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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似水流年的岁月
日子,像上了弦的闹钟,无休止地运转,没有起点,也没有终点,不会快一步,也不会慢一拍。时光匆匆而过,我们那似水流年的岁月,一天天地消逝,一天天地渐行渐远,你变了,他变了,我们都一起改变了,那些说好了的天荒地老,不再那么信誓旦旦;那些老旧了的课桌教室,显得更加沧桑。
——题记
有些人,不知道算不算,是不是命运的整合,似乎注定了,会相遇,或一次转角,或一次转身,或一次意外的。N年过后,当再回首,或许那往事还如放置在冰箱里的食物,掀开保鲜膜,依旧能闻到残留的余香,只是,感觉不再如初,会有那么一点感伤。我们不停地拾忆,寻找那散落天涯的记忆,一天天地,却成就了悲伤的城堡。怀旧,想念,却不能重新演绎······
夏未,一个绿意盎然的季节,紫伶因为一些说不清的原因转来了安阳中学。来安阳是爸爸提出来的,紫伶想着现在这个班级的混乱,没有拒绝,收拾行李,来到了安阳。安阳中学是所乡镇中学,以高升学率而扬名,尤其是强化班。她已经知道,自己被分在强化班,二(1)班。而且会得到一些特殊待遇,这是安阳中学对市重点中学生的优待。
那时候的紫伶,开朗,快乐,无忧无虑,单纯得想一张纯白的纸,干净且张扬。当所有的初中生都自豪地跟童年说再见的时候,她还依旧在多雨的季节,拿着家里的渔网,在雨里捕蜻蜓,还能跟家里的小鸡小鸭唠嗑上好久,赶着它们满庭院地跑。只有,回到小学的校园,她才会,显得安静,张开双臂,缄默地走在跑道上,追寻那溜走了的童年。那时候的紫伶,或许不知道,自己的怀旧感像一颗刚埋下的种子,一天天酝酿着,等待破土而出的一天······
来到安阳中学,紫伶的外向使自己很快融入了这个新班级。来自校长,老师,新同学的关心让她感觉很温暖,她不再为爸爸给她做的决定而无法释怀。或许安阳,才更适合她生活。因为有一群血性的男生,她喜欢与他们在一起的感觉,轻松,自然。她还喜欢那位血性的班主,虽然他总喜欢刁难新来的同学(紫伶转来的同时,也有一些来自别校的学生)但他从找不到理由来为难她,或许,因为她是市重点转来的。所有的老师,都是有些偏心的吧,虽然在这个讲究平等的年代。更或许,她总是能按时完成他布置的作业,乖巧得想一只被驯服过的马。一米四二高的她,又瘦又小,让所有的人都怀疑,这个小不点,当初是怎么考上市重点。但没有人知道,她的内心其实像一只渴望脱掉缰绳的野马,不愿被驯服,她觉得自己应该属于辽阔的草原,父母的管束让她失去了驰骋的自由,不羁的性格在那幼小的心里早已萌芽,只有离家更远,才能得到更广阔的空间。所以,父亲的决定让她漠然。因为安阳比市重点更离家近。到市重点需要一个小时的车,而到安阳只要半小时,这是紫伶唯一懂得的衡量方式,一种让别人发笑的方式。其实,距离再远,心很近,天涯海角间也只有一寸的距离,可她,还不那么诗情,那么哲学,那么懂那些复杂化了的概念,她的内心世界很简单,简单得只容着自己的自由和学习。
与那些血性的男生一起,她开始偷偷模仿他们的生活习性,动作,羡慕他们的洒脱。子轩是她在这个班级最先认识的男生,他的成绩每次只能在成绩单的最后一页找到,紫伶总爱笑他,“你的成绩什么时候能像你踢足球一样好呀。”然后,就能听到子轩“咯咯咯”地傻笑。子轩是校足球队队长,高价来的安阳强化班,个儿不高,足球却踢得有那么一回事。他对足球的偏好胜于一切,而他父亲想看到的,是他的高分,而不是过人,突破,射门。他能理解父亲,所以总是,在晨练后还坚持来教室晨读,可每次都是看着书就趴桌上拉口水面了。‘好嘛,你可是天天给你的桌子消毒呀,这消毒水纯度还特高’这是紫伶惯用的蔑视语。
“你说,学习能像足球那样好学,就好了。”他常傻傻地这样问紫伶。
“走吧你,你花费在学习上的时间和心思能有你花足球上的一半,就不用每次倒数了。”
“咯咯咯”又是傻笑,如果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招牌动作,那么,这就是他的招牌,属于他的独一无二,也许很多年过后,她都不会忘记,依旧会拾起这一回忆······
“来来来,教我做这道题。”子轩总喜欢跑来跟紫伶坐,跟他唠嗑,假装问问题,找借口说话。但只是,只是很单纯的友谊,子轩喜欢这个黝黑,爱开没头没脑玩笑,又爱玩,却总能把成绩搞得很好的小丫头。其实不止子轩,班里的男生都对这个个头矮小的女生刮目相看。她可以跟他们一起吃饭,踢球,会在生气的时候追着他们打,捏他们不长肉的脸,然后大骂他们浪费国家粮食,吃那么多都不知道长肉。不羁的性格活像一男生,甚至她自己都怀疑自己上辈子其实就是一男生,只是太顽皮了,阎王在生死簿上才改让她投胎当女生了,是这样吧,她总会为自己的无理找到合适的借口,想罢心里偷着乐。但偶尔,她也会,流露出女生特有的感伤,只是,她还不察觉,直到彬的出现。
彬和子轩是结拜兄弟,在紫伶还没到安阳之前。他们有很多很多的故事,多得紫伶用两年的时间才知道他们一年里发生的所有事。他们的过去,自己来不及参与,但他们的现在和将来,自己可以了吧,彬也会,在紫伶的同桌不在的时候跑来坐在她的旁边,讲他们的流水岁月,像那些事已过了一个世纪之久,苍老而精彩。其实,彬讲的又何止是他们故事,还有子轩与他的友情,上辈子,他们应该是亲兄弟的吧,紫伶会这样想。
“好了,教我数学题吧。”每次都是以这句收尾,不会变,就像他与子轩的友情,是永不变得旋律,或许的。紫伶有着傲人的数学成绩,在市重点数学满分的黑板上,总会有她的名字,而英语,很让她头疼,在英语上,彬比她成绩好,所以,彬会帮她复习英语。彬比子轩好学,在倒数里,不会有彬的名字,但他跟子轩一样感觉有压力,生怕被下放到普通班。班里最后十名被下放普通班是安阳中学的铁规,如同安中那老旧的孔子铜像,刮风下雨,都与它扯不上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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