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术网 > 科幻灵异 > 救世主 > 第69章 又见一帘幽梦四

??我呆呆的伫立在原地,看着杀坤乾炽烈舔吻着言司南的唇舌,竟会让我从心底里弥漫出一丝心酸。

    那种心酸的感觉,仿佛是我在为他感到心痛。而我又在心痛什么呢?想到这里我就会有些头痛。

    我仰起脸来想制止那种情绪,周身却又有一阵黑暗袭来,将我笼罩在晦暗的光与影中,前方铺着一张纯白雪貂毡的软榻上,被夏日残阳的光晕照的亮堂如白昼,杀坤乾依旧端坐在上面,捧着言司南的脸激情热吻,而我不知被谁圈出了那一方被照亮的光影中。

    我在那片黑暗里慌张的左右张望,因我已猜到铁定是他又来到我的身边,但他迟迟不肯出来,他不想要见我,他不想要我看见刚才那样的画面。

    我想要出声跟他道歉,想要说出一些喜欢他的话来讨他的开心,可等到我张开嘴的时候才发现,泪水已然将我的嗓音湮没的说不出话来。

    我仰起脸来,努力地去制止住泪水的下落,嗓子里却不由得溢出一丝哽咽:“对不起,对不起,我其实很喜欢你,我是真的很喜欢你,可我不知该怎么跟你说出口……”

    就这样吧,说出来就好了,把压在心底的那种喜欢都跟他说清楚,最起码不能让他误会我讨厌他。我的那双眼睛里溢满了水花,心中的难过像一股压制不住的水从眼中流了出来,眼中朦胧的目光望向四周蒙了尘的黑暗,我知道他就在我身边,可我不知道他是躲在哪个角落里不肯出来见我。

    我在这片黑暗里茫然四顾,仿若是我在不停的旋转,又好像是这片黑暗在不停的旋转,弄得我竟有一种头晕目眩的感觉,昏沉沉的天,明灿灿的影,那些我和言司南的过去,一幕幕的在脑海中重新浮现。那些零碎的片段并不连贯,却充满温馨感,就像那日长叶的回忆带给我的感动。

    我是真的喜欢他啊,喜欢他呆在我身边像鬼一样的吓我,喜欢他总是悄无声息的出现在身边,喜欢他那总是温柔在笑的一张脸,喜欢他……我那么喜欢他,那么舍不得他。

    现在就把那种喜欢他的心情说出口吧,坦坦荡荡的说出口。我仰着脸,对着那片深不见底的黑暗,声嘶力竭的大喊:“我喜欢你,我真的好喜欢你,我那么喜欢你,所以,你可不可以答应永远留在我身边?可不可以答应永远都不会离开我?你可不可以?”

    这或许是我第一次如此激动的告白,第一次这么认真的跟喜欢的人说话。我知道他马上会死,或许在我看完这段过往之后就会立刻死去,可是,他怎么可以死去,他还那么年轻,他还没有等到白发染鬓,他怎么可以就那么轻易的死去?

    茫无边际的黑暗依旧没有任何人回应我的那番话,我有些失望,甚至觉得有点绝望,或许我跟他再也见不到面了,或许过了这个梦境之后,他就会悄然转身的选择离开,或许他根本就不会让我知晓他什么时候离开。

    或许?……我不想要这样的事情发生,我想要挽回刚刚对他的伤害。我鼓起最后一丝勇气,对身处于黑暗中的他,嘶哑的道:“你可不可以答应我?只要你答应我,我就会永远的喜欢你,我就会永远永远的喜欢你……”

    泪水顺着颊边流了满地,我的眼睛已经迷蒙的看不清任何东西,在这片黑暗里,我搞不清东南西北,却能清楚的感受到背后有一阵熟悉的清凉在接近我,然后有一片青色的薄纱,被身后的人蒙住我那双欲哭的眼睛。

    我听见了那片光影中,男子口中的喘息与热炙的娇吟,声声入耳,如同一根根银亮的针扎进了我的心海。

    我自动摒弃那些杂乱的声音,不敢相信的想要唤出他的名字,可是,我却再也没有勇气唤出口。我喜欢他,我是真的喜欢他,我是真的不想要失去他。

    那一阵清凉的感觉,从后背贴着前胸而来,脖间传来一声轻叹,带着一丝痴迷:“阿离,阿离……”

    那片黑暗里我穿着一件青色纱裙,身后有一片白色的鬼魅暗影,用一条青色的纱带,蒙住我那双通红的眼睛,空洞无垠的重重烟雾里,我神思恍惚的微仰着头,迷惘的站在原地不知所措起来。

    天地间的黑暗在此刻施舍给我一丝光明,粼粼的附于那一条薄薄的青纱之上,我喜不自抑的握住他的手:“你终于,终于肯出来见我了吗?……”

    他抱紧了我,在我脖间低喃:“我好开心,阿离,我好开心你能这么说……”他的唇就贴在我耳畔,带着一丝缠绵,亲昵的啜吻:“即使是骗我的,我也觉得好开心……”

    我心中突兀的升起一阵心酸,我怎么会是骗他的,我是真的喜欢他啊,我慌张的摇摇头:“我喜欢你,我是真的喜欢你……”

    我的眼睛因为那条丝带看不见他的样子,却能凭着感觉知道他就在我身后抱着我。他更深的绻进我颈项,口中的热气,就在我耳畔吐息:“我也喜欢你,阿离,我也真的好喜欢你……”

    我嗓子里一阵抽噎,为什么会觉得他的声音这么的悲伤,仿若只要我不喜欢他,他就会立刻消失在我的眼前。我连忙转身挣开他的双臂,像孩子般扑进他怀里撒娇:“那你答应不会离开我,永远不会离开我,要不然,我就会讨厌你,我就再也不会喜欢你……”

    他无措的将我抱在怀里,温柔的嗓音里,带了一抹无奈的语气:“我也想,我也想要一直留在你身边,可我没有办法,阿离……”

    光影在我们的身边不停的徘徊流转,他扶着我的肩膀将我拉离他的怀抱,用一只手轻柔的抹去我脸上的泪水,另一只手抵在我的下颌微微抬起:“阿离,倘若你真正喜欢一个人时,就不会把讨厌两个字轻易说出口。你喜欢我,我心里很高兴。但我想最后问你一次,你对我的这种喜欢,有多深呢?又有多浅呢?”

    我茫然的站在他面前,用青色的水袖,擦了擦颊边的涙雨:“什么深啊浅啊的,我不明白,我只知道,我想要你留在我身边,我不想要你离开,我不想……”

    他猛然揽过我的肩膀,将我的脸深埋在他胸膛:“我也好想一辈子留在你身边,我也好想永远都不会离开你……”

    我那张脸上的泪水停滞在颊边,双手贴在他胸膛轻轻推开他的怀抱,呆呆的仰起脸来想要看清他的样子,却被一层光晕透过薄纱打在眼皮上无法睁开,有湿润的东西贴在那里不肯离去。绵软的,温柔的,然后带着一丝浅浅的呼吸渐渐地消失。

    他就站在我的身边,好像触不可及,又好像近在咫尺,我伸出手在黑暗中摸索他的身形,探索的问道:“为什么要蒙住我的眼睛?为什么不要让我看见你?”

    我想要伸出手去揭开面纱,双手却刹那感受到有人阻挠却又瞬间隐没,仿佛刚刚一切只是我的错觉,我的双手伸在脑后的青色纱带,想要那样无所顾忌的解开,耳边却响起虚幻的声音:“阿离,不要用眼睛看,求你不要用眼睛看……”

    我的手停顿在空中,一层明亮的光点透过那层青纱洒在我的眼前,只要我放下去,就可以看见面前的他,可为什么我会在此刻胆怯起来?为什么我的双手会害怕的畏缩起来?

    我真的,真的想要再看他一眼,哪怕就一眼,我的心中开始迟疑不定,最后还是小心放下了手中的青色丝带,那双眼睛依旧是闭着的,只要我睁开就可以看见他,我想要鼓励自己去看他一眼,可是心里又害怕的不敢去看他。

    我知道,我其实是想要见他,却又没有勇气去见他,我闭目仰望着眼前的光亮,乞求的声音再度响起来:“阿离,不要看……”

    我停驻在那里,心中有话想说,却只在心头千回百转,又化作咸涩的泪水滑进心田。他就在我面前,因为我听到他的声音就离我不远。那么近,可我却无法触摸,我想要知道为什么?

    当我终于鼓起勇气,迷蒙着眼睛缓缓的去看他,那层明黄的斑点不匀的洒在眼中,我的眼前,是言司南的身体在发光照耀着我,他就浮在半空,仿佛下一刻就会像云一样飘散开来。

    泪水不间断地从脸上滑落,我想要伸出手去握着他的手,想要去抓住他的一片衣袖,可是,我怎么也无法抓到他,怎么也无法去触碰到他。我停下杂乱无章的脚步,难以置信的看向自己的手:“这是怎么回事?我怎么会触摸不到你?我怎么会摸不到你?……”

    他虚幻的一只手抚上我的脸,带着粼粼的光洒在我眼中,一片清澈又一片朦胧,我想要去握住,可是没有办法,我想要去抱住,可是根本无法触摸,他现在就像一阵烟,又像一场雾,是我根本就触摸不到的云纱。

    等我不再试图能够摸到他时,我带着最后一丝恳求对他说:“不要离开我,答应不要离开我……”

    他的嘴角牵强的扯出一抹笑,那只虚幻的手不断摩挲我脸颊,我含笑的歪着头,佯装着高兴的样子,做出一副被他抚摸的乖巧模样来讨他欢心。

    他微偏着头,含情脉脉的看着我,嘴角起了微不可见的笑意:“对不起,阿离,我无法答应你……”

    漫天尘烟卷起那片豆大的光点,像萤火虫在我眼中一点点散开,他一身白衣如往常那般洁净,转过身的那刻又回头来望我,迷离的光影将他扯去一丝斑驳,呈流线型的脸容冲我淡淡的笑起,他伸出一只发光的手含笑的垂望我,嘴里轻唤道:“阿离?”

    我热泪盈眶的看着他那片虚幻的身影,颤抖的想要伸出手去握住,却只能眼睁睁的看他发光的身体,在我眼中如烟似雾的化作粒粒尘沙,周围起了一阵突如其来的急风,将他脸上的那抹笑意吹散在空气里,我的眼前徒留满目黑意,四下无光的暗色尘烟里,还残留着他一丝弥留的气息:“你已经看不见我了,即使这样,也不要以为我会撇下你。阿离,我会在你身边,一直守护着你……”

    那仿佛是他临离别前对我的最后一句承诺,是根本无法实现的承诺,他现在说出口也不过是不想要我难过。我明白的,倘若我根本无法挽留住他,那么不管我说什么都没有办法。

    我仰起脸来努力的制止住下滑的热泪,将心中的悲伤随着泪水一起咽下去。那一片弥漫在心底的沉痛,让我想要大声的喊出来那种无法遏制的情感。

    可我无法发泄出来,只能无声哭泣,我难受的用双手捂着眼睛蹲在地上,有片黑色的薄雾将我层层环绕起来,旻光与暗影的细线,在我眼前不断的相错而过,交织出一副厚密的蜘蛛网状将我捆缚其中。

    阿离,阿离,好像我的名字就注定分离。

    ***

    更深更浓的黑暗罩在我的头顶,我脚步踉跄的站起来,眼中的泪水,导致前方都是一片模糊的境地。

    我张望着脑袋四下观望,左顾右盼的想要看清楚所处的位置,却实在是分不清东南西北究竟在哪。尽管如此,我也只能强自性的向前走,我相信这一片黑暗的尽头,是光明在等待我去靠近他。

    你不要说我性子真是乐观向上,我也只是被迫的去乐观向上。而我这种潜在乐观的真正原因,其实是因为没有言司南帮我指路,便只能硬着头皮靠自己的力量走出去。

    我回忆起来,从这片记忆最初的地方,言司南就一直有在出现。只是第一次马车上他端坐在另一窗户口,我没有太在意那个披着一身乌发刻意瞥过头的男子。

    那时我没有认真去看他的模样,现在恍然想起来,才开始觉得有些像。他就安静地坐在那里,以手肘支着红木棂,身体紧靠着窗口托着下巴,神态恬静,目光清澈,长着一张白净的脸孔,一身熟悉的青衫,显出他一身的高洁气质来。

    虽然他已经消失在我眼前,但是在这片梦影中他会随时出现。而杀坤乾与秣陵之间的故事,也因为他的介入更加圆满起来。

    前方露白,有光渗入,变作一方光圈在我身边旋转不止,我的手把住圈沿的光环走进那里。刺眼的白光,让我不得已用青纱蒙住眼睛,舒缓一下刚刚的光矢带来的紧迫感。

    双脚还未着地,这个椭圆形的光圈,就像一面光洁的落地镜,一面是一片水月镜花的草地,另一面是一片逐步收缩的黑暗。仿若有一把时光的剪刀将岁月裁成两半,在我的眼中形成了一种潋滟夺目的霓彩光阴。

    我仰脸新奇的看着前方的大地,目光被那片鸟语花香的景色吸引。绿草如茵的地上从脚下直铺到潇水河岸边,远方的水光山色之中,立着位水蓝色衣裙的姑娘,她长相明丽,气质如刚出水的芙蕖,尤其是那双大眼睛特别有灵气,身体正弯成半弧状随风扬起袖子如蝶翼般翩跹舞动。

    他身后站着还未长成少年的君恒,他的脸上挂着单纯的笑意,看着秣陵越渐熟络的舞步,高兴地拍了拍手,赞许道:“铃儿,你跳的真是越来越好看了,甚至与倚红楼的舞娘都有的一比。”

    那正在潇水芦花中惬意跳舞的姑娘,轻轻的转过头来,提起了一边袖子半遮住美好的脸庞,低笑道:“真的吗?”

    君恒笑道:“我何时骗过你?”

    秣陵道了一声中听,舒心的挑了下眉头,随意的将袖子放下来,小步慢跑的走过去,笑道:“没想到君大少爷也会说好听话。”

    身后有一股强大的磁力吸着我的衣袖,我觉察出好像哪里有些不对劲,警觉的回身看了看不断逼近的黑暗,强大的几乎能将我整个吸进去,捂了捂晕沉的眼,又再回头望向前方的那片廖光水浦。

    君恒正用一把绣着菩提花的绫绢扇敲敲他的头:“我瞧你胆子真是越来越大,现在,竟然都敢跟本公子耍性子啦。”

    秣陵朝他吐舌头:“哪有,明明是在夸你,怎的是在耍性子?”

    君恒含笑的收回扇子:“向来都是我夸别人,哪有别人夸我的分”

    哦?旁边的秣陵嘟着嘴,恍然道:“原来夸你还不高兴,非得骂你才舒心啊?”

    柳暗花明的背景之中,君恒沿着眉梢缓缓地斜过眼来看他,扇柄随着衣袖淌下来贴在她脸颊,软绒的梦绮帛夹杂着妖娆的菩提花点缀在丝绸彩缎之上,他衣服上盛开的那一大片的芙蕖锦绣连着衣袂曳入袖领,衬得他一双含笑的眼睛明动闪亮颇有神采:“你是本公子的贴身宠物,骂自个儿的主人,怎的就合乎礼仪?”

    秣陵呆了呆,神色踟蹰,被他的话弄得脸红脖子粗,片晌,又连忙慌张的去推开他身子。

    君恒怔了怔,他转目去看他,抿起唇角,低笑了一声:“原来你也会害羞?”

    我欣赏着这一片大好山色的男女调笑,意识到还未整理好此刻的姿态,就低头瞧了瞧还嵌在黑暗的一只脚,小心的将它探出光圈,拉了拉裙子后尾被渲染成黑的青色衣摆。

    还没有等我站稳呢,场景却开始天翻地覆的发生改变,我脚下的那片草地被无情的剥离,一条黑色的地莽沿着我脚边婉转游移,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推动场景的更换,看得我眼睛都有些晕沉,待我清醒过来,已能看清脚下被换做一片木质的地板。

    耳边传来的咿呀歌喉声尖细且刺耳,听得我耳膜发疼,揉了揉耳朵,抬眼看向四方,又是那片风流男子聚居的烟花之地。

    怎地又回来了?还不曾搞明白,嘈杂的人群熙来攘往的从身边而过,大多都是些身着不凡衣饰的男子,抱着腰肢纤瘦,身着薄纱裙衣露骨的女子调笑的走过去。

    这里是二楼靠窗的围栏处,楼下的雨露台上有位姑娘在唱戏,这雨露台也是有典故的,所谓雨露,指的是被君王宠幸的嫔妃。而今用在青楼之中,却也无不恰到好处。只是,匪夷所思?青楼之地,唱什么戏曲啊?

    我慢慢转过身子,偷偷窥了眼里面,却恰恰看见青衫男子言司南,与杀坤乾齐齐端正的坐在那里。呃,那个,这片梦境着实奥妙无比,因而让我根本无法参透,只得心中感叹:当真是一花一世界,一树一菩提。

    言司南坐在靠窗那处犄里旯旮的长木软椅之上,青竹卷帘下的神态如往日那般恬静,他双腿交叠成卧,身下还铺了厚厚的一层毛绒绵软的蚕丝褥被,那件青色的衣袍宛若玲珑瓷花绽放了他一身的明耀。

    杀坤乾就坐在他近旁,一身赤狐裘超凡脱俗,眸光偏冷,带了丝戏谑瞥了窗口一眼:“初雪的天,你还穿的如此单薄,就不怕冷?”

    言司南敛目,眸中淡淡,嗓音却极寒:“这屋子里暖和,不觉得?”帘外的天窗有细雪绵延不绝,倒像是白梅雪梨做成的点缀。雨露台上的女子长袖如斯,垂垂青丝衬着看不清眉目的红粉妆容,落雪扑了满身白埃,他在其中莲步轻移,挽袖低唱,声声细语如黄莺啼啭嘤咛。

    杀坤乾眼角蓄着笑意,他轻缓的伸出手来,让阿逑将白狐裘递给他。阿逑眉眼颤了颤,最后还是听话的将雪狐裘递到他手中。

    杀坤乾掂了掂手中的雪狐裘,漫不经心的将其铺开披在了言司南的身上,还细心的帮他掖了掖。阿逑看见他此等举动,觉得有些稀奇,不由得偏头道:“可没见过尊主对谁这般细心,哪曾想,如今竟是对一个男人?”

    言司南静默的坐在椅榻之上,旁若无关的欣赏台下的戏曲,一副充耳不闻隔岸观火的姿态。

    杀坤乾听见他的话,也不恼,面上蕴着笑,手中适宜的把玩起身前方木矮桌上的瓷杯,倦怠地提眼道:“君员外的架子倒有点大了,怎么还没有来?”

    阿逑望了望窗帘外的天,貌似真的想了想,说:“初雪的天,寒气霜降,怕是有什么事耽搁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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