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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苏醒
饥饿与疼痛将何绍从沉睡中唤醒。
睁开沉重的双眼,何绍茫然的看着四周的一切。
这是一个比较干净、整洁的房间,屋顶是那种老式的斜瓦房,从这个角度看蛮高的,横梁看来应该是一根整圆木,中间没有接头,比较干净,没有什么灰尘。房子四周的墙壁应该都是木质的,有些老旧了,不过很规整,几乎没有什么破损,墙上零零散散地挂着一些不认识的用具。
何绍迷茫了,见惯了高楼大厦,钢铁丛林,这个像老古董的房子是哪儿?
何绍挣扎着想要坐起身来,但浑身酸软无力,又带着一阵阵的刺痛,仿佛大病初愈之人,腹中也传来饥饿的咕噜声。
何绍无奈,费力地抬起一只手臂,然而......
这是自己的手?
看着这尺寸,这短胖的样子,分明就是一个孩童的手啊。何绍无语了。
何绍动了动手,进一步确认了它的归属。
受此惊吓,何绍思维清晰起来,按捺住身体的不适,何绍又想到了一个问题。
这又是另外一个梦?
好吧,比前面那个死寂的宇宙好多了,至少,还能感受到疼痛,能感受到饥饿,至少,感觉像是活着。
这一件又一件光怪陆离的事仿佛已经让何绍不觉得怎么惊讶了,不管多么真实的梦也毕竟是梦,也许下一刻自己就会醒来,发现自己还好好的躺在家里,可以拿起手机给女朋友打个电话,可以听到妈妈敲门喊自己吃饭的声音,可以接到老板询问方案的电话......
正在何绍胡思乱想之际,一个人影偷偷地打开了房门,往里一看,发现何绍已经醒了,正神情专注的在那里挥舞着手臂,脸上表情也颇为奇怪,不由惊喜的喊了一声:“绍哥,你醒了!”
何绍转头一看,一个头上左右各梳着发髻的孩童“忽”地跑到了床前,对着发愣的何绍傻笑着。
何绍愣了下,傻傻地问了句:“你是?”
孩童挠了挠头,伸出一只胖乎乎的手来摸何绍的额头,又反过来摸了摸自己的额头,然后说道:“绍哥,我是二娃啊。”
“二娃?”何绍也想挠挠自己的头,可惜手臂无力,只得作罢。
“对啊,绍哥。”刘二娃以为何绍记起他了,颇有些高兴的道。
“二娃?我不认识你啊。”何绍奇怪的道。
刘二娃毕竟还是一个十岁不到的孩子,对于何绍这样的打死不承认的态度有点不知所措,再加上何绍当时莫名的晕倒,只觉得这绍哥是病情加重了,当下又慌得不行。
两人从小孤苦无依,幸得镇长乔平收留,要不然两个十岁不到的孤儿在这崇山峻岭之间真不知道该如何生存,也因此,两人私下的关系是非常要好的,如今刘二娃认为何绍病情加重,心中自然焦急无比,来回走了几步,突然敲了一下自己的头道:“哎呀,镇长不是去请宏爷爷过来吗,宏爷爷那么大本事,肯定能救绍哥,看我这笨脑子。”说完转身便要走,到了门口才想起来,回头对何绍道:“绍哥,你别急,我去看看宏爷爷过来没。”
何绍张了张嘴,无奈地放下了手臂。
饥饿、疼痛、语言,此情此景都无比真实的存在着,还有那穿梭宇宙的梦,何绍觉得,也许自己真的还活着,活在一个自己没有认知过的世界。
穿越?好吧,何绍认了。至少语言还通着。
但是,自己怎么来的,为什么会来。
存在即为有理,这一切自己早晚会去弄明白。现在,自己只想知道一个问题的答案。
雨莲是否也在这里?
现在想起来,在穿梭宇宙之时,何绍更多的是觉得那像一个梦,没有也没办法去确认女朋友的下落。现在,自己来到这里成了一个孩童,那么,雨莲也很有可能在这里。
想到这里,何绍有点躺不住了,再次想要挣扎着爬起来。正在这时,一个身着青衣,满头白发,形容枯槁的老人推开门走了进来。却不见乔平与刘二娃。
老人进门之后便停住了,那双本该浑浊模糊的眼睛此时却闪烁着莫名的光芒,有戒备,有好奇,但更多的是激动。
被一个看着就快要入土的老人像狼一样盯着看,何绍感觉特别别扭,轻轻的咳了声,喊道:“老人家。”
老人听到这个称呼,本来睁圆的眼睛好像又大了一圈,再次盯着何绍看了一会,眼中戒备之色慢慢消去,但眼中的光芒却更胜。
何绍张嘴想说些什么时,老人摆摆手,一步跨了进来,反手将门关上,然后慢慢地走到床前,问道:“你是谁?”
何绍惊了一下,这老人这么问显然对自己有所怀疑,只是自己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都不清楚,附身的这个孩童叫啥名,有什么来历也不知道,前面那个好像认识自己这副身体的自称二娃的孩子倒是叫过自己“绍哥”,难道自己这副身体原来也叫何绍?关键是,这老人那狼一样的眼睛,明显对自己有什么企图,自己该如何回答。想到这里,神色便有了一丝犹豫,说道:“何绍!”
这宏老至少是活过一千年的人,如何看不出何绍神色中的犹豫,运起真元,衣袍无风鼓动,右手举起,一道青光闪烁其中,再次问道:“这里是哪里?”
何绍傻眼了,前面一个问题还有线索可循,这次真是两眼一抹黑,还有,那手中的青光是什么?那鼓起的衣袍是怎么回事?
用脚都能想到,自己要是回答不好或是不回答肯定有着非常糟糕的状况出现,生命之危都有可能,偏偏自己毫无办法,心中的想法辗转几次,最后也只化为一声无奈的回答:“我不知道。”
老人听到这里,眼中精光爆射,手中青光消散,仰天大笑,声震瓦砾,此刻,那佝偻的身影却高大无比。
望着那好像有些癫狂的身影,何绍知道自己多半穿帮了,但现在也只能听天由命了,更何况,这老人好像现在是不会杀自己了。
宏老大笑一阵便停了下来,微笑着对着何绍道:“你是天外之人!”
何绍心中一动,自己这一劫算是过了,问道:“什么是天外之人?”
此时的宏老已经恢复了那行将就木的样子,回答道:“所谓天外之人便是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人。来自遥远的未知世界的人。”
何绍皱了皱眉头道:“天外之人很多吗?又是怎么来的呢?”
“我叫宏老,是一个修元者。”宏老右手青光一闪,远处一个好似太师椅的椅子便自动飞了起来,在空中转了几圈后落在宏老背后,宏老拦起衣袍坐了下去道:“天外之人定然不会多,据我所知,流传于世的只有一个,而且是世人都不知道的一个。我能知道,是运气使然,现在看来,好像又是天道如此啊。”
何绍此时心中是非常震动的,宏老那一手打破了自己心中二十几年来的认知,看来,自己真的是穿越到一个了不得的地方啊。并且,可以想象,这个宏老的手段必然不止于此,至少取自己性命易如反掌,就像刚才。
看到何绍眼中的一丝忌惮,宏老苦笑道:“你别介意,其实我前面做的那些并不是针对你,我也没有害你的心思。”
尽管心中非常不舒服,但此时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顺着宏老的话问道:“不是针对我是针对谁?”
宏老道:“要说明这个问题就得先给你说说我们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世界。当然,我对历史并不感兴趣,所以能给你讲的只能是其中的一部分。”
“这片大陆名为混元大陆,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形成的,怎么形成的,存在了多少年。整个大陆除了普通的民众以外,掌握大陆命运的是极少的一部分称之为修元者的修士,就像我一样。”
“所谓修元,便是吸收,积累天地元气为己用,以达到强身健体,增长寿命,甚至长生不死。而元气呢,由元素衍化产生,这个东西呢现在给你讲太多也说不清楚,以后你慢慢就能理解,我现在就告诉你一些比较简单的东西。元素乃天地所生,共五种元素,分别为土、金、水、木、火。五种元素相生相克,共同组成了这个世界。”
听到这里,何绍心中惊讶无比——五行?
宏老感受到何绍的惊讶,停了下来问道:“怎么?”
“没什么,你继续。”
宏老看了看何绍,接着说道:“修士凭借自我元素亲和性,吸收天地元气,以强化自身,传说寻求长生共有三步。”
“一阶元始,强身健体、驱物御宝;二阶凝神,元神不灭,寿元不尽;三阶太上,与天地同化,共宇宙衰亡。”
“其中元始很好理解,太上之境飘渺难寻,也不知这世上是否真有人能达到,而凝神之境,乃是强化体内元气使之凝元成婴,培婴为神,其中达到极致的大能更是能达到元神出窍,夺舍重生,便也是元神不灭,寿元不尽的由来。”
“所以,前面我针对的不是你,而是怕乃是一个修士大能夺舍重生,虽说修士夺舍重生条件苛刻,与你现在这样灵魂与肉体未完全契合的情况不尽相同,但我总得防备一些才行。”
何绍听到这里,心灵震动非常,竟是久久不能回转。长生、五行、修真,好吧,这里叫修元。这些东西,在自己的那个世界不是都自古相传吗,与这混元大陆到底有何关联。自己又是怎么穿越过来的?
“那天外之人是怎么来的呢?”
宏老道:“具体的我不清楚,但是有一点是值得推敲的,那就是天外之人与这五系本源灯塔必然有着莫大的关联。”
“五系本源灯塔?”
“对,五系本源灯塔。这个东西我也了解不多,天旭大帝,也就是我说的那个天外之人,他就是在本源灯塔开始的传奇的一生。”宏老幽幽的道:“而你,现在也是在离木系本源灯塔很近的地方出现的。”
听到这里,何绍激动的问道:“你是说这里离灯塔很近?天外之人都会出现在灯塔附近?”
宏老对何绍这激动的表现比较奇怪,道:“这里叫云清镇,离灯塔的确很近,只是天外之人是不是一定会出现在灯塔附近却是不知。”
何绍沉默了,但是不管怎样,我能活着到达这里,雨莲,你也一定能。这本源灯塔就算是刀山火海,自己也要去闯一闯。只是现在自己连自保之力都没有,旁边还有一个虎视眈眈的修士,哎,千难万难,我总会去找你的。
想到这里,何绍抬头,直视宏老的眼睛道:“宏老,你不会无缘无故的对我说这么多吧,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呢?夺舍重生吗?”
宏老苦笑一声道:“若我能达到夺舍重生的境界,又如何会走到今天这即将迈入天人五衰的境地,况且你现在还不明白夺舍重生的苛刻条件,没有上百年的准备是不可能成功的,而我是不可能活那么久的。”
“那么,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何绍对这老头依然不放心,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自己吃了,总得付出代价的。
宏老笑了笑道:“有一件事,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你一个人能帮我!”
“什么事?”
“收我做仆人!”
“什么?仆人!”
“是的,仆人!”
看着宏老那认真的眼睛,何绍依然没有放下心中的警惕,道:“我为何要收你做仆人?”
“因为,你需要我的帮助。”
“为何?”
宏老大笑道:“主人,你知道如何修元吗?谁来保护现在羸弱的你呢?”
“更重要的是,主人,你知道如何掩盖你的天赋,不至于引起所有的修士的觊觎吗?”
说道这里,宏老眼中的瞳孔竟慢慢缩小至针尖大小。
“主人,你知道所有的元素都在自发的靠近你吗?面对你,就像面对着......”
“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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