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的时间凝滞后,眼睛明亮的围观群众的目光终于“蹭蹭蹭”地捕捉到了重点!重点不是众目睽睽之下竟有人在此行那不雅之事,而是那事竟然还是俩男人做的!
一时间客栈内哗声四起,盘碟四落,酒洒杯碎,呼喝小二的招呼声中也夹着各种议论。有人痛斥这二人不知羞耻,得了断袖之癖不好好医治还这样招摇,给家族丢脸;也有上了年纪的阿婆惋惜这相貌堂堂的两个少年郎;不过也有一些年轻的男女暗暗流露出几分惊讶和敬佩,却碍于周围人的呼声不敢妄言。
之前暗暗议论吴家小姐和吴公子吴恙关系的那两人也暗暗叫好。
“看到效果了吗?”
吴恙本来瞪着眼前突然放大的脸,惊得忘了反应,被这句话拉回神智,却红了脸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支吾半天后,突然拍了非礼自己的狂徒一掌,转身就飞快地逃出客栈,完全忘了自己的“小情人”还在里头。
被抛弃的那位叫媚娘的女子也一副呆呆的样子,柏钰转过身面对着她,轻柔无害道:“呐,你看到了,在下只是借你的心上人一用,多谢姑娘了。”
手中的折扇转半圈向下,柏钰拱手道谢,优雅斯文的样子跟他可恶的做法简直天壤之别。
柏钰说的做的跟真的一样,客栈的人也都听得看得真切,一边感慨这小美人可怜,一边赞叹某个人行为有失妥当人却还算有礼貌。
“……”一句话都说不出,那叫媚娘的女子僵硬地扯扯嘴角,算是回应他的礼貌,其实心里已经快要呕死了。
而柏钰似是玩上了瘾,随意地扫了一眼客栈内的观众们,装出突然想起什么的表情:“哎呀小美人!等等在下啊!”话毕,一拂衣袖,也飞身而去。
而他却没有真的穷追不舍,只过了几条街便转身去了青花丽苑。
……
进门扔个银锭子出去,立马老鸨就现了身:“哎呦呦!公子好大方,艳红还不快迎着公子!”
难得遇见这么可口的,那刘妈妈一边甩着手绢招呼着姑娘一边紧挨着柏钰,还暗自悄悄地将另一只手探向他胸口,被柏钰拿扇子巧妙地挡开,低头冲她笑得浪荡撩人:“妈妈太热情了,红云阁有人等我呢。下次陪妈妈,好好玩。”留下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就跟着带路的丫鬟去了红云阁。
“果然是多年不见啊,没想到柳州竟是个无花之地,让咱们柏大少爷饿得连这种黄花都下得了手去采!哈哈!”卢筠之本来是想出去接他进来呢,就看到那一幕,不嘲笑一下怎么对得起兄弟多年未见的情分呢!哈哈!
柏钰还是一贯淡定轻佻的姿态,摇着扇子半点不觉得丢脸或是尴尬:“你尽管大声地笑吧,作为容貌与才华并重的万人迷我可以理解你心中的嫉妒,也完全理解你不明白本公子照顾各年龄阶段粉丝心情的责任,毕竟,”
柏钰转着手里的扇子,笑的奸邪:“不在其位,不谋其职嘛!筠之你说呢?”
卢筠之气得脸青,这不是诋毁他相貌和才智皆不如他嘛?!刚要出声反驳,一边沉默的柳如风开口了:“行了,芊芊姑娘出来了。”
青花丽苑是这里最富盛名的青楼了,不只是这里面姑娘多姑娘美,装潢布置华丽,格局精巧,还因为这里的四大艺妓。
哪家青楼没几个招牌艺妓在曲州都挂不了名,可这青花丽苑的艺妓更是出名,出名到这里的名商巨贾都以在这里包养的名妓显示自己的身份。
而艺妓又不同于一般的妓女,妓女只需要有相貌以色侍人,艺妓却要才貌双全。甚至因为行里卖身不卖艺的规矩,艺妓非但不像一般妓女受尽社会各层人士嘲讽谩骂,还是受尽追捧的行业,也就是所以那么多名门小姐不想做大家闺秀,却想要学好才艺做个艺妓的原因。
而自从这位姚芊芊补了青花丽苑四大艺妓最后一个缺,艺妓才貌要两全的规定就算打破了,因为看过一年前花魁才艺比试的人都知道,这个女子不漂亮。
那时候卢筠之还特意给柏钰飞鸽去了信,几乎把选花魁过程所有能说的事都告诉他了,所以这个姑娘不漂亮他是知道的,而且,他还知道这个姑娘不能惹。
“阿钰,你可是柳州第一公子,万人迷呢,没忘了给芊芊姑娘带礼物吧?四处留情只留情怎么行呢?”卢筠之明明长了一张艳绝无双的脸,却好似脑筋有点短,此刻笑得得意洋洋,却没发现有人向来没表情的脸已经有些要裂了。
柏钰很细心地观察到这一点,体贴温柔地冲卢筠之笑了笑:“不了,这样的机会还是留给你吧,万人迷需要在适当的时候收敛光芒。”
说完,冲姚芊芊微微一笑,又不动声色地看了柳如风一眼。“芊芊姑娘这红云阁布置风情优雅,在下冒昧猜测缺不了如风的用心吧?”
“用心怎样,不用心又当如何?”,姚芊芊难得今日抱了琵琶,轻抚着琴弦,脸上带着点淡淡的疲惫,肃然地开口,凉凉的声音透着寂寞的骄傲。
“红云阁只是个寄身之处,我这种无家之人,呆在哪里都是一样的,用了心更惶惶难安不止,到最后也只浪费了可惜。”
柏钰哑然,这位果真不是简单的主儿。
“柏公子想要的消息柳公子早嘱咐了芊芊,已俱在这信函之中了,日后公子有别的需要,只管自己来就好,无需这么大的排场。”
偷偷又看了眼柳如风,柏钰有些尴尬,没敢说话。
“再说人多了也不方便,芊芊还希望能有机会单独领略下柳州第一公子的风采呢!”
柏钰:“……”芊芊姑娘你是看我生的斯文苗条,该去练练功夫身手吗?
再偷偷看一眼柳如风黑上加黑的脸,柏钰心里无奈叹息:得,人选都是既定了的。
柳如风仰头喝尽一杯酒,道:“芊芊姑娘累了,我们先走吧。”
出了青花丽苑,卢筠之还不知已引火上身自身难保,贴心地问:“阿钰,你来曲州还没购置房屋吧?不如先去我家里住啊!”
柳如风接的很快:“住你家哪有我家方便,阿钰我母亲念叨你有些时日了,你早些搬过去省的老人家挂念。”
卢筠之立马不愿意了:“那不行,如风哥你让阿钰住也要让我住……”
“筠之!闭嘴。”柏钰明知有不妥,觉得还是小心为之。
不想,柳如风难得地开怀一笑,霎时间竟有了点使日光都黯淡的魅惑,“那有何不可,明日你就搬来,我们兄弟三人同住,也好又有人陪我练剑了。”
卢筠之得意地冲柏钰挑眉,继而拉着柳如风往前走,“刚好,如风哥,让你见识下我开天玉斧第十八式的威力!”
柏钰扶额,恐怕没这么简单吧。
……
百祥楼,曲州最别具风雅的酒楼,此刻,兄弟三人正在“应春小雅”边听小曲边吃饭。
“筠之,你也想像阿钰一样得个曲州第一公子的称号吧?第一公子遍赏群芳酒量可不能小了。来,为兄给你满上。”
“是吗?那好我喝。”卢筠之对兄弟的话深信不疑,仰头喝尽一杯酒。
“再来这杯,为兄预祝你早日捕获曲州城万千芳龄女子的心。”柳如风淡定地也给自己满上。
卢筠之再喝。
“这一杯,为我们兄弟三人日后同住愉快。”
柏钰:“……”他配合地举杯,发现自己完全被忽略了,如风根本不看自己,筠之贯彻他千杯不倒三杯醉的原则,已经喝得开始迷瞪了。
“这一杯,为……”
“这一杯,为你从我家偷吃的三十四块梅蕊糕。”
“这一杯,为你七岁那年划破我的练功服。”
“这一杯,为你偷拿我的文章交给夫子。”
“这一杯,为……”
柏钰:“……”
卢筠之还在不停地喝,可两只眼睛已经快要翻到天上去了。看这架势,分明如风寻仇模式开启,柏钰急灌一杯,不急不急,马上就到自己了。
待桌上的酒坛都空了,柳如风才伸手将卢筠之按倒在桌上,卢筠之其实早已醉了,千杯不倒其实就只是不倒而已。
然后柏钰就等到“传唤”了:“阿钰,你随我回府,看看我新铸的剑。”说着,就起身要往外走。
柏钰一个激灵,看看还倒在桌上的卢筠之,连忙问:“那筠之呢?”
“你还怕流香山庄的少爷会露宿街头么?只怕晚一个时辰这曲州城便要被翻过来了吧。走了,别耽误了我们练剑。”回头一个眼神分明没有任何感情流露,却让柏钰冷得打了个哆嗦。
……
夜渐深,柳如风的剑越来越狠厉,似有万里浪涛等着破堤而来,他的脸色也越来越凝重、悲愤……
柳如风一个后仰,旋身半周将剑平切滑过,柏钰堪堪躲过去,对方接着又是竖劈、俯刺。柳如风的剑越来越快,柏钰的衣袍上的口子也越来越多。
剑风起,庭院里被割下的细小布块随之飘浮来去,有着别样动人的美感。
看着满院飘飞的白花,柳如风手握长剑不住地抖,愤愤地大声喝道:“这十年你的功夫都陪姑娘下酒了么?!”
柏钰听言眸光暗了暗,默默走上前按下柳如风拿剑的手,“哥哥,虽然我十年不在曲州,只这一天我也知道,你过得,很不容易。”
此言一出,两人尽是沉默,半晌,柏钰才又说:“夜要尽了,去看看芊芊姑娘吧。”
“天快亮了,我还是先回客栈睡饱了再说,哥哥别忘了让管家爷爷多给我做点好吃的。”这一身实在太狼狈了,柏钰调笑着说完这句话就使了轻功飞出柳宅。
吴恙跑出客栈,见后面柏钰追上来,心里羞愤难加,这等泼皮无赖,白白长了那一副好样貌!
待她终于跑得累了,不得不停下来歇息时,才想起来自己跑得太急竟然忘了使轻功!哎哎,真是可惜这么好的机会可以比量下自己的轻功练得怎么样,她回头看看身后,咦?那个人竟然没追上来?
哇,原来我只用跑的就可以把那个无赖甩掉!吴恙好不得意。
可是,那个无赖是曲州的人吗?以前好像没见过啊,也是,曲州怎么会有那么禽兽不如的家伙?吴恙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心情并不像跑出客栈时那么愤慨,她累极了,怏怏地迈着步子小心地从后门回到吴家。
没想到,媚娘老早就在等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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