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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寒意还未消失殆尽,树梢上的蝉开始吱吱地鸣叫了,真是一个不合时宜的季节。我坐在床头,点燃一支烟,忽明忽没的烟头映照出此时我的不安。
白天在一家吵杂的超市,人流攒动,雨石努力扭动身体,想要挤过拥挤的人群。货架框另一头是我,踮起脚尖探头探脑,试图寻找雨石的影子。
待我发现雨石的时候,一个优雅的男子和她搭讪,他们交谈挺亲切的,面带微笑。
出于对男人的敌意,我开始打量起他来。他身着白衬衫,脖子上系一条黑格白条的领带,袖口微微挽起,露出一支价格不菲的黑色手表,一见就是一个成功事业型的男人。
我挤上前去,想去破坏他们的谈话,的确我对他有偏见,可能是男人看雨石的眼神里面还有一丝道不明的暧mei。我侧着身子小心挪步,可迎上的来人流又将我挤出来货柜区。
回到家,放下沉甸甸的购物袋,我开始反问雨石那个男人是谁,雨石毫不掩饰地回答,那是她高中时代暗恋的学长。
我径直走进浴室,仰仰脖子,僵硬的有点抬不起头来。
“不想听我解释吗?”
“说什么?你和那个男人的过去?”
浴室里飘出几句波澜不惊,雨石预感我真的生气了,语气变更加软了。
“好吧,先洗澡,等你出来,我们再谈。”
蓬头里的水嗤嗤的喷了出来,浴室里顿时热气弥漫,掩盖了我沐浴的轮廓。
不一会儿,玻璃墙对面响起了电视机的声音,我拧紧水龙头,仔细听隔壁动静,笨蛋雨石又在咔咔吃着薯片看韩剧了。
越想我越生气,那个笨女人没怀一点愧疚感,正热泪盈眶地看着无聊的韩剧,自己还比不上电视里摸不着的奶油生了,我用手抹抹模糊的玻璃,认真看着自己。虽说没有迷倒丛生的相貌,但至少还算得上帅还是不为过吧。
我洗完澡,正准备拿毛巾擦拭,发现浴室里根本就没有一条毛巾,就连自己的换洗衣服也没有拿,看来我真的被她气糊涂了。
我大声叫嚷:“你在没在门外。”
隔壁电视声压过了我的叫嚷,久久没有动静,我继续大声叫喊着。
“不要喊了,我都听到了,干嘛?”
“我的衣服还晾在阳台,你可以帮我去拿一下吗?”
雨石瞥了一眼浴室门。“怎么?你不是不打算不理我了么?”
我轻佻语气说:“那我就这么光着去阳台上了,让左邻右舍看看你男朋友身材。”
雨石气冲冲地走到阳台上,扯下干瘪的衣服,空留衣架在晾衣线上晃荡。
“衣服挂在把手上,自己拿。”
我们这样对话有两年了,一年时间消磨了我们相敬如宾,晋升成为一对拌嘴冤家,生活中可能需要一些佐料,才会觉得更加有味道。
看着熟睡的雨石,我会心地笑了,可能太在乎她了,她的过去我都想要碰触,彼此之间还是留点空间,时机到了一些事情她会讲的,即使不讲,也不影响彼此之间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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