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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姗姗最终什么也没有说,她哭完就安静地坐在床上发呆,发着呆忽然就起了心思。
她觉得自己被这个世界抛弃了,她所有的坚强都被这些肮脏的人心一点点腐蚀了,既然如此,那就同归于尽吧。
这个世界这么脏,没必要装得善良纯真。
她擦了擦眼泪,看向杨母:“妈妈,我有话和七哥说。”
杨母神情一顿,然后点了点头,难过地转身离开了。
杨姗姗把手机从地上拾了起来,已经四分五裂不能用了,她看向许文瀚:“七哥,借你手机用用。”
她一边换卡一边低头说了句:“我前两天看见蔡颖了。”
许文瀚好像已经不记得是谁了,沉了一下才问:“发生什么了?”
杨姗姗摇了摇头,开机,看向许文瀚的眼中有中绝望:“她是我大学同学,你帮她联系的医院做手术,你还记得吗?”
许文瀚好像想起来什么,眼中的冷然一闪而过,点了点头,恢复了沉稳淡定的模样:“嗯,有印象。”
杨姗姗没再说话,抹了把脸,乖巧地对他笑笑:“七哥,我相信你。真的,我谁也不信,可是我相信你。”
许文瀚有种不好的预感,柔和地笑了下,想要伸手揉揉杨姗姗的头,被她偏头躲开了,然后听见她破罐子破摔的语气:“七哥,李微澜已经疯了,你听听吧。听完就把他送到医院!”
杨姗姗闭了闭眼,浑身紧绷,眼泪又要掉了下来,她伸手擦了擦泪,拨出李微澜的电话,等待他接通的每一秒都万分煎熬,她颤抖地看着许文瀚,像是身体中的最后一根弦已经坚持到了极限。
“姗姗,你冷静下来了?”电话里传来李微澜激动的声音,他知道她想通了。
果然,杨姗姗按了扬声器,眼睛盯着看着许文瀚,顺着李微澜刚刚的意思往下说:“我刚又想了想,觉得你的话找不到破绽……”
李微澜从电话那端拍了下桌子:“对!姗姗!那都是事实!”
杨姗姗露出一个阴测测地笑,她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笑了,许文瀚看着她这样,忽然想起在孤儿院的时候,有个一直欺负她的胖丫头把她最爱喝的牛奶泼到了地上,杨姗姗当时很冷静地看着她,露出的就是这样的笑容,然后有一天那个胖丫头自己从树下玩耍,忽然就被单脚吊了起来,杨姗姗走过去眯着眼问她:“喜欢吗?”
许文瀚想起那时的杨姗姗,有种不寒而栗之感。
“你听我说。”杨姗姗烦躁地敲了敲电话,示意他安静,看了眼许文瀚就把目光移到了墙上,眼神渐渐没有了焦距,“钟声的母亲找过我,告诉我钟声一直想出国,我很不理解,怎么一直都没把这事提上日程,钟声刚跟我在一起,就出国了呢?”
“那是因为许文瀚早就调查清楚了,这事儿是他经手的,姗姗,我弄来了他签字的文件,你不信我可以把这些给你看。大学的时候,他就夹在咱俩之间,到现在夹在你和钟声之间,他早就对你图谋不轨了!”
杨姗姗感觉床颤抖着,扭头一看,许文瀚正抚着额无声地笑。
李微澜没察觉到异样,继续道:“姗姗你想,蔡颖找你要发票的事儿很正常,怎么他就能想到要留个底细呢,你不觉得很奇怪吗?如果不是他早有预谋,你能这么轻易脱身么?”
杨姗姗想起许文瀚的解释是,许多看似很正常的事情,时间都能断定出不正常,反正防人之心不可无,于是她鼓励道:“我觉得你说的有道理。可是这事儿你有证据吗?”
“没有……”李微澜的语气一点儿也不低落,反而很亢奋,像是很笃定,“姗姗你知道当初年娇娇出现在我身边的时候,一举一动都像极了你,她有一次说漏了嘴,告诉我那都是许文瀚教她的!姗姗,他们两家是世交!我这几天一直在调查这些事儿,就连我爸的公司都是他打压的,要不我能为了……反正……姗姗,是他拆散了我们!还有,高中时有个人给你送情书你还记得吗?没过两天就转学了,转到我们学校了,那也是他干的!”
杨姗姗挑了挑眉,对这件事倒是清晰,毕竟整个高中就这么一个给她递情书的,她看了看许文瀚,后者也情绪不明的看着她。
“谢谢你,9232,从今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千万别再联系了,不然你就等着让年家给你曝尸街头吧。”
杨姗姗挂了电话之后,一瞬不瞬地盯着许文瀚,想要一个答案。
许文瀚像是看调皮的孩子一样看着她,嘴角挂着戏谑的笑,很不讨喜。
两个人对视着,没有人先说话,杨姗姗低头关机想把卡取了出来,被许文瀚拦住了,杨姗姗想要挣脱,他就一直挡着。相对无言地僵持,她见许文瀚不想解释,也不想勉强,起身想离开。
许文瀚抓住她的手腕,一点一点下移,握住她的手,紧紧地攥住。
杨姗姗看着他们交握的手,心里一颤,木讷地自言自语:“七哥,我相信你。”
许文瀚抬起她的脸,眼神中有杨姗姗许久不见的坚定,他走到她的身边,黑曜石般的眼睛看着她的,英挺的鼻梁挨着她小巧圆润的鼻头,薄唇中吐出的话让杨姗姗紧绷的最后一根弦倏然断裂。
“姗姗,李微澜说的都是事实。那么你要怎么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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