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术网 > 科幻灵异 > 白糖夫妇 > 第45章 玫瑰羊羹

??露露童言无忌,惹得唐棠一阵尴尬,白斐然暗笑,意味深长地向她眨眼,却被唐棠难为情地忽视过去。在吊舱缓慢下降的时间里,小女孩时刻沉浸在斑斓美景中,徒留两个大人在微妙的氛围里沉默。然而这种氛围很快就被露露妈妈打破了。她听说孩子没人照顾,又不好意思麻烦白斐然太久,只好一完成工作就连夜赶回。等到露露从摩天轮下来,她刚好赶到游乐园将孩子接走,临时无事的白斐然和唐棠只好去附近的江滨公园散步。

    江滨公园相较于热闹喧哗的游乐园就显得安静多了,这里放眼望去,只有影影绰绰的树影和昏黄的路灯。

    唐棠和白斐然走了会儿,突然看到前面路边有家小店,很多情侣围着,不知道买了什么捧在手里,走的时候还送了一朵玫瑰花。等走到店面门口,才发现是卖传统糕点,里面琳琅满目的巧果瞬间抓住唐棠的目光。“今天卖得最好的是玫瑰羊羹,买一份还送一朵玫瑰,小姐要来一份吗?”拥有亲切笑容的老板娘主动推荐,唐棠连忙点头。

    “请拿好。”

    “谢谢。”唐棠一手捧着羊羹,一手接过玫瑰,转身瞬间将花塞到白斐然手里。两人坐到供游客休息的长椅,面向波光粼粼的江水,心情也格外舒畅。

    晶莹剔透的胶装羊羹里嵌着娇艳欲滴的食用玫瑰,看起来异常美丽。

    “这家店挺有心思的,没有做糖果巧克力,做的都是传统糕点。我刚才看到好多巧果,之前听田尧介绍过详细做法,有机会我也想试试。对了,你看到那些图案很漂亮的瓜了吗?那叫花瓜,是专门在七夕用刀雕刻出来的。还有我手上这份羊羹,在古代是以羊肉为料,传到日本以后,因为僧人不吃肉,所以就改造成了现在这样……”

    “你就打算一直给我科普美食?”白斐然的眉毛深深拧起,直截了当地打断她的话,俨然一副没有耐心的样子。唐棠“啊”了一声,无措地看着他。白斐然见她一脸无辜,头疼闭目,伸手捏捏鼻梁。

    “我不打算七夕就这样度过,不如玩点有意思的,你答应我一个愿望,我答应你一个愿望,怎么样?”白斐然很快恢复正常,换了种循循善诱的方式。唐棠果然上钩,没有细想就答应了。白斐然这才满意地重新扬起唇角,“你先说吧。”

    唐棠舀着如水晶般弹滑的羊羹,边细细品味清淡的甜味边配合白斐然的提议思考。没有浪漫细胞的她本想随便找件事让白斐然做,却突然真的回忆起一件重要的事来!

    她想起自己仍没有一张和白斐然的合照!

    从巴黎回来后,唐棠还拿此和嘉元抱怨过,当时嘉元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你想和他合照?”那语气带着满满的没有恶意的嘲讽,唐棠立刻感觉自己的天真被放大了无数倍,嘉元笑够了继续说,“白斐然这个怪胎,一看镜头就各种别扭。他上学的时候还拒绝拍毕业照呢,说什么不给学校授肖像权,后来被强迫拉去,拍出来的照片清一色的扑克脸……”

    “那到底是为什么呢?”当时第一次听到这种事迹而流露出惊讶的唐棠问。

    顾嘉元在好笑之余耸耸肩,“他说站在镜头前装作很开心的样子给人拍很傻,做各种造型更傻。”想到这,唐棠仰起脸,“我们照张相吧?”笑容里满怀期待。

    白斐然在听到这句话后表情非常不自然地停滞了,不过他控制情绪的本领相当厉害,考虑到如果求婚成功,早晚要去拍结婚照,这样一想就不是那么讨厌了。

    “好。”他爽快答应,反而让唐棠惊讶。

    “不照吗?”白斐然催促,唐棠这才“哦”着往包里掏手机,白斐然体贴地接过她手里的羊羹,然后与她照了相,尽管英俊的五官依然如雕塑般冰冷僵硬,但如愿以偿的唐棠已经很满足了。“现在轮到你答应我了。”

    “你说吧。”

    “嫁……”

    嫁给我,哪怕现在不能给你戒指。

    白斐然抱着豁出去的态度准备求婚,但仅仅发出一个音节,就被更大的动静打断了。就在林荫道路的另一边,郁郁葱葱的树影下,另一个男人兴奋的声音猛然响起——“嫁给我吧!小美!”

    白斐然的脸登时垮了下来。

    唐棠和他同时往声音来源看去,对面林荫不知什么时候亮起了温馨的点点烛光,照耀着年轻男人的神采飞扬和年轻女人的喜出望外。可惜求婚戏码还没发展到最关键的地方,就被寻声而来的保安大叔喝止了。

    “你们有没有公德心啊!不知道这里不准点火吗!烧起来的话你负责吗!”

    年轻男女只好灰溜溜地离开,原本围观的路人也都悻悻然地一哄而散了。“在这里求婚确实不太好,既不安全又不正式,而且把这么重要的事暴露给一大堆陌生人看,想想挺尴尬的。”唐棠感叹。

    白斐然没有做声,记住了她说的“不正式”,暗暗庆幸自己没有太快说出口。

    “对了,你还没说要我答应什么事呢!”唐棠重新提起。

    白斐然没了兴致,陷入怎样求婚更正式的思考中,有些敷衍地回答,“唱歌吧。”这个要求有些突兀,唐棠不确定地扬声,“唱歌?”白斐然“嗯”了一声,又见唐棠保持愕然的状态迟迟没有反应,便多补充一句——“我好像还没听过你唱歌。”

    “那是因为我不会。”

    “随便唱一首。”

    “那……”唐棠绞尽脑汁地苦想,突然眼前一亮,“我唱以前节目组的开场曲吧!还是谢奕轩教我的,我对音乐不在行,听了好多遍都记不住……”话还没说完,就招来白斐然凌厉如刀锋的白眼,唐棠赶紧闭上嘴巴缩缩脖子。

    沉默许久,趁白斐然的耐心还没消失殆尽,她终于又想起一首。

    “跳支舞吧金莲花,家里没有面包啦,邻居桌上摆着它,可惜不是我们哒……”夜风静静,温柔的低低的歌声好像娇嫩的玫瑰花瓣,在无形中散发出令人陶醉的芬芳香气和不可言说的浪漫,这是一首叫《在金莲花中起舞》的法国童谣,也是唐棠会唱的唯一一首法语歌。她唱得又慢又惬意,让原本心不在焉的白斐然渐渐转移了注意力,认真聆听起来。

    他将唐棠搂在怀里,让她可以舒服地靠在他的肩膀。尽管听不懂歌声里包含的意思,但心却神奇得像被猫咪挠过一般,骚动而柔软。

    能够听到这么可爱的歌声,仅仅是平淡地度过七夕也很值得了。

    “跳支舞吧金莲花,后院酒缸早空啦,酒香飘来是邻家,我们只能喝粗茶;跳支舞吧金莲花,壁炉已经熄灭啦,对门柴火堆满架,半点没给咱剩下;跳支舞吧金莲花,自娱自乐最棒啦,谁哭都别去管他,我们永远笑哈哈……”

    唐棠以前认识的朋友去云南旅游,给她寄了礼物,刚好在七夕这天送到,唐棠回别墅后拆了包裹,看着一袋红通通的果子发愣,还以为是圣女果,将其洗净放在盘子里,然后拿起一颗咬了一口,霎时汁水四溢,酸涩的感觉饱满地充盈口腔。

    正靠在沙发里吃桔子的白斐然看她被酸得眼睛眯起,不由好笑。

    “有那么酸吗?”

    “不信你尝尝。”唐棠好不容易睁开眼,抹了抹刺激出来的眼泪,对白斐然说。白斐然悠闲地晃过去,倚在一旁,拿起一颗来来回回打量,“这好像不是圣女果。”而后视线往下一移,看见从包裹里掉到地上的纸片。

    “神秘果?”看清纸片上的字后,唐棠满脸疑惑。

    白斐然将那颗神秘果放回原处,而后俯身在她唇上偷袭,轻轻舔舐一下又迅速离开,“也没什么特别。”唐棠有些失神地怔在原地,每次亲吻她都这副表情,白斐然司空见惯,只好无奈地摸摸她头顶,“我在和你开玩笑。”

    唐棠却一反常态,凝视白斐然,缓缓启唇——

    “你好甜。”

    此时此刻,这突然冒出来的三个字简直不合时宜又恰如其分!

    白斐然原本深邃的眼在这一刹如狂风过境,某种未明而深沉的情愫火热地涌动起来,他想都没想就欺身上去,将唐棠按到咫尺边的橱柜上,带着隐隐的抑制和不可置信,逼问唐棠,“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唐棠被这激烈的反应吓得回过神来,她感到那双按着她肩膀的手正在暗暗用力,“我说你好甜……”她生硬的声音渐弱,到这时终于意识到这句话有多么令人遐想了,可她确实一点胡思乱想的念头都没有,之所以说那样的话,是因为白斐然的吻异常甜蜜,就像唇瓣裹了糖霜,令她十分诧异费解。

    显然白斐然自己不知道。

    “是吗?”低沉沙哑的声音伴随着灼热陌生的男人气息拂过她的鼻尖,紧接着,他的唇瓣覆上她的,按着她一侧肩头的手猛然松开,转而扶在她脑后,将她整个人往自己身上压。唐棠顿时感觉距离拉近,身体紧密相贴,几乎要融为一体。同这突破防线的姿势一样,此刻的吻比从前任何一次都要蛮横疯狂。

    不再婉转厮磨,不再缠绵悱恻,取而代之的是不计后果的占有索取。

    唐棠很快就提不上气了,还未完全崩溃的意志使她吃力地抬起胳膊推向白斐然,可白斐然纹丝不动,更因为感到她的抗拒,起了一点没来由的愤怒,将她抱得更紧,吻得更深。唐棠几乎有一种嘴唇破了的错觉,似乎是一种若有似无的血腥在鼻息下弥漫,而越来越强的窒息感正令她恐惧不已,她只好颤抖地攀上白斐然的背。

    就好像溺在水里起起沉沉的人抓住了唯一可以依靠的浮木。

    白斐然终于舍得放开她了。

    但他没有移动半步,依然保持着暧昧的距离,喘息着,恶狠狠地瞪向唐棠,“我有说过,不要招惹我这样的男人。”他想唐棠应该庆幸自己还能在这样的情形下找回一丝理智,因为像他这样的男人,总是习惯隐忍克制,一旦触碰细微防线,就会决堤。

    唐棠全身紧绷,唯独思绪松懈下来,大概想到自己从没主动表示什么,在面对白斐然比任何时候都魅惑的神情时,鬼使神差地说,“斐然,我们会一直在一起吧?”白斐然的喉结动了动,没有笑她傻,也没有气愤她畏缩,而是用极其认真的语气肯定地告诉她——

    “我们只能在一起,只能我们在一起。”

    唐棠清秀的脸蓦地绽出绚烂笑意,她踮一踮脚,勾住白斐然的脖子,主动吻上他。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像隐晦的邀请,白斐然放下心来,很快反客为主,难舍难分之际,将唐棠打横抱起,走进从没一起过夜的那间大主卧。

    独属于白斐然的压迫气息很快席卷唐棠全身,她在强烈的攻势下感到害怕,但熟悉的柑橘香氛和温暖的体温告诉她,这世界再没哪个地方比白斐然的怀抱更安全了。那些过往的伤痛和现在的顾忌,都如建筑在云端的堡垒轰然倾塌,砸出漫山遍野的玫瑰。

    她付出自己的全部,也得到了另一人的全部。

    不,兴许比两人的全部加起来还要多。

    唐棠现在只知道甜了。

    白斐然一吻她,她就像一个喝烈酒的人,一阵一阵地眩晕,最后在蜜浆里抵死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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