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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安的心绪一直萦绕在心头,抑郁的小树犹如安阳中学的那排法国桐,在夏季里疯长,枝繁叶茂,告别了的天真,恰似96年突然告别的三位亲人,悄无声息,没有任何离去的迹象,紫伶开始觉得世界不再简单只装有自己的学习和自由。
太久的压抑,像慢慢入侵的病毒,一天天队伍壮大,最后成了一只强大的侵略军,掠夺了她微弱的抵抗力。她病了,小时候的后遗症——百日咳。一种易随季节更换和抵抗力减弱而复发的疾病。没有休止的日夜咳嗽,紫伶感觉自己所有的内脏都在震动,晚上屋里氧气的稀薄让她只有大口大口地喘气,才能看到明天太阳的升起。她常想:如果哪天有口气提不上来了,咽气了也就解脱了。范范常开玩笑说,你的保险单得收好了,咽气了还能给你家人点补偿。‘啪’一枕头丢过去,砸了范范后翻箱倒柜找保险单去。
病情的日益加重,紫伶的生活开始在教室,宿舍,医院之间连成三点一线。看着那扎满针眼的血管,感觉天空有点灰,在抬头间。安阳是个干净得没有一点工业污染的小镇,但紫伶看不到天空的湛蓝,一如她的心情。妈妈的问候,很少很少,因为通讯的落后。宿舍里没有电话,紫伶感觉孤单和无助,只有药水味,每天充斥着她的生活。唯一的温暖是来自舍友们的关怀和陪伴,每天轮流着陪她上医院,给她打饭。彬呢?他知道她病了吗?应该是不知道的吧。不是彬的忽视,而是紫伶隐藏得过于完范范。她不会在教室里显得没精打采,只是比平时,安静了而已。这些,在彬看来,只是她的性格使然吧,只是紫伶脸色的逐日苍白。让他有些不安。
“范范,紫伶这些天还好吧?我看她脸色很苍白。”彬在食堂拦住正在打饭的范范。
“喔—她——没事呀。只是······我打饭去了。”范范躲开彬的眼神,差点就暴露了,被紫伶知道会跟她急的.
“只是什么呀,别走呀,说完了。”彬拦住范范,不给她走。
“她不让我们说的。”
“为什么?”
“不知道,她有她的顾虑。你——”范范欲言又止。
“我什么?你说呀。”彬急得有点要疯的感觉。
“你从她脸上的苍白应该可以看出来的。她——已经打了一个多星期的点滴了,我走了。”范范也不愿去提及紫伶的病。她听她夜里撕心裂肺的咳嗽,很心疼,却无能为力,唯一能做的,就是祈祷,和陪在她身边。
秋天,终于在所有的绿意都相继退去的时候宣告落幕了,安阳中学开始有大把大把的枯叶沉积在校园的个个角落,像一个千年的森林,灰暗和古老。秋天过去了,冬天也不远了吧,总有人喜欢这样带着诗意般地去感慨生活,虽然每个人都知道四季的循环规律;秋天过去了,大雁都开始南迁了吧;秋天过去了,紫伶呢,她的病,是否也该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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