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乌云乍然不断的翻滚卷起,那彩色的霓霞也乍然不断的蛰伏涌起,最后光明替代整个黑暗,太阳替代整片乌云,高瞻远瞩的天空中一派云卷云舒的明媚天象,仿若那整夜整夜的黑雨,与那片乌压压的黑云从来都没有出现。高湛的天边还浮现出了七色的彩虹,绚烂缤纷的撑起这一整片的明朗天空。
言司南带着小参一块走出来,小参看到我的时候,怒瞪我一眼,轻哼了一声,不屑的瞥过头去,似乎是对我懒都懒得再看一眼。
“……”什么情况,我这个主人在他眼里都成透明人了,对我连个招呼都懒得打,好吧,我原谅他,谁让我和恩人把他俩丢在那呢。
我满脸微笑的走过去想要跟他说几句话,步子不缓不忙的朝言司南走去,他肩上的小参略有动容的偷偷瞥了瞥我,然后他连忙在他肩上端正坐好,正准备我到他面前好好表扬他一番的时候,一阵风疾驰而过的掠走了我,还夹带着一句:“还愣着做什么?这种情况下不赶快跑,还等着他将你生吞活剥?”
显然说这句话的人是身负重伤的晋缘所说,他一边说,一边毫不留情的将我拖出小参的视线,小参眼泪汪汪的望着我,大喊道:“幻离,你混蛋,我再也不会原谅你了。”
我有时候都觉得自己真的是着实无辜,况且,每次我都是有为小参和言司南考虑的,只是每次都会有一个人恰巧不巧的出来搅局。
而且,再说了,小参这家伙从最开始背叛了我,我都没跟他计较,虽然我有在背地里不计其数次的诅咒他有倒霉运,但那只是出于心理上和道德上,能够再度对他保持平衡感的前提下才会如此的。
我并不是真心的想要他倒霉,虽然私心里其实是想要倒霉,但心底里还盼望着他不要倒霉,总之,那是一种很复杂的情感。就像自己最珍贵的东西却不受自己控制,脑子里就会有一种亲手把它毁掉,既然自己得不到也不能让别人得到的自私行为。可其实在邪恶想法相对的另一面里,还在时时刻刻盼望着他分分钟都是好好地活在自己眼前。
我越是这样想,越觉得自己跟杀坤乾真是越来越像,搞不好我再这样极端的想下去,就会成为第二个残忍的杀坤乾也不一定。
总之,那天的事情,就这样了结了。
秣陵和穆今铭,他们最终还是走在了一起,在那天起始微澜的烟波里共同进退,含笑着在那片紫色的烟雨里散开伞状的淋漓花火。
其实人生在世,能够尽情的爱过,哭过,得到过,已是一种此生无憾的境遇。我想秣陵和穆今铭之间的爱情大约就是这样。因为他们尽情的爱过了,哭过了,得到过了,所以心里也就满足了。
***
我们一起回到了逢源客栈,星羽他们也被大白安然的驮了回来。言司南当然是像鬼一样的尾随其后的跟我进了房间,我都搞不懂他怎么会这么快的就能赶上晋缘的速度。
当我速度很快的收拾好东西准备走的时候,他突然握住我的手,我反应过来,漫不经心的转过头,只见他那原本虚幻的身子发着水晶的光环,一点点的像晕黄的萤火虫一样四散分离开来。
我的瞳孔蓦然收紧,心中兀地咯噔一下,好像一下子丢了什么珍贵的东西。我疑惑的道:“怎么会这样?你的身子怎么会?……”
他那张毫无血色的脸孔,勉强的冲我扯出一抹笑来:“我该离开了……”
我大惊失色的握住他手腕:“怎么会这样?”
他容色淡淡的看着我,伸出一只虚幻如薄纱的手来抚上我的脸庞:“鬼魂是不能在人间停留超过七日的,那几日,我一直用自己仅有的力量,强迫这缕魂魄留在你身边,可现在,已经没有办法了,我该是时候离开了……”
我慌张的抓住他袖子,强迫他在我眼前多留一刻:“你怎么不早说?你交代给我的事情,我都还没有给你办好,你怎么可以就这样离开呢?你怎么可以?……”
言司南圆润的指尖轻轻的抬高我的下巴,他虚幻的手似是帮我擦了擦两腮的泪水,脸上冲着我淡淡的笑起来:“因为我也舍不得你啊,我也舍不得就那样离开你……”
我哽咽的再也说不出话来,想起那几日总是找理由拖延时间,现在只剩下满心的自责和悔恨,我委屈的低下头来:“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如果你早些时候告诉我,如果你可以早些告诉我,我一定会第一次时间给你办好的,对不起,对不起……”
他那双手小心翼翼的捧住我的脸,一边帮我擦着泪水,一边爱怜的道:“不要再哭了,你越是哭,弄得我也想要流泪了……”
他眸中含笑的伸过脸来,桃红色的唇瓣,一边帮我吻掉脸上的泪水,一边轻笑的低声道:“君上和秣陵之间,其实还有段不为人知的往事。若你想知道的话,就由我来告诉你吧。”
我哭得泪眼朦胧,一时间也听不明白他这句话,只觉得脑子一时昏沉的被什么弄的晕了过去。
我的眼前有一阵迷雾四散成琉璃光点,睁眼时,望见一条大路上行驶着一辆垂帘马车,马车并不豪华很是低调,外表是那种红木做的镂空框架,圆弧形的车顶撑起整辆马车的内部构造,有一幕精致的青色竹帘镶嵌着串串昂贵的泠泠碧玉,绘着从帘子底攀爬而出的粉色紫薇花从车顶垂落而下,那车边端坐着一位拉着缰绳懒懒靠着车身的玄裳男子。
他头顶斗笠,身穿蓑衣,被掩住了半张脸庞,致使人看不清他的容颜。车子缓缓驶过一旁在水边浣纱洗衣的女子,没有一点急促的赶路样子,那车边的男子拉着拴马的缰绳动作迟缓的轻轻拉动。看他那冰冷无言的举止,就能知道那斗笠下一定是位高傲的冷漠男子,靠着车身像是假寐的一张脸还打了个哈欠,那一系列慵懒的动作仿佛在告诉我他在等待什么。
他在等待什么?我迷茫的看他,察觉到他总是特意侧转一点点瞥瞥车帘,猜想他有可能是在等车内的主人下达的命令。车窗内有一只修长的手伸到掩窗的竹帘旁迟疑的顿了顿,然后又仿似忍不住心中好奇的将其轻轻的撩开,我最先看见的是一段以金丝线收尾的红裘短袖,带着金色面具的脸上衬着一双朗眸星目,不知名的动物皮草披了他一身的火红和艳丽,偶有清脆的少女笑声从河岸边幽幽鸣啭的传了过来,惹得那坐在车里的杀坤乾眼中起了一层不知名的波动。
杀坤乾?我有些惊讶,怎么会是他?车边的男子拽了拽缰绳:“尊主这些日子以来,总是要来这潇水河边转悠,是否看上哪家的小姐了?”
杀坤乾没有理会他的一番话,仍旧一副掀着帘子极目远眺的模样,车边的男子也不曾转过头去,见他良久不曾回应,哧的笑出声:“看来鄙人猜的没错,果真是看上哪家的小姐了?”
我听得他声音磁的像铁般吸人的耳膜,好听的可真是没话说,而那窗边杀坤乾始终一副雍容华贵不可侵犯的模样,在听到他的话时挑了挑细长的眉:“若我真是看上了?该当如何?”
车边的男子侧了侧身子,垂眼压低了帽檐,也压低了嗓音:“自当要请回府做军师夫人了,难不成还任由哪家公子哥夺了去?”
杀坤乾不曾回过头来,目光仍旧眺望着远方的姑娘,声音里带了极轻的低笑:“倘若他已有婚婿,又该当如何?”
车边的男子没料到他如此说,身子顿了顿,又沉吟道:“鄙人自有办法要他拱手相让,尊主若真是看上哪家的姑娘。不如,就直说吧。”
嗯,杀坤乾心满意足的含笑偏过头来,他伸出手指了指河岸边的那一溜姑娘,轻声问他:“可看清了?”
车边的男子闻言,伸手微抬了抬斗笠,帽檐贴着他发际显现了一对深不见底的冷眸,深邃的眼睛里暗藏着浓重的戾气,斜插入鬓的剑眉给他增添了几分英气,刚毅冷硬的轮廓带了丝柔美又略显俊逸。他朝他指的方向看过去,目光滞了一滞,仿似有些惊讶流沔中又添了几分惊奇。
潇水河岸边清澈的水浦涓涓流淌,常年被水打磨的光滑石头上,有一排漂亮的姑娘蹲在那里嬉笑的浣衣。唯有一位身穿蓝衣的小姑娘模样分外出众,还未长开的稚嫩脸容瞧着却那般的艳丽,让人看着就觉的美色可餐,嗓子里还总是散发着孩子般明朗清脆的笑声。
杀坤乾歪过头来若有所思的打量他的神色,穿着赤狐裘的高大身躯靠着半个雕花窗扇,他一只修长的手有一搭没一搭的敲着红木棂。半晌,瞧他没有任何反应的呆滞表情,细长的眉梢含笑的上挑,再次探究的问道:“可看清了?”
车边的男子回了神,他侧过身子在车边端正好坐姿,手又伸到头上把斗笠压了一压:“那位才刚过五岁的姑娘,不过是李家所捡到的弃婴。听闻那李氏有不孕不育的疾病,捡到的这个女婴让他很是高兴。他今年才不过刚满五岁,容色就已比成年的少女还要艳丽,漂亮的让这潇水村中的村民都个个夸赞。而他的父亲虽是无能的农民,却也极为宠爱这个没有血缘关系女儿。”
他顿了顿,往后闲逸的靠了一靠,又道:“没曾想才五岁的年纪,就被这君员外的少爷看入了眼,说要待其十五岁之时,便要八抬大轿的迎娶进门。”
杀坤乾似是没想到他竟然知道这么多,眉毛又不禁挑了挑,他兀自放下了窗户边的竹帘,低声道:“你倒是知道的不少,也就不用我来相告了。”
男子叹了口气道:“不是我知道的不少,而是潇水村的人宣传的好。”
杀坤乾皱眉:“怎么?”
男子拉了拉缰绳,又道:“潇水村头一次出现飞上枝头变凤凰的女子,各家各户都跟自家女儿要出嫁似的高兴异常。还特意由村长带头支持李家小女的婚事,将这门名不见经传的婚事宣传的人尽皆知。难道尊主没听说过?”
杀坤乾头上冒黑线,倘若他不知道,又怎么会跟他有这番的讨论。
那马车边上的男子不再像刚才那样松弛的驾车,而是把缰绳收紧,加快了速度飞快的向前赶,车轱辘不断转动碾压尘土的声音朝远处而去,地上冒起一阵尘烟遮挡了我的视线,隐约可以看见前方巨大的漩涡将正在发光的马车卷了进去。
四周又成了一片混沌始元,让人看不见任何东西,有一片光打在我的左边照着一位喝醉酒的男人,他浑身穿着邋里邋遢的锦缎衣裳,一只手提着酒壶往嘴里边灌,一只手随着身体的晃动摆来摆去,脚步蹒跚不稳的走在乡间的小路上痴傻的笑起来。
那边黑暗中唯一的光明又暗了下去,紧接着我的右边又亮了起来,那衣着不菲的男子走回破烂茅草屋的家,周围的墙壁还都是那种土灰垒成的一米有余的褐色矮墙,一位坐在屋中绣花的妇人看见喝的醉醺醺的丈夫连忙迎了出来,看他这幅样子,嗔怨道:“你都去跟哪些人胡混了,竟喝的如此昏沉?”
男人推开了他:“不用你管,阿莲,我高兴便就多喝了些。”突兀的打了个酒嗝,又道:“那地主头儿的少爷君恒可是个美男子,想咱家铃儿虽配不上她,可样貌却也是一等一的漂亮,虽不是什么门当户对,好歹也是一对金童玉女,这婚事,漂亮得紧,漂亮得紧那……”说着,又戳了戳心窝:“弄得我这里舒心,舒心……”
妇人叹了口气,连连搀扶住他:“你也说咱家铃儿配不上他家的公子,可你怎么就不自觉点退了这门婚事。虽说他们俩也是两厢相悦,可却也惹得外人对咱家起那些不着边的看法,你可晓得潇水村的人都是如何议论咱家呢?”
男人头脑昏沉的挥了挥手,粗声道:“管他呢,只要咱家有好日子过了,还怕日后堵不住他们的嘴?”又不禁打了个饱嗝,傻笑道:“咱家铃儿有出息罗,以后咱也跟着沾光有好日子过,高兴还来不及,想那干啥?”
妇人无奈的摇了摇头,小心的搀着他进了屋里。
光影融合进黑暗的空间,又一片光圈乍然亮起来。潇水河岸边的一片长满碧绿色草毯的地上,有一位大眼睛身着水蓝衣裙的小姑娘,蜷着双膝孤独的坐在那里思考人生大事。他后边不远的草地上站着一位,穿着华贵绢丝绣着曳俪花纹服饰的男孩子,他白净的脸上漾起来醇和的笑意,修长的双手中捧着一个用白簪花编成的漂亮花环。
他悄悄地走过去,俯下身子,大喊:“铃儿!”坐在地上的秣陵,吓了一跳的转过身看他,一副被吓得刚回神不停拍着胸口样子,他心中缓了缓,埋怨道:“你能不能不要每次,都用这么特别的出场方式?会吓死人的。”
君恒一边温柔的对他浅笑,一边将手中花环顺势戴在她头上,上下打量了一番,才道:“瞧你那气急败坏的样子,可是毁了这张可爱的脸咯。”
秣陵不满的嘟起嘴:“总是爱以貌取人,哼。”
君恒瞧他气呼呼的样子,含笑的将她的脸扭了过来,他目光很认真的端量着他,半晌,倾身向前做出想要亲他的举动。却被秣陵无情的伸出一只手附在唇边,她仰着小脸瞪大眼睛看着他:“不要总是这么故作亲昵,我只是你的玩伴,又不是你的家宠,不是随随便便可以亲的。”
秣陵眼睛里还透着一股子倔强气,君恒略有些尴尬的看他娇嫩的脸庞,半晌,像是认输的往后退了一步:“我以后不会再那样做了。”
他缓和了下刚才的尴尬,又冲小秣陵挑了下眉,然后动作悠闲的在他身边席地而坐:“反正,我的父亲已经跟你家提亲,你早已是我名义之上的童养媳。即使你现在嘴上否认,实际上的身份,却跟本公子的家宠没什么两样。……”他的目光一瞬间透出狡黠的光度:“总有一日,我会跟你,把该做的都做完做尽。”
小秣陵一下子涨红了脸,她气恼的转过身指着他,不经意望见结伴而来的村中男女,身子怔了怔,连忙故作亲昵的蹲下身坐在他身边,做出那种成年男女手挽手肩靠肩的亲密举动。
君恒一愣,似乎没料到他一下子这般讨人喜爱,嫩红的嘴角起了一丝满含戏谑的笑意。迎面而来的男女指着他们说了些玩笑话,又恍若不期然的对上那君小少爷的双眸,一颔首表示对他的尊敬,又连忙低笑的挽住彼此的手匆匆离开。
隐约听见男子道:“那君家的小少爷可真是玉面萧郎,着实跟我小时候的样子长得分外相像。”女子捏了他一把:“尽说瞎话,你要是君家的玉面儿郎,我可不是咱村那漂亮的女娃儿。”
两人的说话声渐渐远离这片草地,秣陵松了口气的坐的离他远一点,君恒不解,刚刚还有些男人骄傲自满的气概,现在却是有点不知如何接受的无措。半晌,他调理好心情,挑眉看向他:“他们有什么可害怕的,值得你天不怕的个性如此畏缩?”
秣陵双手揽住双膝,他蜷在他身边也不说话。
君恒眉宇间的桀骜不羁,渐而演变成怒意,他握紧双手,问他:“你有没有喜欢过我?总是这样忽远忽近的,倒把我弄得为你心神不宁了。”
秣陵不吭声,他更深的蜷着双膝,不去理会君恒的问话。
君恒哪里受到过如此冷落?在这潇水村里,都是别人拥着跟自己亲热。他觉得自己的尊严受到挑衅,冷哼一声,怒不可揭,却不是那么回事的甩手道:“罢了,罢了,本公子不同你计较。”
秣陵依旧用双手抱住双膝,君恒略有些不适的看向他,他明亮的眼睛里还透漏着刚才的不满。但他没想到的是秣陵用那种更加怨恨的目光看着他,搞得他一时都不清楚刚才究竟是谁受了那么大的屈辱。
君恒茫然道:“本公子又没把你怎么?干什么用哪种目光看我?”
秣陵瞪了他一眼,转过身子看向别处:“要不是你向我家提亲,怎么会?哼,你存心不想让我安生,存心不想让我家人安生。”
君恒更加茫然:“你这话什么意思?搞得本公子,把你弄得家破人亡似的。”
秣陵吸了吸鼻子,欲言又止,半晌,带了哭腔道:“要不是你向我家提亲,怎么会弄得我父亲两边不是人?”
君恒不明所以:“你在说什么?”
秣陵将脸更深的埋进双膝,语气里充满怨怼:“要不是你向我家提亲,就不会弄得整个容安都议论纷纷,也不会弄得整个潇水村议论纷纷,更不会弄得我一家人都活的不安生。我讨厌你,君恒,我讨厌你一辈子!”
君恒了然,原来,这丫头是在怨自己把事情搞得这么大,但这着实跟他无关,实在是潇水村的人都太过于激动和热情了。
明白过来,他挑了下眉:“所以,刚刚,你是在讨好我,讨好潇水村的人,甚至讨好整个容安城的人吗?”
秣陵气愤,脸涨得通红:“要不是你,我也不至于活得如此辛苦。我家境贫寒,又目不识丁,的确配不上你高贵的身份。可我没有办法,如若不讨好你,村子里的人就都会说我耍小姐脾性,容安城的痞子就都会联合起来欺负我们家。”
君恒愣了愣,他不以为意的看着他哭红的小脸,嘴角随着他的哽咽声弯了起来。良久,他小心翼翼的蹭过去坐在他身边,清瘦的脸上漾起一丝温和的笑意:“这样挺好,说明本公子身上有你在乎的东西,所以你根本无法挣脱本公子的掌控。”他侧转过身子,目光流转在他脸上:“我不管你是因为什么理由跟我在一起,我只希望天天看你哭看你笑看你做各种各种的表情……”
白云悠悠的蓝天下,君恒手扶着草地,目光平静的望着远方:“我因为你,得到快乐。你因为我,得到富足的生活。我们之间,不过是各取所需,但是……”他起身端坐,皱了眉头,嗓子变得沉沉的:“我不希望那些绫罗绸缎,换来我这一辈子的一厢情愿。”
秣陵呆怔的瞧着旁边的君恒,脸上只有泪水划过的痕迹,没有对他这番话做出过多的反应。君恒朝他笑起来,贝齿在阳光下那样好看,整张脸俊美的就像天使一般。
他的手凑过去微微抬起他下巴,倾唇吻上她那双含泪的眼睛,声音极轻的道:“我喜欢你的这双眼睛,所以,以后不要用那种含满怨气的目光瞪视着我。”他嘴唇挂着抹着春风般的笑意,渐渐的凑过去贴在她耳边:“要不然,我可会夺走老天爷给你的馈赠。”他撑着身子不去更深的靠近他,指腹却轻轻摩挲着他的下巴,嘴角弯起那种要弯不弯的弧度:“我能喜欢上你,该由你感谢老天爷。”
粗大的杨柳树遮住天上炽烈的太阳,却仍旧有光洒在君恒的脸上,洋洋洒洒的显得分外醇和安恬。秣陵怔忪的望着他身后的草地,目光顺着地上的草地,仰望着那一望无垠的蔚蓝天空。
天际有一朵白云掠过君恒眼前,他的眼睛里跳动着异样的神采。半晌,他撑起身子,含笑的望着他:“我喜欢你,可我不喜欢这样的喜欢是孤独的……”他缓缓的站起身子,踱着步子向前走去:“你若想要永远的被我喜欢,倒不如主动的来喜欢上我。”
他迈着轻松的步伐向前走,不过片晌,又笑着侧过身来端望着他:“本公子向你保证,结局,定然不会比你现在差。”
白云悠悠,蓝天湛湛,将男孩子的小脸衬得越发明灿起来,漂亮的像瓷娃娃的脸容定格在空气里不动。
蓝天碧草之间颀长而立的俊秀小男孩,与那窝在草地上的水蓝衣裙的漂亮秣陵,看起来当真像是一对金童玉女,只是影像没有过多停留,一眨眼就消逝的无影无踪。
(https://www.tbxsvv.cc/html/67/67479/3626864.html)
1秒记住官术网网:www.tbxsw.com.tbxsvv.cc.tbxsvv.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