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夺彩衣
1:
秀花醒来,已是近黄昏了。
沉风携着跟班齐齐涌入秀花刚打开的视线。“还好吧!现在还感觉哪里不舒服吗?”
昏暗的偏间只有微弱的光线,令秀花都看不清来看她的人是谁。他们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身体凑得太近了,又立刻退后一步。然后他们又齐齐对秀花讪笑。
玉丹倒是很平静。她正和一位郎中模样的人聊着什么,面色凝重。那位郎中模样凑过来,看了秀花一眼,又笑笑地走了。玉丹公主也紧跟上去。
可秀花并没有要说话的意思。
见如此,沉风他们只好退下。一出房他们便逮着玉丹问。
“到底怎么样了?”沉风焦急到抓玉丹公主的衣袖。
这自然引来玉丹的怒火。
无奈沉风赶紧松手。
“无碍!”玉丹公主言毕继续昂起她高贵的头,踏着大气的步子走远了。
听到‘无碍’两个字沉风终于长舒一口气。“快!给秀花准备汤粥。”
“不必了。有本公主在还用得着劳烦你吗?”玉丹忽而回头。
“也是!也是!”沉风他们只得敷衍。他们也意识到这里不便多呆,回了侯王府。
那夜的月色格外凄凉。沉风拉上他的跟班坐在墙瓦之上抬头看月亮。
“这样的天气,看月亮!”他的跟班满腹委屈。
沉风又没忍住拍他的跟班的后脑勺。“愚蠢!停!看!月亮像什么?”
他的跟班睁大他那不大不小的眼睛,努力睁大再睁大。他的跟班实在看不出什么,只是觉得月亮如一枚玉,弯弯的透明的玉坠在天幕的一边。洁白无瑕。不。有一点点瑕疵。“有点黑影耶。元帅,这代表明日有雨。”
“愚蠢!”沉风垂着头无可奈何地又敲了敲他的跟班的后脑勺。停了一会儿,他眼里又闪满了喜悦的光彩。“像秀花的笑。真好看。”
他的跟班气得想下去。
沉风急忙拉住。
“可……”他的跟班觉得自己还是闭嘴为妙。
可是沉风还是要来拍他的跟班的后脑勺的,他的跟班速速握住沉风的手。没拍到,沉风气急败坏的笑笑。
“可是你怎么反而帮千浪的呢?”
沉风的嘴开始划出美丽的弧线,眼神也焕发了憧憬的光芒。“因为秀花的心上人是他。”
这一语一出,他的跟班又愣住了。
“世间当有情人成眷属啊!何况君子有成人之美嘛。”沉风抬头又去看那月亮。仿佛他是在对月亮说知心话。但愿月亮懂吧。
他的跟班立刻拍手叫好。“也是!咱元帅要找好的,多的是嘛。”
然后沉风这一回不客气地将他的跟班踢了下去。
“哎哟!痛!”他的跟班不住地叫嚷,慢慢地去查看伤的情况。
“嗯。这就对了。”沉风在墙瓦上朝下俯视。
其实他的跟班本就文文弱弱的,的确经不起这样的摔。
沉风想了想觉得自己错了。他立刻下去将他的跟班扶起。
“这秀花好像刻意掩藏着什么?我有种不好地直觉。”沉风的跟班眯着眼睛想得很认真。
“这一回你聪明了。”然而沉风又没忘记去拍他的跟班的后脑勺。
他的跟班无比伤心的表情。“为什么又打我?”
“大丈夫能屈能伸,打一下算什么!”然后沉风又将手甩出去。
但这次沉风的手没拍到他的跟班。他又被他的跟班接住了。他们两个似要打起来的征兆。但其实他们只是嬉戏罢了。
“你和玉丹公主去商议吧!”沉风发出命令。
他的跟班自然摆手,求饶。
沉风又陷入思考中。
2:
秀花陪玉丹公主习术有一阵了。公主贴心地问起秀花想不想家。在一个明媚的上午。沉风邀玉丹公主品新到沁冰茶。
茶一道工序泡下来也凉得差不多了。沉风一仰头喝下去。“早叫你问,不问。”
“那不是还不熟吗?”玉丹也准备端了一杯来喝,沉风即刻递上。
坐一旁的秀花反倒无关她的事一般,低头看着茶。
亭子下的水池的水草儿自由地荡着。清冷的风送来一阵阵清香。
“秀花想家吗?”玉丹公主凑到秀花耳边垂问。
沉风察看着秀花的细微表情。
可这秀花仍旧低头不语。
一串铜钱,和一堆海贝摆在秀花面前。沉风抓起铜钱和海贝想塞到秀花手里。秀花急忙将手移开,再轻轻的摇头。“这个,不要。”
“兴许用得上呢。”沉风又试图去塞。
秀花就走开了。
玉丹见秀花如此就示意沉风先放下铜钱和海贝。“夺彩衣的情况怎么了?”
秀花将眼皮放下,心平静许多了。她将所有心思用在听玉丹公主他们说彩衣的事去。
“千浪希望最大,但也不排除则伊。”]
又说到千浪了,秀花的心弦又一次绷紧了。她有点害怕,于是走开了。
“应该会是千浪的。”玉丹脑海里谋划着什么。
一头雾水的秀花像是想到了什么,晶莹的泪水打湿了脸。
沉风无意中就看到秀花的泪眼。“哪里不舒服吗?”
“风吹什么到眼睛里去了。”
“我帮你吹吹吧。”
这话才说玉丹公主一棒子就挥向了沉风。沉风避闪不及,刚好被砸中了。但他也只是呵呵地笑。
“我们也并不是要赶你走的意思。只是怕你想家。”沉风掏出细软巾给秀花拭泪。但玉丹公主却更快。沉风细软香巾只得收回。
玉丹公主拉着秀花的手。“在本公主心里,你就是姐妹,这儿便是你的家。”
秀花点头。“我没有家……家……被占了……”后半句地声音已经低到别人听不见的程度。秀花又泪如泉涌了。
安静了,惟有秀花的哭腔声。
“本公主带你见父王去。”秀花被玉丹公主拉着就直接走了。
沉风掰着手指掐算着什么。“这日子……”
去到大王的承风轩。玉丹公主老远就看到了大王和几个人在密谋着什么。公主命人去报讯,自己便在远处候着。
因为早有报,大王已了解到事情的来龙去脉。玉丹公主和秀花行礼后,便退至旁侧。
“你便是秀花?”
“父王意下如何呢?”玉丹担心秀花,所以她直接问了。
从未见过如此大场面,秀花果真害怕了。她颤颤地抬起头去看大王,行礼。“小女名秀花。”
“家在何处?”大王的目光投到秀花身上,引得她又一度小紧张。玉丹公主立刻凑到秀花耳根。“一一告诉父王便可。”
所有人都在看秀花了。秀花忍不住脸红了。行礼。“离这儿不远。”
“可知父母名讳?”“……尚不知。”“怎会不知呢?长辈们唤其父名啊?”“牙简。”
这两字一出,引得一片哄笑。
可秀花还弄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她睁大眼睛朝他们扫视了一遍,又默默地低下头去。
倒是大王没有笑,仿佛陷入了回忆中。“孤幼时认识一位唤牙简的人。曾一同念诗,习术,想来孤同牙简真可谓情同兄弟啊!那孤认你作女儿,倒也合情合理嘛。仁才们认为如何呀?”
那几个人纷纷点头。
玉丹公主笑着去拉秀花,齐齐跪下。“谢父王。”
大王也去扶起。他本要询问其父的具体情况,可秀花脸上忧伤若隐若现的,便不多问了。侍女们端来彩飞冰仙水,以解口喝。
“彩衣花国可能要硬攻了。”玉丹公主抿了一口水后,慢慢地吐着香气。
秀花又一次呆住了。这次她的心悬得不能再悬了。
那几个人也喝着水,各自思量着。“小国,宝却无数。可取!”其中一人微微点头。
“孤正有此意呀。只是此事也不可匆忙,须从长计议啊!”大王打量着秀花。
最安静的秀花终于开口了。“沉风可为元帅?”
“让他争取吧!孤也认为他还是不错的。”
3:
夺彩衣的日子如期而至。
彩衣花国上上下下无一不看重这一圣举。因为这不光是给予众多少年展现本领的机会,更是让新一任彩衣圣主光耀产生。所以花民们早备好各样新鲜蔬果在和繁星谷等候。
横八术堪称国术,自然首当其中。千浪在数回资格会中提首名自然是第一个候赛之人。但他没有圣物。
首先自然是展现各自的本领的近身赛。
令剑提着茶壶和饭筐和其他花民们坐在一起。千浪的娘亲挨着令剑坐着。她被令剑保护得很好。尽管人很多,但都不会挤到她。
对仗赛开始。
风骤起,力不大。风温柔地拂过人们的脸。有一少女如波浪地线路绕着轻步而走。衣衫轻而薄,数屋云纱包裹着,旋起,浮着馨香。
离千浪十步路,云纱随着身子的舞动,而熠熠闪光,一长剑竖立于前,少女嘴微嚅动,四面八方的绿色的光芒集齐,如巨石般向千浪滚去。
那绿只是比秀花的略淡些,却令千浪略微走神。
则伊腾空而起,大刀趁势砍来,那光芒也骤散。
长剑与大刀交锋了。火星四射,险些伤及无辜。幸好花民们早有防护。几次交锋,少女功力尽失了只得称败。两人友好的谢礼。
“千浪,我是不会让你的。”则伊横捧大刀,目光锐利。
话音一落,两人便开始各自念心法。
金黄色的光亮沙砾与红色的光亮沙砾时时碰撞。花民看得也是尖叫连连。眼看那金黄色的光亮沙砾要碰到则伊的脖颈处,却被红色的余光亮沙砾给震了回去。
那红色的光亮沙砾秒砍向千浪,却见千浪也速闪,施力回击。
如此数回,磨掉彼此的功力。
风忽然消失了般,在千浪默念心法,双手认真施力后。数条细长的金黄色光亮沙砾线集中击向则伊的身体。则伊仿若被绑了般,无以施力。挣扎了好一会儿,他才把自己救了出来。但气力也费了一大半了。他无比哀怨地瞪着千浪。
如此对仗许久,则伊咬咬牙决心拼死一战。此时才觉自己功力尚浅,则伊叹气:都怪平时不认真呀!他退步几步之外,平心静气双手触在空中以感知风流的动向。
但则伊不知道风流也会人动而改变的。因为人施力后,风流也会发生其他的作用。千浪纵身抚气流而来,金黄色的光亮沙砾呈弧线飞来,直逼则伊。
这时则伊想起他的圣物。圣物举起需默念口诀方可开启神力。但他忘了口诀,将圣物端量半天也未想起。
千浪见如此,只得提醒。他深知这点神力对付得了。“三月三月……”
则伊倒也聪明立刻反应过来,口诀默念,玉光乍现。神力尽散在空中时,千浪早躲在灵护屏后了。如此千浪又没胜过千浪。
见状,则伊斜瞄一眼那飞起的绿叶,想到一个人。也不知他生出了什么念头。突然他又振奋起来,挥起大刀,整个人旋转如一枚梅花灵箭般离弦直射千浪。见千浪就要施神力,则伊速暗示:秀花来了。
千浪果真一晃神,大刀已架在脖间了。
这一次首名是则伊。
他欢心地收大刀,向众花民们行礼。
台下却没有欢呼声。
4:
彩衣在将要披在则伊的身上的前夜不见了。
则伊为披彩衣特地熬百草汤,沁花露沐浴了六六天之久,敬神拜天九一天后却等来一个这样的消息。他很生气,却又无奈。于是他和令剑诉起了苦。
令剑坐在树下绣花。“千浪呢,怎么没见人哪?好多天不见人了。本想安慰他呢。你也太过分了。”
“如他所愿,彩衣不见了。”“我认命了,大约这彩衣也是命中注定的吧。”“我们大丈夫的心你们女子怎会懂呢?”“师父应该告诉你了,还不去?”“陪我一起呗。这样显得虔诚些。你应该知道吧,成对成双,圣主则当。”“这种情况……我又不是你的娘子……欺骗……怕是不好吧?”“花民们不会知道的。”“好吧!”
他们开始了挨家挨户的登门拜访。上草房,盖漏处;爬柱子,擦脏尘;去地里,锄新禾。或是嘘寒问暖的。总之则伊要这样表示虔诚,以感动花民们,让他们去拜神祭天放回彩衣。
不过计划得好,也只是计划。第一家就把他们赶出来了。
“敝人是彩衣的主人则伊……”话未说完,人家便将砰地一声关住了。
令剑捂嘴含笑。“还是我来吧!”她径直到田园松土,则伊也跟了去。到午时便跟着花民回家。一进人家里查看屋顶,洗菜,熬汤,弄点心。令剑是样样都来。
则伊只是打打下手。令剑忙碌时的样子是更美了。则伊专心地看着,不由得去摸令剑的手,立刻被抽。“滚!一边去!”
“闺女呀!我们是看出来了。你呀,太热心了!”花民拉过令剑的手,塞了好几个花币呢。
“这下好了,都怪你那么大反应。”“谁叫你碰!”令剑则伊两叽叽咕咕的引得旁人一阵哄笑。就这样,无功而返。
花民仍旧议论开了。
“千浪仁义呀!可这则伊功利心太重咯!”
“哼!做点事就想让我们逆天而行,做梦!”
“休想!”
“以后他若真成彩衣圣主,怕是苦了我们花民们呀!一看他就是不靠谱的主儿。”
“早听说了,此人脾气暴戾。哪比得上千浪的人品呀!”
“活生生的鸳鸯被他给拆散了。天各一方呢!”
愤怒的花民拥集到花淡庄。师父也被这强大的阵势吓得束手无策呢。千浪还在帮师父备案呢。一干学徒更是慌得六神无主了。
而令剑,则伊也都回不了花淡庄了。
“我们向上一任彩衣圣主求救吧!”则伊平空冒出一个这样的念头。
仿佛早有预料,上一任彩衣圣主已在门边恭候了。几个人互相行礼后,就进了屋。木柱撑顶,布帘飘荡。彩衣轩也确实是简陋非常呀!
几个人刚一落座。上一任彩衣圣主便开口说话了。“在下知道你们的来意,所以在此恭候着。”
“那么说彩衣迟早是我的了。”则伊傲气地起身上前。
令剑忙拉回则伊,凑到他耳根。“听他把话说完,再议也不迟嘛。”
“你们两人有拜堂成亲?”上一任彩衣圣主见他们关系如此亲密,不免发问。
则伊自然乐坏了。“对啊!很登对吧!”他都忽视了令剑发怒的眼睛。
上一任彩衣圣主看着他们两个忍俊不禁。“其实做一对平常夫妻未尝不好。你们回去吧!”
他们听完一愣,又不好回什么只得悻悻地回去。这样,他们也思索了一路。两个人这样默默地走着。彼此也觉得舒适。
花淡庄又回不了。他们两个在竹林里来回地走着。直到累了,两个人才背对背地坐在地上。也因为太累了,他们就直接睡着了。清晨的露珠顺着叶尖滴了下来。露珠滴到令剑的鼻尖,滴到则伊的睫毛上。几颗露珠又陆续地滴落下来,分别落在他们俩的脸颊上,他们这才醒来。
“一醒来就看见你,感觉真好!”则伊头侧着看向令剑。
令剑肩一耸。“少皮!”他们才去竹林外看,花民更多了。
5:
“我们快点走!”令剑,则伊异口同声。
则伊单手向旁拂开,默念口诀,内力一施,两人便翩翩上了竹林上空。耗费大半内力,他们才到河对岸。河水正涨,漫到岸上了。青草都浸在水里了。
“去我家吃点什么吧!”
“封了。”令剑有气无力地白了则伊一眼。
清凉的风从河面上吹过来,拂着他们的脸,也拍打着他们两个慌乱的心。他们彼此安静地对看着。温度适宜,风有意无意擦着令剑的肌肤。她去看则伊早已羞红的脸,心立马不安分的瞎想了。则伊伸出手想去牵令剑的手,快要碰到却怯怯地收回,却又试着伸出去。他的手放在风里。每一丝风细细地缠绕着他的手,微微地触着他的心。于是这样脸便红了。
河边有大片大片的蔬果。则伊采了一颗灵仙果来。“吃。”他双手捧给令剑。
令剑不接则伊这样偷来的食物。“一餐而已。”
“对不住,是我拖累你了。”则伊谦疚地看着令剑。
如此,令剑不免又丢白眼给则伊。“那是。这下千浪更加不会娶我啦。”
“让我来掐指一算。嗯,不要打扰呀。算算,这个会有一个更好的人做你的郎君。想不想知道那个人是谁呀?”则伊坐得笔直,貌似在认真算着什么。
这让令剑笑弯了腰。则伊也觉得没必要算了。
“我们还是不应该逃避。”令剑抱着双腿思考着。
咬着草儿的则伊突然冷哼一句,“对,特别是你!”
两颗热泪在令剑眼眶里打转。她开始回忆着一些事。可她回忆的事竟然全是她和则伊的。比起千浪来,则伊地霸气,那无意流露的关心,却也一点点软化着她的心。“你真的那么想娶我吗?”
“是的。”则伊认真地看着令剑的眼睛。“你长得这么美。”
然后他又被令剑抽了手背。“走。回去。”
千浪和师父正解释着,逐个解释着。“则伊没那么坏的。”“这孩子真的不在花淡庄呀。”
那一帮花民们看到则伊,令剑回来,纷纷安静下来。则伊行礼。“愿听彩衣的安排,让位于千浪。”
天空中无数七彩的贝类缠着闪闪发光的丝线聚拢,飘浮,旋转。花民们纷纷抬起头,仰望那神圣的彩衣。则伊仰起的脸滑着珍珠般的泪儿。真是逃不开的天命呀!
令剑只是看着千浪。你终于如愿了,但你又真的娶得上秀花吗?
彩衣愈来愈刺目了。惟有千浪不觉。他依旧凝视着。为了彩衣,我和秀花见上面都难。如今兜兜转转仍旧到了我这儿,这大约真是命中注定吧。秀花你等着我。
师父双手扣在额前,频念心法。然后他这才行礼。他向彩衣行礼,向千浪行礼。“彩衣圣主,光耀花国。”行大礼。其余人包括则伊,令剑也行大礼。花民们也行大礼。
千浪闭目扣指,彩衣便罩在了他的身上了。“众家人,平礼。”
花民们身来来了一位不请之客——上一任彩衣圣主。花民主动开道,让上一任彩衣圣主走到千浪面前来。彩衣圣主捧着一节花枝,走向千浪,行礼。千浪速求平礼。
师父也捧出夌灵柔剑和十二密招的秘笺,塞进千浪的手心里。“横八术,从你这起。”
千浪回礼。
礼毕。花民们这才开心地散去。
临睡,师父找令剑商量事议。“你娘亲去得早,没人照顾你。如今你也长大了,也该成家了。昨日你当着花民在面儿有出格的言行,怕是难择佳偶了。则伊这孩子也不差,考量一下吧。”
“知道了,爹。”令剑茶也未给师父沏上一杯,便送他出闺房。
没几日,则伊便来了聘礼。圣物一枚、沁香丝布八八段、鱼香粳米八六筒、牙兰花一六八捆、蚕蛹六二盖、云罗珍珠数百枚。
令剑抿嘴一笑,算认可了。
千浪也没想到,他们这么快。
则伊也不再提旧事了。“也不祝贺?!”
“恭喜!早当父亲。”千浪自然会道贺啦。只是他心中盼的可心的人儿还在另一方呢,人家早圆满甜蜜了。热闹的喜事办得却他更加惆怅。
可他哪里知道,秀花加入了吞并彩衣花国的队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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