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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姬不情不愿,跟个小屁孩一起去逛街,无聊。
琴树很兴奋,街上有什么他都拉着碧姬去看看,有说书的先生不知道讲到什么有意思的趣闻,吸引了很多人热烈鼓掌,他就拉着碧姬一起挤进去听。
“话说这个柳公子长得如此好看,为什么年过弱冠,还未娶亲呢?”先生一拍板,才继续讲道:“那是因为这个柳啸恭喜好龙阳而且恋慕自己的下人小树!那晚二人留宿客栈小二上楼送水不小心才听得这样的惊天消息,且问那晚的事,请听我细细道来……”
琴树越听越觉得不对劲,觉得那个小树怎么和自己那么像,天啊,难道有人偷偷拿自己做话本原型?!好害羞……
碧姬发觉琴树越听头垂得越低,真是无聊的小孩。
又陪小破孩逛了一会,实在无聊透了,碧姬也不再管琴树,趁琴树玩得开心就一个人悄悄回了柳府。
尤非花正在喂池塘里的金鱼,见碧姬过来,就问:“怎么就你一个人,你大侄子呢?”
碧姬翻翻白眼:“主子,你真的可以忘记我那次说的话了?”她就是有一次跟主子抱怨有个年纪可以当侄子的小孩缠着她玩而已,主子你这样玩我真的至于么?
尤非花哈哈大笑,把剩下的鱼食一股脑丢进池塘,“你也知道啦,我在家那么无聊,没事做嘛!小钰天天出去,晚饭都见不到,筠之陪我玩了几天就去黏如风了。再不开开你玩笑,我真要憋死了!”
“不如什么时候我们一起溜出去玩?”尤非花眼中绽放着耀眼的兴奋光芒。
碧姬抱臂斜了主子一眼,说:“尤非花,你皮又痒了?”
果然,尤非花一听到这话立马整个人就蔫了。每次偷跑出去都会被抓住,哪一次回来柳文宗说的第一句话不是这个?
“主子。”碧姬敛住神情,严肃道:“柏钰,是天煞教的小教主。”
“什么?!天煞教的教主?”尤非花以为自己听错了。
碧姬严肃地点头,表示肯定。
谁知尤非花的反应顿时翻了个大滚,兴奋地说:“哇,魔教教主什么的,听起来就又威武又霸气!臭小子竟然都没告诉我,走,我们找他去!”
碧姬拦在尤非花面前,无语道“主子,你确定?柏钰为什么就不告诉你呢你就不想想?”
尤非花冷静下来,是啊,为什么阿钰没有告诉自己呢?
她转身往屋里走,“去查查柏钰这十年的生活。”
碧姬低头,“属下遵命。”
……
吴恙好久没出去,眼看父亲回家的日子快要到了,觉得自己无论如何都要出去痛痛快快玩一场。因为哥哥不再强迫她绣花,所以小兰也终于可以不被困在院子里绣花跟她一起出去玩了。
“小兰,今天出去给你定做几套男装,不要每次出去都穿我的呀!”觉得小兰穿那套湖绿的衣服好像比自己好看,吴恙有些嫉妒。
“可是小姐,老爷要回来了,他回来以后我们还能跑出去玩嘛?”小兰使劲束好腰带,没办法,她的腰实在没有小姐的细。
“没关系,留着以后用嘛。”吴恙坐在梳妆台前等小兰给她梳发髻,“簪子也要买新的了。”
所以这一天两人溜出去第一件事,就是扫荡城里的制衣店和首饰店。
跟制衣店老板反复交代千万不要送到吴府,等他们来取就好,胖乎乎的老板很聪明没发一句疑问就答应了,待两人离开,老板才在心里奇怪:这是吴府的客人?真奇怪啊。
之后两个人又去看了杂耍,买了好多零嘴,回家的时候才悲伤地发现,她俩怎么都爬不上墙了。
正在两人郁闷之际,身后传来一个悦耳的声音:“两位如花似玉的姑娘需要帮忙吗?”
小兰惊喜的转头,哇,好好看的人啊!
吴恙光听声音就知道是谁了,郁闷地转过身,摊开手无奈道:“怎么哪里都有你啊?”
这张脸好像有些熟悉,吴恙却想不起什么相关的记忆,排斥多余好感,她于是猜想又是哪家风流成性的纨绔少爷。
看起来吴恙已经又忘记他们中间发生的事了,明明她都发现了真相,却偏偏又忘记了。柏钰有些无语和悲哀:有生之年能得上这种病,吴恙是真够倒霉了。
“对啊,哪里都有我。”柏钰的声音听不出波动,连悲喜也无。
他从小兰手里拿过东西,又揽过小兰的肩膀,才低头温柔地说:“准备好,抱紧我。”完全无视了炸毛的吴恙,带着小兰跃上了墙头。
再从院子里跳出来,就见吴恙正准备往墙上跃,索性直接跳向她。
“啊,你干嘛突然掉下来,吓死人啊!”吴恙被他砸个正着,吓得不轻。
“你想干嘛?”柏钰径直问道。
吴恙白他一眼,哼哼唧唧用一副看白痴的表情对着他,说:“当然是回家了,你也不看看这是谁家的院墙。”
“那不行。”
“什么不行?”吴恙瞪眼看向柏钰。
“我不让你回你能走么?”
“你不让我回我就不回了?你有病吧?”吴恙想捶胸大笑,如果现在不是夜晚,她一定会叫人一起来围观嘲笑他。
“我不让你回你想回就回了么?”柏钰有点笑意了。
其实今天柏钰的心情一点都不爽,不仅吴恙这个不要命的敢放他鸽子,就连卢筠之那个出门不常带脑子的家伙都把他给骗住了。
他被勒令每天替卢筠之给林家的小姐写封信、送束花表达爱意。这个“忙”让他今天的情绪一直处在极不稳定的状态下,现在看着吴恙只想好好地逗逗她。
至于回家什么的,大爷心情不爽,你敢说你要回家?省省吧!
“呐。”柏钰低下头,贴近吴恙额头上方,轻轻地出声。
温和的声线从头顶传出来,融于夜的空寂,显得格外好听,吴恙的心忍不住小小地动荡了一小下。然后她听见柏钰接着说:
“我有病,所以才拦住你别回家给我治病啊。”柏钰的声音里有隐隐陶醉一般的笑意,温柔胜过秋夜凉凉的风。
吴恙:“……”
“可以吗?”
吴恙楞过神,推开柏钰靠得太近的身体,“不可以!当然不可以!”
什么嘛,有病白天不能治?专挑夜黑风高的晚上,你得的病是见太阳会死症吗?!!如果真的是,那你应该去地府找阎王治才对吧?!
切,吴恙嗤声鄙视之。
柏钰不说话,只用一双温柔如水的眼睛静静地看着吴恙,他脸上什么都没有,甚至连明显的表情都没有,却把吴恙看得脸慢慢烧起来了。
“呃,你要是有病,明天也可以治嘛……”吴恙心如擂鼓。
“可是夜里会发作,死人怎么办?”柏钰又走回她身边,用扇子一端轻轻挑起她额边的碎发,脸也靠的有些近,上下缓缓移动着,像是一只野兽在嗅自己的猎物,该从哪里先下口呢。
吴恙心里怒吼:靠得比刚才还近了!!想默默、默默地离远一点,又被柏钰狠狠抓住了胳膊,“恩?你说怎么办?”
说这句话柏钰又靠近了一点,眼见两个人的嘴唇快要贴在一起,吴恙的心快跳停了: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身体里狂躁不安的血液策马般奔流,吴恙一声尖叫,提脚狠狠一跺!到底怎么办啊!
然后就听一声轻哼,禁锢自己的怀抱松开了。咦?来不及多想,她一鼓作气窜上墙头,逃跑了,哦不,回家去了。
死丫头,下脚这么重!脚背疼得钻心,柏钰嘴角抽搐,扶着墙缓了好一会才离开。
一边走一边又在想,怎么样才能理直气壮带她走呢?带个人回霄山实在是小事一桩,可柏钰并不想把事弄得人尽皆知,何况他在柳州还有别的事,怎么能被影响?
很多事情过去就过去了,捡起来也不能再继续;就像被斩根的花草,再填进那个坑也不能活回来,那些曾经的温乡柔梦,越回顾就是越深的坟墓。
……
尤非花等不及碧姬打探到消息告诉她,这天晚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最后还是起身换了一套夜行衣偷偷溜出去了。
她知道屋墙之上必定有人守着她,却好像不知道一样大摇大摆出了院子,待要飞出柳府院墙时才使了一点小手段:她没用轻功,攀着那颗老树小心翼翼颤巍巍地爬上墙头,还嚷了句:“哎呦我这老腰,老喽老喽不中用了!”
果然,几丈以外的花丛好像有点骚动。
尤非花挑眉邪笑,一个不小心摔下墙头,“啊!”
但是在她落地之前就有个肉垫子飞快地伏在她落地之处。
哈哈哈!尤非花心里狂笑,一针扎进肉垫子后背,看你怎么跟着我,吼吼——
那肉垫子也是一惊?中计了?
好晕……他还想用最后的力气抓住尤非花,但是被尤非花狠狠地甩开了。
甩开了跟踪者,尤非花却不急着跑,反而一跃上了墙头,一叉腰,嘚瑟道:“哈哈!跟你主子一样好骗!看到老娘的功夫了么?老娘可是上天入地无所不能的花女侠!
跟踪者兼那个肉垫子迷蒙地看着她,头一歪就倒过去了,由始至终,都没对她的这番表演给出任何回应。
尤非花讷讷地转转眼珠,有风吹过来,夜好凉啊,尤非花一边要跳下墙,一边缩着脖子,这件夜行衣果然太久了么?已经这么不御寒了。
然后不知脚下踩了什么东西,“哧溜”一滑,“啊!”
这次是真的,尤非花狠狠地摔在地上。
好疼啊!尤非花心里嚷嚷,看看脚下那一滩不知道是什么小东西的血肉渣渣,好恶心。
有些想吐,她赶紧转开了头。
她站起来揉揉脚踝,不满郁闷地嘟囔:怎么过了这么多年,这立时报还没完啊!
已经是二更了,尤非花赶紧运起轻功,向着城外的方向去。
而这一切,都被晚归的柏钰看在眼里。
他先去看了眼地上那肉垫子,唔,是房顶上经常见到的那个人。
做个暗卫既不低调又没本事,啧啧。
柏钰摇摇头,看到他后背上扎着的那根针,伸手就拔了下来,凑到眼前没看出什么特别,又靠近鼻端嗅了嗅,面色顿时一变。
在他身边半蹲了片刻,似是思考了什么。柏钰起身,又随手把那根针往原处插了回去。
地上的人眉头颤缩了一下,又继续睡去。第二天柳文宗得到消息回家,亲自查看他的伤,也没发现其实有第二个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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