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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霏却不管李修身之言,沉声喝道:“适才是哪个伤了琉璃,还不快出来!”此语韩霏以内劲相附,众人只觉“嗡嗡”之声贯彻脑耳,不禁心胸烦闷,微微生惧。韩霏双目向周遭一扫,碧仙弟子见她眼中冰冷,无不心底一寒,皆是不敢与之对视。而“逐风台”上杜、杨二人虽是口中无言,然均是心有盘算,暗暗提防此人。
她侧目瞧去,但见不远处“赤炎魔君”坐于众人之前,正注视着自己,神情与众人大相径庭,竟是略显调皮。韩霏双目自此便再也不离此人,那般面容,那般眼神,不正是自己心底日思夜想,惦念多年的那个人么?
只见韩霏快步奔至“赤炎魔君”面前,低声道:“真的是你么?适才听‘望辰’说见到了你,我还以为是…”先前脾气暴烈,言语似剑的韩霏,此时语气微微发颤,不知是惊还是喜,而她脸色也是略微显得红润起来,其中仿佛还带着一丝羞怩之意。
“赤炎魔君”闻言,奇道:“哦?他也来了么?莫非…”韩霏忙打断道:“此事无须去想,他早已下山去了,不在此处。倒是你,这十几年究竟出了何事?”“赤炎魔君”微微一笑,道:“此时此地,怕是难以说起。”韩霏神情一怔,似是忘了适才为何而来,回首望去,但见众人皆是一脸诧异地瞧着此处,脸上登时感觉一阵火辣,忽地对“赤炎魔君”怒道:“方才你便在此处,如何不助琉璃,竟然还令她受伤!”正说间,只见韩霏右掌一伸,作欲打之势。
却瞧“赤炎魔君”足尖一点,身形一晃,退离韩霏数尺,淡淡笑道:“那是‘天风门主’爱徒使的妙手,便是老夫功力再强,也难以助得了那丫头。”韩霏听罢,原先稍好的面色骤然一沉,对李修身道:“原来是你教出来的好徒弟,姓李的,快把伤琉璃之人交出来!”
但听杨修业蓦地开口道:“韩堡主如此要人,难道又想重演十年前那一幕么?”韩霏闻言,冷笑道:“杨门主此话怎讲,若不是当年你那劣徒勾引我徒儿在先,又何来诸多事端!”杨修业本是涵养极好之人,向来是举止有礼,深得武林人士敬仰。然他听罢韩霏此语,双眼中霎时间露出一丝精光,厉声道:“韩霏,杨某念你是一派之主,还望你言辞得体为好!贵徒白雪与杨某门下柳明曦原本真心相恋,当初杨某还为此事甚是欢喜,没想到当日你竟然做出那般之事,实在是为天地所不容!”
言及此处,杨修业语气甚是激动,而后神情却是显得十分惋惜,更有一股懊悔之意。诸多年长一些的碧仙弟子听罢,已是神色黯然。韩霏脸色一寒,看不出如何神情,她恨恨道:“倘若没有你那劣徒,白雪又岂能离我而去?!”只见她尖叫一声,发狂似的向杨修业扑来。
杨修业喝道:“无情女子,来得正好!”他身形一正,双袖一抖,双臂犹如流水,接下韩霏来掌。“逐风台”上“寒冰堡”众弟子见此,均是微微发怔,怜香见喻琉璃面无血色,已是不宜动用真气,权衡几许,命其余弟子见机行事,照顾二师姐为重,莫要先出手。她当下便潜运功力,欲上前助韩霏一臂之力。
却听“赤炎魔君”远远道:“女娃不可心急,你这般冒然前去,不仅会令韩霏分心,更是有性命之忧。”怜香见韩、杨二人相斗甚狠,招招致命,观者已是险象环生,心中焦急,忙道:“还请前辈指点!”“赤炎魔君”微微颔首,摆了摆手便回身对易生使以眼色。易生会意,当即快步向二人奔去,方行数丈,但觉面前人影一闪,挡住脚下去路。
易生一瞧此人面覆铜具,原来是李修身,正欲开口询问,却听李修身正声道:“此地不能过!”易生不知其意为何,解释道:“李门主莫要误会,晚辈…”未等他说完,只见李修身将腰间九蟒一横,脚下石砖之上登时被划出一道刻痕,复道:“此线不得过!”
易生见他一心阻拦,便抱拳道:“那恕晚辈得罪了!”但见他双掌一划,登时闪出两道红光,右前左后,一招“隔岸观火”,抢攻在先,留守在后。李修身立鞭一挑,“九蟒”登时发出“呼呼”之声。先前李修身在“聚仙殿”时,碍于众多武林人士之面,未能与易生尽力相斗,如今出师有名,自当是全力以赴,以泄当日心头之恨。
“赤炎魔君”在远处静静观看,见易、李二人相比之下,竟是难分你我,微微有些惊奇:“没成想这小子功力大有进展,看来还是应让他在这江湖之上磨练为好,方能脱胎换骨。”而李修身已是诧异非常,暗想:“数月之前,此子接我数十招便已是内力不济,如此百余招之外,还存有反击之意,莫非是得了高人之助?”
两人有此惊异心思,只因不知易生之前于“万毒池”中受万毒折磨数日,周身经脉被毒物尽数刺激,所损督脉更是如此,激而反生自强之力,易生便因祸得福,此时他督脉之内“乾阳气”源源而来,未有绝断之象。
“赤炎魔君”见易生一招一式之间,隐隐透出自己当年神采,不禁心中喜悦,对台上杜修真笑道:“杜宫主,如此之景,可有雅兴与老夫切磋几招?”碧仙众弟子闻言,均觉此人怪异至极,暗忖道:“现下这般紧要之时,此人竟趁机与宫主叫板,方才见他和韩霏举止亲昵,莫不是‘寒冰堡’之人?”杜修真眉间微微一挑,淡淡道:“阁下若真有此意,杜某人又岂能扫了兴。”只见他背手一跃,足尖一点,已至“逐风台”之中。“赤炎魔君”面有笑意,拍手道:“杜宫主果然一身豪气!”他扶膝而起,双袖一扫,说了一句“请了!”,便直冲杜修真而去。
杜修真不慌不忙,运臂举掌,双手混元而出。“赤炎魔君”掌风已至,两人掌力一接,只听“嘭”一声巨响,令周遭之人蓦地一惊。双方均觉对手掌力奇大,余劲不散,实乃生平不遇的高手。“赤炎魔君”双眼之中满是欢喜,道:“杜宫主好掌力!”言罢,双手闪若电,快如雷,翻江倒海般向杜修真拍去。杜修真侧身挥袖,脚下一划,避实就虚,躲开来掌。
众人只见“逐风台”之上,三对高手身影飘忽,令人应接不暇,其中最狠当属西面的韩、杨二人。一人掌法似舞,幽然灵动,却杀机四伏,怨气横生。一人招式精妙,绝处逢生,以静制动,暗藏玄机。两人之中,若是有人一招不慎,便可能立死当场。
东面的易、立二人已是相斗数百余回合,今时不同往日,易生凭以“赤炼手”之能,双臂“扫、顶、破、斩”,力战李修身的“风雷鞭法”显得游刃有余,毫无败象。而李修身手中的“九蟒”“劈、旋、挑、刺”,堪比游龙,专攻易生周身刁钻之处。两人相较之下,平分秋色,久久看不出胜负。
而六人之中斗得奇的,非“赤炎魔君”与杜修真莫属。众人远远瞧去,两人以极快的身法,游走于“逐风台”南北面,然这般似追非追,似逐非逐,竟是一招未接。此时一阵南风乍起,带起一屡山雾,渐渐在“逐风台”弥漫开来。此二人的身影在雾中,更是越发模糊,难以辨认。
但见那山雾层层叠叠,将整个“逐风台”上下尽数罩住,令此处虚无缥缈,犹如仙境。碧仙弟子常年居于“巨剑峰”之上,均知这“逐风台”乃是聚风之地,三日便起一雾,因而对此早已习以为常,见怪不怪。然不多时,众人却觉脑中混混沌沌,周身乏力。“逐风台”之上,怜香几人亦是感到胸中烦闷,下盘虚浮。沈碧于医道略有修习,对周遭师姐妹喊道:“这山雾诡异的很,似是暗藏剧毒。姐妹们快闭气运功,莫要再吸入毒雾!”
此时已有不少碧仙弟子纷纷倒地,兵刃坠落之声不绝于耳。台上六人相斗正酣,起先未将山雾放在心上,现回过神来已是为时已晚。杨修业、韩霏方才运功最烈,所吸毒雾最多,只见两人皆呕出几口黑血,半跪于地。李修身亦是站立不稳,头晕目眩。杜修真与“赤炎魔君”虽是吸入不少毒雾,却仍能坐而运气,化解体内之毒,可见二人修为确是较台上之人高出许多。
然这“逐风台”上下千余人,却唯有易生一人丝毫未显中毒之迹。易生眼见周遭众人皆是神色痛苦,瘫软在地,正觉诧异,忽听不远处传来嘈杂的脚步声,似有二十来人的模样,其中一名男子道:“哼,武林泰斗‘碧仙宫’也不过尔尔!”此人语调轻蔑,充满了不屑之意。
易生但觉那人声音略微有些耳熟,应是在何处听过。然说来也奇怪,待那男子一开口,“逐风台”上那毒雾竟是有退散之象。
如此之下,周遭事物渐渐清晰起来,易生见台上几位前辈皆是神情痛苦,周身乏力,脸上隐隐透出一道黑气,乃是身中剧毒之迹,心中登时腾起一股恼意,对那些人喝道:“来者何人?”
此时山雾随风而去,“逐风台”下缓缓显现出二十余人的身影,为首的男子一袭青衣,方脸浓眉,满脸英气,听闻易生之言,神色微微一怔,继而瞧见台上仍有一人站立如常,当即怒道:“为师这‘腐气蛊’毒性极大,吸入半口便可令人四肢脱力,怎么如今还有一人浑然无事?盈罗,难道是你份量未放足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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