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足饭饱,沈流金挺着个肚子躺在草地上,看着月亮一动不动,她吃得太撑了些,连翻身都有些困难,就搁那儿跟霍莲说话,“我们今天租的那地方,还真是不错,我寻思着,我们要不要设计个大浴房,里面弄个大浴池,没事也可以泡个澡什么的。”
“再说吧,”霍莲说:“家里的钱都给我哥管着,要做什么得和她商量。”
“不是吧,”沈流金说:“难道你家都是有钱就上交的,霍宁不要你们自己管钱?”
“没有啊,我之前做工赚的他都没要,说是我自己的挣得银子自己花。”
“我跟你讲这样可不行,”沈流金说:“你得有自己的私房钱知道不,总不能买个什么都要给霍宁报告一声,那多不方便啊,你顾着他们可以,但也别忘了自己是个独立的个体,别事事都要问过霍宁才能做。”
霍莲想了想,“这么一说也对,想我现在手头上就一分钱也没有。”
“你得把主次分出来,”沈流金说:“得让霍宁自己做一个生意,这对他来说也是锻炼,你呢就另做一个生意,赚来的是私房钱,还得让他们搞不清你有多少银子,这样我们干些什么的时候,也不会露出马脚,两边都好。”
沈流金想了想又说:“或者,你可以让他去识字。”
“对啊,”霍莲猛然记起来,沈流金不说她都快要忘了,霍宁十五岁大字不识,霍卿更是连加减都算不清楚,士农工商士字在前,识字会算数的人再不济都可以给人做账房先生,这说来也是一门傍身的技能。
“要不让他去学一门手艺。”沈流金说。
“这个不行,学手艺的人相当于给师傅做七八年的白工,辛苦不说人家还不一定教你。”
“你考虑这么多干嘛,”沈流金说:“得去问过霍宁,他要学的话再辛苦你能拦着?手艺是傍身的东西,但我还是比较倾向去送他去上学,再怎么也不能做个文盲,知识就是力量嘛。”
再歇了一会儿,两人便钻出去睡觉,毕竟这个地方人多眼杂,仙城还是不敢多呆。
第二天直接睡到自然醒,沈流金雇了了车回十里村,霍莲便回到细葫芦巷,随着霍宁他们去街上采购家什。
这差的东西还是蛮多的,以前霍莲是和莫艳娘睡,霍宁和霍卿睡,现在每人都能有自己单独的屋子,自然得买新的被褥,旧衣被用来填补窗缝,也得再制几件新衣,过冬的粮食吃完了,也得再备新粮食,锅碗瓢盆这等细小物件不说,也得一一另买。
这一天真是花钱如流水,一下便是五两银子又出去了,霍莲估摸着霍宁那儿也只剩下一二两银子了,他们购置的东西不再是以前那种差的要死的,霍宁掏钱的时候神色未变,看来心境也多少不一样了些。
等到下午,沈流金也来了,浩浩荡荡赶了几辆牛车排着队的来,她的家当其实也不多,牛车上主要装的是酿造的醉青花。
霍莲这边收拾完了,边去帮着沈流金整理东西,赵春兰刚到这地方的时候看起来挺高兴,一见着霍家也住这儿,脸瞬间就垮了下来,甩了好几个脸色给霍莲看。
霍莲也不去管她,和沈流金商量着,单隔出一间大屋子做酒库,余下的空屋用在堆放杂物,沈流金道:“给你说的那些事,你去问过他们两兄弟了没?”
霍莲道:“阿卿不用问的、,他年纪还小,说什么都要去读书的,我打听过两条街外有处学堂,里面的教书先生是个老秀才,学问不错,束脩另说,这地方的笔墨纸砚简直是奢侈品,贵的离谱。”
“你那算什么,”沈流金道:“泽玉也要读书识字,只能请女先生到家里来教学问,就算是一月一两银子我也得给她请来,文房四宝再贵还不是得买,可恨我竟然不认得繁体字,要不自己也能做先生了。”
“看是能看懂的把,只是写就写不出来了,你那女先生请来后,我们也得跟着学学。”霍莲道:“只是我家现在银子都用光了,可能得推迟几个月。”
“你脑袋糊了吧,”沈流金道:“今天是几号?”
“月底了,怎么的?”
沈流金起身去房里,片刻再出来手上捧了一个大盒子,打开一看,里面是排的整整齐齐的银锭,“不用数了,四百两银子。”
霍莲以疑问的眼神看向她。
沈流金道:“你是不是过糊涂了,忘了我们两个月前送到同悦的酒还没结账呢。”
霍莲:“哦……”恍然大悟。
“我今个儿来的时候把这个月的一百五坛酒送去给他,顺道把账也结了,周文渊按一坛酒五两银子卖,过年的那五十坛抢手得紧,一坛子卖了十两,这两个月卖下来,我们每家四百两的红利,怎么样?”
“不怎么样,”霍莲道:“我都快忘记那事了,跟天上掉馅饼似得。”
那四百两抱回家,连霍宁都吓了一跳,霍莲把窗户都掩好,道:“哥,你以后打算怎么办,可有什么想学的手艺?”
“我要是去学手艺,这一大家子谁照顾着。”霍宁看了她一眼,“食坊可是不做了?”
“也是要做的,不过还没想好,”霍莲道:“刚听阿金要给泽玉请女先生,我想着阿卿同泽玉一般大,应是要识字的,便想着送他去上学堂,你看如何?”
霍宁点点头,“家里既然不缺钱了,是该送他读书的。”
霍莲斟酌着道:“哥,你看,这识字的人多少都是受人尊敬的,我觉得呢,你也该去学学,以后总有些用处,要不,你也去学堂?”
“我去做什么,”霍宁一下就笑了,“我都这种年纪了,再读书也读不出什么名堂,去了也是白费银子。”
“送阿卿去读书,也不是要让他考功名的,”霍莲道:“自己能看会写,总是比那些大字不识的人要强,若以后去到哪儿,也不至于写封家书都要别人代劳吧。”
霍宁就不说话了,看起来似乎有些松动,霍莲再接再厉道,“阿金呢,照顾一家子也累,也不想出去摆那些费力的摊子了,我同她说了,请女先生来我也要跟着去识点字的,免得以后谁把我卖了,我自个儿都不知道。”
霍宁一下笑起来,“哪能卖你啊。”
“这什么地契田契身契,也是要识字才看的懂的,还怕以后被人懵了呢,”霍莲道:“你若想学就去学,家里有我看着娘,况且还有沈流金和月婶子一家子,相互都有照应。”
这事给霍卿一说,意外的是这家伙老大不乐意,扁着嘴道:“读书的人都文绉绉的,我才不要当穷酸老秀才,姐,你送我去学武吧,我以后要做大将军。”
“想得美,你还考不上秀才呢,”霍莲道:“再说,哪个大将军不识字。”
霍卿道:“你别懵我了,读书能当上大将军么,姐,那将军可是靠真本事自个儿坐上去的。”
这家伙一门心思只想去学武,和霍莲瞎扯半天,没发现他现在倒是伶牙俐齿,也不知道跟谁学的,霍莲扯不过他,也懒和他得废话,直接让霍宁揪着他去学堂。
正巧那办学堂的老秀才是月婶子认识的,听说和她亡父是同窗,霍莲便托了月婶子,备上两条腊肉,一盒糕点,外加束脩银子,央月婶子陪着他们同去,这文人的规矩众多,霍莲不懂,月婶子父亲好歹是个秀才,她虽说现下落没了,好歹也算大家出身,能提点着他们一些。
待过了半会,只见月婶子笑呵呵的回来,霍莲就知道这事成了。
这般平日里家里就只有霍莲和莫艳娘,这院子颇大,他们两家前后都有大面积的土地,长久无人打理,现下已杂草丛生。霍莲去问了下月婶子那土地能用不能,月婶子道:“以前是我父亲用来养花的,你们可是想种些菜。”
霍莲道是,月婶子便笑道:“想种就种呗,是你们租的地方,以后这种事不要问我,只要不毁坏东西,你们想怎么弄都行。”
霍莲便和沈流金捉摸着,在房子背后靠墙的地方开垦出连成一片的方格田,种了些辣椒,菠菜,瓜藤子等家里常备的蔬菜,在房前另辟一块地搭了葡萄架子,夏日里也有个乘凉的地方。
做这些事的时候,每花一次钱,霍莲都要向霍宁支一次银子,一来二去果真麻烦得很,想到沈流金的话,看来真得存些自个儿的私房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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