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毛贼也搞不清这人是怎么回事,犹疑之下还是点点头。
见他点头,吴恙表情更是惊讶奇怪了,好像完全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旁边的毛贼见她这样也吓坏了:这个暴力狂还想怎样!
“那我把这块赔给你吧?这个可比你那些好多了。”
毛贼:“……”叫声大爷饶了小的吧小的不经逗。
吴恙挠挠头,心里歉疚,有些不好意思,完全不记得这人是自己刚抓到的小偷……
那家伙竟然不来拿回玉佩,就不给他算了,一个伪君子让他吃吃亏也算惩恶扬善了!吴恙在心里给柏钰定罪判刑,觉得自己真是正义的大英雄!
不过,玉佩嘛……吴恙心里笑的邪恶:既然是伪君子需要惩罚,既然留着没用,不如抵账好了!
那小偷听言瞪大了眼,直到吴恙把他的手脚松绑,又把玉佩塞进他怀里眼神才恢复了清明。
“真的不好意思啊,我真不是故意的。”吴恙一脸抱歉委屈地说,生怕他发怒追究的样子真是好笑极了。
毛贼年纪不大,看起来比吴恙还小了一两岁,许是在市井间游荡了不少年,行事说话顺水推舟甚是老练,这会面上不泄露一点颜色,假意恶声喝了一声:“哼!小爷不屑与你计较!”,转身快速地跑远了,一边跑一边努力控制自己的脸上表情,千万不要笑出来,好像笑出声,眼前的梦就要醒了。
柏钰在隐蔽处看到这一番情景,甚是无语:吴恙啊吴恙,你是真傻还是假耍?
柏钰没有靠近,本来看一眼就要走,却又迈了脚步走上前。
天际日光,温柔斜阳,风温和地吹着,吴恙闭着眼睛躺在青草地,无比惬意。突然脸上的暖意没了,她拧拧眉毛,撇撇嘴,闭着眼像是思考了一会儿然后展展眉,像是解决了什么难题,舒爽开心地拿手捂着脸颊往旁边滚了两圈,继续晒着太阳哼着歌,悠闲着还时而蹬蹬腿。
柏钰:“……”
小丫头还挺有意思,柏钰走到吴恙身边挡住她的阳光,以为她会坐起来朝他发怒,他就又能逗逗这只小野猫了,没想到这丫头还有这样恬静温和的样子,睡着的样子还蛮可爱的。
有些想笑,柏钰迈一步再次挡住她的阳光,嘴角准备好一丝谑笑等着地上的人睁开眼,结果,地上的小人儿根本没有领会到他的良苦用心,又是拧拧眉撇撇嘴,干脆地又滚了两滚,再次回到阳光的怀抱咧嘴傻笑睡大觉。柏钰呆了两秒,旋而笑的欢畅,罢了罢了,又摇摇头,什么时候自己也变得这么爱玩了。
有风吹过来,带来远处的芳草花香,柏钰看着地上那张满溢阳光和幸福的脸,突然觉得有些悸动,忍不住想要上前去摸一摸。
然后他就真的走上前蹲下|身子伸手去摸了那张脸,此刻吴恙已经真的睡着了。那样细腻的带着淡淡温度的触感让这个见惯生死打杀的人禁不住小心翼翼起来。
察觉有人靠近,停在几丈以外,柏钰极快地将表情敛于无形,起身走向等候的人。
“少主,玉佩已追回,一切如您交代。”那人见柏钰走过来,自行后退一步拱手行礼,后又双手托奉玉佩站立,藏黑色的衣服简单干练,低调却暗藏锋芒。
“嗯。”柏钰没有接过玉佩,也没有再开口,郁临风却明白其中的意思,少主让他只管好他交代的事就行,曲州的事不用也不允许他多事!心中犹豫了几下,还是道了句“属下告退”就飞身离去。
柏钰走回去,望着地上熟睡的人恢复了温柔,在她脸上摸了摸,辗转到唇,想起之前的吻,不禁又笑了笑,索性在旁边也躺下来,侧头看过去,她梦见了什么呢,看上去好像很开心的样子,忍不住他也假寐起来。
这一觉醒来就已近夜幕了,吴恙觉得冷了,后背暖暖的,但奈不住胳膊和脑袋也凉凉的啊,翻身坐起来,发现身边一个人,原来暖炉就是这个家伙啊。
思维大条的她并不会想到男女授受不亲什么的,根本没人教过她这些。吴恙皱皱眉,又是这个人,还不知道他是谁呢。她一手揉着眼,拿另一手去推柏钰:“喂,大暖炉,你叫什么啊?”
柏钰觉轻,吴恙坐起来的时候他就已经察觉了。却在听到问话时才睁开眼,“柏钰。”柏钰也装作一副刚睡醒的样子。
看这样子,想必她已经忘了之前对自己的不满了。
所以他决定放弃自己之前的疑问:傻成这样,这丫头脑筋肯定搭错了不少,哪有心思还能去耍?
见那傻丫头不说话,只一个劲盯着他看,柏钰也有些不明所以:“换个地方接着睡?”
吴恙心里钝钝的只觉得这个人长得真好看啊,又看了他一会,讷讷地点点头。
竟然答应了,鉴于对她傻气的了解程度,这样的反应柏钰竟也不觉得惊奇了。
柏钰对曲州周边也没那么熟,近夜了,也不想把吴恙冻病了,没使轻功,两个人就向着远处一点灯光找去,果然是一家客栈。
进去问,只剩一间上房,条件也并不算好,柏钰更不想看普通房间了,反正那傻姑娘又不介意,睡一间好了。
不知道客栈用的什么熏香,柏钰很快就睡着了。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下午,柏钰奇怪自己竟睡了那么久转而看见那傻丫头竟然还在睡,相比之下就不觉得自己这样哪里不对了。
伸手推了推不见吴恙醒来,柏钰在桌上留了十几两银子,又交代店小二好好服侍着,给足小费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吴恙醒来又是天将日暮,揉揉眼,不知道睡个觉怎么睡得那么累,脑袋懵懵的。对着房间里简朴的镜子梳理好头发,平静地拿起桌上的银子理所当然地放进了自己的衣兜。
下楼吃了饭,准备付钱的时候掌柜的说付过了,吴恙迷惑地望了他一眼,点点头就把钱揣了回去,很自然平常的样子让小二们终于认可了掌柜的猜测:昨夜来的这对男女是对小夫妻。
其实,吴恙是这样想的:不让付啊,那正好。转身就走,好像平白住了一次店就这么平常,其实她只是智商还没睡醒。
吴恙慢悠悠地往家的方向走,此刻吴家已经快乱成一锅粥了。
……
家丁吴雄看见小姐回来立刻惊喜地跑到前厅去跟大少爷报告:“大少爷大少爷!小姐回来了!”
吴恙捶捶睡得酸疼的肩膀,哥哥已经回来了吗?
抬头哥哥就已站在眼前,“哥哥,你,你回来了啊。”吴恙笑的心虚谄媚,大大的眼睛挤成了小月牙。
吴靖峦快要被这个妹妹气死了,从来也不让人省心,日夜兼程赶回来,就为了早点回家看这个妹妹有没有又胡闹,结果一踏进云梨小苑,就听见小兰一边绣花一边抱怨小姐出门又不带她。
看见小兰绣的图样,吴靖峦更是气得鼻子都要歪了:那图样可不就是他出门之前吩咐妹妹练习刺绣的绣样吗?!
“回来?!你巴不得我不要回来吧?我就不问你怎么这时候才回来,你就先说说看小兰替你绣过多少次花了!”
吴靖峦把绣布往吴恙怀里一丢,转身怒步走回主位坐下,有眼色的侍女赶紧给他奉茶。
“哎呀哥哥,”吴恙软着嗓音撒娇,不想让哥哥发火。实在是这种情势下她不敢撒谎,又怕说了实话哥哥会气得眼睛冒烟罚她抄书。
见哥哥一副“看你怎么狡辩”的表情,吴恙扁扁嘴,可怜兮兮地继续说道:“我真的不喜欢刺绣啊,怎么学都学不会,每次绣花都会打盹,一打盹就会眼花,一眼花就会扎到手,一扎到手,手就好疼好疼,手一好疼好疼就小半个月绣不了花,所以我才让小兰替我绣的啊。”
“你看现在小兰花绣得多好啊是不是?”说到这里她竟然还邀功一般扬起脸看向吴靖峦,小兰站在边上都忍不住想替她脸红了。
发现哥哥的表情还是一点松动都没有,吴恙有点失望,不知道自己说得哪里不对,低下头忍不住嘴欠嘟囔:“就算你不觉得小兰刺绣绣得好,也该说句话鼓励鼓励人家嘛!”
闻言众人都忍不住在心里对小姐大翻白眼,小兰:“……”
吴靖峦的脸彻底黑了,“……首先,我没有认为小兰刺绣不好,她刺绣怎么样,看去年你参加名媛刺绣比赛的名次就可以很清楚了。”
“其次,我倒是很想鼓励鼓励你,希望你能在下次刺绣比赛凭自己的能力去比赛,拿名次什么的都不重要,你拿个倒数第一我也不怕丢人。”
撂下话,吴靖峦就要走,天天担心着这个妹妹已经很辛苦,这一天又处理了不少生意上的破事,实在烦得很。
吴恙脸上火辣辣的,突然觉得委屈,眼泪静静落下来。她狠狠地抓着绣布忍耐着,直到看见吴靖峦的身影即将掠过回廊,终于忍不住吼了出来。
“如果娘亲还在,她才不会让我绣花!”吼完这句话所有的情绪爆发,吴恙哇地哭出了声,躲开所有人往云梨小苑跑去。
厅里所有的人都不说话了,下人里最小的小兰也比小姐年纪大,很多事不用说出来,大家都知道。
吴靖峦也停住了脚,像是有一股力量从脚底蜿蜒向上,沉沉地束住了他的心骨和肢体,全身的骨骼都钝钝地疼着,他想张口说点什么,可脸也都是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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