异样的闯了进来。
“叶雨时,你知道吗?”
他的问题有些莫名其妙,令我摸不着头脑。
“什么事情?”我示意让他坐下说,然后给他倒了杯水。
那个朋友没有接过我递给他的杯子,反而一脸古怪的看着我,说道:“是钟欣!钟欣死了,你不知道?”
我呆了下,问他:“什么?你别胡说。”
那个朋友一脸认真的看着我。
“叶雨时,你觉得我会拿这种事情开玩笑吗?”
看着他的表情,我才不得不相信这个事情的真实性。
于是我急忙问他:“怎么死的?什么时候的事情。”
这个时候我已经想起两个月前发生的一系列古怪离奇的事情,现在又惊闻钟欣的噩耗,令我心乱如麻。
那个朋友拿起我给他倒的水喝了一口,才说道:“就在昨天夜里。听说煤气泄露,钟欣不知道做了什么,引起煤气罐爆炸,整个房子都烧没了。”
我愣了一下,急忙开上车往她家里去,连办公室的门也没来得及关,那个朋友的呼喊我也没理会。
这个时候,我的脑子里只有一个令我背后发寒的念头:钟欣,是从来不用煤气的,她家里怎么会有煤气罐……
我只用了五分钟就开到了她的家里,然而那栋老宅子已经消失了,只留下一片被烧的焦黑的废墟,什么都没有留下。
我这个时候的心情,不知道该怎么形容。难过,沮丧,就连警察走到我身边,我都没回过神来,直到他喊了两三遍,我才转着僵硬的脖子看向他。
“你好,请问你和逝者是什么关系?”那个年轻的警察问道。
我死尽揉了揉僵硬的脸,对他说:“我和钟欣是很不错的朋友。请问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会这样?”
那个年轻的警察和旁边的警察对视了一眼,然后解释了这件事故的原因,跟刚才去我办公室的那个朋友说的没有区别,只是更详细了一点。
我摇了摇头,叫道:“不可能,钟欣家里从来不用煤气,怎么会有煤气罐!”
可能是我的声音比较大,那个警察皱了皱眉,然后说道:“我非常理解你的感受,不过经过我们的初步调查确实是这样,不过具体是如何,还要等待进一步调查。”
那个年轻的警察说到这里顿了一下,然后说道:“既然你是她的朋友,那么我们有几个问题想要问你,还请你配合。”
我点了点头,道:“什么事?”
“请问你是否能联系上钟欣的家属。”
我摇了摇头,说道:“她只有一个父亲,早就去世了。至于她的母亲,我不知道。”
我刚说完,那名警察就异样的看着我,欲言又止。我明白了他的意思,深呼了口气,然后说道:“警察先生,我是钟欣的好朋友,她的后事,我会负责。”
那个年轻的警察听到后,脸上露了个笑,态度也友好了很多。
“那你尽快去认领遗体,让逝者早些安息吧。”
我点了点头,谢了那两名警察后转身离开,进了车子后,隐约听到他们交谈的片段:终于有人愿意帮她办理后事了……
我到太平间的时候,医生建议我不要掀开布帘,因为钟欣已经被烧的看不出样子了。
我听了那个医生的建议,只是来到旁边看了一眼,她被一张白布盖着,看不出她的样子,只不过从她那明显小了一圈的体型,就能想象的到钟欣的惨状。
出来的时候,有人被让我签字火葬。这个时候的我脑子里浑浑噩噩的,就像个机器人似的听着他们的指挥,然后他们让我到外面等待。
一直到下午,我才抱着一个被蒙上黑布的小盒子回到了办公室。
办公室的门还敞开着,那个朋友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我将骨灰盒放到桌子上愣愣的看着。
“怎么会是这样……”我看喃喃自语。
我不理解这件事故的原因,也不相信这只是一场意外!
我又等了几天,然后再次去警察局询问进展。然而他们告诉我,经过他们的详细调查后,这件事情的的确确只是一场意外事故。
我大叫道:“那不可能,漏洞实在是太多了。第一,钟欣家里从来不用煤气,她的房子是老宅子,一直是用土灶。这么多年来一直如此,又怎么会突然改用煤气?”
一个人的习惯一旦养成了,绝对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改变的,我的这个问题虽然有些简单,但绝对是有根据的。
然而那个警察只是不耐烦的说了一句:“以前不用,不代表现在也不用。都什么年代了,还用土灶……”
我深呼了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然后说道:“就算如此,那还有一个非常明显的漏洞,就算是煤气罐爆炸,又怎么能引起那么大的火海,将整栋宅子烧了。”
钟欣的宅子很大,而且都很独立。她的厨房是在卧室右边,厨房周围没有什么建筑物,就算爆炸引起的了大火,又怎么会将隔着那么远的所有建筑统统烧掉,这分明是有人故意纵火!
而纵火的目的是什么?
我忽然想到了那个长翅膀的蛇,还有她的父亲!不禁浑身冒冷汗,这是销毁一切证据!
于是,我连忙将两月前碰到的事情都跟警察说,但是他们的反应却出乎我的意料。
“如果你是因为痛失朋友,而胡言乱语。我们可以理解,但如果再有下次,我们就告你妨碍公务!”
看着那个警察一脸严肃的警告我。我只觉得心里发寒……
回到家后,我越想越觉得这件事情的古怪,扑朔迷离。觉不像警察解释的那么简单。
不管事情如何,我决定先将钟欣的后事办好再说。
殡仪馆的效率很高,三天后就将墓地寻好。我觉得很合适,就确定了下来。
开追悼会的那天,来了很多朋友。但我知道,他们大多都是碍于我发的邀请函,才没有推迟。
钟欣,没有什么朋友……
天黑了下来,宾客么也都离开了。灵堂前空荡荡的,只有我一个为她守夜。
静了下来,我的心里开始内疚,自责。
如果她的死真的跟那些古怪的事情有关,我那时候为什么不追查下去,如果那个时候我的态度再坚决一些,好奇心再强烈一些,或许悲剧就不会发生……
半夜的时候,灵堂前传来一阵脚步声。
这个时候还有谁会来?我诧异的抬头看去,那是一个年逾花甲,满头银丝的老太太,风尘仆仆的,想来是赶了很多天的路。
她一到灵堂前,就瘫软在地,嚎啕大哭起来,哭得很凶,气都喘不上来了。我急忙走过去捋着她的后背,这才让她喘过来。
“老人家,请节哀。”我扶起她走到旁边坐下,老太太泪眼婆娑的看了我一眼,又抽泣起来。
我劝了半天没有用,只得耐心等待。直到下半夜的时候,她才稍微平静了下来。
我开始询问她道:“老人家,请问您和钟欣是……”话刚说出来,我就顿住了,我忽然说道:“您是她母亲?”
那个老人闻言点了点头,又开始抽泣起来。我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该怎么劝。
这个时候我有好多问题想问她,可是看她那伤心的样子,又只能忍住。又过了好半天,她才平静下来。
老人看着我问道:“你是谁?”
我说我是钟欣的朋友,又解释了下事情的原因,当然那些怪异的事情没有跟她说。
老人点了点头,和善的看着我,道:“你是个好孩子。”
我心里有好多疑问,可是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问她。想了一会儿,我才问她。
“您当初为什么要离开钟欣?”
老人的脸色一下子黯了下去,半晌才说道:“钟欣的父亲,有了外遇。”
我愣住了,无论如何我都想不到会是这么个结果,我以为她会说,是被赶出来的,甚至她说是因为发现了钟欣父亲长翅膀的事情,我也不会诧异,可是却没想到她会这么回答。
楞了一会而,我急忙问道:“什么外遇?能说说吗?”
老人的脸色不太好,想来是想起了不开心的事情,不过她看了我会儿,还是回答了。
“谢谢你为欣欣做的事情,为了感谢你,我会回答你的问题,哪怕是很不开心的事。”
我很抱歉让刚痛失女儿的老人再回忆不开心的事情,可这个问题实在是太重要了,我不得不强忍着内心的愧疚。
老人回忆了会,才说道:“那天,我看到他带着一个二十刚出头的漂亮女孩回家。我问他那女孩是谁,他不说话,只是领着那个女孩去了书房,而且把门反锁了。”
我静静的听着,没有插话,不过心里有些不以为然,只是带个女孩回家,又能说明什么。
老人似乎猜到了我的想法,看了我一眼才说道:“一开始,我也没当回事,毕竟他们的年龄相差了十几岁,怎么可能会……”
老人顿了一下,情绪也有些激动,她缓了口气才接着道:“没想到,他们在房间里呆了两天两夜都没有出来,不论我怎么叫门,怎么喊他,他都不开门,甚至还叫我滚!呜呜……”
似乎想到了那天的情景,老人哭了起来。我叹了口气,呐呐的不知道该怎么安慰。
好在老人只是伤心了一会儿,又接着道:“他们在里面也不知道干些什么,连饭都不出来吃,只是让人送过去。”
“那后来呢?”我不禁插嘴问道。
“后来,后来有一天,他突然开了门,找到我,很严肃的说,要跟我离婚。”
毕竟事情过了很多年,老人似乎也看开了,情绪虽然不是很好,但说道这里的时候,也不是那么激动了。
“那你们离婚了吗?”我话刚说出口,就觉得自己这个问题太愚蠢了。
不过那个老人还是回答了:“离了,我跟他提了个条件,要欣欣跟着我,不过被他拒绝了,他说,家里的东西任我拿,存款也全部带走,唯独女儿不行。”
“为什么?”
老人苦笑了一声,说道:“我也不知道,不过他很严肃的说,女儿跟着他,将来会有无法想象的好处。呜呜呜……我怎么就那么傻,怎么就相信了他的话……我可怜的欣欣……呜呜……”
老人说到这里又痛哭起来。
我叹了口气,钟欣父亲说的天大的好处,可能跟长翅膀有关系吧……
一开始我还以为老人或许知道些什么,可她那模样分明是毫不知情,我不禁失望的叹了口气。
空荡荡的灵堂,只有老人的抽泣声,令我感到有些压抑,不得不找些话题。
我问她:“那个女人是什么人?”
老人缓了下,才说道:“我也不认识,不过看她那样子好像是外国人。”
我呆了片刻,忙问道:“外国人?能具体一点吗?比如有什么特征?”
老人叹了口气,说道:“过了那么久了,我也记不太清楚了,不过我还是记得她长得非常漂亮,黄色的卷发,高挺的鼻梁。不过最让我印象深刻的,是她的嘴唇,很红……”
我愣住了,只觉得后背发寒,声音也有些发颤:“是不是,就像血一样红……”
老人点了点头,一脸恍然:“对对,就像是血一样红。”
说着,她似乎看到我的脸色不太好,问道:“你怎么了?”
我咽了口口水,问道:“她的眼睛是不是黑色的?长得是不是就像是混血儿一样……”
我描述的越多,老人点头的次数也越多。
我的后背越来越冷,老人的脸色也越来越疑惑。
“你见过她?”老人疑惑的看着我。
我咕噜吞了口口水,没有回答,反问道:“你那个时候看到她才二十出头?”
老人点了点头,肯定道:“对,就跟你差不多大。”
我只觉得背后发寒,浑身发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个女人分明跟我在钟欣书房看到的神秘人,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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